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節提要:大標越獄、宋紹雲離奇死亡、黃保森一干人被捕,花鋼策劃的整個殺死大標的計劃完全破產。但是,阿杏的被抓,無疑又給了花鋼一個殺死大標的絕好機會。然而大標就會這樣束手就擒嗎?作爲花鋼代理人的老蛇又能不能達到目標呢?
旬州瑤河區的老街上,大大小小的小商品和工具批發店正紅火地開着門,每天早上五點半點左右是小販們購買劣質小玩具、小零食的黃金時段,這些小販早早的就得完成補貨,然後再轉到旬州各大小學、中學門口,開始自己一天忙碌的生活。
然而這樣的地方並非只是小商品批發的集散地,也是花鋼控制之下,旬州最大的冰毒集散地。每天凌晨時分,會有貨車、麪包車或者是人力自行車載着從城北鄉村的地下工廠裡合成出來的冰毒到這裡,花鋼的手下以搬運小商品爲掩護,把成公斤的冰毒從車裡搬到據點裡進行分割打包。然後再由下家買到瑤河區乃至整個旬州的各個角落,這其中既有充斥旬州富家男女的酒吧、會所,也有靠垃圾堆生存的貧民窟。也正映襯着這個世界真正的本質,儘管在財富地位上人和人之間有差距,但在墮落上,人和人之間沒有半點區別。
老街外,塔少和大標坐在車裡,盯着花鋼手下們的一舉一動。
“這裡的盤子是胡三刀控制的,”塔少警覺地盯着街上的人,“這是貨留的不多,但至少也得有四五斤。不過相對,留的的看守也少。”
“行,來吧。”坐在車後座的大標點點頭,拿起麻繩在自己身上繞了幾圈。
塔少把車開到胡三刀盤口後門的院子外,看院子的看見了,舉起了槍問是什麼人。
“跟三刀說,是塔少帶個東西來見他。”塔少衝着那人喊。
沒一會看守就把院子門打開了,塔少把車開進院子,正看見胡三刀帶着人站在院子裡等他。
“塔少,給我帶什麼了啊?”胡三刀衝着塔少喊。
“早上剛抓到的,你認識吧。”塔少從車裡下來,指了指躺在後座的大標。
“這是大標啊?”胡三刀看着被麻繩捆住的大標,“人家好不容易從牢裡逃出來,又被你抓住了啊。”
“他找死,住在花粉姐的賓館裡,我趁着他睡覺給捆住了。你這邊離得最近,我給你送過來,你一會通知老蛇來拿人啊。”塔少遞了出幾支煙給了胡三刀還有他身後的小弟。
“你們不是兄弟嗎?”胡三刀點着了煙,“你就這樣對你兄弟啊。”
“兄弟?”塔少笑了,“兄弟值幾個錢?”
“得,你夠狠,我可不敢和你做兄弟,我來給老蛇打電話啊。”胡三刀叼住煙,騰出手從口袋裡掏手機。
就在這時,塔少突然向地上一趴。
胡三刀吃了一驚,心知有事要發生,但又不知是怎麼回事。
然而下一秒鐘,塔少剛纔給胡三刀還有另外幾個小弟的香菸就炸開了。胡三刀整個上半顆頭顱都被掀掉了,血液和腦漿衝出了半米高。另幾個小弟的煙都拿在手上,拿煙的那隻胳膊都被炸得不成樣子。幾乎一瞬之間,胡三刀連同手下的小弟就全被炸死了。
沒有拿煙的守門小弟見狀,不敢抵抗,但沒跑出兩步,就被從車裡跳出來的大標開槍打中了。
塔少**調配的很好,威力足夠大,而聲音又不是特別響。不只是胡三刀死了,另幾個被炸斷手的小弟也因爲瞬間的失血過多倒在了地上,如果沒有人施救,五分鐘之內就會斃命。
大標和塔少拿槍踹開了盤口的門,裡面負責分割打包的都是一百元一天僱來的民工,這批人一聽外面聲音不對勁,就立刻作鳥獸散了。還沒分割打包完的五公斤冰毒被留在了工作臺上,有的被用塑料袋包好,有的則還散在稱盤上。
“五公斤這東西,差不多能買十五萬。”塔少掂量着那些分割好的冰毒,“如果是分包賣,十五萬可以賣成五十萬。現在行裡綁架標準,老人小孩四十萬,成年人男的二十萬,女的二十五萬,這樣,足夠換兩個阿杏回來了。”
大標無心開玩笑,只是拿起桌邊的塑料袋,準備將東西裝好了帶走。
然而正在這時,盤口的大門被一腳踹開,五六個人拿着獵槍衝了進來。塔少想要拔槍,被獵槍一槍衝得飛出去老遠,在摔到地上以前就死了。
大標知道跑不掉,反而沒有動彈,這五個人也沒有開槍。
這時候,一個熟悉的面孔從無人身後走了出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近一年來在旬州呼風喚雨的老蛇。
“大標,我們終於又見面了。”老蛇看着大標說,“你是不是在想我們怎麼找到你的?”
