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冰玉的出場,那可真是素顏朝天吶!
在旁侍候的清風的心裡更是覺得忐忑不安,剛剛喜公公來找小姐,那可是早就吩咐了讓小姐好生打扮一番的呢,可是小姐仍是我行我素,穿上了紫色的那套。而幽黑烏亮的青絲,就別了一個步搖,那打扮,宮裡的隨便哪一個奴婢都比小姐打扮的要來得高貴一些呢。
她也不是沒有勸說過小姐,可是小姐卻說,今晚的主角並不是她,不管她的打扮如何,結果仍是一樣的。
南宮冰玉心裡比誰都更清楚今晚的荷月宴,宴無好宴!最主要的是,皇上根本不會傾心於她,更有甚至,或許會今天晚上就像她發難呢!尚若她打扮的豔照全堂,那指不定還會被人說,紅顏禍水呢。若打扮的平凡一些,也會被人說大靖王朝第一美女不過如此,空有虛名罷了。
只是,她爲何就要聽從那喜公公的話呢?她要怎麼穿就怎麼穿,只是要自己穿得舒服也就可以了,管你什麼皇宮規矩,都給她閃一邊去吧。
再說了,今晚的第一次與皇上照面,誰贏誰輸,還不知道呢。
清風就陪着主子坐在角落裡,看着那些盈盈婷婷的女人,三五個的聚在一堆,相互恭維着,與這些女子共處並不會使人感到愉快,要不是小姐必須要出席這樣的荷月宴,清風早就受不了的走人了。
再回首看看在旁邊倚坐的小姐,發現小姐手裡拿着一個石榴,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津津有味的看着那羣女人,似乎正在看什麼有趣的事呢。
順着小姐的眼光望去,蓮橋裡的那個大亭子琴聲幽幽,傳來叮叮咚咚的琴聲,幾乎所有的女孩都圍在那個凌婕妤彈琴吟唱呢。
清風給小姐遞上一杯清茶,看着小姐緩緩的品綴,不解的問道:“小姐,你怎麼不過去看看呢?”
南宮冰玉怡然道,“過去看幹什麼呢?在這遠遠的觀賞就可以了,走進了,也就失去了這一份寧靜了。”
“那,小姐不想抓住皇上的心嗎?”
南宮冰玉卻突然冒了這麼一句,“那凌婕妤,長得挺俊俏的,就是神態有些冷了些,不好親近啊。”
“是啊。”清風漫不經心的應道。看吧,小姐就是這樣,問到問題的時候,小姐不願回答的時候,總是會突然扯開話題的,不願深談。
正在這時,喜公公那尖而細的嗓音在遠處響起,“皇上駕到!”
這一聲叫喚,立即讓那蓮橋裡的那個亭子里正在吱吱喳喳的女子們皆改了性情,溫良恭順地垂低頭,無限嬌羞風情展現得快如閃電。
這樣子的狀況,讓定力較差的清風低笑出一聲,讓南宮冰玉投給她告誡的眼光。這可是皇宮後院,不是說能笑就能笑的呢。萬一被有心人聽去了,那清風就得受罪了呢。
不一會皇上便出現在衆人眼前。那氣宇不凡的神態,穿上那金黃色的龍袍,散發出陽剛貴氣。只是看到皇上時,南宮冰玉在暗處,光明正大的迎之而視,下一秒完全呆愣了一下。因爲跟在皇上身邊的那個人,不正是逍遙王爺楚天成嗎?
可是,他和皇上長得好像啊!簡直就是同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
若不是兩人的衣飾不一樣之外,還能辯認的出來,若是穿上一模一樣的衣服,那可真是難辯了,難怪外面傳聞,要辯別皇上與逍遙王爺的區別腰間的麒麟玉佩。怎麼說呢,這皇楚家族的兄弟倆真是儀表俊卓,真是老天厚愛,想必皇太后年輕時必是傾城之貌吧!
南宮冰玉也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沒多大興致,見那皇上可是直直的迎身走向凌婕妤,扶起了半跪在那裡的她,那雙桃花眼裡的柔情,那可是毫不掩遮的呢。
南宮冰玉饒有興趣的看着這一面,看來,傳言中,是真實的呢。這皇上楚天笑,是喜歡凌婕妤的呢,這回把凌婕妤終於納爲自己的妃嬪,怕是舊情重燃了,若非是當年的皇后突然插足,這對伉儷怕早就在一起了呢。
只是有些事,人算終不如天算。
現在邊境又是一場戰亂,而國庫虧損,原本就覺得虧欠凌婕妤許多的,偏偏又不能給她更高的位置,只能是封爲婕妤。反倒,她一個商賈之女,卻成了鳳凰,飛到了比皇后低上一階的皇貴妃位置上。若不是南宮家財大氣粗,怕也輪不到她坐這個位置呢。
只是,外人只看到了皇上給予她高貴的身份,卻沒有看到皇上的狠毒啊,站在越高的位置,越是高處不勝寒,若是她在這皇宮中一步行差踏池,那可是隨時人頭落地的呢。
楚天笑牽起了凌婕妤,擡眼掃了一下衆女,發現面前的這些庸姿俗粉,會欽點她們進宮,無非也是爲了安定國基而做的,在這裡的每一位,家裡的後臺那可都是非常強硬的。揚起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出聲道,“衆愛妃平身吧。”
“謝皇上。”衆女異口同聲道。
待衆女站好後,楚天笑一一的打量過去,卻沒有見到那個商賈之女南宮冰玉,那個應該出現在這裡成爲衆星捧月的皇貴妃,而他的出現時,卻看見凌零兒在這裡獨領風騷,這對零兒的境況,可不是什麼好事,過於讓人追捧,背後肯定會對零兒有所不服,也定想加害零兒的。想到零兒會被那些女人對她不利的時候,楚天笑的俊逸的臉已經佈滿寒霜,臉色一沉,“皇貴妃呢?”
