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道:“爲兄在外行走的日子,心裡也總是想念着你······你們的!”
陸羽本是想說“想念着你的”,只是他雖然已經是弱冠之年,但對於男女之情卻也還沒有經歷過,終是隻說出“想念着你們的”。
李晚晴這時不由露出微微笑容,她問道:“師兄在江湖上行走的這段時間,武功可是增長了不少,還自創出了‘行雲流水劍法’,師父他老人家得知你在江湖上闖出名聲時,也是頗是高興的!”
陸羽聽到李晚晴的話語,心中頓時生起得意,他拔出“流水劍”,道:“師妹可曾知道,這流水劍與寒光劍本是一對雌雄寶劍?”
李晚晴聞言,腦中頓時嗡嗡作響,這寒光劍是她的師父宗陽子明素蟾給她的。若真的是像陸羽說的那樣,那明素蟾的意思便已經很明顯了。她已經是及笄之年,雖然還沒經歷過男女之情,可是心中卻是已經明白一二的。
她越是想,心中越是慌亂,此時一道聲音自後面傳來:“小姐,陸公子,我撿柴回來了!”
李晚晴頓時一驚,一個不留神,手中的水袋便是掉落在地上,裡面的水灑了出來,將她的衣裙打溼了一片。
這說話的人自然就是秋言。秋言見到自家小姐狀況,有些莫名其妙。李晚晴此時耳根紅透,她生怕陸羽見到自己窘迫的樣子,便是搶身上馬,道:“我去幫小祺他們!”
陸羽看着李晚晴遠去的背影,臉上雖然神色不顯,但是心中思緒卻是翻了幾番,他吩咐幾個人同秋言一起生火,也是騎着馬跟了上去。
秋言撿起地上的水袋,打了些水自個喝着,看了一眼李晚晴和陸羽去的方向,然後便開始堆起柴,開始生火。
風凌雲同李祺進了樹林,走了很久,卻是不見任何獵物蹤跡。就在這時,密林中突然傳出響動,兩人均是精神一震,輕聲下馬,向那林中走去。
兩人均是身懷非凡武功之人,腳步輕盈,絲毫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待走進密林,只見不遠處,一頭野豬正在哪裡撬地,四下瀰漫出新鮮泥土的味道,顯然都這頭野豬的傑作。
風凌雲同李祺相視一眼,均是露出喜色。走了這麼久,沒有見到任何獵物,這頭野豬,卻是夠十幾個人吃一頓了。李祺慣用長刀,出門在外,自然是隨身攜帶。此時只見他抽出長刀,小心翼翼的向野豬靠近。
風凌雲手邊沒有稱手兵器,隨便撿了一根木棍,同李祺分別從兩個方向向野豬靠近。
叢林法則,弱肉強食,這山間野豬警惕性頗高,兩人離它還有丈餘的距離,它便猛地轉身,露出鋒利的獠牙,猛地向風凌雲撲去。
風凌雲知道這野豬攻擊性頗強,不敢大意,猛提一口真氣,躍至空中,同時手中的棒子橫掃而出,直至野豬背脊。
砰的一聲,風凌雲只覺得手臂發麻,那木棍卻是已然斷作兩截。而這野豬皮粗肉厚,毫髮無損。風凌雲這一棍子非但沒有傷到它,反而激起了它的野性。它反映甚是敏捷,風凌雲剛一落地,它便是直接掉頭,再次向風凌雲攻來。
風凌雲暗叫危險,身子向後傾斜,玄功運轉,向後滑去。李祺見狀,身子移動,長刀一揮,直接劈向野豬肚皮。一聲慘叫傳出,那野豬卻是被劈出去丈餘,肚子上面,一條常常的傷口極其顯眼。李祺一招得手,但卻是感覺雙臂發麻,握住長刀的雙手在不停的顫抖。他沒想到這野豬竟然這般皮粗肉厚,這竭盡全力的一刀,竟然沒有傷到它的筋骨。不過野豬雖然沒有傷到筋骨,可是李祺灌注了強悍內勁的一刀,卻是震得它全身發顫,此時它已經生出恐懼,不敢在同這兩人爭鋒。
在此之際,若是他立即發出攻擊,野豬不死也會重傷,奈何一刀力氣用盡,手臂震得發麻,再無力發出第二刀,只得看着野豬逃竄。
風凌雲立在不遠之處,他是聰明之人,只是略加琢磨,便是明白了李祺爲何不立刻出第二刀的原因。此時野豬已經逃開丈餘,若是讓它就此逃掉,甚是可惜。風凌雲展開步子,追趕上去。
密林之中,風凌雲與野豬的距離越來越近,待到離野豬隻有半丈距離不到時,風凌雲再次提氣,一個縱躍,直接攔在野豬前面,一招“橫掃千軍”使出,直掃野豬頭部而去。
這野豬隻顧奔逃,沒想到風凌雲竟然有如此之能,棍子擊在它的頭部,疼痛傳來,傳出一聲慘叫,身子翻到在地。在這時,李祺也是追來上來,他見到野豬倒在地上,眼睛頓時一亮,一刀直劈而下,正中野豬頭部。
野豬頭部中到刀,再次發出一聲慘叫,滾地不起,顯然李祺這一刀傷到了它的要害,怕是無力逃跑了。李祺同風凌雲都離它有些距離,生怕它臨死反撲。卻在這時,咻咻之聲於林間傳來,兩人同時回頭,只見幾道箭矢正向着二人射來。
兩人均是一驚,紛紛倒地順勢一滾,雖然躲開了來箭,但卻是頗爲狼狽。
李祺同風凌雲站了起來,只見不遠處,一行人騎着駿馬,正向這邊奔來。李祺見狀,知道放箭的就是這些人了,他心中大怒,叫道:“何方鼠輩,竟然暗箭傷人!”
