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頭不敢再睜眼看,他埋下頭,牙齒狠狠咬着喝乾的酒杯,發出了瘮人的咯吱咯吱聲。
棗妮淡靜異常,臉上幾乎沒有表情,她悠然地脫完了上衣,隨手一扔,那個粉紅色的襯衣就像一朵流雲,劃過了老王頭的上空。
老王頭輕輕吸一吸鼻息,竟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氣息,人就開始飄飄然了,眼前撲簌簌飄起了千朵萬朵的玫瑰花,奼紫嫣紅,撲朔迷離。
棗妮見老王頭幾乎把頭全都埋進了兩腿間,那個酒杯幾乎被他咬碎了,也沒吱聲,雙手倒背在脊背上,嫺熟地解開了胸上的小衣服,翹起蘭花指,勾住了,遊蕩在老王頭的脖頸上。
老王頭越發弓起了脊背,活像一個老蝸牛,身上瑟瑟抖着。
棗妮往前走一步,蹲了下來,攥住了老王頭的左手,用勁往上一拉,嘴上說着:“就是個木頭人,饞死也不多!”
“這……這……”老王頭閉了眼睛,那隻手卻一動不動,就像一把黑乎乎的耙子,掛在已經發好的精粉面團上。
棗妮緊盯着老王頭,見他脖子上的兩根筋鼓得老高,大蟲子一般蠕蠕動着,就說:“你用不着那麼緊張,這一回是我情願的。”
“不……不中……不中……”老王頭含在嘴裡的酒杯吧嗒一聲落在了地上,卻沒有摔碎,咕嚕嚕滾到了桌子底下。
“老王頭,咱有緣,連老天也不會怨咱,你要是想了,就放開來吧。”棗妮把他的手猛勁往下壓着,高高的山被擠成了餅。
老王頭的手還是沒動,嘴裡吶吶着:“別……別的……咱喝酒了……不是又喝酒了嘛。”
“喝了酒怕啥?難道你就打心底裡不想?”棗妮憤然喊了一聲,鬆開他的手,徑直摸住了他的老調皮。
老王頭哎喲一聲,身上的肌肉緊緊繃成了一團,一抽一抽,像是被通上了高壓電一般。
天呢,他竟然竄起了老高的個頭,幾乎都要把褲子給頂破了,上頭還有了一片溼。
“誰說你老了?瞧你這下貨,年輕人都比不了。”
“沒……沒……沒有。”老王頭身子往旁邊趔趄着,卻始終不捨得跳出棗妮的手掌。
棗妮知道他在想啥,都是那場戲傷害了他,讓他心裡有了陰影,這才導致了他餓着肚子都不敢吃。
於是她一隻手攥住了老王頭,身子往前聳着,硬生生塞進了他的那張老嘴巴里……
老王頭裝出一幅掙扎難受的模樣來,搖頭晃腦地活動着,但卻再也不捨得吐出來了。
“你吃吧……吃吧……別再裝了,都送到你嘴裡了,還堅持個啥呀?”
老王頭卻停了下來,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你哭啥呀?”
“俺怕……怕呀……”
不知道爲什麼,棗妮心裡一陣邪火騰地躥了上來,直衝頭頂,整個人就像瘋了一把,一個黑熊抱,把老王頭壓在了身下,手忙腳亂脫起了老王頭的衣服,嘴裡罵着:“你這個死人……讓你裝模作樣……讓你不識好歹……讓你餓死也不吃……”
老王頭躺在地上,不掙扎,也不配合,一個死人一般。
連棗妮自己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那麼大的力氣,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把老王頭外面的“皮”給扒光了,說道:“你還裝啥裝呀?老了就是
老了,瞧瞧你,就算你沒用過,不也照樣皮糙肉老的!讓你裝……讓你裝!”
老王頭緊閉雙眼,眉頭緊蹙,哼哼唧唧,看上去痛不欲生。
棗妮站起來,利索地跨到了老王頭的頭部……
“俺……俺可都都沒……沒看見……沒看見……”老王頭手捂着臉,怯怯地喊着。
棗妮雖然喝多了酒,但她眼睛卻愈發明亮,稍一打眼,就看到了老王頭有意無意叉開的手指間,那雙咕嚕嚕轉動的眼睛,嗔怒道:“你這個老東西!還嘴硬……還嘴硬……你看……你看……就是要你看……”
老王頭雙腳踢蹬,呼吸急促,幾乎都要把嗓子眼給撐爆了,但他就是不採取進一步的行動,用手緊捂着臉,把自己裝扮成一隻不吃腥的老貓。
“你這個老草驢,老孃就是想吃你了,就是受不了了,今兒就豁出去了……”棗妮說着,彎腰動起手來。
老王頭熱血噴張,天旋地轉,不知所措地緊捂住了雙眼。
整個過程,棗妮行動過於狂熱生猛,滿臉緋紅,亂髮紛飛,儼然一隻發了瘋的大母狼。
再看那男人,一直處在半推半就狀態,除了該硬的地方硬了,其他部位幾乎都是軟的。
總的來說,雖然過程貌似複雜,但結果近乎有始無終,多多少少讓棗妮有了幾份遺憾,突出的主要有兩點:一來是老王頭過於被動,沒能真正發揮出男人的狂野之性能;
二來是老王頭持久性太差,缺乏一定的靈活性,還沒撓到實處就敗下陣來了……
但畢竟也有令她欣慰的地方,那就是作爲一個女人,自己轉變了角色,佔住了主動進攻的真實感受。
這對大多數女人來說,是可望不可即的,是一輩子都難以擁有的,哪怕僅僅只有這麼一次。
但她有個壞毛病,那就是一旦燃起了衝動的火焰,如果不能完全撲滅,那激情就不會輕易熄滅,就會撓心撓肺地一直折騰下去,甚至連覺都沒法入睡,一直苦熬着。
當她看到老王頭的狼狽相,不知道是因爲害羞,還是因爲愧疚,或許還有其他原因,他死沓沓地趴在了水泥地面上,身子一抖一抖,一抽一抽,不停地收縮着。
“老東西,你裝啥死熊呢,就這麼點能耐呢?”
