汪雅貝容貌比不得嶽盈書,但她身上帶着成熟女人特有的韻味,又會打扮。反觀嶽盈書跟個沒長大的小孩似的,兩人站在一處,那區別被襯托得愈發明顯,這大概也是路昊?會出軌汪雅貝的原因。
路與濃記憶裡的汪雅貝,從來都是端莊溫婉保養得宜的,然而她如今站在嶽盈書身邊,竟然被襯托得蒼老了幾分,似乎過得並不好,眉宇間甚至還帶着掩飾不去的疲憊痕跡。
嶽盈書拉着汪雅貝進了一家服裝店,一個勁地拿當季新款往汪雅貝身上比,殷勤得讓路與濃都忍不住皺眉。
她躲在暗處,一直尾隨着兩人,約莫半小時後,汪雅貝拉着嶽盈書上了一輛出租車。路與濃連忙也攔了一輛,讓司機跟了上去——她完全忘了家裡的司機還在另一邊等着她,也忘了回覆齊靖州剛剛發來的短信。
直到跟蹤兩人到了一個比較老舊的小區前,接到了齊靖州打來的電話。
“濃濃,你在哪兒?怎麼不回我短信?”他聲音沉沉的,隱約有些急切。
路與濃這纔想起齊靖州之前的囑咐,這要讓他知道她一個人行動了,那還得了?
於是強裝鎮定地回道:“跟湘姐她們逛街啊,哪有時間回你短信。”
電話那端齊靖州沉?了一瞬,而後發出一個微微上揚的單音節:“哦?”
路與濃莫名的有些慌,開始轉移話題:“你不忙嗎?怎麼還有閒暇跟我發短信?”
齊靖州忽然說了一句:“你那麼久沒回復我,我剛剛就給蔡湘打了個電話。”
他聲音平穩沒有任何起伏,讓人聽不出情緒,但光是這句話,就嚇得路與濃心裡咯噔了一下,這是……說謊被拆穿了?
齊靖州陡然沉下了聲音:“在哪裡?跟我說實話。”
路與濃哼哼唧唧的,還是乖乖選擇了坦白:“我看到我媽了,發現她跟汪雅貝在一起。就悄悄跟過來了。”
齊靖州暗罵了一聲,語氣陡然嚴厲起來:“跟過去了?你身邊帶人沒有?”
路與濃脖子縮了一縮,“你兇什麼兇!我沒帶人!”語氣頗爲理直氣壯。
“好好好,是我錯了,不該兇你。”怕把人惹生氣,齊靖州無奈地揉揉眉心,放柔了聲音,“你現在不要亂跑,報地址,我過去接你!”
路與濃擡眼一看,就在她接電話的這個當口。嶽盈書和汪雅貝已經進了小區不見人影了。她不敢跟進去,自然也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裡了,就慫噠噠地報了地址,蹲在原地等齊靖州來。
而就在她蹲下不久,一個女人從小區裡跑了出來,路與濃正覺得熟悉,後面又追來一個,赫然就是汪雅貝!
這再一看前面那個年輕的,不正是路君君嗎?她怎麼變成這樣了?
路與濃有些錯愕,也不怪她沒一眼認出來,那年輕女人濃妝豔抹,和曾經的路君君差別不是一星半點。
路君君不知道拿了什麼,汪雅貝死死地拽着她,嘶喊道:“還回來!”被路君君一把掀開,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個雖然驕縱但還算孝順的女兒,她對着汪雅貝冷笑,大聲嘲諷道:“怎麼,一開始要我出主意的時候怎麼說的?現在拿到錢了就不認賬了?你還是我媽嗎?!”
這邊說着,那邊又跑出來一個人,竟然是嶽盈書,她柔聲柔氣地不知道勸了路君君什麼,路君君神色似笑非笑。她聲音大,路與濃聽得一清二楚:“乾媽你就別瞎操這心了!錢拿來了,不管要怎麼用,反正都得用在我們身上的嘛,我乾爹和我媽有份,我就沒有了?只是他們想用來幹什麼投資,而我的份我想用來花而已!別管我!”
