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又一次響起,來電顯示上仍舊是齊靖州,席緒寧皺起眉頭,乾淨利落地將關了機,然後放回了路與濃的口袋,“這下沒人打擾我們了。”
在醫院整整一個星期,齊靖州都沒給她打過一個電話,這下突然一連打了三個來,讓路與濃心裡有些不安。是有什麼急事?還是……他知道了什麼?
路與濃不認爲是因爲被她無故掛了電話,齊靖州惱羞成怒,所以想要打電話質問。
她不是他在乎的人,不過是掛了他一個電話而已,他不可能這樣在意。
“對不起,席先生。”路與濃伸手擋住席緒寧,“我要回去了。”
席緒寧的笑臉驀地沉了下去,“撩完不負責?你是想讓我去跟齊總說你是如何勾引我的?”
“你這威脅對我不管用。”路與濃的臉色也冷了下去,“要說你儘管去說好了,也讓我看看,席大影帝的心思,到底有多狹隘,顛倒是非的能力,又有多強悍!”
僵持幾秒,席緒寧頹然地藏起黑臉,“的確,我不能顛倒是非,你沒有勾引我,是我忍不住想要靠近你。”有些失落地望着路與濃,“爲什麼不讓我早些遇見你呢?相見太晚,可我仍舊對你一見鍾情。”
路與濃面上沒有一絲波動,“席先生,我剛纔跟你說的是實話,我的確不愛看電影,但很巧,你說的這句臺詞我恰好聽過。”
席緒寧也不尷尬,他笑笑,“我說我對你一見鍾情,你就這麼不願意相信?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的確有這個資本嗎?”
現實和預想的不太一樣,最大的誤差就是對席緒寧的性格估計錯誤,路與濃不敢不謹慎,“席先生……”
話剛出口,一道冷冽的男聲忽然響起:“談情說愛找這個個地方,是不是不太合適?”
路與濃心下一驚,擡頭望去,只見齊靖州冷着臉慢步走來。
席緒寧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真的被嚇到了,路與濃推了他一把,他才後知後覺地退開,“齊總也來這裡玩?”
齊靖州看了他一眼,沒接話,目光落在路與濃身上,“你們兩個還是朋友?我怎麼不知道?”
路與濃理理鬢角的發,淡淡地道:“我的事情,你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嗎?”
這時席緒寧突然說:“齊哥,無論剛剛你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請不要誤會,我只是和嫂子一見如故,成了好朋友。認識這麼多年了,你也知道,我雖然偶爾會做些荒唐事,但也是有原則的,你要相信我。”
路與濃這時候確定了,席緒寧的芯的黑的,她低估了人。
齊靖州終於分他一個眼神,“如果你說的荒唐事,是不止一次以真愛爲名和已婚少婦搞在一起的話,我還真沒法說服自己相信你。”他又轉向路與濃,“過來,回家。”
“我還有事,齊先生。”路與濃語氣疏離又客氣,“你先回去吧。”
沒料到這時候她竟然還敢拒絕,齊靖州都氣笑了,他上前一把拽住她手,低頭在她耳邊冷笑:“那天剛誇過你表現好,你就給我整這一出,很好,膽子很大啊。”
“齊哥。”席緒寧皺眉,疼惜地望着路與濃的手腕,“你輕點。”這效果彷彿往火上澆了一桶油。
本來只是疼,可席緒寧這話一說,路與濃就感覺到手腕彷彿要斷了,忍不住擡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該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要是讓人拍到你在這個地方,產生的後果你一律自己承擔!”警告了席緒寧幾句,齊靖州拉着路與濃就走。
路與濃憤憤掙扎,齊靖州說:“你想要鬧,我不攔你,但我們之間的交易能不能繼續,我就不能保證了——我不想要一個不識時務的合作者。”其他的他都沒說,但路與濃都能意會到——他握在手裡的、她的把柄那麼多,一旦鬧崩,他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她?
強忍着情緒,路與濃被齊靖州拉出酒吧,塞進車裡。從男人粗暴的動作,她已經可以預見,回去之後必定不會好過。
果不其然,一回到家,齊靖州甚至沒看笑着問要吃什麼的劉嫂一眼,直接拽着路與濃就進了臥室。
被狠狠摔在牀上,路與濃腦袋有些發暈,正想要爬起來,就被他壓在了身下。
脣被吻住,他動作霸道中帶着幾分急切和瘋狂,不像是吻,反而像是在檢查着什麼。
“你該慶幸,”路與濃喘着粗氣,聽見他說,“沒有他別人的味道。”
路與濃感到屈辱,“齊先生,你未免管得太寬!”
齊靖州冷笑了一聲,一邊撕扯着她衣服,一邊說道:“我討厭不乾淨的東西,我以爲被我睡過後,你會有遠離其他男人的覺悟,現在看來,好像是我沒能滿足你?這才幾天時間,竟然就敢去勾引人?還是在那樣的地方!你是想告訴外面的人,齊家三少夫人有多浪蕩?”
身體被啃咬,路與濃忍着將要出口的痛呼,露出一個不知道帶着什麼情緒的笑容,“這次是我考慮得不妥,齊先生放心,下次我一定會選一個合適的地方,會做好僞裝,不會連累你齊家的名聲!”
齊靖州動作猛然一頓,他聲音冰冷:“下次?你還想有下次?”
他話音未落,路與濃下身驀地一痛,她咬緊了脣,即便是脣上流出了血,也不願意鬆一點力道,就怕口中苦苦壓抑的聲音會衝出。
“我不想再有下次了。”齊靖州擒住她下巴,看着她蒼白的臉,“在我厭棄你的身體之前,我不想這種事情再有下次。”
路與濃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容,眼神平靜無波,“我知道,你嫌髒。齊先生,我記住了。”也沒說是記住了不會再有下次,還是記住了他嫌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