他的聲音甚是洪亮,就算是十幾丈開外的人,也能聽得清楚明白。卻不料這些騎馬的人絲毫沒有理會他,其中有兩人下馬,走到野豬邊上,但見野豬中了兩三箭,已經絕氣身亡。其中一人頓時叫道:“三當家箭法高超如神,這野豬已經死了!”
另一人聽到這人的話語,臉上也是擠出笑容,道:“三當家在百丈之外連射三箭,箭箭射中,這古人說的百步穿楊的箭數,說的便是三當家的了!”
其他的人聞言,也是紛紛向那中間的漢子說好聽的話,馬屁拍的極其響亮。
風凌雲不由看向這些人口中的“三當家”,這人皮膚蠟黃,一雙眼睛猶如鷹隼,卻是無半點眉毛。他雖然坐在馬背上,可是能判斷出他的個子不高。
李祺見到衆人不理會他,卻又要霸佔他與風凌雲打死的野豬,早已怒不可止。他冷哼一聲,道:“各位好像弄錯了吧,這野豬好像是我們打死的!”
此言一出,其他人均是紛紛大罵開口。李祺面色鐵青,就要出手,風凌雲一把將他拉住,搖了搖頭。那三當家的這時看了風凌雲一眼,隨後目光便又落到李祺身上,只聽他道:“你說這野豬是你們打死的,有何證據?”
李祺冷冷道:“那你們說這野豬是你們打死的,又有何證據!”
風凌雲聽到李祺這話,心中便是暗叫:“壞了!”
這時那三當家的哈哈一笑,道:“當然,你沒有看見嗎?這野豬身上還插着三支箭矢,這些箭矢都是在下的,這不是證據是什麼?”
李祺正想說這野豬身上的傷口正是他手中的長刀所傷,可是心裡卻又覺得不妥。皆因這野豬皮粗肉厚,雖然被他長刀所傷,但看起來卻不像是刀傷,反而像是被什麼重物給砸爛的一般。
他思緒翻轉幾番,卻是找不出任何證據,心中惱火至極,不由看向那三當家的一眼,那人看着他似笑非笑,不屑之色甚濃。
李祺頓時怒火中燒,心想你霸佔這野豬也是罷了,卻是不應該對我不屑。他是李善長的兒子,平日裡大家對他都是畢恭畢敬,什麼時候有人敢用這種眼神看他?
於是他再也忍不住,二話不說,身子躍起,手中的長刀便招呼而出。
這三當家的臉色頓然一變,他沒想到李祺看上去年齡不大,但武功卻是不低。他身子向後一仰,避開李祺的長刀。由於來不及拔刀,便以手中的長弓作爲武器揮出,直取李祺面門。
李祺見狀,運轉內功,真氣遊轉周身,身子凌空一番,向後退去數步,身子猛然一頓,猶如離弦之箭一般向這三當家的撲來。
這三當家的冷哼一聲,直接跳下馬來,兩人頓時戰在一起。數招過後,李祺使出他的看家本領,以一招“神龍搗墟”直取三當家的面門。這一招是“無相功”中的絕招之一,蘊含莫大威力。
這三當家頓時一驚,此時李祺手中的長刀,宛如一條游龍一般變化無端,他的整個面門都是破綻。在他略微失神之際,李祺的長刀已經逼近他的身子,他只覺身子一涼,他的胸膛之處便是已經出現一道傷口。幸得他反應迅速,立即避開要害,這一刀也只是傷到了他的皮肉。
衆人見到自己頭領受傷,均是變色。那三當家的與李祺錯身而過,雙雙站定,三當家的抹了一些胸膛出的鮮血,伸出舌頭舔了一添,道:“好小子,你這是在找死!”他手臂一揮,衆人均是拉弓搭箭,對準了李祺和風凌雲。
風凌雲同李祺都是打了一個寒噤,若是這幾十支箭矢一同射來,此地又無可避之處,他們非得被射出窟窿不可。這時,風凌雲身子猛然一動,衆人的箭還沒有射出,卻是不見了他的身影。待衆人看清時都傻眼了,敢情自家的頭領,竟然落到了風凌雲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