嶽盈書委委屈屈的不說話了,求助似的看向汪雅貝。
汪雅貝鐵青着一張臉,“那你把卡拿走是什麼意思?你的份,好,你想要你的份。把卡還我,我取現金給你!”
路君君嗤笑,“媽,你當我傻?把卡給你了,你真的會給我現金?”顯然是不信。
路與濃聽着,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她們說的卡,讓她想到了自己丟失的銀行卡,難道就是這個?
她待的地方是個角落,又蹲着,那三人都沒能發現她。路與濃很多話都聽不太清,就一點一點地往那邊挪,想要悄無聲息再靠近一點。
而就在那時候,汪雅貝不知道說了什麼,竟然和路君君扭打在了一處,嶽盈書在一邊嚇得手足無措,只知道喊。
路與濃嚇了一跳,正想往回縮,卻忽然被嶽盈書發現了,“濃濃?!”她驚呼出聲。
打架的母女立即就停了下來,路與濃還沒反應過來,路君君就衝了過來,將她拖了出去,對汪雅貝道:“搶什麼搶!有錢人在這裡呢!與其跟我搶這張卡,不如找她借一點啊!”
卡已經被汪雅貝搶回去了,見到路與濃,她下意識將其往後藏了藏,擠出一個微笑道:“與濃怎麼會在這裡?”
路與濃直直盯着她藏到背後的那隻手,數秒之後,嫌惡地推開路君君,面無表情地看向嶽盈書,“媽,我的東西不見了,是不是你拿了?”
嶽盈書目光躲閃,“什麼東西?我沒動你的東西。”
路與濃忽然沒了耐心,不再拐彎抹角,指着汪雅貝,直截了當地道:“她手裡的卡是我的吧?你敢說那不是你偷出來的?!”
“當然不是!”嶽盈書瞪着眼睛,大聲反駁。
路與濃不信,事實就在眼前了,嶽盈書的掩飾也太過淺薄。
旁邊路君君雙手抱胸,譏笑道:“與濃姐,乾媽怎麼說都是你媽,再說那些錢也不是你的吧?那是當初離婚的時候乾爹分給乾媽的。你一直霸佔着,乾媽沒說什麼就算了,現在乾媽想用了,她想怎麼用,那是她的事,你怎麼一副那些錢屬於你的表情?”
路與濃冷冷瞥了她一眼,沒跟她說話——她不屑跟她說話。
路君君看懂那眼神,氣得渾身發抖,“你——”
“對!就是君君說的這樣!”嶽盈書拔高聲音附和,“那些錢是我的!我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路與濃愕然地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她的母親竟然還能讓她這樣失望,她以爲上次的事就已經是底線了。
看明白路與濃的情緒,嶽盈書莫名的有些慌,她連忙又軟下聲音,勸說道:“濃濃,那個,媽媽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多想,只是,你爸爸和你汪阿姨他們現在有困難,好歹我們曾經是家人,這個忙我怎麼能不幫?所以我……”
“所以你就偷了我的卡,打算把我們所有的資產都送給他們?”路與濃打斷她。
嶽盈書輕輕蹙起眉頭,好像有些不能理解路與濃的反對,“這有什麼不可以?我們是家人啊……”
路與濃緊緊抿着脣,不再說話,轉身就走。
“濃濃!”嶽盈書急忙上前拽住了她胳膊。
路與濃一把將她揮開,“行了,卡我不要了,你說得對,那是你的錢,你想怎麼用怎麼用,我有什麼資格干預啊?以後我也不會管你的事了。”
“哎你別那麼快走啊!”解決了嶽盈書,路君君又湊上來了,一副無賴樣堵在路與濃面前,“怎麼說也有那麼十幾年的感情啊,與濃姐,借我點錢花花唄!”
