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女孩纔剛抱上,寧易南和凌澤軒從屋裡跑了出來,硬生生把四個緊緊抱在一起的女孩給扯開。
寧易南把沈雪凝拉進他身前,焦急追問原因,“嫂子,你和宇宴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知不知道宇宴把酒窯裡的紅酒都快全喝完了,他醉得整個人是躺在空酒瓶上睡覺。”
凌澤軒緊接着追問,“嫂子,你和宇宴是不是又吵架了,這一次,你們又爲了什麼而吵架?”
沈雪凝面對寧易南和凌澤軒的追問,她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是好。
如實回答,害怕寧易南和凌澤軒責備,撒謊,騙不過他們。
沈雪凝吱吱唔唔好一會,都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
李怡看出沈雪凝的不知所措,立即幫她解圍,“你們別再問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讓雪凝進屋裡看看宇宴。”
李怡說完,與沈雪凝手挽手一起進屋。
走上二樓進入房間,李怡還識趣的請出幾位男士,她也沒有逗留在房間裡當電燈泡。
要是沈雪凝和程宇宴真的吵架了,現在最需要一個獨處的空間,程宇宴知道沈雪凝回來了,肯定會立即生龍活虎。
沈雪凝蹲在牀邊,紅着一雙眼眶看着睡在牀上,頭髮凌亂,滿臉紅酒污漬的男人。
現在的程宇宴,真的變成了一個乞丐都不如。
這到底是爲什麼?
既然要那天,那麼絕情,心狠的要跟她離婚,爲什麼要把自己喝成生不如死的樣子。
難道,那天他的絕情和心狠,還有提出離婚,是他在演戲,是他不想繼續拖累她,讓她陪着他一起受苦受累,所以,他覺得只有她離開了他,就能得到幸福無憂的生活。
可他卻不深思熟慮想想,她真的上了他的當,相信了他的謊言和演技。
被他拋棄的她,能若無其事的快樂生活,能忘掉滿腦子都是他的回憶,與另一個男人共度一生嗎。
原來,她對程宇宴的愛,在他心裡,竟是如此的膚淺,膚淺到,他要裝好演技欺騙她,逼迫她離開他。
想清楚程宇宴爲什麼要離婚的沈雪凝,她沒有傷心的哭,她反而表現得很開心。
她決心不跟程宇宴離婚,而現在,已經證明了程宇宴不是真心想要跟她離婚,所以,她應該開心而不是傷心。
沈雪凝笑着站起身,進浴室放了一盆溼水,回到牀邊用溫熱的毛巾給程宇宴身體,擦乾淨臉和身體,又給程宇宴換過一身乾淨的衣服。
現在,睡在大牀上的男人,恢復那個一慣帥氣迷人的程宇宴。
滿是污垢的一張臉和身體擦乾淨了,也換上乾爽的衣服,程宇宴比剛纔睡得很舒服。
沈雪凝看他睡得如此舒服,想着他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吃過東西,於是,她要去買些食材回來給程宇宴做頓好吃的。
沈雪凝走下樓,莫以帆,凌澤軒五個人又想要拉着她追問來龍去脈,但聽到沈雪凝說怕程宇宴醒了後會很餓,要先去超市買些食材回來做吃的。
沈雪凝如此緊張和關心程宇宴,五個男人不敢追問來龍去脈,讓沈雪
凝去買食材。
李怡,蕭瀟和陳以琳,當然一起陪着沈雪凝去買食材。
在步行去超市買食材的路上,沈雪凝已經誠實的,把她跟程宇宴吵架的來龍去脈,告訴三個好閨蜜。
李怡,蕭蕭和陳以琳聽完後,她們都非常慚愧的跟沈雪凝道歉。
因爲,她們以爲是,沈雪凝先犯錯惹程宇宴不高興,都怪沈雪凝,在家裡躲了三天時間都沒有任何迴應。
所以,才讓她們胡思亂想,有錯在先的人是沈雪凝。
沈雪凝沒有怪她們三個,她們三個對她有所誤會是理所當然的,的確是她做得不好,她不應該躲起來這麼多天,還害得程宇宴差一點喝酒給喝到死了。
買完食材回到程家,蕭瀟和陳以琳在廚師給沈雪凝當打手,李怡在大廳,向五個男人說清楚程宇宴和沈雪凝吵架的來龍去脈。
五個男人終於知道真相,他們也是把害程宇宴傷心難過的矛頭指向沈雪凝,現在,終於是真相大白了。
沈雪凝做好一頓豐盛的午飯,程宇宴還沒有醒,仍然在呼呼大睡。
沈雪凝讓其他人先吃,留一些給她和程宇宴,等程宇宴醒了,她再和他一起吃。
沈雪凝坐在牀邊守着程宇宴,坐着坐着,她不知不覺靠在牆壁上睡着了。
數個小時後,太陽緩緩的下山,天空和大地被一層金光籠罩着。
讓人陶醉的金色光芒透過潔淨玻璃窗,照射在大牀上,程宇宴在刺眼的金色光芒中甦醒。
他一睜開雙眼,就看到坐在牀邊,身體靠在牆壁上熟睡着的沈雪凝。
他萬萬沒想到,在睜開雙眼第一刻,就能看到沈雪凝的俏顏。
他和她曾經相互保證過,以後,要在睡醒睜開雙眼第一刻,就能看到彼此的容顏,每一天的早上睡醒都是如此,直到彼此生命結束的最後一刻。
只是,現在,不再有這個可能了,在三天之前,他裝絕情,裝狠心跟她說離婚那一刻開始,他和她不再能在每個早餐睜開雙眼,第一個看到的人就是相愛的彼此。
程宇宴臉色陰沉,掀開被子下牀下樓。
一樓大廳,所有人都還在,都在等着程宇宴醉醒後,他和沈雪凝的結果,是不是仍然要跟沈雪凝離婚。
看着程宇宴只有自己一個人下樓,而且,他只給大家一句,你們都累了,都回自己家休息吧!
