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周學武副廠長的警車裡時,楊雨已經有七八分的醉意了,他靠在車座的後背上,微微地閉上眼睛想着心事,這一天的經歷讓他有些茫然,有些不真實的感覺,覺得今天有些衝動了,沒想到和一羣地痞流氓結了仇,自己今後一定要小心。隨着酒勁上頭,楊雨不知不覺得睡着了,他哪裡會想到,前面還有更大的陷阱等着他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夥子去跳。
周廠長對楊雨在酒桌上的表現很是滿意,他和董所長的大哥刑警隊大隊長董建設有矛盾。被關在柏山勞改場的犯人,都被周家兄弟幾個折磨的痛不欲生,提起他們的名字都渾身打顫,爲了幾個在柏山勞改場裡服刑的關係人,董建設和周廠長鬧翻了,從此結下怨恨。雖然這次事件是偶然發生的,但雙方還是較上了勁,只是洪禿子他們理虧,又碰上了一個打抱不平的楊雨,讓董建設一方吃了大虧。
周學武沒想到年輕的楊雨功夫了得,只是沒有親眼所見,但把七八個人打的住院,自己還一點事沒有,也足以證明了楊雨的功夫深厚。自己正愁找不到和鄭彪對陣的人選,沒想到楊雨自己送上門來了。請楊雨吃飯前,周學武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要楊雨以後死心塌地的聽自己的話,給自己賣命。
楊雨被叫醒下了車時,才發現不是回到了水泥製品廠裡,而是到了一個燈火輝煌的夜總會門口。
被涼風一吹,他的頭腦清醒了許多,想起來時黃奎的提醒,問道:“怎麼來這裡了?已經很晚了,還是送我回廠裡吧!”
周學武說道:“唱唱歌放鬆放鬆,等會我會安排人送你回去你放心吧!”
楊雨極力推辭道:“我喝得頭暈,又不會唱歌,就不進去了。”
周學武的兩個手下見楊雨還在推脫,不容楊雨說話,就一人抱着一個胳膊連推帶架地把他拽進了夜總會裡。
一個霓虹燈閃爍、晃得人眼花的大包間裡面,高亢激昂的音樂聲高的刺耳,大屏幕電視上幾個穿着泳裝的美女隨着音樂不停地晃動着身子,性感十足。更讓楊雨熱血沸騰的是包間裡的幾個穿着坦胸露乳的美女,挺着飽滿的快要撐破衣服的胸部,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在楊雨的眼前晃來晃去。
楊雨哪裡見過這麼火辣的場景,身體頓時就有了反應。他趕緊老實的坐到沙發上一動也不動,一個女孩怯怯的坐到他的身邊,彎腰遞過來一瓶啤酒,他接啤酒時,眼前女孩一大片雪白的肌膚壓抑的他喘不過氣來,他急忙接過啤酒,對着瓶猛喝一氣,冰凍的啤酒瞬間把他燥熱的心給壓了下去。女孩溫順的坐在他的身邊,沒有像其他女孩那樣撲在周學武等人的懷裡,讓他緊張的心情慢慢的放鬆下來。
楊雨醉意迷濛的眯着眼看了一眼女孩,有些眼熟,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周學武推開懷裡的一個美女,說道:“大家輪流唱着歌,一人一首,誰不唱就罰誰連喝兩瓶啤酒。”
衆人在酒精的麻醉下,開始鬼哭狼嚎一般的唱着歌,把優美動聽的歌曲唱的千瘡百孔,撕心裂肺。
楊雨推脫一番,沒有推掉,又不想再喝兩瓶啤酒,趁着酒勁,只得從緊緊挨着他的女孩身邊站起來,點了一首《瀟灑走一回》,接過話筒唱了起來:
天地悠悠過客匆匆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生死白頭幾人能看透
紅塵啊滾滾癡癡啊情深
聚散終有時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至少夢裡有你追隨
我拿青春賭明天
你用真情換此生
歲月不知人間多少的憂傷
何不瀟灑走一回......
