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皇甫月澤霎時便開門走了出去,同時一臉急切着道:“那還等什麼?去烏山啊!正好我也有一大堆的疑問要問他,若他當真是異世之人,那麼他一定知道我母后的消息!”
瞧着他那般急切的模樣,上官泡泡倒顯得平穩了些,只聽他略微淡然着道:“烏山離青城甚遠,且此時天色也快黑下來了,便是要去,也得等明日再去吧?”
皇甫月澤蹙了蹙眉,看了眼天邊漸漸落下的夕陽,終是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嘆,“也好,明日去的時候將千千也帶上吧,我怕會拖延好些時日,到時見不到她,定然十分難熬。”
聽及此,上官泡泡卻是有些尷尬了,只微微地扯了址脣角,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柳千千卻是極其煩躁的躺在牀上,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兒也睡不着,也不知是怎麼了,心下十分不安!
見她這般,倒是葉兒溫婉的坐到了她的牀邊,陪她細細淺談。
偶爾也會談到近日府裡的大小事情,在三月的打理下,一切倒也還算不錯。
而廚房裡的廚娘也換成了容娘,說到這個,聽葉兒說,以前容娘都是在洗碗的,有日廚娘不在,她便自個做了些飯菜,沒想到比廚娘做的好吃多了,於是便直接換她來煮飯了。
聽着葉兒的話語,好像還和那個容娘挺不錯的,只是提起容娘,不由又讓她想到了那個被送江湖去歷練的小貝兒和阿大,以及去了烏山的無尺和阿小,也不知道他們都怎麼樣了。
不過瞧着大家每天都這麼開心的模樣,她便也稍稍放心了不少。
於是那一聊便聊到了大晚上,直到兩人都有些累了,葉兒纔回到了她自己的小院。
也不知是爲何,她一離開,柳千千又開始慌了。
一安靜下來,心裡便十分煩躁,且不安。
那種不安之感,讓她連着一夜都沒怎的睡好,直到次日天明。
許是昨晚聊了甚多的緣故,葉兒便也知道柳千千的心情不是太好,於是天還沒亮就拉着容娘出去買菜了,說是她也要學學做菜,日後做給柳千千吃。
而柳千千則是如往常一般早早便醒來了,大概是這幾日都沒怎麼睡好,所以醒來的時候,腦袋有些悶悶的疼。
手上的傷口還沒好,於是換衣洗漱的動作也慢了不少。
只是讓她疑惑的是,今日府內極其的安靜,明明好像同往常一樣,卻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也不知是不是因爲昨日見了太多血的緣故,今日總覺得四周都佈滿了血腥味,令人厭惡的血腥味。
偶爾蹙眉,還會覺得周邊佈滿了殺氣,卻又不知道在哪個方向,只覺四面八方都是殺氣。
這種感覺,不由讓她以爲是出現錯覺了,一定是錯覺,若是真有那麼濃的殺氣,早就有人發覺了,她的府上也早就熱鬧起來了。
然而院內安安靜靜,只有幾個丫鬟如往常般做着自已的工作,瞧着並沒有什麼不對,她便也沒有多想什麼,只覺得一定是自己沒有睡好。
只是弄好一切之後,三月已然將早膳一一端到了她房裡的桌子上,一切都如往常一般平平淡淡,然而,與往常不一樣的是,早膳旁邊多了一個信封。
柳千千略微虛弱的揉着腦袋,一邊拿起筷子,一邊平淡的吃着三月拿來的粥與小菜。
忽兒瞧見桌上的信封,不由有些疑惑着道:“這是什麼?”
三月低首,只恭恭敬敬着道:“這是輓歌公子的侍從送來的,他說輓歌公子有些話想同您說,不方便讓別人知道,還讓三月切莫偷看呢,也不知道都寫了些什麼。”
頓了頓,她又偷笑着道:“不過三月大概也猜的到,昨日被您拒了婚,他大概十分不解,對您愛意更深了呢,而他臉皮子薄,很多話都不好意思說,所以纔要以書信的方式告訴你,不然他幹嘛要讓自己的侍從偷偷摸摸的送來?”
柳千千的眸裡閃過絲絲疑惑,不由緩緩地放下了筷子,鼻尖的血腥味仍舊很重,她雖不太反胃,卻也有些吃不太下。
畢竟血腥味着實有些重了。
於是便略帶疑惑地望向了三月,“偷偷摸摸?他好好的,那般小心做什麼?”
