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玉容長公主一下子被氣笑了,要知道,她可是楚國有名的才女,琴棋書畫無一不通,無一不精,小狐狸精敢跟她比才華,簡直就是自不量力、班門弄斧!
她咬牙笑道,“好啊,比就比,雖然跟你這樣的人比試會有失本公主的身份,但若不讓你長長見識,你定還翹着尾巴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呢!”
陳皇后見狀,‘好心’的提醒說:“沈姑娘,玉容長公主可是咱們楚國的才女,你跟她比試才學,好像會吃虧哦!”
沈若蘭看出了陳皇后眼中的幸災樂禍,但還是很客氣的淺笑說:“多謝皇后娘娘提醒,民女只是跟長公主殿下交流切磋,誰輸誰贏都無所wwδw.『kge『ge.la”
“誰說無所謂了?你當本公主是閒的嗎?跟你這個樣的人交流切磋?”玉容長公主擡起下巴,傲慢的說,“本公主屈尊跟你比試,可不是白白比試的,要是你輸了,就收起你的野心,乖乖的做我七弟的庶妃,要是不甘心的話,就滾回鄉下種你的田去,不要再來勾引我七弟了!”
沈若蘭輕笑一聲,剛要懟回去,不想淳于珟早她一步開了口,“玉容長公主,本王娶誰與你何干?什麼時候輪到你給本王當家了?”
陰沉沉的聲音不大,但足夠讓玉容長公主啪啪打臉了。
玉容長公主本來想收拾瀋若蘭的,沒想到老七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一下子讓她顏面盡失,裡子面子全沒了,她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眼淚也在眼圈裡泛開了.....
“七弟,你怎麼能這麼說話,皇姐這不也是爲了你好嗎?”
她紅着眼圈兒,哽咽道,“你都被她給迷住心竅了,皇姐只想幫你撥亂反正而已,省得你以後......”後面的話沒,她哽咽着說不出來了。
玉容長公主很委屈,太委屈了,她之所以針對沈若蘭,並不是跟沈若蘭有仇,而是爲七弟着想啊,這小狐狸精出身低,名聲也不好聽,七弟娶了她對他自己一點兒助力都沒有,簡直辱沒了他,她就是不想看到他犯這樣的錯誤,纔要對付她的,卻不想他竟這樣對她,爲了那小狐狸精,竟連皇姐都不叫了,就直接開口諷刺她,不顧她的臉面,把她弄得裡外不是人的,這要是傳出去了,她還有什麼臉出去見人啊?
孝端太后看到淳于珟爲個外人懟了玉容長公主,心裡更不痛快了,但是她沒有發作兒子,而是拿沈若蘭做筏子出氣,她冷聲說:“不滿意?這麼說你是想做湛王妃嘍?呵,難怪老七執意要讓你做正妻呢,原來是有人志向遠大,不甘心做妾啊!”
沈若蘭淡然的說:“太后娘娘,試問天下女子,又有誰願意做妾呢?誰願意自己的孩子叫別人娘,自己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男人跟別的女人夫妻恩愛,生前同牀,死後同穴呢?別人民女不知道,但就民女而言,民女就是情願嫁個山裡漢也要坐正妻,斷不會給人做妾的。”
陳皇后溫言軟語的說:“雖然你不想給人做妾,但本宮覺得,凡事不可一概而論,你若嫁個販夫走卒的話,堅持做正妻沒有錯,但你現在要嫁的是王爺,王爺乃是先帝的嫡子,皇室貴胄,自顧嫡庶尊卑有別,以你現在的身份,又怎麼可能給王爺做正妻呢?你這樣堅持,不是叫王爺爲難嗎?既然你深愛王爺,爲什麼不能爲他考慮考慮呢?你知不知道,王爺跟安安的婚事是太皇太后臨死前指下的,他自己也首肯答應的,要是他因爲你退了這門親事,定會被世人指爲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也會被人罵做言而無信,反覆無常的,難道你願意讓他落入那般不堪的境地嗎?”
孝端太后聞言,眼皮擡了一下,頓覺這個兒媳婦利害比她的女兒厲害多了,簡直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她女兒只會厲聲罵人,嘲諷人家,貶低人家,最後的結果非但沒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反倒把自己弄得下不來臺了。
而她這兒媳婦,卻能一下子精準的找出問題的結症所在,提出老七的難處,要是這死丫頭還繼續一意孤行的話,堅持要正妃的身份的話,就足證明她不是真愛老七,而是愛這個王妃的身份罷了,這樣的話,老七也肯定就不會再那麼愛她了。
反之,她要是真愛老七,聽到這番話,必定會收斂野心,心甘情願的做個庶妃妾室,那樣的話,她也就安心了。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聽完皇后的一番話後,沈若蘭竟說:“要是湛王因爲我揹負那些罵名的話,我會跟他一起面對,一起承擔的,畢竟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就算我力量微薄,也不會把那些負面的都系都讓他一個人扛的!”
