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榮越說吳亮的臉色越難看,最後都快要哭了,他哆哆嗦嗦的開口:“警察同志,我說,我全說,其實那天,我是想找我哥借錢來着,我想把我兒子送到國外讀書,但是我沒那麼多錢,我就尋思着找我哥借點,但我沒想到我哥他一分錢都不借,他直接和我說他沒錢,這擺明着就是不想借給我,他送貨不少掙啊,有時候好的話一個月都能掙萬把塊,我氣不過就和他吵起來了。”
“那麼,案發當天,你在哪裡?接到那條短信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我當時在菜市場賣菜,因爲那個時候買菜的人多,我的手機放在包裡,我也沒注意,壓根不知道手機來短信了。”
“那是什麼時候看到短信的?”
吳亮想了想,“大概是兩個多小時之後吧。”
“看到短信你什麼反應?”
“我當時沒反應過來,只是覺得有些奇怪,並沒有當回事。”
“爲什麼沒有當回事?你要知道,死者很可能在向你求救。”
“我當時是真沒當回事,我雖然很少關注這些名人,可秦稍端我還是知道的,他是秦商的總裁,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京城誰不知道他啊,身家都好幾十個億了,犯得着和我們這種人計較嗎?再說了,我哥就是一送貨的,除了在電視上,他壓根也見不到秦稍端這種名人啊。”
陳錦榮沉吟了下,問:“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吳超的死訊的?”
“第二天下午差不多四五點的時候,我還在菜市場賣菜,我婆娘給我打電話我才知道這事。”
“吳超撞人後逃逸的事你知道嗎?”
吳亮搖頭,“我,我不知道。”
“警察局已經刊登出來這事,撞人的車子和車牌號也曝出來了,你爲什麼不知道?”
吳亮哭喪着一張臉,“我就是個賣菜的,每天起早貪黑的,回家吃完飯也就睡覺了,壓根沒這個時間啊。”
陳錦榮想想也有道理,畢竟,並不是每個人都看報紙和新聞的。
想了想,問:“你知道死者的死訊之後,後來發生了什麼?”
“我就想趁早收了攤,準備去我哥家看看情況,可正收拾着呢,這會兒來了一個戴着墨鏡包的挺嚴實的女人,她說她有筆大生意要和我談。”
重要人物終於出現了!
陳錦榮和周品相互看了一眼,都收到了對方眼裡的訊息,就連監控室裡的秦稍端,那雙細長的雙眼也不禁眯了眯。
周品直了直身子,示意吳亮繼續。
吳亮嚥了咽口水,問:“警察同志,如果我一切坦白,我是不是就沒有罪?”
周品開口:“那要看你夠不夠坦白。”
“夠,肯定夠。”吳亮忙不迭的點頭,就差舉手發誓了,“我一定知無不言,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幫我,這事真的和我沒關係,真的!”
周品一臉嚴肅的開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法律自有公正。現在能幫你的,只有你自己。”
吳亮咬咬牙,開口:“當時那女人說她有筆大生意要和我談,讓我上她的車,一邊走一邊談,我以爲她是想大批從我這買菜,就答應她了,沒想到上了車之後她直接給了我一個黑色的塑料袋,我打開一看,裡面竟然全是紅色的人民幣,看的我的眼直犯暈,那女人說這是二十萬元的現金,我當時徹底的呆住了,她說她知道我哥的事,說我哥是被秦稍端害死的,還給我出主意,讓我們去秦商樓下鬧,說她會幫我聯繫媒體公衆,到時候,秦稍端不想事情鬧大,一定會給我,給我,封口費……”說到這,吳亮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她說秦稍端有錢,給的封口費一定不會少,我,我……”
周品冷笑道:“所以你就按那個女人說的去做了?”
吳亮頭都不敢擡,“是,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我,我也是被逼的。”而後他擡起頭,瞪大着雙眼,“我哥的死和我沒關係啊,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啊。我是無辜的,我壓根都不知道我哥會死。我和我哥雖然吵過架,關係不是太好,可是再怎麼樣,他也是我哥,是我的親哥……”
陳錦榮一拍桌子喝道:“你無辜?你有可能就是罪犯的同夥你知不知道?”
吳亮哭喪着臉說:“我,我是真不知道。”
陳錦榮緩了緩神色,開口:“描述一下那女人的外表及特徵。”
吳亮想了一會兒,開口:“那個女人個子很高,得有一米七幾,身材很好,聽聲音感覺挺年輕的,腿很長,長的估計挺好看的。”
陳錦榮皺了皺眉,“估計挺好看的?具體點,面部長相,有什麼明顯的特徵。”
吳亮搖搖頭:“那個女人戴着墨鏡,又戴着口罩,頭上又戴着頂帽子,實在是看不清楚她的長相啊。”
周品開口:“你再想想。”
吳亮又低着腦袋想了一會兒,而後帶着哭腔道:“真看不清楚,她包的太嚴實了。”
陳錦榮問:“那車子呢?她開着什麼車子你還記得嗎?”