楊雨高亢迷離富有磁性的歌聲震撼了包間內所有的人,幾個美女帶頭鼓掌歡呼起來,叫嚷着讓他再唱兩首。周學武沒人想到楊雨這個剛出校門的學生,不僅功夫了得,歌還唱的好聽,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周廠長懷裡抱着一個美女,慫恿另外幾個美女給楊雨敬酒,楊雨哪裡見過這陣勢,在幾個美女的鶯聲燕語、軟磨硬泡下,終於被灌的酒往上涌,跑到衛生間裡一陣嘔吐,吐了個精光,雖然吐了出來,但酒精已入血液,頭髮懵,腳下打飄,回到沙發上,又喝了幾杯啤酒後,便沉沉的睡去,刺耳的音樂聲、美女的誘惑和他的毅力終究沒有抵過酒精麻醉的力量。
睡夢中,楊雨發現自己正躺在巴河岸邊洪喜梅的懷裡,他的兩隻手不停的搓揉着她柔軟的地方,皎潔的月光照在喜梅清秀的臉上,河水嘩嘩的流淌着。楊雨覺得又不像是在夢中,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發現屋內的燈光很柔和,自己睡在賓館內的一張雙人牀上,那個遞給他啤酒的女孩子神色不安的坐在他的身邊。
“這下完了,自己被個小姐給破了。”楊雨心中嘆息道。雖然有些可惜,可身心是愉悅的,看到女孩秀色可餐的身體,楊雨心中激情澎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地起身,不顧一切的用盡全身的力氣把那女孩壓在身下。女孩沒有反抗,任憑楊雨在她的身上晃動,躺在牀上無聲的流着眼淚。
楊雨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道:“你還哭,我的第一次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你給毀了。”
女孩哽咽的說道:“我還是個學生,正在上高中呢!”
聽到是個女高中生,楊雨嚇了一跳,連忙坐了起來,心中害怕起來。一個女學生就這麼被自己給糟蹋了,自己這是在犯罪,心中暗暗恨自己沒有把黃奎的叮囑記在心上,着了周廠長的道。
他趕緊找到衣服穿上,又把女孩的衣服遞過去,望着這個長着圓圓的白淨臉龐,一頭黑髮在腦後紮了個短短的馬尾巴,溢出青春的氣息,兩隻烏黑明亮的眼睛裡,滿是憂傷和痛苦的女孩,說道:“那你不在學校上學,怎麼跑到這裡做這事?”
女孩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我父親犯了罪被關在柏山勞改場,快被他折磨死了,我去求他們,他們就讓我來陪你睡覺。”
楊雨吃驚的問道:“他們讓你幹這個你還來?”
女孩聲音低沉的說道:“爲了救父親,我只能答應他們。”
“你上高几?”楊雨問道。
“高三。”女孩說道。
“你父親爲什麼入獄,還有幾年?”楊雨好奇的問道。
“說是倒賣文物,再過一年就出來了。”女孩說道。
楊雨試探着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女孩看了一眼楊雨實話說道:“原來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楊雨說道:“我想起來了,我們在去柏山鎮的客車上見過面,你就是那個偷偷流淚的女孩。”
林夕看了一眼楊雨,說道:“你那時比現在白多了,我沒有認出來是你,我知道在客車上,你一路都在護着我。”
楊雨說道:“這下完了,我上了他們的當,被他們給灌醉了,才發生了這事,他們要說我強姦你,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你還是個學生,以後怎麼辦。”
女孩看了一眼楊雨,紅着臉說道:“我是自願的,他們還要找你幫忙,不會找你麻煩的。”
“找我幫忙,幫啥忙?”楊雨問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聽他們說的。”女孩說道。
和楊雨在賓館裡吃早餐時,周學武看了一眼不卑不亢,安心吃飯的楊雨,心道:這個年輕人還真能沉得住氣,將來前途不可限量,自己一定要和他搞好關係,讓他成爲自己的得力手下。
“昨晚睡得還好吧?”周學武喝着稀飯問道。
“周廠長太客氣了,我可是有點受寵若驚。”楊雨放下筷子,用餐巾紙擦了一下嘴和手說道。
“受寵若驚!沒有吧,我看你是穩如泰山,累了一夜,再吃個雞蛋補補。”周學武又遞給楊雨一個雞蛋說道。
“我這是在裝深沉,其實心裡就像是在打鼓,咚咚直跳。”楊雨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笑着說道。
“你還真是實誠,有啥說啥。”周學武被他直來直往的話逗笑了。
兩人有說有笑的吃着早餐,儼然一對多年的老朋友。把楊雨送到水泥製品廠裡,下車時,周學武漫不經心地對的楊雨說道:“下個星期天,我讓林夕過來找你,有重要的事給你說。”
聽了周學武的話,楊雨才知道,陪自己睡覺的高中學生叫林夕。不知道周學武一個勞改場的副廠長,大名鼎鼎的人物,要自己幫什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