這話,是擺明了不肯讓步啊!
孝端太后一聽氣得差點兒吐血,“什麼叫一起承擔?你能承擔個什麼啊?還不是害得老七遭千夫所指,揹負罵名?你怎麼就這麼自私自利,厚顏無恥呢?都說了他要娶你會害了他,你爲什麼就不能爲他想想退一步,爲什麼非要死皮賴臉的非要做正妃,這不死在做春秋大夢嗎?”
“母后!”
淳于珟怒聲打斷了孝端太后的話,氣得臉都黑了,“蘭兒沒有死皮賴臉的要嫁我,是我非要娶她的,這話我已經對您說過,您就不要扭曲事實,顛倒黑白了,還有,揹負罵名也好,遭千夫所指也罷,那是我樂意爲她承受的,母后就不要再跟着操心了,您身子不好,焉知不是素日操心太過的緣故?母后何不放下這些與己無關的瑣事,好好的保養身子呢?”
“你......你這是在怪哀家多管閒事嗎?你個不孝子,在爲個女人責怪哀家嗎?”
聽到淳于珟的聲音帶着怒氣,話也說得不好聽,孝端太后給氣哭了。
淳于珟見母親哭了,咬了咬牙,向太后跪了下來,拱手道:“兒子一時心急,衝撞了母后,還請母后恕罪!”
孝端太后哭道:“哀家可不敢受你的禮你也不用跟哀家花說柳說的說這些,哀家知道,如今你大了,翅膀也硬了便不吧哀家這個老孃放在眼裡了,在你的心中,哀家還沒有這個賤女人重要呢,罷了罷了,橫豎我也是費力不討好,還白白的惹人討厭,還不如不管你的好呢,你想娶誰隨你去吧,別說是娶個農門賤女,就是娶個娼婦戲子,哀家也不管了.....”
孝端太后這是使性子賭氣呢!
也難怪她會生氣,這個時代的人最重孝道了,一般的兒子在母親面前從來都是言聽計從,畢恭畢敬的,像淳于珟這樣怒聲質問母親,公然袒護女人的,實屬少見,別說孝端是太后,就是尋常人家的婦人遇到這樣的事兒,也會接受不了的!她頻頻的擦着眼淚,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建安帝見母后這般樣子,很是生氣,怒道:“老七,都是你莽撞,一回來就惹母后傷心,還不快跟母后謝罪。”
淳于珟頓了一下,看看太后確實哭得可憐,心也軟了,就沒有反駁皇上的話,順從的說:“母后,兒子錯了,不該跟母后那樣說話,請母后責罰兒子吧!”
孝端太后道:“你若真心想哀家原諒你,就別再犯糊塗了,哀家不許你跟安安退婚,更不許你娶她,你要是能做到便罷,做不到,我也不用你假惺惺的道歉,哀家只當沒你這個兒子罷了!”
沒等淳于珟回答,建安帝就道:“母后不用傷心,這事兒朕做主,就按母后說的辦,他要是不依,兒子就把他出去皇籍,讓跟她去鄉下種田去罷。”
說完,站起身,板着臉對淳于珟道,“君子講任意,重孝道,守承諾,輕女色,還望七弟能懸崖勒馬,不要讓母后和朕失望!
又向太后拱了拱手,說:“兒子還要去批摺子,就先告退了,讓皇后和太子替兒子陪着母后吧!”
孝端太后雖然生淳于珟的氣,但只是一時賭氣,並未想要她兒子受到除去皇籍,解甲歸田的重罰,本來正委屈着,一聽皇上這麼說,頓時有點兒慌了,急忙收住眼淚,對淳于珟說:“孽障,都是你不省事,現在把你哥哥也惹惱了,還不快去勤政殿請罪去,當心皇上真除了你的皇籍,看你怎麼處?”
淳于珟跪在地上,沉默了一下,說:“兒子不能去,若去的話,皇兄必定要兒子娶安安,兒子不想娶她……”
“你不去請罪,難道真想跟她回去種田嗎?”太后急道。
淳于珟垂首,說,“便是要兒子解甲歸田,兒子也一定要娶她。”
“你......你”孝端太指着他,氣得又哭將起來,“孽障,爲了女人,你的湛王之位不要了嗎?你的功業都不要了嗎?你的榮耀都不要了嗎?”
淳于珟道,“要,但是,若那些跟她只能選一樣的話,兒子選她?”
“作孽啊!你個孽障、不孝之子!爲個賤女人連母親都不要了,你還是人嗎?”孝端太后哭得捶胸頓足的,玉容長公主和陳皇后坐下一邊柔聲勸慰着,這回,玉容長公主再也不敢多說一句了。
淳于珟道,“母后冤枉兒子了,不是兒子不孝,而是母后容不下兒子,兒子只想娶蘭兒,母后爲什麼不能成全兒子,一定要塞給兒子一個兒子不喜歡的呢?”
