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案組的人知道這個消息也都是精神一振,查了這麼久總算是有點進展了。
關辛根據這個號碼追查到了號碼的註冊人,但是這個號碼用的是一家手機店的名字註冊的。不過關辛查到了他最後一次使用這個手機的地址,正在魏傑家的小區外面,時間是12月3日凌晨4點22分。
紀子越高興道:“這很可能就是殺死魏傑兇手的聯繫方式。”
沈澤之道:“他很狡猾,就算有這個號碼我們暫時也沒辦法追蹤到他的蹤跡。”
關辛道:“我們之前從監控錄像上看到,這個人並不是從最開始就一直和魏傑在一起的,他是半路上的車。我們也許可以從附近的監控錄像上找找,能找到這個人的影子。”
沈澤之點點頭:“沒錯,只要是個人,肯定會有蹤跡。我們分析一下這個人的行蹤。出事那天晚上,魏傑,京馥中的內應還有他三個人策劃偷卵幕杯出來。京馥的內應負責京馥立人員安排情況。魏傑負責的是京馥的安全系統,而這個人才是真正動手拿走卵幕杯的人。但是他爲什麼沒有和魏傑一起離開,而是在魏傑家附近才上的魏傑的車呢?”
紀子越道:“魏傑家離京馥有大約半個小時的車程,他們又不是一起回來的。時間又在午夜,處於安全考慮他們也不可能使用出租車。所以這個人肯定是自己開車去的。”
沈澤之點頭:“對,我們現在要找到他的車,就一定能找到這個人。”
戚凱立刻找人去查以魏傑家爲中心,半徑一公里的範圍內所有可以停車的地方找這輛車的蹤跡。
另一邊,沈澤之安排人去查彭立誠的人際關係,今天也得到消息了。
男人看起來很年輕,他一身休閒裝,看起來很鎮定,但是他的眼神卻出賣了他心裡的真實想法,他很緊張。
沈澤之和紀子越站在審訊室外,紀子越道:“組長,這個人就是彭立誠最好的朋友?”
沈澤之雙手抱在胸前,他隔着審訊室的單層玻璃審視着裡面的人:“這個人叫胡楊,今年28歲,據說是彭立誠最好的朋友。”
紀子越搖頭道:“看起來不太像,他比彭立誠小七歲,按照他們年齡的差距也不想是朋友啊。再說,他怎麼在平京啊?”
沈澤之道:“按照調查來的結果來看,彭立誠之所以去賭博全是因爲這個人。而且彭立誠爲還賭債借的高利貸都是他介紹的。”
紀子越搖搖頭:“這個人可是害人不淺啊。”
沈澤之看着紀子越道:”我去和他聊聊看。我覺得他身後八成還有人。”
紀子越和沈澤之推開審訊室的們走進去,胡楊看到他們立刻坐直,但是他卻又故作輕鬆的放鬆身體:“警官,我可是守法好公民啊,你們叫我來幹什麼啊。”
沈澤之和紀子越坐到他對面,紀子越道:“守法好公民?胡楊是吧,我們今天叫你來是瞭解一些情況的,如果你老實交代,一會兒怎麼來的怎麼回去,如果你不老實,今天就在這裡住下吧。我們這裡的拘留室一直還沒用過呢。”
“哎,警察同志。我可什麼都沒幹啊,你們不能冤枉人啊。”胡楊頓時着急起來。
紀子越翻開拿進來的文件夾,從裡面拿出一張照片給胡楊:“認識這個人嗎?”
胡楊瞟了一眼:“認識,這不是彭立誠嘛。”
紀子越道:“你和他是怎麼認識的?”
胡楊道:“就是那麼認識的唄。”
紀子越喝道:“你給我老實一點!彭立誠第一次賭博就是你帶去的吧。”
胡楊低下頭說:“我們都是一個地方的人嘛,有一次吃早餐遇上聊天覺得投緣就交了個朋友。是,他第一次玩牌是我帶他去的,但是我也是看他那段時間心情不好才帶他去換個心情的。”
紀子越問:“玩牌?玩牌玩出三千萬的賭債?”
“不不不,警官,這個可不關我的事。是他自己越玩越大的。”胡楊連忙道。
“那就說這三千萬是怎麼回事。彭立誠憑什麼可以借到三千萬。”紀子越問。
胡楊道:“是,他欠了賭債,我就介紹他去問我一個朋友借,那次只借了五萬。從那之後我就沒有再帶他去問別人借過錢了。他後面越玩越大,我玩不起那麼大的,以後也不一起玩了。”
紀子越問:“知道他這三千萬都是問誰借的嗎?”
胡楊道:“我、我不知道。”
紀子越看着他道:“胡楊,你到現在還不說實話是不是?彭立誠死了,你知道嗎?”
