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燕王恩典

“燕王令。冊封李若蘭爲瀚海夫人,冊封李元卓爲鳴沙侯,……”一路唸了下去,除了李若蘭被封爲瀚海夫人、李元卓被封爲鳴沙候之外,其餘皇室成員都被冊封了較低等級的爵位。衆人欣喜不已,一起拜謝燕王隆恩。李若蘭就不必介紹了,至於李元卓,他是西夏皇族最年長的長者,就是剛纔向楊鵬獻媚的那個老傢伙。

李同仁繼續道:“燕王特別恩典,賜你們每人一處天京新城居所。”衆人再次叩拜隆恩。李同仁道:“諸位既然受封爲燕雲貴族,來日便與燕王一道返回天京新城!”衆人高高興興地應諾,有少數幾個人感覺這似乎是軟禁羈縻的手段,不過這念頭只在腦中一閃即逝,便不敢再去想了。

李同仁朝楊鵬躬身行了一禮,退到了一旁。楊鵬揚聲道:“正事說完了,現在大家開懷暢飲吧!”衆人一起躬身拜道:“謝燕王!”隨即紛紛回到座位上。李若蘭端起酒杯來向陳梟敬酒,美眸流轉,風情嫵媚,一副勾人的模樣。楊鵬這樣的花叢老手,見到她這個樣子,也不禁心頭一蕩,端起酒杯來先乾爲敬了。李若蘭美眸一亮,仰頭乾了杯中酒,眼神火辣辣地看了一眼楊鵬。

跟着李元卓起來敬酒,之後接二連三,西夏皇室成員爭先恐後向楊鵬敬酒,各種阿諛奉承的言語此起彼伏,直把楊鵬吹捧得簡直堪比三皇五帝了!酒宴的氣氛無疑是愉快的,然而那李清霞卻始終愁眉不展不言不動,既不喝酒吃菜,也不說話,在這喧囂的大殿之上,她卻彷彿置身於外。……

不知不覺到了酒闌燈炧之時,衆人將楊鵬送出了大殿。楊鵬朝皇宮大門走去,面龐被夜風一吹,立刻清醒了不少。

李同仁見楊鵬去遠了,直起腰來,轉身對衆人道:“大家要記住燕王的恩典,切不可有絲毫逾越的心思!”衆人紛紛應諾,李元卓更是信誓旦旦地道:“燕王待我等天高地厚之恩,我等自然要效死以報!”其他人紛紛附和。李同仁笑道:“如此便是諸位之福了!”就在這時,一個冰冷嘲諷的聲音傳了過來:“狗披人皮,招搖過市!”衆人紛紛變色,連忙循聲看去,只見李清霞沉着面孔走出了大殿。

李元卓等不由的十分惱火,暗道:‘你已經不是皇帝了,燕王也沒封你爵位,我們卻是燕王冊封的貴族,你居然敢對我們無禮,當真可惡!’一念至此,李元卓便冷哼一聲,喝道:“我等皆是燕王冊封的貴族,而李大人更是興慶府留守,你如今只是一介白身,竟敢對我等無禮!”其他許多人也紛紛叫嚷起來。李清霞看着這羣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的傢伙,心中充滿了悲哀和憤怒。

李同仁連忙刺進雙方之間,朝李元卓等人瞪了一眼,意味深長地道:“燕王沒有冊封公主爵位,那是因爲燕王有更大的恩典給公主,你等切不可無禮!”衆人一愣,隨即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不由的心中驚惶尷尬非常,李若蘭更是不願相信嫉恨不已,而李清霞則嬌顏通紅地瞪着李同仁喝道:“你胡說什麼?”

李同仁呵呵一笑,朝李清霞躬身道:“是是是,下官胡說了,公主您千萬不要見怪!”

李清霞見再說下去的話,只怕會越描越黑,氣惱地哼了一聲,轉身朝後宮去了。李同仁連忙躬身道:“恭送公主!”李元卓李若蘭等人見李同仁居然對李清霞如此恭敬,不由的肯定了心中的猜測,一時之間,各種心思縈繞在個人的心頭。

待李清霞走遠了,李元卓急忙問李同仁道:“大人,您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難道燕王竟然有冊封她爲王妃之意?”

