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再去弄本證銷分了,聶左踩下油門,汽車超速前進,聶左接電話,是三方通話,雷豹聲音:“聶左,戴劍說炸彈很可能在教堂。”
“我知道,疏散啊。”
“tm的,你以爲我不想,但是週日上午疏散教堂,萬一沒炸彈,怎麼和人家交代。”
戴劍道:“九成有。”
聶左道:“雷隊,你就通知過去可能有炸彈,不跑被炸死自己負責。”
“我打電話是問你,戴劍話有幾成可信。”
聶左道:“這傢伙有時候挺靠譜的。”
戴劍道:“畢珀爾是個虔誠的教徒,無條件信任上帝,他同時有些偏執,這樣的人很容易從一個極端走到另外一個極端。他已經下定決心,要用殺人開啓通向地獄之門的道路。”
雷豹罵聲娘:“戴劍,如果沒有炸彈,我帶上一羣下崗的兄弟每天去吃你的喝你的。”掛電話,這事情很麻煩,如果沒有炸彈,又沒有辦法拿出實質證據證明自己懷疑炸彈在教堂,那可能會被國內外的宗教人氏所攻擊,市政府面臨巨大的壓力和譴責。事情起因是今年a市整頓寺廟,寺廟所有收入都要登記在冊,依法納稅,所有和尚必須申報個人所得。a市將寺廟當成公司一樣管理,已經導致了非常多信徒的不滿。這時候又要動主日禮拜日……但是做爲警察,你不能不動,不動就是失職。
……
聶左幾乎和巡邏車同時到達這所教堂,直接跑上臺階,門口有人要攔,被聶左直接推到一邊去,這時候一邊的麥妍喊:“聶左!傻大個,我在這裡……”
聶左回頭,看見了教堂對面街道的麥妍,呵呵一笑,將門衛扶起來道:“不好意思。你們繼續。”說罷走人。
這時候兩名巡警跑上臺階,門衛看證件,然後墨跡好久,進去請了神父出來。又墨跡好久。聶左和麥妍在車內,聶左看下時間,八點五十二分,聶左道:“我覺得還是我的手段靠譜,衝進入。開幾槍,人都跑光了。”
“聶左,你不理解對於虔誠的教徒來說,一個被打斷的禮拜對其的困擾。”
“那你?”
“我認爲你比上帝重要。”麥妍很認真的回答。
聶左感動和麥妍碰下手指,再看兩個巡警火了,一個巡警闖進去,拿出大喇叭喊話:“警方懷疑教堂內有炸彈,距離爆炸時間只有五分鐘,請所有人立刻離開教堂。”
聶左道:“如果沒有炸彈,雷豹這黑鍋背定了。原來坑人還可以這樣坑的。”
可能。不可能,就算戴劍九成把握沒有亂說,但還有一成可能呢?
消防車和當地民警到達,按照命令,開始強行驅離,二樓有小孩唱歌,五分鐘時間未必夠。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人全部撤離後,九點到了,等待等待。沒有爆炸發生。九點五分,聶左看手錶,接通電話,戴劍興奮道:“xx教堂發生爆炸。不知道有沒有傷亡。”
這什麼人啊,發生爆炸那麼開心?
聶左掛電話:“炸了,不是這個教堂。”
巡警顯然也收到消息,和神父溝通,神父向巡警道歉,而後安排信徒們回去。繼續開始禮拜。麥妍道:“那我去了。”
“恩……”聶左搖頭,打電話戴劍:“那教堂爆炸當量是多少?”
“不知道,怎麼?”
“亡靈話語中暗示了,他要反上帝,和撒旦混。你說他偏執,那如果沒炸死人,按照他的理解,是不是還是和上帝一夥的?”