胡楊猛地擡起頭,從他眼裡震驚的神色可以看得出胡楊是真的不知道彭立誠死亡這件事。
“不是,警察同志,我、不是,這件事和我沒有關係啊。彭立誠是怎麼死的?他的賭債不都是還上了嗎?”胡楊有些語無倫次。
紀子越道:“這是我們的事情,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事情都交代清楚。”
胡楊道:“是,其實我帶彭立誠借錢的王哥和我也不熟。我就是帶他去試試。不知道怎麼的王哥那天特別好說話。王哥那天心情特別好,他自己也開麻將館,那天借給彭立誠錢後就直接帶彭立誠去他的麻將館玩麻將去了。之後彭立誠就一直在他那裡玩,我去過一次,他們玩的太大了。我不敢玩,也就不去了。彭立誠手氣不好,輸多贏少,但是隻要輸就是王哥借他錢。後來越借越多,最後我才知道彭立誠借了三千萬。那個時候王哥就翻臉了,問彭立誠催帳。後面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是最近聽說彭立誠發財了,把欠王哥的錢全部給換上的。”
紀子越問:“那個王哥全名叫什麼?”
胡楊道:“王虎。”
沈澤之立刻出去聯繫景德鎮當地警方查這個王虎,務必儘快控制住王虎。但是不出半天當地警方就反饋信息過來:王虎死了。
紀子越皺眉:“這麼巧,我們剛查到他,他就車禍死了?”
沈澤之道:“我們還是要再去一次景德鎮。王虎的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他不可能隨隨便便借三千萬給彭立誠。那個時候彭立誠明顯還不起,王虎這種人不會做這種事。”
紀子越道:“所以王虎背後還有人,這件事從開始就是一個圈套,就是爲了引彭立誠欠下鉅額賭債逼他想辦法還債。但是彭家現在沒有人能拿出三千萬給她還債,彭立誠只有一條路,就是偷家裡的傳家|寶卵幕杯來賣。”
沈澤之點頭:“沒錯,我們必須要找到王虎背後的那個人。”
沈澤之和紀子越立刻趕往景德鎮,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王虎是前天晚上出的車禍,當場死亡。現在他的屍體已經被送到了當地公安局做屍檢。沈澤之和紀子越直接去了王虎家裡。王虎今年四十八歲,家裡面有一個妻子和一個兒子。
沈澤之和紀子越說明自己的身份後,王虎的妻子接待了他們。
紀子越問道:“我們想問一下,王虎出事前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王虎的妻子對警察的到來本來就感到奇怪,現在紀子越這麼一問,她立刻覺得王虎的死是被別人害的。
“有,有的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找到兇手幫我老公抓到兇手啊。”王虎的妻子邊哭邊說。
紀子越無奈道:“那個您別激動,您總要把事情說出來我們才知道王虎的交通事故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爲。”
但是王虎的妻子一直哭,說話有些顛三倒四,基本上沒有什麼有用的地方。沈澤之和紀子準備離開的時候,王虎的兒子王小天回來了。王虎除了有一個茶館(麻將館)之外還有一個小型的信貸公司。他兒子今年二十歲,一年前就幫着王虎處理公司的事情。
“小天,這兩位是警察同志,他們是爲了你爸爸的事情來的。”王虎的妻子道。
王小天衝着沈澤之和紀子越點點頭道:“我們去書房談吧。”
紀子越看了沈澤之一眼,這個王小天看起來倒是個很穩重的人。
來到書房後,王小天請沈澤之和紀子越坐下,然後說:“我爸之前說過,如果他出事還有警察過來,就把他交代我的話告訴你們。”
紀子越道:“你父親知道自己要出事?”
王小天點頭:“是,前幾天我發現我爸情緒不對,他那個時候盡然在找律師立遺囑。我爸才48歲,立遺囑太早了一點。後來我問他怎麼回事,他說他幫別人做了一件事,現在事情做成了,估計那邊的人不放心他。說不定要害他。”
紀子越問:“你父親說什麼人了嗎?”
王小天搖頭:“我爸也不知道。”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個u盤交給紀子越:“這裡面是一段電話錄音,是我爸發現情況不對的時候留下來的。”
紀子越接過u盤問:“你父親還說過什麼話嗎?”
“沒有,我爸說他知道的也不多,這件事他只是收了錢辦事,但是他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爸連到底什麼事情都沒有告訴我。”王小天說。
紀子越點頭,他拿了u盤和沈澤之一起離開王虎家,兩個人來到公安局,王虎的屍檢報告也出來了,王虎體內酒精含量超標,酒駕撞到了路邊的護欄上,車毀人亡。
紀子月拿着屍檢報告道:“看起來不像是人爲啊。”
沈澤之道:“這邊的事情我先交給被人查,我們先聽聽王虎的電話錄音。”
他們找來一臺電腦,插上u盤開始聽。電話錄音的內容很短,就是王虎告訴對面的人他已經按照對方的要求做了。不過讓沈澤之驚訝的是,電話錄音裡的另外一個人居然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