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墉拉着張青青跑到村口的玉米地草垛邊,看了看沒人,拉在偏僻地方,說:“你瘋了!你把老子兩的事扯出來,何怕別人不曉得咱們倆有男女關係了。你還不嫌秋莊亂嗎?”
張青青說:“老子就要把你強姦我的事說出來!”
劉墉說:“放你孃的屁!是老子強姦你?說穿了也是你強姦我!”
張青青說:“好吧,我強姦你!把這話讓全村人評評理!”
劉墉說:“你媽的,是不是逞了心來和我作對?老子惹毛了,那天把你賣了!”
張青青說:“別來嚇唬我!不要拍簸箕來嚇麻雀。我也是那麼大的人了。你劉墉能做什麼,我心裡明白的很。”
劉墉說:“你想怎麼樣?”
張青青說:“我要你喜歡我!要你和劉娟分了,否則老子就好鬧。”
劉墉說:“劉娟怎麼辦?你有她那能力嗎?我和她好是想到她有本事,能帶動秋莊人致富。你呢?能讓秋莊人富裕嗎?”
張青青一聽,啞口無言。
劉墉說:“你這腦子死的很,做事只顧自己,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從來未想過他人。俗話說,將心比心,推己及人!你爲我作想過嗎?爲劉墉作想過嗎?在外面大城市那些有錢的人,做大事的人,常說,成功的男人背後,有個女人!你這樣下去東家鬧到西家轉的,劉充能致富嗎?我能致富嗎?劉充是個張青青強人,做什麼事都帶勁,你和她只有享不完的福!我說的話,你在家躺着好好想一想!”
張青青聽了,像是上了一堂人生哲理課,覺得劉墉是好男人,說話,字裡行間,句句有理。自己長他幾歲也是白活了。她一直暗念劉墉和自己睡上一晚,可是沒機會與他說,天天有事,天天有女人在他身邊,有了與他第一次後,腦子裡總覺劉充不是男人睡在一起不香。她說:“劉墉,我喜歡你。你答應我,我想你時,我找你,你一定要來。”
劉墉想着全村等自己開會說事,現在與她說了半時,不懷疑,也就懷疑了。他只有暫時答應她,說:“好了。只要你別亂來!”
張青青說:“我不會亂來的。你一定要劉充別打我。我打不過他,怕痛。”
劉墉聽了張青青說,像個小孩子了,說:“可以了。他不會再打你了。”
劉墉回到家,張青青也跟在後面。他看着院子裡的人,說:“好了,大家都是一場誤碼率會,張青青也是個聰明能幹之人,說話也是一時之氣,心裡想不通,現在我給她說通了。同是一村人,同見一片天,秋莊現在馬上要富裕了,不要一天爲了一些小事鬧着。你吵過去,他吵過來,什麼意義?——一點意思沒有!”
劉墉話一出,大夥心裡直佩服。張青青這婆娘你頭牛了,劉充那麼打,那麼罵,沒制服她,劉墉幾句話就說通了。開始大夥一直擔心,劉墉下不了臺,連王秀珍也這樣想,這麼潑的人,幾句話能說服,暗地裡也佩服他是個能人,要是自己公司有他在,那多好。更近點說,要是他是我老公多好啊!想着,她就想到那天和他做那事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她本來想回去檢查,若是懷了劉墉的娃娃,就悄悄地打掉,別讓劉娟和劉墉曉得,現在她有了新打算,有了一定要把他生下來,好勾住劉墉的心。我可以不管,但是孩子他得管。況且劉墉是個男人,是個鐵漢子,熱心腸,別的女人他管着,自己的娃娃,放在一旁不管,老爹劉科成,老媽鄭花妹也不容他不管。
劉墉不知王秀珍想什麼,他站在臺階上,說:“今天發生的事就別去議論了。我們說我們要緊的事。王經理在,我們便把事說一下,明天她要走,以後說也是枉然。說了事,大夥兒明白,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別心裡一直掛着蘑菇的事。——昨晚我說,要你們統計一下,你自己的蘑菇有多少,都統計好嗎?”
大夥異口同聲地說:“好了。”劉墉說:“那挨起來,我去拿支筆和紙來。
劉墉走進屋,找了半天沒見一張紙,便找了一張青青廢報紙,把大夥的蘑菇一一寫了下來,每家每戶有多少。半時過去,劉墉登記完了,便叫王秀珍計算了一下,有二千多斤。
王秀珍高興了說:“不錯,明日我叫車來拉,你給大家說,明天早上把蘑菇扛來。”
劉墉站了起來,說:“好了。我們王經理髮話了,明天大夥拿過來。你們可以數錢了。”
大家議論開了,種的少的羨慕種得多的。特別是劉充和劉輝家最多,當時他們心裡一直想着,劉墉做的事準沒錯!劉充說:“劉墉,我家可多了,明天叫我扛過來,我累着,要不你叫車開到我家門口去吧。”
劉墉說:“好的。”
劉輝也說:“哥,我也多着呢!明天也叫走開到我家去吧。”
劉墉說:“沒關係。只要你們家能停車。——不過你們別裝石頭在裡面啊!”大夥一聽就鬨堂大笑了。
劉充怕人誤解,以爲劉墉和他好,劉墉偏心,說:“我不會的。石頭比蘑菇重得多了,一提就曉得呢!”