李同仁笑道:“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今天我聽到了一些傳言,”突然覺得這後面的話是不好對別人說的,於是道:“總之,燕王對於公主青眼有加,大家要心裡有數,對於公主可不能怠慢了,否則吃不了兜着走,可就別怪我沒提醒你們了!”衆人連忙應諾,不由的後悔剛纔居然吃了雄心豹子膽去指責李清霞,都在想得趕緊想一個辦法向李清霞賠罪纔是,又覺得此事不可讓旁人知道了,否則這張臉可就沒地方擱了。

李同仁朝衆人拱了拱手,說道:“時候不早了,諸位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告辭了。”衆人連忙躬身道:“躬送大人!”李同仁眼見這些之前高高在上的皇家貴族如今卻在自己的面前卑躬屈膝,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感涌上心頭。點了點頭,便轉身去了。

然而才走出沒多遠,身後便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同時一個動人的女聲喊道:“大人請留步!”李同仁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只見李若蘭正快步趕上來,心裡不由得感到有些奇怪。李若蘭奔到李同仁面前,用中原漢族仕女的禮節盈盈行了一禮。李同仁受寵若驚,連忙回禮道:“可不敢當夫人如此大禮!”李若蘭剛纔被冊封爲了瀚海夫人,因此李同仁便稱呼她爲夫人。

李若蘭微微一笑,道:“大人不必客氣!”隨即一臉歉意地盈盈一拜,說道:“之前本宮對於大人真是多有得罪了!”李若蘭如今雖然不是太后了,可是之前養成的習慣一時之間卻改不了,居然還自稱本宮。

李同仁知道李若蘭說的是之前她將自己留下來守備興慶府的事情,那可以說是有意要致他於死地,仇怨之深不言而喻,然而世事難料,他不僅沒死,反而做了燕雲的興慶府留守,一時之間成爲党項人中最尊貴的人物,而她李若蘭卻成了階下囚,雖然被封爲了瀚海夫人,但那個虛銜如何能和他這個興慶府留守相提並論?如今強弱之勢互換,真可謂造化弄人啊!

李同仁心中有些得意,微微一笑,頷首道:“夫人言重了,以前的事情早就過去了!”他只是說早就過去了,可是卻沒有說已經忘記了,可見他還是把那件事記在心裡了。

李若蘭嘆了口氣,“本宮知道大人心中恨意難消,我也不敢乞求大人的諒解!只是有些事情我還是想要說明白的!”看了李同仁一眼,“當時讓李大人留下來,其實是斡道衝的意思。大人可能有所不知,在我們一起議事之前,斡道衝曾單獨找到我,說了這件事情。他提議留大人守備興慶府,我本來是不同意的,因爲大人在我來說是肱骨之臣,是要留在身邊時常徵詢意見的,可是斡道衝一意堅持,本宮禁不住他的勸說便同意了,所以纔會有後面的事情。哎,如今想來,本宮真是對不住大人啊!”

李同仁暗自思忖道:‘這個女人只怕是在推脫責任,不過她說的也許是真的,擁立新帝之後,我和斡道衝同爲擁立功臣,功勞相當,權位相等,對於他來說,我便是個掣肘他的力量,令他很多事情無法爲所欲爲,這必然是如鯁在喉欲除之而後快的。因此他在太后面前進獻讒言意圖除掉我這個眼中釘肉中刺,也是順利成章的事情。’一念至此,對於李若蘭的恨意不由的淡了很多。

李若蘭眼見李同仁臉上的神情變化,不由的暗自鬆了口氣,繼續道:“大人,我們都是党項一脈,如今既然歸順了燕王,自然應當赤膽忠心,絕不可有絲毫異心!”

李同仁揚了揚眉毛,道:“這是自然!”

李若蘭皺眉道:“可是大人想過沒有,我們該如何在燕王麾下立足呢?燕王麾下,有一班最早跟隨他的老兄弟,有契丹人系統,有宋人系統,還有女真人系統,這每一股勢力都非常強大,不僅軍政中有人,最關鍵的是還有女子是燕王王妃。我們党項人是一股新興的勢力,只怕難免會受到他們的打壓!”

李同仁情不自禁地皺起眉頭,點了點頭。李若蘭道:“我們要真正在燕王麾下站住腳跟,就必須如那些勢力一樣,既在軍政方面有所建樹,更重要的是要在燕王的後宮裡有人。”

李同仁明白了李若蘭的意思,看了她一眼,道:“夫人說的非常好,我們這些党項臣子自然是要盡心竭力爲燕王立功的,至於後宮,我看青霞公主是不二人選,燕王自己也有那個意思!”

李若蘭可不是這個意思,聽了這話,吃了一驚,急聲道:“清霞公主自命清高,只怕並非合適人選,本宮看她是決計不會進入燕王后宮的!”

李同仁覺得李若蘭所言在理,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隨即心頭一動,看了一眼李若蘭,忍不住道:“莫非,莫非夫人有此心意?”

李若蘭嬌顏微微一紅,在月光的映照下,當真是美豔不可方物。李同仁已經到了不爲外物所擾的年歲了,卻也不由的心頭一蕩,情不自禁地暗道:此女媚骨天生,相較於李清霞,似乎更能得到男人的歡心。

回過神來,有些爲難地道:“可惜燕王並沒有對夫人表現出與衆不同的態度啊!”李若蘭心中懊惱,連忙道:“有些時候可以順其自然水到渠成,可有些時候卻需要我們自己創造機會。若大人能夠幫我實現這個夢想,本宮絕不會忘記大人的恩德的!”

