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亭長的兒子何辜,被李奕章殺了……
都是因她而起呵……
周禮嘆氣:“川兒,你以爲進了監牢當,李奕章能活下來了?你錯了,當初我只是設計他,讓他去搶柳葉,但是他自己憤怒,自己心態不好,纔會殺了亭長的兒子,他進到監牢當,生死有命。 如果他不是霸道慣了,怎麼會去搶柳葉?說起來,他的死,是他自己造成的,你只是推波助瀾。但說到底,與你無關。”
“可他還是死了,總覺得有些悵惘。”李桂川擦乾眼淚,倒也沒那麼害怕,她躲在周禮的懷裡,有些難受罷了。
養條狗死了,都會傷心,更別說是個大活人,李奕章從次想要她的命開始,註定她和他不死不休。
她嘆了嘆氣,明明是親人,最後卻要不死不休,是誰的錯?
“周哥,明年恆親王會起兵嗎?”李桂川問道。
不想再理李家這些破事,她的世界,應當是以天下爲格局,而不是李家這方寸之地。
她的心裡懷有天下,那李家這點,她自然看不,天下的事兒那麼多,誰管李家內宅這些破事?
“會,很快了,也許是過完年……也許是沒過年……”周禮也說不準。
“那周哥,你會戰場嗎?”李桂川問道。
“你覺得我會嗎?”周禮反問。
在半夜裡,沒有月光,李桂川看不清周禮的表情,但總覺得他的眼神,一定是很亮,也很自信的。
他有自信的資本。
“會,不是統帥,是前鋒。”李桂川肯定道。
她相信,周禮的世界絕對是多姿多彩的,而周禮,絕對是一個不俗的男子。
“既然你已經猜到,又何必再問。”周禮莞爾。
“那我能和你一起去嗎?”李桂川說到底還是不放心周禮。
不管他是前鋒還是統帥,都是在戰場廝殺,要是一不小心受了傷,丟了命,那麼她該怎麼過?她一定要在周禮最近的地方。
他生,她活,他死,她亡,永遠追隨。
這一生,她從誰人那個歸來,幫二房做了這麼多,她自認爲已經足夠,讓她任性一次,爲她所愛的人,任性一次。
“戰場慘烈……”周禮不允許。
李桂川搶了話:“我知道,戰場廝殺慘烈,西南又是陰冷,多是山區,甚至有不毛之地,去了,總歸是不好,但是我擔心你。我想和你靠在最近的地方。”
“川兒,那很危險的,何況娘也不允許。”周禮把現實遇到的所有都擺了出來。
“娘會允許的,我是出嫁女,她應該能夠理解我爲夫君擔心的心情,她不會攔着我的。”李桂川一口咬定。
若是元氏阻攔,她自有辦法應對。
元氏阻攔也是無效,她已經長大,已經出嫁,元氏算是想管,也管不到她的頭來。
“川兒,西南那邊,山多,瘴氣重,你一介女子……”周禮溫聲道,不想讓她去。
他可以戰場,可以走沼澤,走沙漠,甚至翻山越嶺,走雪山,但是他的女人,已經要好好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