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說來得好?
十一位領隊或正眼瞅他,或斜眼瞅他,試探把人真給試探來了,我們看你怎麼交代。
落井下石的事他們不打算幹了,因爲姓管的之前的所作所爲確實有點讓人寒心,他們不至於蠢到記吃不記打的地步,但也不打算幫師春,是這廝把他們坑過來的,冷眼旁觀看熱鬧就好,最好狗咬狗。
誰知師春直接摸出了一粒檀金照明,並朝上大聲喊道:“管兄,這裡。”此舉嚇得其他人紛紛警惕四周,擔心照明把危險給吸引過來。
浮空的管溫往下一瞅,繞着圈通過樹枝縫隙打量地面,見到那羣人都在,多少一怔,旋即當空收了飛行法寶,輕飄飄穿過樹木間隙落了下來。
落地的他先大致掃了眼周圍的環境,不見任何打殺的痕跡,後再打量現場的人,頓感驚疑,都在,那十一個領隊全部都在,包括遊霞山新來的兩個。
怎麼回事?他當即沉聲道:“剛纔是誰在喊救命?”
那十一個領隊一個個事不關己的樣子,若有若無的目光投向師春,現在看你怎麼辦。師春則立馬詫異道:“喊救命?沒有啊,我們這裡沒人喊。”
十一位領隊暗中好笑,沒想到這位的交代方式竟是如此的簡單粗暴,直接矢口否認。
“沒有?”管溫詫異,指了下其他各派的人,“我們都聽到了,聽着像是你的聲音…”手指向了吳斤兩。吳斤兩立馬一副很膽小的樣子擺手,“我沒有。”春天都說了沒有,他自然知道怎麼配合。
師春搶話道:“我們這裡絕對沒人喊,好好的喊救命做甚,他真要亂喊,別說我,他們爲何也不阻止?”手指了下那十一
位領隊,同時警惕四周道:“莫非這月海竟如此兇險,還能幻聽?”
此話一出,褚競堂瞬間懂了他的意思,眼睛猛地瞪大了幾分,心中狂呼,這哪來的妖孽?這遊霞山他算是記住了,若能平安出去,自己一定找機會去拜訪。
十一位領隊也是此時才發現自己並不能置身事外看熱鬧,現在就面臨一個問題,他們爲何不阻止?
其心可誅啊,那大個子可是鬼哭狼嚎了好一陣的。
吳斤兩再次擺手連連,“管兄,你來之前,我連一句話都沒說過,此地危險,別說不敢吭聲,連大氣都不敢亂喘,哪敢嚎叫。你確定你沒聽錯?難道這月海真這般兇險,真能出現幻聽?”
管溫立馬回頭看向那些領隊,驚疑道:“你們也沒聽到?”
那十一位領隊有點懵。
都愣怔了一會兒後,其中一位被管溫直接盯上了,於是他扭頭問另外一個,“你聽到了嗎?”把難題扔給了別人。
後者心裡問候他祖宗,又把難題扔回給了管溫,“管兄聽到了?”都是心虛之人。
重要的是,確實把一幫同夥給招來了,他們覺得師春說的也對,這裡還是人多點安全,讓這些人回去了,又剩他們自己冒險不成?
管溫也失去了寧靜風度,“是我問你們,若非聽到你們求救,我們怎麼可能會冒然闖過來?”
師春再次帶頭,“管兄,我們真沒聽見。”回頭又問褚競堂,“褚兄聽到了?”手中的檀金焰氣差點捅他臉上去。褚競堂也同樣在心裡問候他祖宗,我認識你們幹嘛?
心裡在罵,臉上也是個不單純的,會裝傻,茫然搖頭道:“我沒聽到。”有同夥帶頭了,那些個領隊一個個的,或搖頭,或直接說沒聽到。
某人把合法的理由都找出來了,月海有一種兇險叫作幻聽,完美解釋了嚎叫聲的來源。若沒這麼合法的理由,他們還真不敢接話承認下來,也太明目張膽了。師春又問各派後來的那些人,“你們真的聽到了?”
“確實有求救聲。”
“對,聲音就來自你們這裡。”
“我們都聽到了。”
各派有一些人紛紛點頭,表示管溫說的對。還有部分人則有些沉默,心裡在自問,我是聽到了還是沒聽到呢?
沒辦法,他們確實有些錯亂,因爲部分人來的時候,哪是什麼有沒有聽到的問題,而是親眼看到吳斤兩在那扯開嗓子亂嚎,耳朵都快吵聾了,這能沒聽見?
