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膚被他的牙齒刺穿,上次被弄得遍體鱗傷的恐懼再次席捲而來,路與濃害怕得渾身都在顫抖。身體被緊緊壓制動彈不得,路與濃終於意識到無法反抗,她嗚咽着求他:“不要……求你……不要這樣對我……”
齊靖州吻去她眼角的淚,輕聲說:“我也捨不得讓你受傷啊,可是你總是要惹我生氣,不讓你記住教訓,怎麼能行?”
他的聲音溫柔得不像話,“乖,別哭。”
他吻住她的脣,吞下了她忍痛的呻吟。
他貪戀她的身體,眼中不由自主流露出癡迷和溫柔,懷抱着她,好像抱着自己的整個世界。可是眼眸中燃燒的火焰卻一直不曾熄滅下去——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他連林阿漫都不想再管了,明明知道只要他不鬆口,她就不可能和他離婚,可是還是裝作被她拿捏在手裡的樣子,打算好好對她。讓她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然而他只是一個不注意,她竟然就敢跟着其他男人離開!竟然還敢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和其他男人擁抱!甚至還想親吻!要是他不出現,她是不是就要答應席緒寧的追求?!
路與濃的嗚咽逐漸變了味道,她努力想要保持那最後一絲清明,卻控制不住身體的背叛。
齊靖州滿意地看着她的改變,將她抱起擁在懷中,用蠱惑的語氣對她說:“乖,叫我的名字。”
路與濃死死地咬着脣,抵死不願開口。
齊靖州不滿。捏住她下巴,強迫她張開嘴巴。
極力壓抑的聲音終於還是衝破了喉嚨,路與濃忍不住哭喊出來。她已經聽不清齊靖州在說什麼,只是本能地搖頭。
齊靖州吻她的脣,聲音溫柔地說:“乖。濃濃,叫我的名字。”
身體軟軟的,失去了力氣,路與濃下意識環住男人的脖子,借力支撐身體。她腦子已經變得混混沌沌,那聲溫柔寵溺的“濃濃”,將她帶回了兩年前,讓她生出了他還深愛着她的錯覺,不由自主將他抱得更緊,哽咽着,委屈地喊他:“靖州……”
“靖州……”她想跟他說,她被人欺負了,她很害怕。
渾然不知自己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齊靖州動作微微一頓,繼而變得溫和纏綿,他輕輕吻去她臉上的水跡,問她:“誰欺負你了?”
誰欺負她了啊?她抗拒去想那個人,於是輕輕張了張嘴,沒能說出來。她軟軟地靠在他懷裡,腦袋埋在她頸側,閉上眼睛。失去了意識。
知道她暈過去了,齊靖州愛憐地親吻她的耳朵,輕聲安撫說:“別害怕……”動作卻根本沒停下來。
……
席緒寧一個人站在舞臺上。
他的眼裡只裝得下那個單薄纖弱的身影,等她被齊靖州抱着離去,消失在他視線裡。他眼中就什麼都不剩了。
“寧寧……”
有人叫他,聲音擔憂又忐忑,他能認出來,是他的朋友,他們親眼目睹了——他口中他心裡最重要的那個人,被人帶走。
席緒寧擡起眼睛,臉色愈發蒼白,嘴角卻牽出一個笑容來,不見任何勉強的意味,只是眼底的陰沉顏色逐漸變得濃烈,看着極其駭人。
“緒寧?你沒事吧?”導演徐匯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是認識齊靖州的,正因爲認識,纔會感到震驚不已。他和齊靖州公司裡的藝人有過多次合作,和齊靖州還算是熟悉。齊靖州的緋聞他聽過不少,但都知道當不得真,只大約一年前開始,圈內開始盛傳,說齊總暗地裡養了個小情人,寶貝得不得了,爲了那個小情人。幹過不少規則之外的事。
徐匯是不怎麼相信的,他當導演,見過不少人,並沒有在齊靖州身上看到那種奇妙的信息,所以一直認爲,就算齊靖州當真養着個小情人,也不可能像外人傳的那麼上心。齊靖州在徐匯心裡的印象,一直都是冷漠冷情的,今天這一樁,若不是就發生在眼前。徐匯壓根就不相信,齊靖州竟然還能爲了一個女人,做出這種事情來!
這裡這麼多人,變數那麼多,誰知道會不會有人不小心將消息泄露出去?到時候就算是齊家勢大,也不可能一點事都沒有!
尤其這其中更讓人震驚的是,主角之一竟然是席緒寧——作爲正當紅的新生代偶像,席緒寧的號召力不容小覷,事情若是泄露出去,外界的關注必定不會少!
