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總是如此的微妙,對於許多人來說,命運的往往是在扭曲着人們的生活,但同樣的在這種扭曲之中則引領着人們走向未知的的未來。彼時彼地,對於北平西直門火車站的兩百名揹負着行李的山西人來說,他們的命運將以他們無從想象的面貌呈現出來。
“小玉,從今天以後,你就跟着俺享福吧!”
望着遠處那北平城高大的城牆,再看着身邊那一個個面帶喜色的鄰居們,丁力想起在離開太原前夜,摸着老婆的肚皮,說的那番話來。
老婆懷上孩子了,如果沒找到這個活,他根本就樂不出來,可現在一個月五十五塊錢的工錢,不定若是多幹點活,一年還能掙上七八百塊錢,有了這個活撐着,他丁家不僅有後了,而且老婆孩子再也不用受餓了。
“小力子,你師傅我是想好了,在這按那個合同好好的幹上幾年,存點錢,回到太原,做個買賣幹個生意什麼的,到時候也是老婆孩子一大家子好好過日子……”
吸着旱菸的老孫頭,瞧着那皇城對自己徒弟說道着,皇城再好,那也不如太原,不如跟老婆孩子在一起,若是日子有個盼頭,誰會背井離鄉的來這。
“嗯,師傅,俺聽你的!”
丁力急忙應着,師傅說的同樣也是他想的。
過去在兵工廠的時候,雖說工錢不低,但廠子裡的人卻沒有幾個知道積蓄的,對他們來說,只要好好幹活,那錢就是花不完的,即便是年歲長了眼花了人也幹不動了,廠子裡一個月還發十二塊錢的退休金,自然的很少有人存在什麼積蓄,這纔有了失業後的苦難。
可經過這一場失業的磨難之後,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尋思着爲將來打算,這或許也是他們爲什麼沒把老婆孩子帶到北平來的原因,或許有故土難離的原因,但最根本的原因恐怕還是因爲他們只是想在這地方多掙點錢,這工廠管吃管住的,工錢幾乎花不着什麼,把工錢匯回家,讓婆娘們操持着,只要幾年的功夫就能積下一筆不多不少積蓄,做點生意、置點買賣的,總能會將來作些打算。
“諸位,這一路上大家辛苦了,”
在站臺上,廖成克熱情的招呼着這些他從山西招來的鄉黨,原道着招工或許不會怎麼順利,可未曾想,不過只是一天的功夫,這兩百名工人便招齊了,其中大都是過去在兵工廠裡一個月拿四十五塊錢的大工。
“從這到工廠,只有五六裡地,大傢伙辛苦一下,到了廠子裡,廠裡早就給大家備好了酒菜,總之,還是那句話,我廖成克也是山西人,自然不會讓自家的鄉黨吃了虧、遭了罪,以後廠子裡的活,還望諸位多多幫襯……”
語間的客氣、手上的作鞠,全是兩字“客套”,而工人們並未因爲廖成克的客套而生出慢怠之心,東愛的客套是人情,可若是工人得寸進尺了,那可就是扯鼻子上臉了。
東家、工人的表演一番互敬互尊後,衆人方纔隨着廖成克朝着站外走去,揹着行李,在步出火車站時,望着那繁華街道,丁力不知道命運爲他準備了什麼,現在他所知道的是他丁家的將來,正一點點的朝他走來,只要他好好幹活,這日子必定會一天天的好起來。
“小玉,你們娘兩就等好吧!”
心間自語着,丁力的步子也越發有力起來。
在這個世界上誰能知道自己的命運,自己將來呢?對於20世紀30年代的人們來說,他們無法知曉自己的命運和未來,即便是對於80年後的人們而言,儘管人類的科技着有着八十年的飛速進步,人類仍然無法預測未來,人仍然無法預知自己的命運。
不過有一點是共通的,那就是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亦或是未來,人們總是會爲自己的命運、自己的未來而努力打拼,努力奮鬥。
恍惚間,在半睡半醒之中,管明棠感覺到在自己的身上似乎見證了命運之神的偉大之處,他的偉大就在於他經常有驚人之舉,他的偉大之處在於……嗯,像是美女投擲繡球一般,狠狠的砸在了自己身上。
砸得自己幾乎暈頭轉向,幾乎無法適應,幾乎……坐在飛機頭等艙內,半睡半醒的感嘆着命運的奇妙的管明棠,忽地聞到一陣香風襲來。
“先生!要點酒嗎?”