“一輛黑色的車子,大衆牌的。”
“車牌號還記得嗎?”
吳亮搖搖頭,“我,我沒注意車牌號。”
“你再仔細想想,哪怕是兩三個數字。”
吳亮又低着頭想了一會兒,而後搖頭,一臉愧疚道:“警察同志,我是真想不起來了,我當時壓根就沒看車牌號,只看到方向盤上一個大衆的標識。”
陳錦榮沉下臉,他站起身,一句話也不說就離開審訊室,隨即走進隔壁的監控室。
監控室裡,另外兩個警察在做着筆錄,而秦稍端坐在那,一隻手託着下巴,若有所思。
陳錦榮一進去,另外兩個警察立即站了起來打招呼。
陳錦榮點點頭,而後問秦稍端,“對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
“挺有意思的。”秦稍端開口:“我倒沒想到有人這麼費心力的陷害我,還是個女人。”
陳錦榮道:“也許這個女人只是替人辦事的,真正的幕後說不定是個男人。死者吳超真正的死因是被人勒死的,而後車子連人一起墜下大橋,這不是一個年輕的女人一個人就能獨立完成的,一定有其他的幫兇,或者說,主謀另有其他人。”
秦稍端點點頭,這個分析很有道理。他也不認爲哪個女人會和他有仇,尤其還是個年輕的女人,自從和尹隨心在一起之後,他基本看都不看別的女人,所以,感情糾葛這一塊基本不太可能,而且這個人明顯一副想毀了他毀了秦商,甚至毀了秦家的樣子,彷彿和他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
想了想,秦稍端覺得這個人很大可能性是生意上的對手,可是似乎又說不過去,畢竟生意上的對手太多了,而且生意場上,他雖然雷厲風行,可也不輕易與人交惡,那麼,誰會花這麼大心思,冒這麼大的風險來陷害他呢?
想到這,秦稍端便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和陳錦榮說了,陳錦榮點點頭,讓一旁的警察一一記下。
周品夾着筆記走了進來,她說:“不管怎麼樣,秦總裁的嫌疑算是洗脫了,而且整件事情看來,秦總裁也是受害者。”
陳錦榮點頭,“是的,周品,董亞,你們現在立馬去吳亮所說的那個菜市場調出攝像頭,並找找看,當天看過這個女人的人,菜市場人多,這個女人打扮的那麼奇怪來找吳亮,一定有人看過。”
“是!”周品和董亞立馬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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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隨心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面前的書本翻都沒翻一下。
她在想秦稍端的事,儘管秦稍端一天好幾個電話打給她讓她不要擔心,可是她怎麼能不擔心?網絡上、報紙上鋪天蓋地都是秦稍端殺人的消息,更有甚者,說秦家的風光要到頭了,她氣憤之餘更是深深的牽掛着、擔憂着秦稍端。
突然,大門的鎖響了,是鑰匙擰動的聲音,尹隨心一陣茫然之後,立馬站起身,門外赫然站着她心心念念惦記的人。
門外的秦稍端臉上略顯疲倦,他的眸子有些發紅,下巴上也有青色的鬍渣,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頹廢,但看到尹隨心的那一刻,他好似從頹廢中立馬轉型了,那雙細長的眸子裡亮亮的,他嘴角勾起一個大大的弧度,張開雙手,“媳婦兒,我回來了!”
尹隨心愣了好幾秒,她甚至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來證明這並不是自己的幻覺。
秦稍端看尹隨心瞪大雙眼一副又驚又喜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他說:“媳婦兒,還不過來?!我想死你了!”
