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不由吃了一驚,這喬新樑雖然是商業界的新翹楚,能力不錯,衝勁十足,長相也頗爲受人歡迎,可是以他現在的資質,實在是不夠資格來和柳太太唱反調。
柳太太冷笑一聲,嘲諷的看了喬新樑一眼,翻着白眼說道,“我說喬總,這裡沒你什麼事兒,我看你還是靠邊站吧。我知道你們現在年輕,滿腦子的英雄情結,不過這裡不是你英雄救美的地方,我看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吧。”
喬新樑聽了柳太太的話,不僅沒有面色難堪,更是哈哈大笑起來。
“柳太太,我可不是想要英雄救美,我自知我就是個普通人,當不了什麼英雄。不過今天是美琪小姐的生日,我們是應陸總的邀請,來祝賀美琪小姐生日快樂的。既然是快樂的日子,我覺得大家就應該高高興興的,不要激化矛盾,更不得出口傷人。”
柳太太眸光一閃,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說誰出口傷人?”
喬新樑不以爲然,好像根本就沒有看見柳太太一驚完全青白的臉,依然是笑呵呵的說道,“柳太太,我要是沒有聽錯的話,您剛剛說美琪小姐是養在外面的私生女,對吧?這難道還不是出口傷人?”
柳太太氣結,胖胖的手指突然指向喬新樑,“你,你……”
陸詩月看着柳太太因爲生氣而漲得通紅的臉頰,再看看喬新樑一臉微笑,目光狡詐得意的模樣,心裡有一陣波瀾狠狠的翻騰了一下。
她彷彿又回到了前世。
那日的湖邊,喬新樑也是用這樣的眼神和她說話,嘲諷她實在是愚昧笨拙,他的陰謀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進行,可是她愣是沒有看出來。
當時,喬新樑的脣角就是這樣的笑容,陰暗,狡詐,帶了刺骨的寒意和嘲弄,讓人看了極度的不舒服。
好像明明他是用了無比卑劣的手段,贏得了某些東西,可是他依然贏得那麼得意,那麼坦然,那麼興高采烈,理所應當。真是卑鄙到了極點。
想到這裡,陸詩月的手心微微攥起,不一會不要兒手掌裡就浸出了細細的汗珠。
只見此時,喬新樑往前邁了一步,低聲對柳太太說道,“柳太太,如果你真的覺得,私生女這個詞不是什麼貶義詞,不是出口傷人的話,那我也不妨把柳冉這個名字告訴大家。”
柳太太猛地擡起頭,眼睛死死的瞪着喬新樑,不知是因爲生氣還是因爲其他,總之她的身體抖得厲害,像是篩糠一樣。
“你,你,你當真是要和我們柳家爲敵?好,你等着,喬新樑,你等着。”
說完,柳太太的白眼又在陸美琪的身上兜轉了一圈,氣哼哼的轉身離開。
見柳太太氣成那樣,陸美琪的心情也好了許多,她走到喬新樑的面前,疑惑的問道,“你剛剛和她說了什麼?怎麼她會突然之間那麼生氣,而且還突然走了?”
喬新樑搖搖頭,“沒什麼,我不過就是說她嫉妒心強,嫉妒你年輕美貌,所以處處找你麻煩,她一聽,居然有人識破了她的心事,極度氣惱之下,就離開了唄。”
陸美琪一聽這話,臉上立刻綻放出一朵小花,嬌嗔的說道,“你呀,真是沒個正經,就會開玩笑。”
喬新樑笑了笑,突然目光落在陸詩月的臉上,目光瞬間冷卻了幾分,“我纔沒有開玩笑。柳太太那樣的人就應該給她一點教訓,陸大小姐,你說我說的對嗎?”
聽見喬新樑的話鋒突然轉移到陸詩月的身上,冷凌澈和陸美琪以及周圍其他人的目光也同時鎖定陸詩月。
不過,陸詩月則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淡淡的表情裡沒有任何複雜的東西,目光澄澈,好像是碧綠清亮的湖水,一波一瀾間也全然是幽靜自得的模樣。
她笑了笑,眼睛看向喬新樑,“真是不好意思,我剛剛在想自己的事情,喬總的話我一句都沒有聽見,所以這個問題,我也不能回答。”
喬新樑的臉色突然暗下來,他原本以爲,陸詩月那麼討厭他,一定會極力和他唱反調的,一定會當衆與他形成異議的,可是,沒想到,陸詩月居然會這樣冷漠又直接的回答,這簡直是將他拒之千里。
柳太太走了,也沒有好戲看了,大家紛紛散開去跳舞。這時,有人路過冷凌澈身邊,眼睛在他身上兜轉了個圈兒,然後又看看陸詩月,驚喜的低呼道,“呀,冷總和陸大小姐今天穿的衣服好登對啊,簡直像是情侶裝呢。”
此話一出,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就是就是,真的好像情侶裝啊。”
“恩,其實我看冷總和陸大小姐還真的是挺般配的,郎才女貌,要是真的在一起,真的是要羨煞旁人呢。”
“沒錯,你們今天要不是特意穿成這樣,那就是太巧了,這叫什麼,這叫心有靈犀啊。”
陸詩月簡直是佩服死了這些豪門闊太的聯想力,還有她們日積月累的八卦精神。她無奈的搖搖頭,突然瞥見陸美琪氣得鐵青的臉,心頭一動,上前輕輕挽住冷凌澈的手臂,仰起頭對上冷凌澈詫異的目光,“既然大家都覺得我們這麼合適,那我們就一起跳一支舞吧,也算是不枉費大家對我們的關注。”
這樣的要求,冷凌澈斷然不會拒絕,點點頭,牽着陸詩月的手就走向舞池。身後的人羣裡響起層層疊疊的掌聲。
陸詩月扭頭看向陸美琪,朝她輕揚起脣角,給了她一道譏諷又得意的笑容。
陸美琪看着陸詩月這般模樣,簡直要氣的抓狂,她順手拿起身邊的一隻酒杯,一仰頭,整杯酒就喝了下去。
冷凌澈和陸詩月在舞池裡輕盈的旋轉,陸詩月深藍色的裙襬像是一朵妖嬈性感的藍色妖姬,在她的腿邊綻放,冷凌澈低下頭,看着陸詩月的半垂的睫毛,輕聲道,“你主動和我跳舞,是因爲想要報復你妹妹陸美琪,讓她生氣,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