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是許氏說給他們找了個門當戶對的媳婦,讓他們進屋看看,具體對方是什麼身份許氏卻是隻字不提,還神神秘秘曖昧不明的。
當時兄弟倆一聽說是美女,還是給他們找的媳婦,根本就沒有多想,再加上許氏一直蠱惑他們,說只要生米煮成熟飯,他們就能有靠得住的岳家了,對他們以後的前程大有裨益。
這麼一來,兩人還真是拒絕不了,想都沒想就進了許氏安排的房間。
董成虎錯愕地瞪大眼睛了,想不到裴東祈那樣的人竟然有這麼不靠譜的原配,雖然早先知道這許氏囂張跋扈,不是很講理,但是董成虎真沒想到許氏竟然有這樣的膽子,做出這種不可收拾的事情來,看來即使他們沒有策反柳月怡,這裴家有許氏在,遲早也是會大亂。
裴中和見裴中仁已經把許氏給供出來了,乾脆把說有的事情都推到許氏身上,痛哭流涕地說道:“我爹就是因爲知道真相,去找我娘算賬,被我娘氣得病倒了,若真的是我們兄弟的主意,我爹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又怎麼只是去找我娘算賬?”
被裴中和這麼一說,董成虎都快相信他的片面之詞了。
裴中信的心拔涼拔涼的,心想,既然現在他們倆都指認許氏,爲了避免更多人受罰,只好咬咬牙,證實兩個弟弟的話。
裴中軍和裴中林在一旁看着,臉上全是嘲諷,那許氏再不堪也是他們的生母,一個兩個三個,竟然這樣毫不猶豫地犧牲她,果然大房就是不一樣,不一樣的無情,冷血,現在連許氏都可以犧牲,他們這二房三房又算什麼?若是不早日和大房脫離關係,他們什麼時候被大房賣了都不知道。
想到這裡,裴中軍突然給董成虎跪下,沉痛地說道:“皇上,事情的經過究竟是什麼樣的,我們兄弟二人已經不想追究了,只是事情已然發生,今後我們也無法再和大房一家相安無事地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還請皇上做主,讓我們分家。”
“堂弟,你們可要三思啊!”裴中信沒想到裴中軍竟然有這樣的魄力,他竟然敢提出分家這事!
若是現在在定國公府,他提出這要求肯定第一時間被裴東祈壓下來,可現在是當着皇上的面提的,還有,他們倆現在是苦主,若是皇上生了惻隱之心,真的要幫他們怎麼辦?
裴中信的心亂得不像話,卻不敢再皇上面前大放厥詞,只能咬牙忍着,只是那臉色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董成虎沒想到裴中軍竟然會給他這麼大的驚喜,要知道他早就想讓裴家分家了,這二房三房一旦分出去,肯定是分不到裴家的勢力,到時候這兩房對他沒了威脅,他還能重用,外人看來,他仍是重用裴家的人,可不會寒了臣子的心。
至於裴東祈這一脈,有了許氏這樣的攪家精,還有裴中和和裴中仁這樣爛泥扶不上牆的蠢貨,另有柳月梢在背地裡動手腳,想要凝聚一心都難,長此以往,等那些勢力漸漸和裴家離了心,他便能在無形中削弱裴家的勢力。
更重要的是,裴東祈現在的情況似乎也折騰不了什麼了,看看這裴中信,可沒有裴東祈那樣的魄力,董成虎越想越高興,面上卻是絲毫不顯,對上裴中軍兄弟兩期盼的眼神,斟酌了半晌才緩緩說道:“都說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今天這事若不是影響太過不好,朕也不會插手去管裴家的家務事。
只是事情已經鬧到朕的面前,而且苦主希望朕能替他們做主,那朕就不能不管,這樣吧,一碼事歸一碼事,咱們先來說說許氏策劃的這場陰謀,雖然裴中和和裴中仁自稱無辜,但事情是你們犯下的,你們難逃干係。
朕就罰許氏降三階品級,不再享受國公夫人一應待遇,罰銀萬兩,以示懲戒;至於裴中和和裴中仁,搶佔堂兄弟之妻,罪行惡劣,但念在他們不是主犯的份上,朕從輕發落,各杖責三十,因你們已經受了一夜地罪,這三十杖就免了,不過你們品行有缺,從今往後,不許從軍當官。
你們可有異議?”
“皇上!”裴中信驚恐地看着董成虎,想替兩個弟弟求情,若是他們這輩子都不能從軍當官,以後可怎麼辦?
只是對上董成虎眼中的警告,裴中信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現在皇上已經免了杖刑,若是他再不知好歹求情,兩個弟弟會不會受更重的責罰?他們昨天在外面遭受了不少罪了,此時兩人的身體可扛不住別的刑罰,罷了罷了,總之留着一條命也是好的,只能以後再徐徐圖之了。
此時裴中信莫名的恨上了裴中軍和裴中林,明明已經懲罰過裴中和兄弟倆了,爲何還要把事情鬧到皇上面前!真的是一點情分都不顧了!
董成虎見所有人都不啃聲,心下滿意,接着說道:“第二件事便是裴中軍和裴中林你們兩個的事了!身爲御林軍的一員,就應該知道什麼可爲,什麼不可爲,你們心中有氣大可直接到朕面前找朕替你們做主,可你們倆卻私下蠻橫解決,還把人掛到城牆上引起百姓騷亂,實在罪不可恕!
不過朕看在事出有因,你們自己坦誠的份上,也從輕發落,罰你們降到御林軍最底層,去守城門一年,好好反思悔過。
第三,就是你們說的分家之事,這事朕不想管,不過出了這樣的事情,要你們以後接着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確實是爲難你們了,這樣吧,你們傳朕的旨意,告訴定國公,就說朕支持你們分家的訴求,看看他怎麼辦吧!”
裴中軍驚喜地拉着裴中林跪下,兩人本就不指望皇上真的能替他們做主分家,況且現在定國公也不再,分家也是名不正言不順,他不過是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罷了,沒想到皇上竟然肯爲了他們做到這個份上,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