“塔少的手機和車,我們都裝了竊聽器的。我當時就和老大說得把塔少殺掉——他是你兄弟,你出來,他一定會幫你的!好了,現在你直接把他害死了,這帳算在你頭上。”老蛇看了看塔少的屍體。
“現在就把阿杏放了,我和你們走。”大標倒是很冷靜。
“你殺了宋紹雲,這個事情怎麼辦?人家喪葬費還不是要你來出?你現在能給人家出一毛錢嗎?”老蛇冷笑一聲,“這錢就讓你女朋友來出吧。”
大標知道這意味着什麼:要麼他們把阿杏買到東南亞去給毒梟做小老婆,要麼他們就把阿杏放在花粉姐賓館那樣的地方掙錢。
“你還有什麼話想說的嗎?”老蛇好像沒有多少逗留下去的意思了。
“操!”
大標怒吼了一聲,朝老蛇衝了過去。老蛇和幾個槍手被這吼聲嚇了一跳,幾個槍手一齊向大標開槍,但慌亂之中只有一槍打中了大標下腹,大標被打得身體一仄,但並沒有停下腳步。
老蛇也想拔槍,但大標的動作更快一點,他一手揪住了老蛇的衣領把他拖倒在地,一手從衣袋裡掏出一顆手雷,並且去掉了保險環。
這下所有人都不敢動了,現在只要大標一鬆手,老蛇的身體就會少掉半邊。
血從大標下腹不停地向外滲,把大標的褲子都染紅了,大標喘着粗氣,一邊瞪着那五個槍手。
“大標,你要想清楚我現在死了,阿杏會是什麼下場?”老蛇。
“你這個畜生。”大標衝着老蛇頭上吐了一口痰,“你害死了我弟弟是吧,你現在又想對阿杏下手,我和你拼了,我要和你拼了!”大標這一吼,所有人都緊張起來了,“所有人都給我把槍放下!”
幾個槍手互相看看,又看看老蛇,老蛇默然不語,他們便放下了槍。
“哼……”大標發出一聲詭然的笑,把手裡的手雷扔了出去,又從腰間掏出手槍對準了老蛇。
手雷掉在地上的一瞬間幾個槍手嚇得向後一倒,老蛇也閉上了眼睛——但手雷就直直地落在地上又彈了兩下,並沒有爆炸。
“操!”
老蛇這才意識到大標手裡的手雷是假的。
“你也有今天,是不是?”大標笑了笑,“給我起來!”大標說着把老蛇拽起來向後退,“你們幾個都他媽別動,誰動一下我就開槍,我先殺他再殺你們,就算你們不死,到時候花鋼也要找你們麻煩!”
外面警笛大作起來,看來是警察聞聲趕到了,留給大標的抉擇時間不多了,現在要麼他把這幾個人殺掉,然後向警察繳械投降或者被警察擊斃;要麼他就得即刻逃跑。
“你們這羣混蛋。”大標罵了一聲,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把裝冰毒的塑料袋點燃了,整個塑料袋很快便着了,火焰包住了所有的冰毒。五十萬元就這麼被大標一把火燒掉。
“你已經不準備殺我們,準備跑路了吧。”老蛇回頭看向身後的大標說,“你也至少留點時間給我們擦掉槍上的指紋啊。”
“狗日的!”
大標罵了一聲,一把將老蛇摔到地上,轉身便跑。他一邊跑一邊按住了自己的傷口,試圖止血,但血還是不停地流着。
警車已經停在了後院外,老蛇正在招呼槍手擦掉槍上的指紋,一邊把身上的槍丟掉。
大標一把推開了盤口的前門,一個抱着孩子的女人看見渾身是血的大標,不禁驚叫了起來。整個街上的人都把視線轉向大標,大標心裡暗罵了一聲,但他沒有說話,只是盯着街上每個人來回掃視。他既沒有舉起槍(那樣會立刻被警察認出來),也沒有扔掉槍,而是垂手拿着槍。趕到後院的警察聽見前面有人尖叫,便趕到盤口前門,但一時間也沒找到任何可疑的人。
這時間大標正藉助人羣的掩護,跑到了一條街以外。
與此同時,老蛇幾個人也丟掉了所有東西,翻牆從院子裡逃了出去。而聞聲趕來的只有一個附近的巡警,這兩邊都有人在逃跑,他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追誰得好。
大標這樣一口氣跑出了三條街遠才停下來休息,他不敢上大路,而是在小巷子裡穿行,所到之處每個人都停下手頭的事看着他。他一路向前走着,失血過多讓他頭暈目眩。他伸手從巷口人家曬的衣服上揪下來幾件,一件用來纏住傷口,一件圍在腰上擋住血跡。
警笛聲好像還在想着,他只覺得天旋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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