“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哀家還不是爲你好?”孝端太后悲憤道。
淳于珟說,“母后,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母后不是我,又怎麼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對兒子來說,王位權勢都不及她重要。若沒有王位權勢,兒子一樣能活的很好,可若沒有她,兒子的生活便再無半點樂趣,所以母后,兒子情願不要王位軍權,也定要娶她。”
“她比你的王位軍權都重要,是不是?那哀家呢?是不是在你心中,她也比哀家重要?”孝端太后悲愴的喊道。
淳于珟一僵,說不出話來。
原來媳婦和媽誰重要,或者媳婦和媽同時掉進河裡的問題在古代就有了,只是從古到今,都沒有人能給出令媳婦和媽都滿意的答案而已。
孝端太后見淳于珟僵在那裡,自然想到在他心中是那個女人重要,不覺更加悲憤。
“你走吧,帶着你的騷狐狸馬上走,別在這兒礙哀家的眼,哀家只當沒生你這個不孝子就是了……”孝端太后一邊趕人,一邊掩面大哭道。
淳于珟見母后情緒激動,不放心,就跪在那裡,想等孝端太后消氣再說。
哪知孝端太后看見他更生氣,拍着案子道:“叫你們走怎麼還不走,難道一定要把哀家氣死在這兒才甘心嗎?”
春柳見太后情緒激動,怕氣壞了她,忙低聲對淳于珟道:“七爺還是先走吧,等太后娘娘消了氣再過來,不然你若只管留在這兒,把太后娘娘給氣壞了可就糟了。”
淳于珟看太后被氣得滿臉通紅的,也怕氣壞了她,於是向她磕了個頭,起身帶着沈若蘭下去了。
到了外面,沈若蘭情不自禁的舒了一口氣,外面的空氣,真好!
淳于珟拉着她的手,沉默着,一直走出了皇宮,出宮後,沈若蘭赫然發現爹孃和弟弟妹妹們都還等在外面呢。
見到淳于珟拉着沈若蘭的手出來,爹孃和竹兒菊兒都愣住了,幾個人呆呆的站在那裡,半天沒說出話來。
沈若蘭看到爹孃的瞬間,本能的想掩飾逃避,但馬上又想到他剛纔在宮裡的表現,一下子又定下心來。
他能爲了自己忤逆皇上和太后,能拋下身份和軍權,她又有什麼不敢對父母坦然相告呢?便是父母反對,她頂着就是了,總不能都讓他一個人付出吧。
想到這兒,她沒有鬆開淳于珟的手,而是繼續握着,帶着他走到爹孃的面前,說:“爹,娘,我回來了。”
沈德儉和穆氏當然看到她回來了,只是,回來是回來了,爲啥跟個男人手牽着手啊?
“蘭兒,這位是....”
沈德儉故意問道。
其實,沈德儉是認得淳于珟的,從前淳于珟去過沈若蘭家一次,只是那次沒表明身份罷了,但過後也被沈德儉從沈若蘭那兒問了出來,所以他認識湛王,也知道湛王對自家女兒的心思。
只是,那時的沈若蘭對淳于珟是一種消極的心理,還向沈德儉信誓旦旦的保證過不會與他有瓜葛,沈德儉還以爲他們早就沒有聯繫了呢,沒想到倆人居然還在一起,還牽着手從宮裡出來了,這是啥意思啊?
難不成,他倆的關係已經確定了嗎?
“爹,娘,這位是湛王淳于珟。”沈若蘭鄭重介紹。
沈德儉和穆氏面面相覷,雖然臉色都不大好,但是誰都沒說出什麼讓人難堪的話。(對方畢竟是湛王殿下,能掌控認得生死的人,就算他們心中再有不滿,也不敢多說什麼的)
介紹完,淳于珟欠了欠身,彬彬有禮的叫了聲,“伯父,伯母!”
這一聲招呼,把沈德儉和穆氏都給嚇了一跳。
湛王竟然叫他們伯父、伯母,這......他們沒聽錯吧?
他可是先皇的嫡出皇子,當今聖上的親弟弟,尊貴無匹的戰神王爺,在楚國,除了皇上外最最尊貴的男人,而他們夫妻倆,不過是靠山屯兒的一對尋常夫妻罷了,他怎麼會叫他們一聲‘伯父伯母’啊?
就算他喜歡他們的女兒,但畢竟嫡庶尊卑有別,蘭兒的身份低微,就算真嫁給他,也頂多能做個姨娘,撐死了也就做個夫人而已,他們做爲姨娘或夫人的爹孃,在湛王爺面前也都是下人一般的人,哪受的起他這一句‘伯父伯母’啊?
這種稱呼,就算是側妃的父母也受不起啊?大概也就只有正妃的父母纔有配享受的吧!
王爺怎麼會這麼稱呼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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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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