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珠海,夏林韻忙而充實,上班前後接送孩子,做飯洗衣,她和楊雲帆在家裡分工合作,有孩子陪伴日子變得快了起來。
安海麗見夏林韻有成績,眼睛發熱,不把她壓住安海麗沒有位置企,說不定是後來者居上。她暗暗想:砍掉她的左右手就好辦了,別看她讀書不多但她諳熟人術,會恩惠手下。 這天她在辦公室告訴她的人:“有內幕消息,今天的股票你們放掉象白鴿,趕緊買進黑輪胎!”手下明知她把“豫”都成“象”把“黔”讀成“黑”也沒人吱聲,而是齊聲說:“多謝安小姐!”
她進酒樓的財務辦公室對姜茵娜說:“茵娜,昨天找你找不到的?”
姜茵娜紅臉地站起來靦腆地說:“安小姐,我昨天和紀玲去稅局報稅。”
劉明川看見總公司的領導帶來了也站了起來點頭致意。
“你們有BB機嗎?” 順手把一包糖果放到姜茵娜桌面。
她們異口同聲地說:“沒有啊。”
“做財務的,沒有BB機不方便,這樣吧我向總公司申請給你們一人裝一臺。” 安海麗輕描淡寫地說。
讓財務部一片歡呼雀躍。
她們覺得她和藹可親,沒有架子,還給那麼大的福利。 她們的心像向日葵一樣向着安小姐。
劉明川是單純的,她一面感謝安小姐給她們福利,另一方面她忠於自己的工作,努力配合夏小姐的工作。 安海麗她知道酒樓下面的兩個會計姜茵娜和核數員紀玲不服劉明川,跟劉明川不對付。
月底,夏林韻走進酒樓財務部,看見姜茵娜低頭寫賬本,問:“茵娜,明川呢?”
“不知道,我是不知道她一天些幹什麼?” 姜茵娜對夏林韻沒有了以前的熱情。
夏林韻知道姜茵娜和劉明川不是一派的,劉明川是無黨派人士的能人。
接着姜茵娜將夏林韻一軍,說:“公司規定,每遲到一次扣五塊錢,劉明川的打卡記錄遲到兩次,你說扣不扣錢,月底結數了。” 姜茵娜望着夏林韻。
以前夏林韻做法是幾個財務在打卡機打出的出勤卡簽上名,豁免她們的一兩次遲到或早退。
夏林韻知道她們聯合起來捉劉明川的“雞腳”。夏林韻笑着說:“你認爲呢?照你說扣不扣,現在你們財務部也那麼自覺遵守紀律了?進步不小哦?”
姜茵娜認真滴地說:“我認爲應該扣,公司的規定,和其他員工一視同仁!”
“那就扣吧!” 夏林韻說完走了。
夏林韻想我是分配好她們的工作的各司其職:劉明川對酒樓的監督管理,姜茵娜賬務管理,紀玲核數員,怎麼她們就不和呢,經營好了每月根據利潤髮獎金。紀玲是劉明川親自招了的怎麼也跑到姜茵娜那裡了。
夏林韻親自跟劉明川:“我是很看中你的,現在賬務管理那邊說開始扣除遲到的每次的五塊錢,這十塊錢我自己另外不給你。”
劉明川有些沮喪:“她們兩個一天在晚在辦公室‘打牙臼’,我經常到下面,忙死累死,到頭來……嗨。”
“我知道你難,我知道你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態度,現在的經理用你,我也用你,你是人才。”安撫劉明川。
以後她們相互捉對方的‘雞腳’相互拿着打卡記錄找夏林韻評理。
夏林韻只能按規定辦了。
劉明川無奈跟夏林韻說:“我知道你幫我,但是我現在很難做了。” 劉明川沒心沒機的。
夏林韻說:“沒辦法他們倆是同鄉,有一套,你就不要跟他們計較,做好你的工作就是對公司最大的回饋,我不會虧待,你把最高的獎金給你,你堅持住哦。” 到月底夏林韻把劉明川的獎金拉高。 姜茵娜和紀玲越過夏林韻直接找安海麗告狀。
安海麗老謀深算地說:“我體諒你們,你們先回去,公司會調查落實你們的情況,誰能幹誰不能幹,我一目瞭然,你們放心的回去。”
以後,姜茵娜和紀玲倆,直接找安小姐了。 劉明川變得孤立,夏林韻看她的情形是落寞的,但不知怎樣幫她,真的一山不能藏二虎啊,劉明川又是後來者居上,她的性格柔善的,不會搞人也不八卦。
