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賓?你不知道現在菲律賓對中國的態度?這種形式下你們居然還要去那裡?再說真的有旅客敢報名嗎?”鍾威嘴裡含着飯,馬上提出質疑,情緒有些激動。
鍾凝沉默的低着頭,她當然也不希望有人報名了,可是總會有些人不去相信這些事情,而且他們去的是菲律賓的長灘島,相對那些政治中心比較遠,應該會安全吧,事到如今她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鍾威嚥下嘴裡的飯,繼續說,“你沒看到報道?去年有多少華僑在那裡被迫害,再早些時候的菲律賓大暴亂中打死過華人,這太危險了,絕對不能去,老姐,你要爲自己爭取權利,最起碼要爲自己爭取安全保障。”
鍾凝突然冷笑,擡頭看着鍾威說,“爭取?現在其他旅遊公司都有這個線路,人家也都高高興興的出去,平平安安的回來,要我拿什麼來證明那裡時局不穩,如果沒有遊客報名還好,偏偏有這十幾個人,能不開團嗎?公司可不管那麼多,利益最大。”
“你們公司就不爲顧客的安危擔心?”
鍾凝覺得自己有再多的顧慮也無濟於事,決定權在別人的手裡,而她能做的只有服從,“那怎麼辦?不去了?”
“當然,不能去。”鍾威瞪着眼睛,這個時候才真正顯現出親人的意義,是真正關心你,爲你擔憂的人,無論平時怎麼樣不在意,關鍵時刻流露的都是真情實感。
“等着被炒魷魚?”
“大不了換一家,無緣無故給調了職,又讓去那麼危險的地方,這不是故意排擠人嗎?爲什麼要忍氣吞聲的做下去,難道就找不到工作了嗎?”鍾威義憤填鷹的表達着他的氣憤。
鍾凝停下了筷子,緩緩的說,“
爲什麼?現在工作難找,我也不能再從一個新職員做起,我需要現在的工資養家。”她的語氣很沉穩,沒有批評,也沒有諷刺,可是聽在鍾威的耳朵裡那麼刺耳,他垂下頭,低聲說,“對不起,老姐,都是我不好,我應該出去找工作。”
“你知道就好。”鍾凝突然之間又恢復了她原有的彪悍語氣。
沈富一直在聽他們姐弟間的談話,菲律賓這個詞對他來說是完全陌生的,他不知道那是哪裡?但是他們的話他聽懂了,就是那裡很危險,他突然說了句,“帶我去。”
“啊?”鍾凝被他的話嚇了一跳。
“像帶我去周莊那樣,帶我去,我還沒去過你們說的那個菲律賓呢,正好去見識見識,也可以保護你。”沈富一臉好奇的樣子,興奮的說着。
鍾凝一臉苦相,他以爲去周莊是隨便就帶他去的?那是她幫他出了團費的,而現在要去的是菲律賓,就算現在是旅遊淡季,人均也要四五千塊才行,這個錢對她來說可不是小數目,何況,菲律賓又沒有沈萬三的故居。上次爲了找寶貝已經損失了148元,這次要多少個148塊啊?她苦着臉說,“大俠,你以爲你是武林高手嗎?就算是,現在是用槍的。”
“槍?”沈富重複着,想到這些天在電視中看到一種超強發射暗器的東西,好像那些演戲的人就叫槍,他一直感嘆那東西很威猛。
“還有,你知道不知道現代社會有個東西叫身份證?”鍾凝沉着氣問他,沈富茫然的搖搖頭,“什麼是身份證?”
鍾凝二話沒說,走到客廳,從自己的錢夾裡拿出身份證放在沈富面前,“這叫身份證,證明我是誰,上面有一個獨一無二的號碼,而現在出國,住
酒店都需要這個東西,你有嗎?”
“沒有。”沈富搖搖頭,“這是哪裡來的?”
“公安局發的。哦,就是你們那時候的官府。”鍾威補充了一句。
沈富恍然大悟,“知道了,我也有。”他突然起身回客廳裡,在他來時穿 的那些衣服中翻出一張紙,上面寫着他的姓名身份。
鍾威和鍾凝傳看着,“哇,原來那麼早就有身份證了。”鍾威感嘆,看來那個年代只用官文來證明,而且也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證明,只是因爲沈萬三這個人的特殊地位,和現在的身份證是完全不同意義的。
鍾凝看了看後,撇一眼正在得意的沈富,“你覺得,你拿着這張紙對別人說,你是沈萬三會有人信嗎?”
沈富一臉嚴肅地解釋着,“你不相信這官文?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官印啊。”
鍾凝無奈的搖頭,“好吧,讓我告訴你,如果這張紙拿給人家看,第一,人家會把你當成瘋子,第二,人家會把你送進派出所。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在家呆着吧。”
鍾凝說完,三個人的晚飯也吃的差不多了,鍾威是負責洗碗的,這是他爲這個家做的唯一貢獻,鍾凝悶不坑聲的回到房間,她要用最短的時間熟悉線路和景區的知識,順便又瞭解些當地的政治形勢,雖然有小小的動亂,但好像都在可控範圍內,哎,這就是得罪老闆的結果。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她只希望以後不要再遇到李明澤,與那些和老闆套近乎的人不同,她最想他能忘掉自己,或者這樣她還能在這家公司有一個生存的角落。
看了幾個小時的資料,鍾凝舒展了一下身體,決定出去喝杯水,客廳裡很安靜的沒有任何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