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有一種預感,似乎……自己要是答應了季憶的請求的話,那麼接下來就會發生一些什麼讓她預想不到的痛苦事情。
她甩了甩頭,將腦海裡不好的想法給拋開。
蘇清顏咬了咬脣,“憶,我……”
她能夠拒絕他的這個要求嗎?
她有點不是很情願……
蘇清顏低下了頭。
他盯着她。
好吧。
蘇清顏她,的確是有些不情願。
季憶有些受傷。
“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季憶看着她,突然就“呵呵”地笑了起來,“小顏兒,你告訴我。”
“原來我在你心裡的地位已經是開始變得如此不堪了嗎?”
他季憶,在蘇清顏的心裡,就變得這麼不堪了?
一想到這樣,季憶開始變得有些憤怒了起來,起碼倆人也當過情侶,也有過恩愛,然而如今,不過五年不見,在蘇清顏的心裡,他季憶就變得這麼不堪?
他的眸子裡有着受傷,“呵,小顏兒,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信不過嗎?”
你竟然還不相信我。
季憶垂下了眼瞼,苦笑道,“你不必防着我的,你放心,你要是不願意的話,我不會勉強你的。”
蘇清顏見他情緒低『迷』,趕緊出聲解釋,“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說,“憶,你是真的想多了,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她沒有這樣想的。
季憶淡淡地笑了一下。
當然了,是不是,也就只有彼此才知道。
畢竟曾經也是戀人,給彼此一個正式的告別,也不是不可以。
蘇清顏咬咬牙,從嘴裡蹦出幾個字,算是對季憶的迴應,“好吧,我答應你這個請求。”
唉,蘇清顏笑了幾下。
畢竟是曾經相處了許久的人。
她終究還是不忍看季憶如此難過啊。
不過是一個擁抱而已,沒什麼舍不捨得的。
“真的嗎?”
季憶受傷的眼神頓時消失不見,仍然換上了一副驚喜若狂的神『色』。
季憶笑了起來,蘇清顏有一陣恍惚,那股溫暖的笑容宛若又讓她看到了以前的那個愛穿着純白襯衣的害羞男生。
就是這個笑容,把當初深陷痛苦的她從泥淖裡拔了出來。
這個讓她無比熟悉的笑容。蘇清顏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小顏兒,謝謝你,謝謝你願意答應我這個請求。”
不過是一個擁抱而已……
蘇清顏咬了咬牙,伸手將他給輕輕抱住。
是有多久了?蘇清顏沒有主動抱過他了?
他再也忍不住,當即便把面前這個自己心心念唸的幾年的女人給回抱在了懷裡。
其實,季憶還算紳士,他知道蘇清顏懷了孕,所以手上抱着蘇清顏身子的力度稍微放輕了些許。
所以蘇清顏倒是覺得沒有什麼不適,反而因爲他的此番動作而少了些許尷尬。
只是……
蘇清顏擡眼看了下面前的季憶,然後整個人便開始怔住了。
季憶他……
蘇清顏眨了眨眼睛,是她看錯了嗎?
他的眼裡除了興奮之外,好像還……隱藏着一種類似於“報復”的快感……?
所以。
季憶他這是在……報復誰?
報復誰?
蘇清顏不是季憶本人,自然是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的。
只是卻是搞不懂,季憶的臉上爲何會出現如此的神情。
她任由着季憶抱着自己,儘量忍着那股微微的不適感,同時在心裡不斷地告誡着自己。
季憶是她的朋友,倆人之間的擁抱僅次於朋友間的擁抱。
給朋友一個擁抱,沒什麼大不了的。
當然了,這僅是蘇清顏她自己的想法而已,至於是不是季憶所認爲的想法,那就不得而知了。
季憶抱着蘇清顏,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嘴裡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小顏兒,你真好,你真好……”
小顏兒,你給我說說看。
這麼好的你,叫人怎麼捨得放手呢?
季憶喃喃自語着。
一句“你真好”,在這短短的時間裡,放在季憶的嘴裡卻是不知喃上了幾百倍。
蘇清顏的小臉微羞赧,“謝謝……”
蘇清顏有一些愧疚。
其實她不好的,不然也不會這樣對待季憶了。
蘇清顏不知道,在她看不到的背面,抱着她的季憶緩緩擡起了頭,視線對準陸宅二樓某一處開着的陽臺上,並且緩緩勾脣,朝着那上面的男人勾出了一個充滿挑釁的笑容。
他的嘴脣無聲地輕啓着:看吧,小顏兒最喜歡的男人,還是我季憶。
而不是你陸言深這個男人。
季憶壞心的想着,眼神閃現幾抹與平時所不同的精光。
呵。
要他季憶放手,主動遠離蘇清顏?不再跟她有親密聯繫?倆人僅限於當朋友的地步?
季憶有些陰狠地想着。
抱歉,不,這是不可能的。
不管怎樣。
他還是做不到!
呵呵,若是能夠因此而讓陸言深這男人放開小顏兒,適當地耍點“心機”又如何?
哼,就憑陸言深那個男人,就那種男人,他配得到蘇清顏的愛嗎?
季憶咬牙,那種男人,他不配!
“哐當”一聲,是杯子砸落草叢的聲音。
透明的杯子自二樓被人用力拋下,滾在綠『色』的草叢上,沒有被摔破,而是發出聲響,整個杯身繞着草叢滾了幾圈,最後,一切迴歸於平靜。
這杯子發出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是剛好夠不遠處的蘇清顏聽到。
這是……什麼聲音?
帶着些許疑『惑』。
蘇清顏自季憶的懷裡起身,微微偏轉頭朝着聲音的發源處看了一眼。
下一秒。
她的小臉倏忽一白,雙手更是下意識地推開了抱着自己的季憶。
“阿深!”
是了,杯子滾落在草叢上,然而,扔杯子的男人,不是陸言深又是誰?
此刻,在二樓的陽臺上。
男人一張如玉般的臉上面無表情,一雙墨『色』的眼睛卻是死死地盯着樓下不遠處的蘇清顏,然而這看向她的眼神裡淬滿了寒意。
特別是縈繞在男人周身的氣息,那是一種,不容得他人忽視的冷冽氣息。
是什麼讓一個面容俊美的男人,用如此的眼神去看待一個女人?一個他心愛的女人?
不。
陸言深閉上了眼睛,而後又緩緩睜開,待睜開時,男人的眸子裡一片冷寂。
是一個傷了他心的女人。
是一個在此刻讓他……又愛又恨着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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