可同門領隊的都說沒聽見,那他們只能是昧良心了。不說話不苟同已經是很有良心了。管溫這回是真驚着了,若說是師春和吳斤兩一家之言,那他還會懷疑,這麼多同夥都這樣說,那就沒錯了。
他又一次迅速扭頭打量四周環境,驚疑不定道:“看來這月海的詭異程度確實是非同一般,難怪大會方要將此地劃爲禁地。”
一羣領隊的見這位高高在上的宿元宗弟子居然也會像個傻子一樣,竟有種莫名的痛快感。而說話間的管溫忽又指向了師春手中的檀金焰氣,“收起來,小心招來危險。“
這個簡單,師春卻沒聽他的,晃了晃手中光亮道:“管兄,這個收也只能是收一時,待會兒找到‘流星雨′墜落的地方,我們總是要四處搜查的,不可能黑燈瞎火的用手到地上亂摸,不現實,都要拿着這東西照明的,那時我們這些人的處境纔是真危險。"
聞聽此言,一夥領隊的感同身受,深以爲然,此時他們的心情絕對是站師春這一邊的。
“所以我個人覺得,我們要快速找到‘流星雨′墜落的地點,搜查尋找蟲極晶的速度也是宜快不宜慢。所以我覺得,我們這十幾個人手不夠。我覺得大家既然已經來了,就不要再回去了,不如一起儘快結束這事。
尤其是管兄手中的法寶‘風麟,一旦我等遇險,關鍵時刻可依賴此寶脫身,所以還請管兄不要惜身,既然已經冒險來了,就陪我等速戰速決一趟。”
說到這的師春又環顧衆人,“大家覺得這樣如何?”
管溫怔怔盯着這個有條有理侃侃而談的傢伙,當場給整無語了,心裡在問自己,自己在岸上呆的好好的,跑過來幹嘛?
吳斤兩第一個響應,“此法甚好!”
褚競堂也毫不猶豫地響應道:“管兄,這辦法確實不錯。”“是啊,要速戰速決,不可拖延。”
“管兄,人多一起找,速度確實更快,越快越安全。”“不錯,此地不宜久留,要靠大家齊心協力。”“有管兄執掌法寶‘風麟’親自坐鎮,那確實要安全不少。”
“管兄,我等安危就拜託給你了。”
一夥領隊紛紛附和師春的話,這次沒一個含糊的,紛紛態度堅決地站在了師春那一邊。首先是爲了自保,其次是覺得師春說的確實在理,絕不是胡說八道。
然後也有點私心,之前我們站你姓管的那邊,結果你回過頭那樣待我們,現在我們也讓你嚐嚐被大道理壓的滋味,你有本事說出一個不找了立刻返回,我們巴不得。
一夥領隊找到了報復的快感。
就連那些趕來馳援時,見到了吳斤兩嚷嚷救命的門派中人,此時也恍然大悟狀,認爲自己明白了同門領隊的意圖。於是有人也跟着出聲附和,請求管溫一起留下。
見到這夥人上道了,扶刀而立的吳斤兩滿臉的欣慰感,上道了好啊,有這夥人在,玄洲這邊的局面算是打開了,下面有得玩了。
大勢所趨,人心所向,是條龍也得盤着。
管溫喉結聳動,暗嚥了嚥唾沫,他很想說此行就此作罷,放棄那批蟲極晶,不找了。
可他是高高在上的宿元宗弟子,豈能在這些人面前露怯,尤其是一聽說要讓他涉險,他就立馬不幹了,實在是丟不起那個人,傳出去更是笑話,他受不了這個刺激。
不過他還是找了個理由,沉吟道:“月海之內,子母符失效,外面還有近千號人在圍繞月海做佈局,我需要居中坐鎮聯繫
“無妨的。”師春直接出言打斷,道:“月海面積那麼大,他們繞一圈佈置沒那麼快的,我們這的目標地點就在眼前,過去找一找就收工了,這麼多人快的很。我們忙完回去了,他們也不一定能疏散佈置到位,畢竟還要找合適的隱蔽地點,所以不會有什麼影響的。”
“是啊,這麼多人很快的。”“不會多耽誤太久的。”“管兄,還是有勞你持法寶坐鎮,周全一下我等的安危。”
不需要暗示或提醒,一夥領隊的紛紛跟着附和,或者說是配合,堅決要將管某人給摁在此地,憑什麼我們留在這裡冒險讓你跑了?
關鍵法寶“風鱗”確實能在關鍵時刻助他們脫險,自己的安危都不重要的話,那什麼重要?
管溫看向師春的目光中微微泛冷,已經將此人定性爲了“壞人”,奈何又確實不好當場說出半個“不”字來,心裡暗暗發狠,等事後再慢慢跟你算這筆賬!
沒辦法之下,管溫淡定道:“好,就這麼辦吧。”
師春第一個送上熱烈的馬屁,“管兄英明。“
“英明英明太英明瞭。”吳斤兩附和之餘,也笑得很開心。他太熟悉這位大當家了,就這路數,很明瞭的,你管溫既然來了,那就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