老王頭只管趴在那兒,沒有迴應。
棗妮就走到了東屋,蹲在了炕沿前,自己忙活起來,要不然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等灰飛煙滅消停下來,棗妮又懶洋洋趴在了炕上,打了一會兒盹,這才慢慢回過神來,想着老王頭還趴在冰涼的地上呢。
於是就走了出去,睡眼昏花地望着老王頭,禁不住心頭一顫,看上去他真像是死了一般。
棗妮腿有點兒發軟,赤腳輕挪走了過去,怯怯地喚道:“老王……老王頭……你醒醒……醒醒啊。”
老王頭哼唧一聲,仍是一動未動,說:“這一次我可沒醉……真的沒醉……沒醉呀!”
棗妮鬆了一口氣,說:“誰說你醉了?你沒醉,我也沒醉呀。”
“不但沒醉,俺可……可也沒強x你啊。”老王頭跟着說道。
“也沒說你強x我呀?”
“可……可……不是都那樣了嘛。”
“那就是我強x你了,咋了,你要是不
情願,有意見,那就去告我好了,我可不像你那麼膽小怕事兒!”棗妮說得一本正經。
“俺可沒說你強x俺呀。”
“就是我強x你了,就是……就是……”棗妮耍起橫來。
“俺不要那個意思,只要你別賴俺強x你就成了。”
“你就沒有被我強x的感覺?”
“你對俺那麼好,咋會強x俺呢。”老王頭真像個長夾生了的癟瓜,趴在那兒甕聲甕氣說着。
棗妮忍不住撲哧一笑,說:“你快起來吧,地上涼,別冰壞了身子。”
老王頭說:“你答應俺……答應俺好不好?”
“答應你啥?”
“答應說俺沒強x你啊。”
棗妮不樂意了,說:“老王頭呀老王頭,你真是個熊人!俺都說了多少遍了呀,還要我咋說?”
“你發個誓吧。”
“老王,你咋成賴皮了?”
“你發個毒誓俺就起來。”
棗妮真有些生氣了,說:“我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咋跟個賴皮娘們兒一模一樣呢?”
“不是……不是……俺沒有別的意思。”
棗妮想了想,最終還是軟了下來,說:“那好,我對天發誓,今夜裡這事,是我棗妮自願的,不是老王頭強x我,如果日後耍賴,讓天打五雷轟,出門撞樹上!這樣行了吧?”
“哦。”老王頭應一聲,說:“那你進屋吧。”
棗妮不解地問他:“讓我進屋幹嘛?”
老王頭說:“俺好穿衣服。”
棗妮掩嘴一笑,說:“棗妮我活了四十多年,還真是頭一回遇到你這樣的男人,也算是開眼了……開眼了……”說完,搖頭晃腦進了裡屋,掩了門,避在門縫上朝外張望着。
老王頭一咕嚕爬起來,一隻手捂在下面,另一隻手抓過衣服,鑽進了門後的角落裡,慌亂地往身上套起來。
看到老王頭剛剛繫緊了褲帶,棗妮就走了出來,笑着說:“瞧你,真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老王頭矇眼看見棗妮還光溜溜的,嚇得慌忙轉過身去,結結巴巴地說:“你咋還……還不穿衣服呢?”
棗妮說:“咱都已經幹那個了,還怕啥呢?有啥不能看的東西?”
“不行……不行……你還是趕緊穿上衣服吧,這樣不好……不好的。”老王頭仍然揹着身子說。
棗妮嘆口氣,走過去,彎腰撿起衣服,穿在了身上,才喊一聲:“穿好了,回過身來吧。”
老王頭這才乖乖轉過身來,低着頭說:“那我回去了。”
棗妮說:“都這麼晚了,一個人路上不安全的。”
老王頭說:“沒事,我不怕。”
棗妮說:“萬一遇上壞人呢?你吃點苦頭不算啥,還會牽扯到我呢。”
老王頭說:“不行……真的不行,你沒看到天又陰了嘛,萬一在下雨呢,局裡還要聯繫的。”
棗妮就說:“那……那好,實在想回,你就回吧。”說完回了裡屋,找出了手電筒,遞給了老王頭。
老王頭接到手裡,推開電門試了試,再關上,說:“先用一用,抽空再給你送過來。”剛想擡腳走,突然又想起了啥,說,“你看……你看……那事是不是就扯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