衆人聽着程宇宴冷漠的驅趕,他們都很不服,他們一直在這兒等着,不是想要得到程宇宴的冷漠對待。
“宇宴,我們不是在多管閒事,而是在關心你和嫂子,我知道,你的公司有可能無法經營下去了,可是,公司出問題了,你有向我們這些好朋友求助嗎,你以爲,自己一個人扛着,公司就倒不下,公司就能開得起來嗎,那麼,你要我們這些好兄弟幹什麼。”
寧易南首先宣泄出心中的不憤,看着程宇宴冷漠的態度,他感覺自己這個好兄弟對他而言,是多餘的,是可有可無的。
寧易南的訓責,不但沒有罵清醒程宇宴,只是得到他的嘲諷,“我知道,你幫了我很
多,可是,我從來都沒有求過你幫助我,是你自己自作多情非要幫我把租金都給付了,寧易南,你有錢又能怎麼樣,我程宇宴不需要你的憐憫和施捨。”
程宇宴的嘲諷,太可惡,太傷害寧易南的心了。
程宇宴是怎麼嘲諷寧易南,等於是怎麼嘲諷其餘四個好兄弟。
他們的心,都被程宇宴給深深的傷透。
寧易南恨鐵不成鋼盯着程宇宴看,冒着火花雙眸恨不得,將程宇宴這個沒出氣息的傢伙燃燒灰燼。
以前那個天不怕地不怕,以前那個不可一世,唯人獨尊的程宇宴去哪兒了。
不就是遇上了小小挫折和阻礙,他就要想着自暴自棄,他以前永不認輸的幹勁,真的使不上來了嗎。
“程宇宴,我當初願意跟你當好朋友,不是因爲你出身豪門世家,而是我非常欣賞你,欣賞你有膽識,欣賞你永言不敗的精神,可你現在呢,太讓我瞧不起了。”寧易南越說越對程宇宴絕望,越瞧不起程宇宴要當一隻縮頭烏龜。
寧易南罵完,立即牽起陳以琳的小手,黑着一張臉離開程家。
莫以帆欲要勸程宇宴打起精神,從頭開始,但程宇宴一句咆哮如雷把他給怔住,“你們統統都走,我不想再見到你們。”
不僅莫以帆被程宇宴的怒氣沖天給怔住,其餘的人都不例外。
程宇宴的性情大變,越來越嚇人,不知道這是他的真本性,還是假裝出來的,他們都嚇得,牽上各自的女朋友離開程家。
原來充滿人氣的偌大大廳,一下子變得空蕩蕩,死寂一片。
程宇宴對這樣的局面非常滿意,他已經是個無法翻身的廢人了,他自己一個承受這一切打擊就足夠了,不能連累其他人,尤其是他所在乎的人。
沈雪凝正坐在樓梯的階級上,雙手捂住嘴巴在忍聲痛哭。
在程宇宴睡醒,下牀離開房間,其實沈雪凝已經醒了。
仍在裝睡的她察覺到程宇宴走出房間,她跟着走出房間,但還沒有下完樓梯,就聽見程宇宴趕他的好兄弟和她的三個好閨蜜離開。
程宇宴對寧易南的嘲諷,,程宇宴咆哮如雷驅趕他們離開,她都聽得清清楚楚。
但她沒有怪程宇宴,也沒有對他產生任何不好的誤會。
他嘲諷自己的好兄弟,吼自己的好兄弟離開,都是爲了他們好,他不想連累他們,不想他們再爲了幫助他出錢出力,出了錢出了力都只能被他給敗光,傷害了自己的好兄弟,他心裡比誰都更難受。
沈雪凝在心裡想着想着,突然,身前出現一道黑影把她籠罩起來。
這道又高又大的背影是程宇宴,他正冷着一雙眼居高臨下俯視她,“你也立即離開,去民政局辦理離婚,哪一天去我會通知你,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程宇宴冷然說完,連一個憐憫眼神都不施捨沈雪凝,大步流星走上二樓回房間。
沈雪凝在聽見震撼整幢偌大別墅的甩門聲後,她嚇得,臉色煞白,顫慄着瘦弱的身體,跌跌撞撞的站起身,頭也不敢回下樓離開程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