“是這個意思。”
聶左道:“撒謊是基督教不允許的。”
“是吧。”戴劍道:“我怎麼知道?我道教的。”
“你不覺得很可能還有一顆延時炸彈嗎?以保證亡靈能入地獄。他一定要殺人,以此作爲進入地獄的資本。”聶左立刻拉了雷豹進入通話,快速說了自己的想法。
雷豹道:“我馬上通知。”有了第一次爆炸案做底氣,雷豹無所顧忌,藉口也好找了。
可就當雷豹說完,轟隆一聲,聶左所在的教堂發生爆炸,教堂門口上方的耶穌像掉落到地上,砸傷了一名入場的信徒,而後耶穌像發生了爆炸,正門玻璃全碎,衝擊波將幾個人推到了臺階下方,門口附近的一名巡警和一名消防員也被波及。
“別看!”聶左一按麥妍的臉,開車門,把麥妍抱在駕駛位:“寶貝別看,開車先離開這裡,我去救人。”
麥妍哭着點頭,聶左幫她繫上安全帶,關上車門,目送麥妍離開,這才返身去救人。心中感嘆,畢珀爾從一個極端到另外一個極端,物極必反,自己應該想到的。可惜自己對這案件不關心,直到戴劍側寫完,自己纔想到這個可能。如果沒有麥妍,不想麥妍去冒萬分之一的危險而找出的藉口,自己甚至不會去想這個可能。
聶左外套一脫,手撕開襯衫當成繃帶給一名受傷者包紮:“沒關係,皮外傷,不要亂走動,手按住這裡,等救護車。”
第二個,看傷勢,被尖銳的物品刺穿肺部,基本沒救。大都傷者是外傷,引發流血,止血是最重要的。附近的行人和商鋪都參與救援,送來毯子、毛巾和衣服,幫助傷員們保暖。
有個社會難題,老人摔倒了扶不扶,拋棄道德層面不說,從醫學角度來說,是不能扶的,因爲有可能造成二次傷害。聶左也只止血,儘可能不移動傷員。
正當大家回教堂時候,頭頂的炸彈掉了下來,大概有二十人遭受正面襲擊,粗略一看,死者大概六名,其他只要救助及時,就沒有生命危險。一名路過醫生正在檢查和指揮幫助的人,聶左一看沒自己什麼事,退到一邊,開了麥妍車,拿紙巾把血擦掉。不能馬上走,得亮個相,否則萬一巡警發現你這麼多血,會被誤會。
……
中午,聶左陪着驚魂未定的麥妍看在家,吃了外賣之後,麥妍心情緩和了許多,開始問:“爲什麼?”
“因爲一份檔案。”聶左嘆口氣,將案件情況說明,道:“除了亡靈要入地獄外,死人了,案件就鬧大了。媒體曝光之後,0997檔案就被外人知道是這件爆炸案的起源,摩薩德這次可能捂不住了,聯合國都可能會介入,也許摩薩德會公開0997檔案,否則各種猜想和劇本都會出現。亡靈利用無辜之人的生命做成了一把打開0997檔案的鑰匙,他足夠資格入地獄了。”大局觀不夠啊,自己爲什麼之前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亡靈殺人不僅是爲了得到進地獄的資格,還爲了逼迫摩薩德公開0997檔案。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以色列內部的事導致了a市人死亡,市政府很惱火,同樣,知道了事情過程的市民們,並沒有過多去指責亡靈,矛頭更多指向以政府。這都在亡靈的意料之中,丈夫出門錢包被人盜竊,很多妻子不會去責怪小偷,而是責怪自己丈夫爲什麼不看好自己的錢包。
這件事對護航的直接影響是,檢察官在審查夏娃事情中,有可能會因爲輿論的導向而導致做出將夏娃驅逐出境的決定。而林少也組織了一個律師團,他要想辦法將夏娃留住。夏娃即使要走,也是自己選擇離開,而不是被驅逐離開。
夏娃目前接受了軟禁看守,選擇一個地點讓夏娃居住,不得和外界接觸,等待最終的結果,這是針對不受歡迎,和國外間諜組織有關的一種常規做法。沒有人知道夏娃說的是真話,還是亡靈懷疑有道理,在國際媒體和市政府交談,並且開始大量報道後,摩薩德竟然放火燒了檔案庫,聲稱是失火。至於0997真相,摩薩德將重新開始調查。
這是睜着眼睛說瞎話,聶左不由想起了古代,當欽差們視察糧倉前幾天,甚至是前一天,地方糧倉就失火了……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摩薩德是信了。
麥妍休息了兩天,重新開始上班,聶左有些擔心,請朋友心理醫生黎躍進行了心理評估,黎躍認爲麥妍沒有高壓後的創傷跡象,同時表示,麥妍並不是第一次面對危險,其心理承受能力還是比較強的,讓聶左不用擔心。
……
爆炸案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檢察官做出驅逐夏娃出境的決定,但是律師團抗訴了,理由是,檢察官無法證明夏娃和摩薩德有聯繫,此事已經到了法院,最終由法院裁定。夏娃也被保釋,暫時去東城居住,護航公司的工作就落到了聶左幾個人身上。
要說聶左幾個人,都有個最大毛病,那就是不思進取,他們不會如同夏娃一樣去尋找商機。生意上門就接,生意沒上門就不找。還好因爲覆滅黑天鵝的影響,護航公司還是有點業務,目前最大的業務就是劉子平那羣孫子們的考覈。
聶左、戴劍、魏嵐和秦雅正在工作,三人將各種數據資料整理,然後由秦雅整合,弄成一眼就看得懂的資料,交給劉子平。每個人的數據都不一樣,諸如劉霜霜的朋友,她很聰明,情商比較高,和人接觸基本不給別人產生敵意,但是比較懦弱,缺乏爭搶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