李同仁不由的心動,覺得李清霞雖然更得燕王的青睞,可是以李清霞的爲人肯定是不願進入燕王后宮的,而這個李若蘭就不同了。另外,李清霞就算進入了後宮,以她的爲人只怕也不會起到自己希望的那種作用,至少她絕不會幫自己在燕王面前說好話;而李若蘭若進入後宮,肯定是另外一番做爲,自己幫助了她,她肯定是會不遺餘力地在燕王身邊美言的,自己在燕王身邊有了這樣一個盟軍,對於自己將來的仕途發展無異於一大難以想象的助力,畢竟從古到今,再英明的君王,也禁不住枕邊美人的溫柔之風。

一念至此,李同仁的心裡便有了決定。看了一眼李若蘭,躬身行禮道:“夫人一席話令微臣茅塞頓開啊!”李若蘭見李同仁的態度突然變得無比恭瑾起來,稱呼也變了,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意,不由的大爲喜悅,興奮地道:“只要我們互相幫助,定可在燕王府中佔據一席之地!”李同仁點了點頭。

李若蘭從衣袖中取出一條錦帕遞給了李同仁,微紅着臉頰道:“大人,請將此物代爲交給燕王。”

李同仁接下錦帕,聞到一股幽幽的馨香,不由的心頭一蕩。看了看手中的錦帕,只見月白底色的錦帕之上,繡着一對牡丹花,那對牡丹花,枝葉花瓣緊緊纏繞在一起,就彷彿男女纏綿的肢體似的,而相互依靠着的花瓣就像是一男一女在接吻一樣。李同仁情不自禁地嚥了口口水,腦子有些恍惚,回過神來,趕緊將錦帕揣進了衣袖中。朝李若蘭躬身行了一禮,便匆匆離去了。

李若蘭望着李同仁的背影,微微一笑,喃喃道:“男人喜歡的是迷人的女人,可不是你那種假正經的女人!”隨即轉身朝後宮去了,站在遠處等候她的兩個侍女快步迎了上來。

李同仁趕到燕王的臨時行營,問衛士道:“燕王在哪裡?”衛士道:“燕王去書房了!”李同仁道了聲謝,便朝後面書房奔去。楊鵬的這座臨時行營,並非興慶府衙,而是之前斡道衝的府邸,規模宏大,是斡道衝花了老大心思請江南匠人監督建造的山水園林,三步一景,五步一觀,小橋流水,竹海濤濤,每一個地方都有不同的景緻,每一座院落都有迷人之處,人置身於這座山水園林之中,時時刻刻都會有驚喜出現。

李同仁對於這裡的路徑十分熟悉,不需要人指點,很快就來到了書房外。見楊鵬正坐在書案後面翻看公文,不敢貿然進去,朝立在書房外面的王開抱拳道:“將軍,請代爲通報一聲,我有要事求見!”王開轉身進去了,走到楊鵬身旁,抱拳說了幾句話,隨即李同仁遠遠看見楊鵬擡頭朝這邊看來,心頭一驚,趕緊肅穆恭立。接着便看見楊鵬對王開說了幾句話,王開抱拳應諾,奔了出來,說道:“燕王讓你進去。”

李同仁連忙道了聲謝,快步走進了書房。來到書房中間,大禮參拜:“微臣拜見燕王!”楊鵬放下公文,看了一眼畢恭畢敬的李同仁,微笑道:“起來說話。”李同仁拜道:“謝燕王!”隨即站了起來,從袖中取出李若蘭交給他的那條錦帕,上前兩步,雙手呈給楊鵬。

楊鵬接下錦帕,只感到一股女人身上纔有的馨香撲鼻而來,又見這錦帕分明是女人之物,不禁感到詫異,看向李同仁,似笑非笑地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李同仁連忙道:“這是瀚海夫人請微臣轉交給燕王的!”楊鵬一愣,“瀚海夫人?”“正是!”