劉墉笑着說:“我說句玩笑話,你們看劉充慌了,以爲他家多,別人以爲不是蘑菇,是石頭呢!”
劉充臉紅了說:“劉墉,有人會這麼想的。”
劉墉說:“開玩笑,有石頭一眼就看明白。”
劉墉一說,大夥都笑,各自己議論着過去某某做了這事,扯得更遠的,也就說古時去了。
劉墉聽了大家沒其它事,也就說:“沒事了,可以回家了。明天一定得早點了。”劉墉說完便叫上劉充和張青青去了院牆外說事。劉輝站在旁邊來回轉。
劉墉對劉充說:“劉充,我剛纔已和張青青說了。你們不要在家吵嘴,在外也吵嘴。一個家庭是兩個人的事,你們一天從早吵到晚,自己不舒服,別人也不舒服。吵一次大家覺好笑,跑來看一下熱鬧,多了也就沒別人聽你們的了,兩人在家打死,也沒人來勸架。一個好端端的家,不幾年就完了。你們就說受點苦沒什麼,可是娃娃就苦了。你爹和你媽不能活萬萬年了,你的娃娃也就像流落街頭的乞丐了。我現在給你們倆說,劉充以別動一不動就打人,而且往死你打了!她是你老婆,吃飯睡覺在一起呢。有那一個人這樣?你老爹老媽小時才這樣子,大了就得靠老婆了。張青青你也別有事無事跟着村裡人鬧了。你是個聰明人,家和萬事興!你鬧別人不安寧,你也不得安寧。人是相互的,你在那在,你好他也好呢。農村人不與城市裡人比,一棟樓房裡,對門對戶住了一輩子,還不知對方叫什麼名字。我們是農村人,一個村子裡,一族人呢。祖祖輩輩都生活在一起,有困難大家照顧,度過去,現在國家富裕了,沿海大城市家家住的是高樓大廈,家家開的是小轎車,我們呢?電燈現在才牢進屋。現在機會來了,在省城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救星,你張青青說三道四的,就別說我和她有男女關係,即或有,也是爲了秋莊人。你們想,我好好的老婆不要去外面採野花,得了病怪病,只有坐着等死了。更何況我現在這老婆劉娟不差了。你張青青當着那麼多婆娘說那話,給我氣得半死,也氣得張青王經理半死。”
張青青說:“我也是一時好玩說出來的,那叫你當真呢?”
劉墉說:“那些話當說不當說,你張青青明白了!你不是牛了。說話連斤兩不曉得你活着做什麼?出了事還叫你三個哥來打我,我曉你哥是讓我的,但是你不該那麼做,曉得嗎?——回家好好想一想,你張青青不是不明白之人,是個女強人。我想劉充娶你是他的福了!兩個回家去了吧!若是再吵嘴,我不收你們蘑菇,還要當着大夥罵你們狗血噴頭。”
張青青說:“只要他不打我,我也就聽他的話,若要打我,我就不聽。你不曉得他打人可重了,莫說是女人,是男人也頂不住。剛纔他抓我頭髮打我,頭髮就抓落了一大把。”
張青青說着就哭了。劉墉心裡也覺得劉充打人手重了,同時也怪自己沒像個男人,男人肚裡能撐船,一點小事,幾句是非話,發那麼大的火,生那麼大的氣,惹是生非。他對張青青說:“我和劉充都有錯。兩個不是男人,給你認錯了,以後我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了。你放心吧!”
劉充說:“劉墉,我覺得我沒錯!她一直對我不冷不熱的,有事無事還給我惹禍。作爲男人,我最容不下這樣的女人了。”
劉墉聽了,說了半天,張青青才安靜下來,他說出這話,不是讓這堆熄滅的火,重新點燃了。他罵:“放你孃的屁!你娃娃說什麼話?”
劉充說:“若是你今天不出面,老子早被她三個哥打死了!對我好?巴不得我死了,她好重娶人呢!”
劉墉說:“你這死娃娃,要再葷下去,老子要打人了!”
劉墉說:“你有腦子沒有?”劉充說:“我也是個男人!她不把我當男人!和她在一起,把人面子丟盡了!”
劉輝和劉墉有事要說,眼看就要說好了,劉充這狗日的恁是葷的很!他走了過來對劉充說:“你娃娃,一點不聽劉墉的話。你今天這樣子是誰給你帶出來的?一天沒事與張青青打架吵嘴。明天就要數錢了,兩口子還罵得全村人不得安寧,替你們着急。你們爲劉墉想一想了。他爲了秋莊人,心子也想爛了。家裡事別來纏他了,回家去兩口子好好地說。你劉充有婆娘還嫌棄,晚上睡覺總有人暖被窩,我還是一個人呢。我是有了老婆,天天叫她在家玩。別說打,罵都不罵一句。”
劉墉聽劉輝說話,越扯越遠了,說:“不說了。兩個回家去了!”張青青和劉充面面相覷,不敢多說,怕劉墉罵,便走了。院子裡幾個扯龍門陣的人見了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