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誠宵點點頭,被紀老夫人這突然出現說了這麼多,他頭不疼纔怪呢。
“我幫你揉揉吧。”洪顏走過去,手放在紀誠宵的太陽穴旁,輕輕按摩起來。
紀誠宵一邊享受着她的按摩,一邊問道:“洪顏,這一次我看你怎麼不生氣了?”
“怎麼,你還希望我被你奶奶氣的掉眼淚麼?”
“不是,不是,我就是好奇問問。”
洪顏頓了一下說:“其實我正在想,怎麼解救你脫離火海的,沒空生氣。”
“你打算幫我了?”紀誠宵大喜。
洪顏只是默默的幫他按摩,並不接他的話。
紀誠宵也知道自己有點太心急了,洪顏這次沒有被奶奶氣哭,沒有摔門離去,已經是很難得了,自己還真的能把這個壓力轉壓到她的頭上嗎?
“其實我也只是想找個人說說,我奶奶決定下來的事,真的很難改變的。”
洪顏聽到這裡,突然問道:“既然說不動你奶奶,那你有沒有想到找李卿媛談談,也許,她會聽你的話,主動提出不結婚了呢。”
“有這個可能嗎?”紀誠宵遲疑着問,他也搞不懂,那個李卿媛到底是看上他哪點了,論家世,李家不比紀家差,她想找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非要跟自己結婚,自己都表現出來很不情願的樣子了,難道她沒看出來?
可是,也許她也是被她爸逼迫的吧,李大生野心勃勃,肯定想跟紀氏聯姻增加他的實力,紀誠宵想到平日跟李大生合作幾次,對他的爲人評價,再聯想這一次,自己怎麼冷落李卿媛,她都一副非他不嫁的模樣,更加認定了她是被她爸逼的,自己若是找到她,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跟她敞開心扉談談,也許她就不會堅持要嫁給自己了。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紀誠宵忍不住把這個想法跟洪顏說了,洪顏沉思着說:“在公司裡,大家都議論李小姐比她爸爸通情達理,找她談談,也許是可行的。”
“你說的有幾分道理,我跟李卿媛接觸過幾次,我覺得她這個人人品不錯,做事挺有分寸的,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我覺得像她這樣有修養的女子,沒有愛情的婚姻一定是不願意接受的。”紀誠宵對洪顏分析着。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紀誠宵誇李卿媛,洪顏心裡突然很不舒服。
她遠遠的見過李卿媛一次,長髮飄飄,身材高挑,氣質又好,難得紀誠宵能對這樣的女孩子不動心,她有點不相信了。
“紀誠宵,你是不是隻是因爲是你奶奶強迫你結婚的才這麼反對跟李卿媛結婚的,如果你倆是自主認識的,你會不會喜歡上她?”
聽到洪顏這麼問,紀誠宵故意不加思索的說:“你別說,我還真沒想這麼多,若是我跟她是自自然然認識的,說不定不會這麼討厭她的。”
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樣,洪顏心裡暗哼一聲,手下情不自禁就加重力氣,紀誠宵哎呀一下,扭頭望着她:“你要掐死我嗎?”
“不好意思。”洪顏衝着紀誠宵皮笑肉不笑說道。
看她的表情,紀誠宵就知道小丫頭因爲自己的話不舒服了,心裡暗暗高興,看來洪顏心裡是有自己的。
紀誠宵在洪顏的悉心照顧下,傷好的很快。
這天,紀誠宵躺在陽臺上曬太陽,洪顏坐在他身旁讀書給他聽。
洪顏開始不願意,說自己只是陪護,不是陪讀,紀誠宵立刻說加錢,洪顏二話不說,到書房抱了一疊書上來,問他想聽散文還是聽小說?
“散文吧。”紀誠宵笑着說。
就知道洪顏是個小財迷,看來以後要是叫她做事,只要一提錢,她準會答應的很爽快的。
洪顏找了厚厚的一本餘秋雨的散文集,打開首頁,認真的讀起來。
聽着她清脆的聲音,紀誠宵心裡笑翻了天,她真的好可愛,以爲自己真是想聽散文集的?他其實就想聽她說說話的,她的聲音很好聽,清脆悅耳,他怎麼也聽不夠。
陽臺上,花叢中,紀誠宵眯着眼躺着,洪顏坐在他身旁,怎麼看都是一副挺溫馨的畫面。
可是,紀誠宵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起來。
紀誠宵示意洪顏把手機遞給自己,看到上面的來電號碼,紀誠宵愣了一下,按下通話鍵:“你好。”
“紀誠宵,作爲你的未婚妻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你受傷的消息,我表示內疚,現在我就在你家門口,按了半個小時的門鈴也沒人來開門,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知道你在家裡,還聽說你找了一個傭人護理你的。”李卿媛沒有讓紀誠宵說話,而是像連珠炮一樣吐出一大串的話,讓紀誠宵竟然忘記了回話。
“紀誠宵,你有沒有在聽?”李卿媛說完了,卻沒聽到紀誠宵的回答,又擡高聲音問道。
洪顏這次聽到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帶着疑問看着紀誠宵。
“我在陽臺上曬太陽,所以沒聽到有按門鈴的聲音,你稍等。”紀誠宵說完掛斷電話,對洪顏說:“李卿媛來了,在樓下按了半個小時的門鈴。”
洪顏站起來說:“我下去給她開門。”
洪顏快速走下樓梯,來到大門前,打開門,李卿媛亭亭玉立在門外。
看到洪顏,李卿媛立刻認出來她就是跟紀誠宵在飯店吃飯的女孩,也是陪他去珠寶展覽會的女孩,沒想到,她竟然被紀誠宵金屋藏嬌藏在家裡了。
她微笑着:“我可以進去了嗎?”
“哦,進來吧,紀總在樓上呢。”洪顏不由的用了紀總這個稱呼,她面對氣質優雅的李卿媛,突然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聲音也低了許多。
李卿媛拎着一個水果籃,走進屋後,很自然的把水果籃遞給洪顏。李卿媛已經把她當成是這個家裡的傭人了。
洪顏接過水果籃,指着樓梯對李卿媛說:“紀總在樓上陽臺那兒。”
李卿媛邁着優雅的步伐走上樓梯,她知道洪顏在身後看着她,忍不住得意一笑。
不管紀誠宵多麼喜歡你,我纔是要跟他結婚的人。
洪顏把水果籃放在餐桌上,自己也順勢坐了下來。
她一直心存僥倖,以爲這兒是紀誠宵自己的房子,只有她跟紀誠宵知道,不會再有別的女人走進來,從認識紀誠宵以來,也證實了她的這點看法,她是唯一一個進入別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