伴着香風,又是一陣聲嬌語媚的話語,一時未反應過來的管明棠先看到藏藍色的迷你裙露出了一截充滿活力的大腿,然後方纔茫然擡起頭來。
接觸到一對明媚的大眼睛,細膩如象牙般的膩的皮膚和雪白的牙齒。一位漂亮的空姐,迎着他展開動人的笑容。手上託着幾杯酒,綠色、深棕色的液體,襯起她如花的俏面分外誘人。
隨手取了一杯酒,管明棠微笑表示謝意。這個空姐好像有些外國血統,輪廓清晰卻又能不失東方的精緻,這個女人有着歐洲人的那種窈窕性感身材,但卻又有着亞洲女人的嬌媚。
不可否認,這個女人……嗯,竹筠倒是也不比她遜色多少。
空姐視線轉到他面前小桌上的書本,那雙美眸隨之又閃亮起,驚喜的問道。
“噢!你也愛看這類小說嗎?”
看着她洋溢看好奇的熾熱大眼,管明棠心臟不爭氣地急躍幾下,迴應道。
“你也有興趣嗎?”
揚了揚手中的書本,這是自己在機場購買的,原本用來在飛機上打發時間的一本科幻小說。
美麗的空姐天真地點頭道:
“當然,而且非常有興趣。”
裝出個陶醉的神情,可愛非常,說完後啊娜多姿地往前艙
這時又將眼光歸還到書本的字裡行間,心神仍然轉動着美麗的空姐,可惜,好女人都讓狗日了,否則這也算空中奇緣了。
幾個鐘頭後,飛機上禁止吸菸和綁上安全帶的燈號先後亮起。
那位明顯帶着混血兒模樣的漂亮空姐卻是嫋嫋亭亭地走來,她低垂着睫毛,似乎有點不敢望他。來到他身旁時,把一張條子塞進管明棠的上衣袋內,在他耳邊輕聲道。
“找我!”
說罷便轉身悠然去了。
把宇條拿出來,條子上寫着“Pinky”的名宇,下面跟着是酒店的地址和電話號碼。
對着字條足足呆了五分鐘,把名宇地址反覆默唸,終於苦笑一下,將字條搓成一團,隨手扔到裝垃圾的紙袋中,對於豔遇管自己雖說並不排斥,但人貴在有自知之明,管明棠並不認爲,自己有可能真的和這那樣動人的女人有什麼情緣或者豔遇。
走下飛機時,Pinky站在機門謝客,身着一襲空姐制服的她身段顯得很是卓約動人,在管明棠走來的時候深望他一眼,便垂下俏臉,那神情似乎有點羞澀。
“像這樣的女人真的能看上我嗎?”
暗歎一聲,心道着可惜,管明棠毅然朝着機場外走去,自己來泰國並不是爲了尋花問柳。
在曼谷國際機場的入關處,面對泰國海關官員的問詢,管明棠的回答他是來做生意的。
“哪一類生意?”
“貿易考察。”
或許吧,現在自己也算是“跨國企業”的老闆了,雖說只是幕後的老闆
“你要在此地逗留多久?”
“一個星期。”
例行的詢問之後,那位海關官員便在管明棠的護照上蓋上印章。
“謝謝。”管明棠用英語道着謝。
出了關,管明棠便拉着旅行箱走出曼谷國際機場。雖說身爲“跨國企業”的老闆,但在泰國卻不會有人安排人前來機場接他,所以只能和其它剩客一樣,自己乘大巴士或出租車去26公里的曼谷。
一出的機場,令人窒息的熱浪撲面逼來、火毒的太陽無情地暴曬皮膚灼熱火痛,地處熱帶的泰國的正午陽光遠比想象的更爲。便有一輛出租車停到了他的面前。
“先生,要去市區嗎?”
出租車司機雖說只看了管明棠一眼,但出人意料的卻說了中文,雖說他的中國話說的非常生硬,或許他看到管明棠新買的大旅行箱上有中文的緣故。
半個多鐘頭之後,出租車直接停到了曼谷的半島酒店。住進這家酒店後,管明棠立刻洗了個淋浴,換上乾淨衣服,以便上自己顯得輕鬆一些。隨後又穿上輕便運動鞋、牛仔褲和一件藍色的T恤衫。這套服裝非常適合曼谷的天氣,許多跟自己年紀相仿的遊客都是這副打扮,因而這身打扮絕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打開的旅行箱內,有兩本厚書,掀開其中一本書,書內夾着的是赫然四排百元美鈔現金,四排兩疊,一共八萬美元,兩本書內有十六萬。
“你真的要去試試嗎?一定要去!”
自言自語中,管明棠還是將這筆十六萬美元的鉅款塞進了一旁的小揹包裡,畢竟這是自己來泰國的目的就是爲了這件事,而在臨出門的時候又特意在揹包內還塞着幾件衣服,然後才離開了酒店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