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路與濃都沒喜歡過路君君過,她心情正不好,冷冷地望着眼前的人,只吐出一個字:“滾!”
路君君眼中倏地迸發出幾分戾氣,“跟你好話好說,你別不知好歹!”她也是混跡過底層混亂圈子的人了,身上的矜持和嬌貴、原則和底線,全都不見了。
路與濃看得出來,路君君是敢動手的。
可她不會對這女人妥協,“我說滾遠點,別攔路,沒聽見嗎?”
路君君揚手就要扇她耳光,卻忽然被人一把握住手腕扔了出去。
“你說誰不知好歹?”齊靖州的聲音平緩地響起。
路與濃早在路君君罵她不知好歹之前就發現了齊靖州的到來,眼睛一亮,就朝他奔了過去,撲進他懷裡。有些委屈地喊他:“靖州。”
“被欺負了?”齊靖州摸摸她腦袋,看向被保鏢掀在地上的路君君,“問你呢,你剛纔說誰不知好歹?”
看着齊靖州眼中的森寒和暴戾,路君君心中駭然,臉色發白,壓根不敢說話。
“靖州……”嶽盈書囁嚅着,喊了一聲,有些不敢擡頭看齊靖州,她雖然叫囂着那些是她的錢,她願意怎麼辦路與濃管不着,但是顯然也知道自己的做法並不正確,在齊靖州面前就難免心虛。
齊靖州淡淡掃了她一眼,又看向笑容有些僵硬的汪雅貝,而後問路與濃:“怎麼回事?誰欺負的你?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根源是在嶽盈書,但到底是她媽媽,她打定主意以後不管嶽盈書就算了,哪能真讓齊靖州教訓她。
“沒什麼。”路與濃說,“我媽她偷偷拿了我放着的卡,說要借人,她又沒跟我說過。我就誤會了,不過現在沒事了,那些錢是她的,她想借人就借,和我沒關係。”
齊靖州聽出了她話中賭氣的成分,路與濃手裡的錢大多是以前嶽盈書和路昊?離婚時分割得來的財產,他是知道的,嶽盈書拿走那些錢是想幹什麼,他也猜了個大概,拍了拍路與濃的肩,安慰道:“你想用錢,我有,別人的就別費心思管了,以後我的就是你的,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說完竟然也不跟嶽盈書打招呼,牽着路與濃轉身就走,“下次可不能這樣了,我很擔心你知道嗎?不帶人就算了,還敢不跟我打招呼,真是這些日子太慣着你了……”
看着兩人越走越遠,嶽盈書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剛纔齊靖州看她的那一眼。讓她惴惴不安,回去竟然也不叫她,這是什麼意思?以後不管她了?不認她了?就當沒她這個人了?
嶽盈書隱約間意識到她可能要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拔腳想追上去,卻被汪雅貝拉住。汪雅貝臉色不好,很愧疚地看着她,“盈書,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要不……”她將卡塞回嶽盈書手裡,“你將這拿回去吧,我看着與濃他們好像生氣了,你回去好好跟他們道個歉,別鬧脾氣,雖然說與濃是你女兒,但她現在是別人家的人了,你現在到底是住在別人家,別惹人不痛快……”
嶽盈書??地又將腳收了回來,“我不回去!我是濃濃的媽!是靖州的岳母!是他們的長輩!哪有小輩給長輩臉色看的道理?再說我也沒錯,憑什麼要給他們道歉啊?!我就不回去!貝姐,這卡你也拿着,裡面的錢全給你和昊霖當啓動資金,你和昊霖都那麼厲害,總有一天我們家能東山再起的!”
她心裡堵着一口氣。想着除非路與濃或者齊靖州親自來請她,不然她絕對不回去!
