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書擺在她的面前,在衆人的目光注視之下,她緩慢的拿起筆剛準備簽字的時候,旁邊的張琪琪一下子拽住了她的胳膊。
伸手摸着她的腦袋,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搖晃着腦袋,對着旁邊的護士吩咐着:“你們是不是瘋了,現在病人正在高燒,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可以籤同意書呢?”
“這個……。”醫生帶着一大批的護士守護在一旁,話說出幾個字以後,目光掉轉另一個方向,看向了坐在一旁沉默不言的紀嵐老太太。
而洪顏任由張琪琪握着自己的手,也跟着擡頭看向另一個方向,只是完全相反的是,她看向的事門口,在外面倚靠着的林亮。
她也不知道會這樣,自己血型竟然和紀誠宵完全的符合,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一種緣分吧!
她更沒有想到的是,林亮會把這件事情告訴大家,或許對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所以纔會造成這個局面,洪顏一點也不責備對方,就算換做是自己,大概也會這樣做的。
伸手慢慢的把張琪琪給推開,解釋着說道:“在發生車禍的時候,多虧紀誠宵保護我,否則的話我根本不可能呆在這裡,就讓我籤吧!”
衆人的目光和醫生一樣,在這個時候同樣默契的看向了紀嵐,畢竟她是這裡身份最大的人,事情到底該怎麼辦幾乎是一句話的事情。
在內心裡面根本不願意自己孫子這樣去世的她,又捨不得面前的這個孫媳婦,一揮手直接在座位上站起來:“你們原地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纔不管呢,我真不知道造的什麼孽,上蒼竟然讓我做這樣的選擇。”
紀沐禾也不會想到洪顏竟然做到這種的程度,要是換做自己也可能會反悔吧,經不住的提醒道:“卿媛啊,這可是一命抵一命的買賣,你千萬要仔細思考清楚。”
“放心吧,早就想清楚了!”從自己愛上紀誠宵的那一刻起,幾乎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有了答案。
作爲她表妹的張琪琪,眼淚直接流了出來,奮力的搶着那份同意書,她真的不忍心陪伴在左右的表姐,就這樣的離開她,一邊撕毀同意書一邊怒罵道。
“真的不知道是什麼醫院,難道那點錢就可以造假的病例,讓活生生的人捐獻心臟,我要出去揭發你們,把這件事情上報媒體,看看你們怎麼樣?”
被罵的醫生一個個的低着頭不言語,畢竟紀家給了不少的錢,同意書被撕毀的時候,外面的林亮走了進來,又拿出了一份遞給了對方,伸手直接拽起了在地上耍賴的張琪琪。
對方看着同意書出現的時候,剛打算去搶的時候,洪顏快速的掀開,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微微一笑轉交到了醫生的手中。
頓時她的表情一真崩潰,轉身趴在林亮的懷抱裡面大哭了起來,醫生往外面趕着人羣說道:“我知道這樣絕情,但是如果決定了捐獻心臟,那麼我們就要抓緊時間,否則的話,紀少爺那邊可能支撐不住了。”
聽見紀誠宵的名號以後,本來心情已經平靜下來的洪顏,頓時又變得着急了起來,推了推站在哪裡不動的林亮,開口提醒着衆人說道:“大家出去吧,我沒有事情的,一點事情都沒有。”
確實沒有事,大概還有幾個小時自己就能夠清靜下來了,能好好的睡一覺,最近一段時間過得真的好累。
可是爲什麼心裡面會難受,會這麼的不甘心,因爲即使再累都有紀誠宵的存在,自己都是幸福的,原諒我再也不能陪在你的身邊了。
醫生直接推進了手術室,平躺在牀上的她,歪頭往旁邊看了一下是紀誠宵的側臉,整個人好像陷入熟睡一樣,那麼安靜,那張臉就像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
在抽血化驗,很長時間的檢查在完結以後,上面傳來了醫生的聲音:“從現在開始一個小時以後,我們就進行的手術,你有什麼想說的話,或者最後的遺言,我們都可以幫助你。”
在這個問題以後,洪顏還沒有回答,便聽見手術室的門口突然被打開,胡林的聲音響了起來:“那個,我可以給她說一句話嗎?”
醫生搖了搖頭,這裡是重地,絕對不可能讓閒人進入,正想要拒絕的時候,後面的左明誠提着鄭墨出現在了門口,被提的那個人明顯的一臉的無奈。
在自己的口袋裡面拿出了一個證件,晃了一下之後,醫生什麼都麼就有說,轉身打了一個手勢以後,讓他們走了進來。
鄭墨在門口看了一眼,最紅嘆了一口氣轉身走向了外面。
“今天我本來打算會t市的,因爲你我的車票都給報廢了,你說你要怎麼賠我?”左明誠站在門口雙手抱在胸前面,看了他們一眼沒有往前,而胡林一邊往前走一邊抱怨着。
笑容有些悽慘的洪顏,勉強的轉頭看着她:“要不你打我一下吧,我身上的麻醉劑開始起作用了,現在一點都不疼!”
“你個混蛋,你自己做錯了事情,竟然想出這種辦法讓我原諒,你說你是不是白癡。”胡林聽話真的動手了,只是她一拳拳的都打在了牀邊上,大聲的哭泣着直接跪在了地上面。
沒有等洪顏的說話,依舊只顧自的說道:“我本來以爲我是一個走不出去的人,一直在原地傻傻的等着,沒有到你纔是陷得最深的那個人,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胡林,這可能是我這輩子最後一句話了,如果可能的話,就遵循自己的內心和左明誠在一起吧,否則的話等真到了我這種地步,能夠期盼的大概只有下輩子了。”
今天的眼淚大概已經流乾了,洪顏能夠感覺的出來的自己的內心很是難受,但是臉上卻一丁點表情都沒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怎麼回過的這麼的快,爲什麼自己這麼的想睡覺。
閉上眼睛以後,她看見了紀誠宵,在門口等着她回家,還責備她爲什麼沒有做飯,對不起,回家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