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整個盛京城都傳着朱家少爺朱華光與妾室在茗緣茶樓行那不光彩之事被正妻胡氏撞破的消息。
此事一出,盛京上下無一不是對朱府鄙夷唾棄的。
你的妾室,你在家裡要怎麼樣都沒人管得着,可是你在外面,而且是人來人往的茶樓做那種事,這簡直丟盡了勳貴世家還有京官們的臉!
最要不得的是,朱華光這個正妻居然還當衆撞破這事,引來不少人圍觀,丟臉都丟到百姓前面去了,這事惹惱了不少人。
轉天,朝中御史又將秦王和朱華光參了一本,皇帝怒斥了兩人一頓,罰了一年的俸祿,並敕令其兩人在府中反思半個月。
項冰羽將這消息告訴蘇可方的時候,見她沒有半點驚奇或欣喜的表情,心頭不由一突。
“方兒,你已經知道這事了?”項冰羽試探問道。
方兒昨天上午出去了一趟,而朱華光和喬倚月出事也是在昨天上午發生,這事不會與方兒有關係吧?
蘇可方不以爲意的開口道:“知道啊,是我讓蘇木給朱華光和喬倚月茶里加料,然後設計將胡氏引到茶樓的。”
項冰羽先是一驚,繼而又解恨道:“方兒,真有你的!”
項冰羽雖然恨不得蘇可方將喬倚月給弄死,可她也知道這裡是盛京,不能由得她們亂來,能讓喬倚月聲譽掃地這已經很解恨了。
這事對蘇可方來說是意料之中的事,她臉上沒有半點欣喜,而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方兒,你是不是生病了?”項冰羽見她臉色不太好,不由關切問道。
“沒有,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吧。”蘇可方笑了笑,道。
一想到子潤在軍中的處境,她如何能睡得着?
項冰羽朝她眨了下眼:“不會是因爲收拾了朱華光和喬倚月,所以興奮得睡不着吧?”
蘇可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項冰羽正想問問蘇可方昨天的具體情況,就見姚氏笑着走了進來:“說來也巧,我正想着給你們翟嬸子下帖子,她的帖子就到了,你們準備一下,明天一起跟我到魏家去。”
項魏兩家關係好,也不需要特意準備什麼東西,蘇可方從空間裡拿出幾罈子魚鬆、豆豉鯪魚和蝦醬當做手信帶到魏家去。
魏鵬和翟氏見到這些手信顯然很開心,因爲護國公府如今不缺這點錢,姚氏幾人拿這些吃食做手信,那就是把他們當成自己人。
魏鵬知道姚氏幾人要來,今天特地請了一天的假。
“魏兄弟,嫂子替我們項家百來口人謝謝你!”一見到魏鵬,姚氏帶着項辰祥還有蘇可方和項冰羽就要給他跪下。
當年魏鵬不顧自身安危替項家百來口人收屍,並立了墳,讓那項家百來口人的魂魄有個歸處,這份恩德就算他們來世做牛做馬都難以報答。
“嫂子,你真是折煞我了,是我魏鵬愧對項老將軍!”五大三粗的魏鵬說到項良就哽咽起來,上前虛扶了姚氏一把。
翟氏也抹着淚,扶起姚氏:“嫂子,我家老爺對當年的事一直耿耿於懷,他怪自己出事之時沒能陪在項老將軍身邊,自從項家出事後,我家老爺就沒睡過一晚的安穩覺,直到前陣子聽說你們回來,辰弘和辰祥都還活着,我家老爺心裡才踏實。”
項家有後,沒有誰能比魏鵬更開心,更激動。
當年魏鵬雖說是項良的護衛,可項良待他如親子,他與項良幾個兒子感情也很深厚,就連與翟氏這門親事也是項良幫他給張羅的,當初魏鵬跟着歐陽睿回盛京沒多久項家就出事,魏鵬一直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道坎。
姚氏也拭了拭眼角,說道:“魏兄弟不必介懷,當年你要是沒有跟當今皇上回盛京,只會多一條冤魂。”
“我也是這麼勸他,可他就是不聽。”翟氏看了自家男人一眼,輕嘆道。
“過去的事都別再想了,咱們要向前看,往後的日子還長着呢。”姚氏拭乾淚,笑着說道。
魏鵬和姚氏說了幾句話就帶着項辰祥到書房說話去了,翟氏笑眯眯的拉着蘇可方仔細的打量起來:“那天人太多,嬸子都沒來得及好好跟你說上話。”
翟氏五十多歲,濃眉大眼,五官分開看略顯粗獷,總體看來卻給人一種大氣親切的感覺。
“嬸子,今天就咱們幾個,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說個夠。”項冰羽笑着接話。
翟氏嗔了姚氏和蘇可方一眼:“你們也是,不把兩個孩子帶過來給我瞧瞧。”
上次人太多,姚氏沒讓雯雯和小越澤露面,翟氏以爲今天她們會把孩子帶過來呢。
姚氏開口道:“昨天是說好要把孩子帶過來的,今天起來澤兒鼻子有些塞,不敢往外帶。”
聞言,翟氏有些擔憂道:“孩子生病了啊,請大夫了沒有?”
“沒請大夫,可能是剛到這裡不太適應,多喝點水,注意保暖,很快能好起來的。”蘇可方說道。
剛到盛京前兩天雯雯也是鼻子不通,多喝水,注意保暖也好了,不是什麼嚴重的病,蘇可方不想動不動就請大夫。
都是自己人,說話無需顧忌,姚氏向翟氏問起了近年來盛京的情況,然後又問起了盛京武將人家的姑娘來。
他們項家與盛京那些文職官員少來往,以他們項府如今的狀況想娶那些高官的女兒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姚氏打算從武官家的姑娘挑選。
翟氏一聽這話就猜到姚氏的意思了,想了想,說道:“嫂子,跟你我就直說了,以辰祥這年紀想找年紀相當的姑娘恐怕不容易呢。”
項辰祥一來年紀大,二來無官職在身,想要尋門當戶對的姑娘有些難度。
“弟妹,你說的我都明白,你就幫我找找看,沒有合適的也沒辦法。”姚氏道。
其實姚氏也不是說非要給兒子找一個官家的姑娘,可是翟氏所接觸的都是些官夫人,所以她想先從這裡入手。
幾人正說着話,一丫環給蘇可方送來一封信,說是一孩子送來的。
蘇可方打開信一開,眉眼都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