又說:“君君和她老公那邊也需要錢吧?君君不是個壞孩子,只是家境突變,她心情還沒緩過來,你也別對她要求太高,給他們一點吧,我就不信你捨得看着她那麼苦。”
汪雅貝落寞地嘆着氣,口中說道:“怎麼說都是我生出來的,哪裡真能捨得她受苦。”心裡卻有些複雜,到底是出生不一樣,都這麼大年紀了。嶽盈書竟然還保持着這樣愚蠢的性格,路君君需要人可憐?家境敗落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什麼心情可能現在都還沒緩過來?再說人家在外面混得那麼開,什麼樣的男人都能哄得住,怎麼可能會受苦!
也就只有嶽盈書,還會把人當成一個還沒長大需要疼惜的孩子。
……
對於嶽盈書的做法,路與濃說不難過不失望是假的。齊靖州看出她心情有些低落,一個勁地哄她,最後還道:“就那麼喜歡錢?她拿走的那點也不算什麼,我有的是錢。”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還會炫耀自己錢多,“你想要多少我都給你,別難過了,來,寶貝,笑一笑。”
臉頰被他捏着,路與濃很鬱悶地瞪了他一眼。
“不笑?”齊靖州忽然放低聲音,“這麼不聽話,我要懲罰懲罰你。”說着,不等路與濃反應,就低頭吻了下去。
“唔……”路與濃象徵性地掙扎了兩下,就妥協在了他溫柔又強勢的攻勢下,沒一會兒就軟綿綿地倒在了他懷裡。主動伸手揪住了他衣領,本來側坐在他腿上的姿勢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跨坐。
被吻得臉紅心跳意亂情迷的時候,終於被放開,齊靖州指腹擦過她的脣,聲音沙啞地低笑道:“表現不錯,這麼配合,暫且放過你了。”拍拍她的纖腰,“好了,先下去吧,我還有工作,待會兒再陪你。要是無聊的話。我書房裡也放着不少小說,自己去那邊找本喜歡的看。”
路與濃已經沒心思去想嶽盈書那些糟心事了,她眨了眨水潤的眸子,伸手抱住他,蹭了蹭腦袋,不說話也不動作。
齊靖州眼中沁着溫柔的笑意,低頭抵着她額頭,“怎麼,不捨得下去?”他辦公桌前的椅子本來是一把兩邊有扶手的,前兩天被他特意換成了這把沒扶手的,就爲了將她抱在腿上的時候方便些。他格外的喜歡這個依賴與被依賴的姿勢。但是往日路與濃都不太聽話,趁着他一個不注意就溜了,逮都逮不回來,總覺得坐在他腿上是一個很羞恥的姿勢——尤其跨坐。
但是今天顯然不太一樣,路與濃沒有找機會溜開就算了,他都主動放人了,她竟然還不願意走?!
這樣想着,齊靖州神色愈發溫柔,“怎麼了?還不開心?是不是——”
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忽然小心翼翼地從他領口滑入,摸到了襯衫底下,齊靖州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把捉住她的手。他聲音因剋制而喑啞得厲害,“寶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手背捉住了,路與濃也不慌,她慢慢地解開他襯衫最上方的幾個釦子,然後湊過去印下幾個笨拙的吻,甚至輕輕舔了一下,然後擡起眸子,盈盈一笑,十分單純無辜,她說:“我在勾引你啊。”
轟——
腦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炸了。
遇上這種情況,還能忍下去,就不能算是男人了!
齊靖州大力扣住路與濃後腦,狠狠吻上了那張微張的、尚且紅腫水潤的脣。
他說:“我想試這個姿勢,很久了。”語氣危險又曖昧。
書房裡漸漸響起不可言說的聲音,桌上的文件被無意間碰掉在地上,也無人去管。
……
路與濃事後後悔得要死,冷靜下來,她都不知道自己當時爲什麼忽然抽了風,竟然主動去勾引齊靖州,這簡直就是找死嘛!