夏林韻也很無奈,總公司財務不是她說了算,她上面還壓着安小姐,人家跟老闆更親的親戚關係,加上她表弟黃春財在酒樓做副總,隨時通報她情況。 夏林韻怎麼想做好一件事就那麼難呢。 尤醒目那邊,茵娜和紀玲和他走得近,很多事情尤醒目和紀玲商量,紀玲和姜茵娜聰明人學什麼很快上手,開始時劉明川毫無戒心,把一套財務管理監督程序都教給她們。好了現在人家想“打完齋不要和尚”了。
安海麗和表弟黃春財找到尤醒目:“尤總,你們的財務架構也完成了,該考慮縮小開支了……”
尤醒目踟躕了一下,說:“聽總公司的。”
紀玲和姜茵娜在後廚找到尤醒目,紀玲挽住尤醒目的胳膊伏在在他耳邊說:“尤總,鼓風機很吵,我們到外面說。
他們走到餐廳,紀玲:“今晚我們請你吃飯,請尤總賞臉。”
“好!兩位靚女那麼給面子,哪能不去哦。” 尤醒目很欣賞紀玲的醒目,惺惺相惜吶。
安小姐經常下尤醒目他那裡親臨指導,尤醒目更覺得有靠山了。
她們沒對夏林韻的恭敬,最多敷衍打一下招呼。
過了兩個月,劉明川突然找夏林韻,她讓夏林韻出來,她倆找一角落坐下。
“夏小姐……”劉明川囁嚅着,眼眶噙滿了淚水。
夏林韻扶住她的肩膀:“怎麼啦。”
劉明川忍不住淚水掉了下來:“他們把我炒了。”
夏林韻聽了如晴天霹靂:“怎麼可能,你是我請回來的功臣哦。”
“夏小姐我不是不能沒有這份工,而是我是從來沒有被人炒過。” 劉明川哭泣哽咽着。
“他們太過分了!” 夏林韻憤怒地眼睛噴火。
劉明川眼淚“扒拉扒拉”往下掉:“我不知做錯了什麼,不知道爲什麼他們要炒我。”
“你沒有錯,你做得太好了,是我無能爲力不能保護你。”
夏林韻從紙盒抽出紙巾遞給劉明川:“你不要太悲傷啊,你這樣的人大把公司爭着要你。”
劉明川等到眼睛幹了,恢復了常態便向夏林韻告辭。
夏林韻直徑走到酒樓總經理辦公室問尤醒目“爲什麼要炒掉劉明川不告訴我,我還是這裡的財務主管呢,她工作那麼努力,那麼用心,工作能力還那麼強!”
尤醒目愛答不理:“我們覺得不好用就不用,天經地義,我們的人手足夠了,要裁員!”
“你事先給我打打招呼不行嗎?我還是酒樓的財務經理呢,豈有此理。你們愛幹嘛幹嘛,我也不管了。” 說完,恨恨地拂袖而去。
還沒有勞動法,酒樓的流動性大,沒有和員工簽訂勞動合同。 夏林韻力爭給劉明川多補償三個月工資。
劉明川來辦手續的那天, 夏林韻送她出門走了一段路:“感謝明川教我東西,雖然我是上司,其實你是我的老師,我們亦師亦友。我沒什麼送你,送你一條絲巾。”
“多謝,夏小姐,我在你身上也學到了東西,你比我更敬業。”
夏林韻揮手目送劉明川:“有空找我玩哦!”
“好!你回去吧!” 劉明川笑着說。
夏林韻一邊走一邊想:本來就架空我了,現在唯一能用的人也炒了,幹也意思,索性完全交給別人管好了。
夏林韻向安小姐和總公司呈辭酒樓的工作,被批准。
劉明川走了,剩下紀玲、姜茵娜和尤醒目三足鼎立,紀玲已不做和核數員了,另外招回一個女孩做核數員。 這下紀玲又要和姜茵娜搶位子了。
她們都不甘於後人,她們覺得對方礙眼, 紀玲命令:“茵娜你去把單據拿上來!”
“茵娜,你那帳怎麼那麼難做好?這麼久還沒做出來!” 紀玲頤指氣使。
夏林韻看見尤醒目一天天的往安小姐的辦公室跑,早請示晚彙報。
夏林韻就落得清閒,房地產幾年週轉一次,會計就無所事事了,上班下班地重複着,她雖然心裡失落也只能承受。她趁空閒不斷地閱讀專業書籍,不能荒廢。
過了半年,夏林韻在洗手間碰見姜茵娜,姜茵娜說話還是那樣的謹慎。她現在對夏林韻又恭敬起來:“夏小姐,我辭職了。”
夏林韻驚訝:“你不是幹得好好的嗎,怎麼辭職呢?”