聽見皇上的聲音頗爲不悅,小喜子也暗叫道不好,連忙小心翼翼的應道:“回皇上的話,據儲秀宮裡的姑姑來話,皇貴妃早就已經來了,怕是不知道在哪閒逛着。”
“派人去把她找過來。”楚天笑的聲音寒入心扉。
南宮冰玉嘴角始終掛着一抹笑意,見遠遠的皇上似乎都發了脾氣了,害得那亭子裡的人一個個噤若寒蟬的樣子,而自已手裡的石榴也被自己啃光了,拿過清風遞過來的絲絹,擦拭了一下雙手,淡然說道,“清風,走,該我們去會會這位年少皇上了。”
“是!小姐。”
清風聽出了小姐話裡的興奮,小姐似乎很期待似的,難道說,小姐早已有打算了嗎?可是小姐那一身的淡裝,真不會讓皇上發怒嗎?
南宮冰玉嫋嫋起來,漫步的走向那亭子外邊,雙膝跪在了地上,隨後,她那慵懶的聲音在這安靜的亭子裡響起,“參見皇上,臣妾見駕來遲,還請皇上降罪。”
小喜子一聽到這聲音,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可是他一個回頭,一口氣又卡在嗓子裡了,這南宮小姐,怎麼打扮的如此寒磣啊!連水粉都不打,甚至連發絲上連半點的髮飾都沒有多少!就只有一個簡單的步搖別在那裡。
楚天笑眼睛一眯,沉聲道,“起來吧。”
聽到了皇上的話後,南宮冰玉慢慢起身,雖然只是跪了一下,但是膝蓋有些疼呢,這地下的樣不是平板的地面呢,而全是由那鵝卵石一個個砌鋪而成的呢,只是這隨時隨地就要這下跪的禮儀,還真不是人受的呢,連半點尊嚴都沒有呢。
習慣了直視別人纔是禮貌待的南宮冰玉,站起身之後,便對上了楚天笑探究的眼,看見楚天笑那微驚愕的神情,她才記起,她又把這皇宮的規矩給忘了呢,沒有恩准,不得窺探聖顏的規矩。不過,她卻不想現在再故做慌張的樣子,因爲沒有那個必要呢。
她,該與他是同等的呢!
而楚天笑更是心裡吃驚,好沉靜的一雙眼,裡面沒有惶恐,無知,討好。就只是這樣平靜的如一清泉,深邃而素淨。一身打扮,那清淡的衣衫,仍未能掩去她的絕色姿顏,不知道爲什麼,在她的身上,卻能感覺到飄逸的氣質,讓人捉摸不定。
楚天笑微笑讚道:“皇貴妃果然好相貌啊!”
“謝皇上謬讚,臣妾也只是姿色平凡罷了。”南宮冰玉不卑不亢應道,應完之後,便不再說話了。
楚天笑接過凌婕妤遞過來的清茶,問道:“凰朝米鋪是南宮家的產業吧。”
“是。”
“朕很感激南宮老爺的慷慨解囊,給邊境的將士們送上了三個月的大米。”
“能爲皇上分憂,是南宮家的榮耀。”
南宮冰玉嘴上客套的虛應着,其實給邊境的將士們送的米,無非也就是從海域國那裡廉價收購回來的大米供給他們罷了,事實上,南宮家並沒有損失多少的呢。
楚天笑對於眼前的女子是充滿了好奇,前不久,雖然秦歌秦老將軍求了一道聖旨之後,便聽着老師在誇獎南宮冰玉如何聰明能幹,才情出衆。今日看來,確實讓人期待,楚天笑繼續問道:“聽說,你很能幹,這南宮家的很多產業都是你在當家?”
南宮冰玉微眯雙眼,皇上的試探那麼快就來了?溫婉的搖了搖頭,淡淡的回道,“南宮家當然的自然是爹爹,臣妾只對書集稍感興趣罷了。”是不是書集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她看起那些厚厚的賬本的時候,那可沒有那麼簡單的呢。
哦?僅此而已嗎?可是他打探回來的消息,可遠遠不止這樣而已。這南宮冰玉看來也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主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