楊鵬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錦帕,只見上面的兩朵牡丹枝葉交纏,氣質曖昧,直像一對男女在抵死纏綿一般,想到這條錦帕是李若蘭的,不由的心頭一蕩。隨即看見兩朵牡丹旁的空白處寫着唐代王維的一首名句: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楊鵬心頭一動,放下錦帕,問李同仁道:“還有什麼事嗎?”李同仁見楊鵬沒有任何表示,心中感到有些奇怪,不敢問,忙道:“微臣想請示燕王,那些回來的本地百姓,是否將他們的財產返還給他們?”李同仁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以免燕王覺得他是專門爲了送錦帕纔來求見的。

楊鵬道:“這個自然。不過他們必須能夠提出證明,最好要有房契,沒有房契,若有足以證明的人證也是可以的。”李同仁躬身道:“是,微臣明白了。”陳梟看了一眼李同仁,提醒道:“我們燕雲不同於其他任何國家,在貪贓枉法這個問題上,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不久之後,監察院的人便會進駐寧夏各地,如果被他們查出問題來,即便是我也保不住你們!”李同仁心頭一凜,連忙躬身道:“微臣謹記燕王教誨,微臣決不敢貪贓枉法,微臣也將主動督查手下僚屬的清廉情況,若發現問題,絕不姑息!”

楊鵬點了點頭,說道:“貪贓枉法其實又有什麼意思呢?一個人一天也只能吃那麼多東西,睡覺三尺之地足以,過多的錢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何必那麼貪婪?再則,那些貪贓枉法的家庭,後人都沒幾個像樣的,這就叫做上樑不正下樑歪,老子拼命貪,兒子拼命揮霍,到頭來還是一無所有,還不如清廉爲人勤儉持家的有後福!”

李同仁只感到背上冷汗淋淋,躬身道:“燕王,燕王所言及時!”

楊鵬看了李同仁一眼,道:“我知道你過去收過些賄賂,”李同仁只感到腿一軟,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無比惶恐地叩頭道:“微臣知罪,微臣知罪!!”

楊鵬道:“那是你還是西夏丞相的時候,並非在我燕雲治下,我可以既往不咎。不過從現在開始,我不想聽到任何有關你的不好的消息!”

李同仁感激不盡地道:“多謝燕王開恩,多謝燕王開恩!”

楊鵬起身走到李同仁面前,伸手將他扶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勵道:“我對你期待很大,你可不要令我失望啊!”李同仁只感到燕王天高地厚之恩,就是肝腦塗地也難以報答,激動地道:“微臣,絕不會辜負燕王!”楊鵬微笑着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竟然令李同仁不由的生出‘士爲知己者死’的衝動來。

楊鵬道:“時候不早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李同仁連忙應了一聲,朝楊鵬一拜,躬身退出了書房。楊鵬望着書房外,面露思忖之色。回到書案後面坐下,又看到了那條錦帕,心中不由的升起衝動的感覺來。楊鵬拿起錦帕,把錦帕放在鼻端,深吸了口氣,那動人的馨香鑽進鼻腔隨即擴散到四肢百骸,心裡不由得更加衝動了。楊鵬自嘲地笑了笑,喃喃道:“難怪人們常常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呢,這‘偷’可真是讓人興奮啊!”

楊鵬想了想,將錦帕揣進懷裡,離開書房來到了後院子中,徑直朝楊二丫的院子走去。楊鵬的熊熊情火被那條錦帕給勾了起來,現在急需滅火。快步來到楊二丫的院子裡,見木樓裡沒有點燈一片漆黑,不由的感到詫異,連忙問院落門口的一名飛鳳女衛:“夫人呢?”女衛士連忙道:“夫人去廚房了,說是要給燕王燉一鍋雞湯!”

楊鵬只感到心裡暖暖的,便朝廚房那邊走去。還未到櫥房,就遠遠地看見櫥房那邊亮着燈,燈光將一個婀娜動人的身影照了出來,果然是楊二丫正在竈臺上忙碌着。目前在楊鵬身邊的這三女之中,耶律寒雨出身高貴,從來只有別人照顧她的,卻沒有她照顧別人的,因此她完全沒有身爲妻子應當照顧丈夫的意識,而楊九妹,將門出生,性格大大咧咧,也想不到那方面去,只有楊二丫,蘭心慧智,心思細密,想到大哥這麼晚還在處理公務肯定十分疲憊應該給他煮一鍋雞湯補補身子,於是便領着幾個女衛士來到了櫥房,忙碌開來。

楊鵬的臉上不由的流露出微笑,擡腳朝那邊走過去。來到門口,守在門口的女衛士見到楊鵬,眼睛一亮,當即便要行禮。楊鵬連忙把中指放到嘴脣上示意她不要出聲,女衛士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地嚥了回去,只抱拳行了一禮,隨即抿嘴一笑。

楊鵬走進櫥房,只見一鍋雞湯正在一座竈臺上燉着,咕嚕咕嚕的響,空氣中瀰漫的香氣令人食指大動;楊鵬坐在竈臺前,聚精會神地看着正在燉煮的那鍋雞湯,生怕出問題似的;兩個打下手的女衛士看見了楊鵬,正準備行禮,卻被楊鵬用手勢給阻止了。

楊鵬朝外面指了指,兩個女衛士會意,抿嘴一笑,看了一眼聚精會神心無旁騖的瓊英,悄悄地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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