尹隨心雙眼和鼻子一酸,也沒顧得上穿鞋,赤着腳就朝秦稍端跑去。
投進秦稍端懷抱的那一刻,聞着那種熟悉的好聞的獨屬於他的氣息,尹隨心才覺得整個人有了種終於接觸到地面的歸屬感和存在感。
“媳婦兒,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對不起。”秦稍端邊吻着尹隨心的頭髮,嘴裡邊呢喃着。
尹隨心緊了緊抱着秦稍端的手,搖搖頭,腦袋使勁兒的往秦稍端懷裡拱,她不想讓秦稍端看到她的眼淚。
良久之後,兩人終於分開。
“餓不餓?”尹隨心問秦稍端。
秦稍端脫下外套,聞言點了點頭,又伸出手抱住她,下巴放在她肩窩裡,頭貼着她的頭,悶悶的應了一聲。
“那我先去給你做點吃的吧,麪條行嗎?”說着,尹隨心掙扎着就要站起身,可是秦稍端抱着她的手臂絲毫沒有減輕力氣。
尹隨心笑了笑,“我先去給你下點麪條,先鬆開。”
秦稍端卻並沒有聽她的話手反而從她衣服的下襬摸了進去,順着她身體的曲線,從腰部一點點的上移。
他的掌渾厚有力,身體也緊緊的貼着她,漸漸的感覺到,她的身體隔着衣衫變得火熱。
她長長的喘着粗氣,身體開始發軟,癱軟在他的懷抱裡,牢牢的貼着他的胸膛。
兩人分開不過幾天的時間,卻感覺像過了幾年那麼漫長,彼此的身體都很誠實,喧囂着叫喊着需要彼此。
他的脣印下來,從臉頰一直吻到肩膀,像是一塊烙鐵,火熱而又迷情……
兩人直接在地上做了一次,因爲地上鋪了毛毯,倒也不冷。
秦稍端抱着渾身無力的尹隨心去浴室衝了個澡,將她抱到臥室,小心翼翼的放在牀上,替她蓋好被子,而後去廚房準備煮麪。
兩人吃完麪條之後,秦稍端又非常自覺的收拾了碗筷。
尹隨心因爲在剛纔秦稍端煮麪條的時候睡了一會兒,這會兒倒精神十分好,刷完牙洗完臉之後就打開電腦,開始看綜藝節目。
秦稍端回來了,她整個人由身到心都愉快的不得了。
等秦稍端從浴室出來,就看到尹隨心坐在臺式機前,在那一邊看綜藝節目一邊樂呵。
秦稍端上前去,彎腰要親她。
他說:“不早了,媳婦兒,我們睡吧。”順手摁掉臺式機的開關,雙手穿過尹隨心的膝蓋,將尹隨心抱起來,說:“我們再接着來。”
這就是赤裸裸的再次求歡的意思了。
尹隨心不滿了,這不剛做過還沒兩小時呢,怎麼又要來?她伸手掙扎了下,說:“嘿,秦稍端,你幹嘛呢?我這正看到精彩的部分呢,你怎麼給我關了?”
秦稍端說:“綜藝節目有的是時間看。”
“那不一樣,你打擾了我的興致,這正高潮的部分呢!”
秦稍端不懷好意的笑道:“得令,我馬上就讓媳婦兒高潮。”
尹隨心臉一紅,秦稍端這廝真會順着竿往上爬,什麼都能扯到那事兒上面,“先放我下來,嘴巴有點幹,我去喝口水。”
秦稍端看着自己的媳婦兒,有些苦惱,“怎麼每次這麼多事?”
尹隨心毫不示弱的反駁“那你呢,能不能別老這麼飢渴?”
秦稍端回答的一副理所應當,“對着媳婦兒我就是忍不住。”
尹隨心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放我下來,我是真渴。”
秦稍端將尹隨心放在牀上,他說:“媳婦兒別動了,我去拿水。”
於是,秦稍端就去了廚房,回到臥室的時候,左手拿着杯子,右手拿着暖壺,他說:“媳婦兒,這夠你喝了吧!”
尹隨心滿頭黑線。沒讓秦稍端喂,自顧自的下了牀,自己端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
秦稍端敲敲牀墊,“媳婦兒,過來。”
尹隨心說:“就來了別催。”
尹隨心故意磨磨蹭蹭的,手中的杯子剛放好,整個人就被秦稍端撈過去,壓在牀上。
秦稍端居高臨下看着她,裝得有些‘兇狠’的樣子,他說:“媳婦兒,水有那麼好喝嗎?喝的你都捨不得上牀了。”
尹隨心笑得很挑釁,“你有本事別喝水!渴不死你!”
秦稍端說:“好啊,媳婦兒喝水,我喝媳婦兒的口水。”說着也不給尹隨心反擊的機會,對着她的脣就親了上去。
脣舌相交,五指相扣放在被子外面,緊緊的握著。
親完脣之後,秦稍端又低頭親尹隨心的眉眼,尹隨心閉着的雙眼這時候慢慢的睜開,衝秦稍端莞爾一笑。
牀頭一盞壁燈下,那笑容看起來別有滋味。
秦稍端瞳孔一張,整個人完全的陷了進去,再也控制不住了。
牀墊嘎嘎吱吱在響,像是一曲歡快的奏鳴曲。
完事之後,尹隨心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秦稍端的腰,示意他下去。
秦稍端低頭吻了吻她的脣,故作曲解,他說:“還要?
尹隨心閉上眼睛,沒好氣道:“喘成這樣,省點力吧。”
秦稍端哼了一聲,“你太小瞧你老公了,再來十回我都沒問題。”
而後,牀又揍起了歡快的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