說着,她便將信封給打了開,同時也將那白紙給緩緩地拿了出來。
卻是一旁的三月有些不解的別過了頭,“三月也不知道呢,他拿給三月後千叮嚀萬囑咐的,要三月一定要送到您手裡,且還不讓三月偷看,甚至偷偷摸摸的,咻一下便沒了人影。”
頓了頓,她又一臉呆萌地說道:“不過輓歌公子那般聖潔的人,會羞澀也是難免的,小姐,您當真不後悔拒絕了他嗎?要知道,無數女子都想嫁給他呢,估計您還是第一個會拒絕輓歌公子的女子,想想都覺得您好厲害啊。”
正說着,卻是柳千千忽然站起了身,手中的白紙霎時飄落到了地上,下一秒,柳千千抓住三月的胳膊便拖到了窗戶旁邊。
“三月,你快躲起來!從窗戶出去,叫葉兒和容娘她們都躲起來,快!”
三月呆萌的眨了眨眼,“小姐,您是怎的了?爲何看了輓歌公子的信就讓三月躲起來啊?”
柳千千心下焦急,只不安的撓了撓腦袋,“不行,來不及了,他們一定已經算計好了!”
說着,她推開窗戶,瞬間便將三月推的爬了上去,“這是命令!三月,我現在跟你說的每一句話你都給我記清楚,不要相信輓歌!讓太子殿下小心七皇子!還有,讓安逸帶你去邊境,一定要讓我父親小心!”
頓了頓,她又一臉急切着道:“不對,他們既然已經算計到我身上了,那麼我父親……你快找地方藏起來,不用去邊境了,讓葉兒她們也一起藏好!快!”
瞧着她語無倫次的模樣,三月懵圈的眨了眨眼,仍舊有些不明所以。
與此同時,屋門卻是突然被踹了開!
柳千千面色一僵,只快速的將三月推出了窗戶!
“啪”的一聲,屋門全開,無數侍衛一一擠進,院裡院外均是圍了一大羣的侍衛,而領頭的,正是花丞相本人!
便見他十分得意的笑了一笑,只冷冷着道:“柳千千!你已經被包圍了,實相的話就別反抗了,交出通敵的書信,省得受些皮肉之苦!”
柳千千蹙了蹙眉,卻是十分不安地看了眼地上的白紙,果不其然,四面八方的殺氣!
並不是幻覺,這次,當真要出大事了!
想着,她不由面色陰沉着道:“是你們算計好的嗎?通敵?好大的罪,你們是怎麼做到讓輓歌也幫你們的?”
花丞相垂眸,瞧見桌上還未吃完的小菜云云,以及信封與落在地上的白紙時,才得意不已的蹲到了地上,將白紙輕輕撿起,爾後滿眸高傲着道:
“證據確鑿,來人,將她給我押下去,關入天牢!”
柳千千面色一僵,卻是眉頭緊皺着道:“你們敢!僅憑一份書信,就說我通敵,未免也太牽強了吧?”
卻見花丞相霎時哈哈大笑,“你以爲只有一封書信嗎?今晨皇上收到了邊境傳來的消息,稱你父親柳燃已背叛了我仙夢,私開城門放敵軍進城,讓我邊境的城池死了無數百姓!”
頓了頓,他又緩緩地站起了身,這才冷冷地接着道:“爾夕公然向我國開戰,而柳燃身爲鎮守邊境的大將軍,不僅不攔着他們,還將他們放進了城,此等通敵造反之罪,便該誅連九族!”
柳千千猛地一怔,霎時面色蒼白。
什麼情況?他們當真對柳將軍動手了?
他私開城門?
勾結爾夕?
還放敵軍進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驚愕之時,又聽花丞相高傲不已的望着她道:“皇上已下令要收回他的軍符了,怕是不出三日,他便會被押回青城同你作伴了!原本皇上還唸叨着這其中會不會有何誤會,不想你與爾夕竟是早有來往,有了這書信,證據確鑿,看你們還怎的狡辯!”
說到這裡,他不由再次傲慢的哈哈太笑。
瞧着他那般高傲的模樣,柳千千便有種撕爛他的衝動!
於是便激動不已的吼道:“簡直便是胡扯,我父親常年守在邊境,怎的可能說造反就造反?他若是想造反,哪還能有你們什麼事?他手握兵權,想造反還哪需要他爾夕的幫忙?分明就是你們陷害於我們!”
頓了頓,她又憤怒着道:“再則,那信並不是給我的!是有人陷害於我!你們這般及時的來這裡守我,不就是早算計好的嗎?”
花丞相的面色閃過絲絲得意,爾後又洋裝不知的望着她道:“什麼算計?‘我們’又是什麼意思?既然你說這信不是給你的,那你說說,還能是給誰的?”
柳千千蹙了蹙眉,卻是自己也有些不確定地開口道:“是輓歌拿來的,這其中,定然是你和七皇子動的手腳!”
畢竟皇甫晨已經不在了,其它皇子年齡甚小,公主們也早就出嫁,想要軍符的,定然只剩七皇子了!
卻見花丞相十分不屑的冷笑了笑,“你說輓歌公子?別逗了,輓歌公子何等人也?怎可能同爾夕有何聯繫?他常年呆在宮中,便是連相處的人都少,又怎會有機會和爾夕的人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