揉了揉格外痠痛的腰,路與濃怨憤地看了另一邊正在開視頻會議的齊靖州一眼,然後偷偷摸摸順着牆溜到門口,拉開門跑了出去。
卻不知她的動作都被齊靖州通過電腦屏幕上模糊的反射看在眼裡,不由微微彎起脣角,笑了一下,卻不知他這一笑,對另一端的衆人造成了多大的衝擊。
……
因爲沉迷美色,齊靖州積壓了不少工作,一直到晚上飯點,他纔下來。
他到餐廳的時候,路與濃已經動了筷子了,看見他來,傲嬌地冷哼了一聲,又低下頭自顧自吃自己的飯。
齊靖州知道她在爲什麼彆扭,覺得有些冤枉,他坐過去,緊緊挨着她,“不是你主動的嗎?怎麼,這會兒吃了苦頭,又開始怪我了?”
路與濃瞪他,指控道:“那你就不知道溫柔一點節制一點嗎?!”
齊靖州一點也不心虛,“你都主動脫我衣服了,我哪忍得住?”
路與濃又重重地哼了一聲,往旁邊挪了一個位置。
齊靖州跟過去,她又挪。
齊靖州失笑,搖搖頭,說:“好好吃飯吧,允許你鬧一頓飯時間的脾氣。”
路與濃沒在意他這話,她就想鬧脾氣、就想一直鬧脾氣,怎麼了?就不愛讓他管!
於是在齊靖州退讓了一頓飯的時間之後,路與濃仍舊不搭理他,繞過他就要走,卻被一隻有力的手臂撈住腰身,攔腰抱起。
“你幹什麼?!”路與濃嚇了一跳。
齊靖州走出餐廳,一邊往樓上走,一邊說:“我們還有件事得好好談談。”
還有件事?聽齊靖州語氣,路與濃就意識到不太妙,可是他想跟她談什麼?
一路被抱回臥室,齊靖州將她放到牀上,而後居高臨下地望着她,嘴角噙着並不那麼明顯的笑意,“給你個機會,有什麼要跟我檢討的嗎?”
路與濃一臉茫然,檢討?她做錯了什麼了?她不就是趁着他開會的時候偷偷跑出來了嗎?她不就是吃飯的時候沒等他就先動筷子了嗎?這算哪門子錯誤?這都要檢討?!
路與濃憤憤:“我沒犯什麼錯!沒有檢討!”
“這可不行。”齊靖州搖搖頭,“連自己錯在哪裡都不知道?”
路與濃覺得他有病,不想搭理他,一滾,卷着被子將自己滾成了一個蠶寶寶,只露出個腦袋看着他。
齊靖州火氣都快發不出來了——他之前也沒怎麼生氣的,尤其是在她主動獻身之後,他就沒多少心思去追究了,覺得她應該是知道這次錯了,下次不會再犯。但是這一問,竟然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齊靖州的火氣“轟”地一下又重新燃起來了。
什麼都可以縱容,但是他決不允許她脫離自己的掌控。只是今天這一次,竟然就讓她遇上這種事情,要是他之前再去晚一些,路君君那巴掌肯定就要落在她臉上了!誰知道給她養成了習慣,以後總是不打招呼不帶人就四處亂跑,會遇上什麼他無法挽救的意外?
他實在是害怕,她前一天還眉眼彎彎地衝他撒嬌,第二天就徹底地離他而去。
他沉着臉,覺得這次有必要好好教育一下她,“我之前怎麼跟你說的?說了出門要帶人,決不能孤身一人行動,還記得的吧?還有去了哪裡要跟我打招呼,也沒忘記吧?你今天又是怎麼做的?”
路與濃覺得齊靖州的要求並沒有錯,但是他的態度就不太對勁了,她今天的確是有些欠妥,但是跟她好好說說不就好了嗎?她也關心自己的安全啊,肯定會乖乖聽話的,也理解他是擔心她。但是這副樣子,未免在意得過了頭了,給她的感覺,並不是單純的只擔心她的人身安全,而是想要掌控她的行蹤她的一舉一動——就像他養在掌心的一隻小蟲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