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楠天不知道袁藝凡推入他身體裡的藥物是什麼,只想在這一刻掐住袁藝凡的脖子,狠狠的掐死她。
“你竟然對我下手,說,我媽失蹤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關?”他手掌下的力度越來越大,“說,是不是你乾的?”
袁藝凡一秒鐘前還在咳嗽,現在連咳嗽的力氣也一併失去了,有一口氣卡在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就那麼如鯁在喉的卡着。原本白晰的小臉,憋得越來越紅,連眼睛裡也盈滿了痛苦的淚水。
再這麼被楚楠天掐下去。
她會死的。
可就是下一瞬。
掐在她脖子上的力道鬆了一分。
又鬆了一分。
直到楚楠天感覺到頭暈目眩,四肢無力時,這才徹底鬆開她的脖子,撫着自己疼痛的額頭。
跌跌撞撞的退了幾步,最後還是無力的走回來,跌坐在沙發裡。
頭,突然一陣惡痛。
好像裡面被插了無數根的針。
他抱頭縮蜷在沙發裡。
而此時,深吸了幾大口氣的袁藝凡,才慢慢坐直身子。
剛纔差點被他掐死,小臉由白到紅,由又紅到白,到現在都還沒有恢復原本的血色。
她直起腰來,理了理睡衣領子,又慢慢的站起來,指着痛苦抱頭的楚楠天。
突然好幾聲大笑。
“楚楠天,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
楚楠天疼得沒辦法和她對答。
她獨自笑着。
笑着,笑着,淚水便奪了眶,洶涌澎湃着,淚水潸然着。
想起這些年來,一心一意的喜歡着他,得來的卻是一紙離婚書。
想着曾經在他們恩愛纏綿,彼此深處彼此身體裡時,他卻喊着喬小安的乳名。
想着曾經午夜楚回,他在夢裡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安安,安安。
想着他知道她和另的男人偷-情時,他連不和她離婚,也是因爲不想受雲少的威脅,不想讓喬小安瞧不起他,才勉強繼續這段婚姻。
想着嫁進楚家,楚韻看不起她,折磨她。
想着那一日,在醫院裡她的孩子沒了,她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做着清-宮手術,她的疼痛,她的絕望,她的落魄,她被人欺負。我的影子是食神
想着她殺害楚韻時,那變態的殺人方式。
想着楚韻死時,那黃煙滾滾,那惡氣撲面的場景。
她竟然越笑越癲狂。
最後,楚楠天的頭似乎是不痛了,只是有一些漲。
她擡袖拭了臉頰和眼角的淚水,看着四肢無力的楚楠天。
冷笑道,“你不是問我對你做了什麼嗎?”
“……”饒是楚楠天四肢都不能動了,可他還是滿眼怒意的瞪着她。
她笑了笑又說,“一種能讓你四肢無力,手腳發軟,但頭腦卻十分清晰的藥。”
“我媽是不是已經被你殺害了?”看着如此喪失人性的袁藝凡,楚楠天很快想到了楚韻的失蹤。
“別急!”她坐到了他的身邊,揚了揚手中空置的針筒,“迷霧應該一件一件的解開。我先告訴你,這筒藥是怎麼來的。”
看着針筒上,那尖銳頎長的針尖,楚楠天一陣頭皮發麻。
她又說,“爲了避免被查到罪證,這是我自己配的藥。雖然效果不是很好,在效沒有起來時,你差點把我掐死。但後勁還是挺足的,你現在應該沒有力氣再掙扎了吧?”
楚楠天四肢癱軟在沙發上,皺眉瞪着她,“你想幹什麼?”
“我對你又愛又恨。應該說是愛多於恨,當然不會對你殺人滅口。”
“……”
“但是對楚韻,可沒有手下留情。”
“我媽已經不在人世了?”楚楠天眼裡閃過懼怕之意。
袁藝凡隨手把針筒放在沙發前的几上,復又回到他身邊,靠在他的肩頭。
如此姿勢,像是一對親密的戀人。
她享受着靠在他肩頭的這種感覺,感受着他的氣息,感受着他的體溫。
只是,在感覺着他急促跳動的心跳時,不厭煩的皺起眉來,“楚楠天,你就這麼怕我嗎?”
又擡起頭來,塗着紅指甲的手掌,落在他的胸膛處,那個心跳劇烈的位置,“別怕,我不會殺你的。”
“別怕,別怕。”她撫了撫,他的心跳還是很厲害,“我真的不會殺你。”
最後,她還又躺回了他的肩頭,緩緩的閉上眼來,享受着二人的獨處時光。修行的年代
“我在網上看了很多貼,把愛人留在身邊的方式也有很多種。”
“……”
“有的是把他活生生的封在臘像裡,每天和他說話,每天喂他吃飯,看着他的眼珠子轉動。”
“……”
“有的是直接把他殺了,再凍在冰櫃裡。那種方式更殘忍。”
“……”
“我不想你死,但也不想看着你這麼討厭我,對我這麼憎恨。我想你聽我的話,所以我選擇讓你生一場‘病’。”
這麼靠着他,他也不動,只是心跳和呼吸都很急促,但仍舊讓她覺得特別的安心。
又說,“對了,現在來回答你,楚韻的去向。”
“……”
“楚韻,呵呵。她現在應該被分解成無數的分子,飄蕩要河裡,東零西湊吧。”
“……”
“我用自制的王水,把她溶屍了。也就是說,她已經屍骨不存了。”
聽到這裡。
楚楠天的呼吸聲變得沉重起來,一聲一聲的,清晰入耳。
“怕什麼?”袁藝凡擡起頭來,捏着他的下巴,冷笑道,“覺得我太變態嗎?你不覺得,那是楚韻應得的嗎?”
“袁藝凡,你還有沒有人性?”
“人性?”她冷笑,“人性能換來你的真心嗎?”
“……”
“你乖乖聽話,我不會殺你的。”
他的呼吸仍舊很沉重,粗粗的呼吸聲,粗粗的噴打在她捏在他下巴的手上。
這手下的力度加重了一分,“別激怒我。”
楚楠天朝天花板的監控望了一眼。
這一舉動被袁藝凡盡收眼底,便漫不經心的鬆開他的下巴。
拍拍手,笑了笑說,“別盯着你的監控。你許久不呆在這間別墅裡,那處監控早在半個月前就壞了。當然,是人爲的。”
“……”楚楠天想反抗。
她轉過身來,從鼻息裡發出一聲輕笑,“別費心思了。你動不了的。”
嘆一口氣,又說,“好了,進入正題。接下來我想說的,纔是我最主要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