“幹累了。”姜茵娜欲言又止,她的樣子還是那麼溫順,她低着頭急匆匆地走了。
夏林韻琢磨:都是出來打一份工,何必呢,和氣生財不好嗎。但又想樹木都要爭榮,何況人呢。或許是爲了自己生活得更好,或許爲了享受權利,沒有什麼對與錯。
酒樓的經營情況好,夏林韻心裡也是滿足的,因爲開頭的一炮是她和同事們一起打響的。
現在財務部剩下紀玲一人獨大,她能掌控全局,夏林韻不得不佩服她的用心和機靈。
酒樓的經營情況好,受到董事會和董事長一致的高度評價,尤醒目有些才華自傲,有些膨脹,有些目中無人了。 他覺得董事們撐腰,安小姐也沒有什麼大的才能,早請示晚彙報浪費時間就免了,他是一寸光陰一寸金。
再後來,尤醒目與董事會簽了承包合同:每月上交20萬,其他由他的自主經營。
很多人看酒樓有利可圖,都想爭一杯羹。安海麗的表弟黃春財是副總,尤醒目承包後變得可有可無,黃春財也想自己幹。
黃春財向安海麗回報:“表姐,他尤醒目變賣酒樓的財產,中飽私囊……”
“你跟我說有什麼用,你跟董事說” 安海麗有些不耐煩。
董事會開會討論酒樓的問題。
孔梧韌理直氣壯地說:“有人告狀,尤醒目變賣酒樓的財產,中飽私囊……”
李懷民雙手握拳放在下巴前,這是他請來的人他可是有責任的:“我請他來時,調查過他的爲人,以前他是沒這樣的問題的。”
文海舫沉默,他不瞭解沒有發言權。
高遠拿着筆說:“查一查賬不是知道了?”
遊左偉翹起二郎腿,彈去身上的菸灰說:“不行就換人,就那麼簡單。”
文明赫喝口茶,清清嗓門:“我說就不要打擊他的積極性了,我看他乾的蠻好的,他每個月繳上利潤就好了的,賣幾張桌椅的小事不至於管的太寬。”
孔梧韌眼眉一跳,說:“他要是把酒樓的固定資產,貴重物品,賣完了那不糟糕?”
文明赫用筆輕輕地篤篤着筆記本說:“原來夏林韻他們的會計部把所有資產都入了帳,少了肯定要承包者賠償,重則上法庭,諒他不敢這樣做,也沒必要這樣做。”
“酒樓經理有才幹,一個月就扭虧爲盈,你們說去哪裡找這樣的人才呢,我們還是要相信他的。 是人就難免有缺點,有缺點給他指出,讓他改正就行了。” 文明赫補充。
李懷民和高遠頻頻點頭。
董事會表決現任經理留任問題,過半數人同意留任。
安海麗的表弟黃春財到董事會成員那裡活動,他跑到深圳找老闆娘黎晨星那裡,把現任經理尤星沐泡妞,出售酒樓的物料用品、桌椅、倉庫的燈泡,倉庫的鮑魚魚翅的情況說了一通。
黎晨星打電話問:“明赫,酒樓那經理怎麼回事呢,都有人告到我這裡來了。”
“晨星,你別聽你那親戚胡說八道,人家經營得好好的,鮑魚魚翅承包盤點時已經入數,用了少了有據可查。”
“要不你問問一下夏林韻,她比較瞭解情況。”
黎晨星接着打電話給夏林韻:“林韻呀,最近怎麼樣?”
“挺好的,謝謝大嫂!”笑着回答。
“我問一問你,酒樓現在怎麼樣。” 黎晨星問。
夏林韻想了一下,不知老闆娘要問什麼:“挺好的,經營成果好。”
黎晨星再問:“這個叫尤星沐的經理怎麼樣?”
夏林韻知道黎晨星要問什麼了,說:“人還是蠻有才能,一下就扭虧爲盈。不過可能現在做大了,可能就有些膨脹,目中無人。”
黎晨星說:“我知道了,多謝你幫我們家明赫。”
“應該的,你們發我薪水。” 夏林韻說道。
黎晨星撂了電話。
過了一個星期,酒樓全面盤點,查出經理尤星沐外變賣物品一萬多塊錢,沒有入賬。
夏林韻以爲他們是想在她這裡瞭解尤星沐這個人的爲人,不知道真要炒他魷魚。她後悔,知道這樣的話肯定全部說尤星沐的好話。
其實不論她說他好話還是壞話,都不能改變結果,像當初炒劉明川,告訴她與不告訴她結果都一樣。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尤星沐和紀玲頭耷耷地離開了。夏林韻看情形,心裡不是滋味。
炒了尤星沐,黃春財也沒坐正。 董事會從外面又聘請了幾任的經理,要麼持平的“打和波”,要麼虧損。
最後讓文海舫主抓。
文海舫讓夏林韻做保本保利營業額和邊際利潤的匡算。夏林韻不消30分鐘就交了出來,她慶幸自己沒有荒廢專業。酒樓工作繁重繁瑣,是非之地,夏林韻再也不沾邊了。
隔行如隔山了,文海舫虛心地請教名廚名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有了盈利。董事們沒有看見上交報表利潤欄的負數,他們終於鬆了一口氣,董事會上文海舫臉上露出光彩和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