徐匯和席緒寧的關係不錯。不然今天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他有心想問問席緒寧和齊靖州帶走的人是怎麼回事,卻還沒開口,席緒寧就先說:“今天謝謝大家了,每年都有你們陪着過生日,我很開心。之後的計劃不變,大家繼續去玩,只是我還有事,要先行離開,對不住了。”對於剛纔是怎麼回事,卻是一點要解釋的意思都沒有。
席緒寧的聲音平靜得幾近異常。嘴角掛着在粉絲面前慣有的淺笑。他說完,當真對幾個朋友點了點頭,然後若無其事地離開了。
徐匯覺得頭有些疼,鬧出這麼大的事,主角沒事人一樣跑了。粉絲可是嚇得不輕好不好?還讓人繼續去玩?誰還有那個心?
雖然心裡這樣吐槽,徐匯還是沒辦法,只得接替席緒寧的工作,安撫受到驚嚇的一衆粉絲。
……
席緒寧出了演出廳之後,直接去了齊家主宅。
“小寧怎麼來了?和與濃和好了?”齊奶奶很喜歡席緒寧,之前幫席緒寧進了齊靖州的別墅,她卻因爲臨時有事沒能進去,並不知道齊靖州回去之後的事。見到席緒寧,她有些意外。對於席緒寧和路與濃交朋友,她是樂見其成的。所以對兩人的關係很是關心。
“奶奶。”齊奶奶一直將席緒寧當親孫子疼,他從小叫的都是“奶奶”。
見席緒寧臉色不好,齊奶奶察覺到不對,“怎麼了?”
席緒寧還沒說話,齊夫人有些不穩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你去找與濃了?!”
齊奶奶皺眉。“你這是什麼語氣?小寧和與濃交朋友不好嗎?”
齊夫人對着齊奶奶賠笑,哄了老人兩句,就拉着席緒寧走開了。
“你又去找路與濃了?我不是跟你說過離她遠點嗎?!”一到了沒人的地方,齊夫人的臉色就驀地沉了下來,“小寧。與濃她是靖州的妻子,是我的兒媳婦!你別把主意打到她頭上!”
席緒寧露出不甘的神色,“我只是喜歡她,想和她做朋友,爲什麼不能接近她?”
齊夫人聞言。臉色更加難看,“你幾乎是我看着長大的,你在想什麼,我會不知道?小寧,當初是你爸爸說你好了,我才把你接回國的,你這次要是……再做出什麼事情來,那麼不管你爸爸怎麼求,我都會把你送回那個地方去!”
席緒寧垂着眼眸,眼中閃過一絲怨恨,他身側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你確定還要和我說這些沒有意義的廢話嗎?我剛剛跟她表白,被齊靖州撞見了。”他擡起眼眸,成功看見齊夫人變了臉色,於是露出一個勝利一般的笑容來,“我有病,你兒子也不怎麼正常。你要是再不過去,恐怕就得換一個兒媳婦了。”
齊夫人轉身就走,急急聯繫司機:“準備好,去靖州那裡!”
急匆匆趕到齊靖州那邊,卻沒見到齊靖州和路與濃的人影。齊夫人強行壓抑着不安,問道:“人呢?”
周樑想起被齊靖州抱着離開的路與濃的模樣,忍不住渾身發寒。那滿身的吻痕,昭示着齊靖州以前從不輕易展露的佔有慾,而她倚靠在齊靖州懷裡,臉色蒼白昏睡不醒的模樣,竟然讓他生出一種她不會再醒過來的錯覺。
周樑打了個哆嗦。
“你在想什麼?我問你齊靖州到哪裡去了?”周樑無視她的問話,公然走神的模樣,讓齊夫人忍不住暴躁起來,打破了維持多年的形象。
“齊哥他……他帶着路小姐走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周樑知道,齊靖州突然離開,恐怕是預料到了齊夫人的到來,齊夫人恐怕找不到他。
齊夫人心底的不安再也壓制不住,若是找得到齊靖州還好,她還沒必要那麼擔心,可是現在齊靖州電話打不通,人又找不到,那說明這次的事情已經不可能是“小夫妻吵架鬧彆扭”那麼簡單!想到席緒寧的嘲諷,她忍不住身體發寒,只能祈求齊靖州不要太過沖動失去理智。
“立刻去查三少的行蹤!”齊夫人冷靜下來,打了個電話,“切記不要讓家裡兩位老人察覺到!”頓了頓,她聲音有些乾澀地補充說:“也不要讓……齊浩中知道。”
她忽然有些害怕,雖然已經是幾十年的夫妻了,但要是齊浩中發現她當年的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