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維克托是有說過愛莉雅最好不要去那個教團,甚至連理解也不要去。
可是作爲所有迷團的核心,渴求着解開《阿撒託斯之書》的謎底而得到生存希望的愛莉雅,可不能真的是當它不存在。
毫無疑問,《阿撒託斯之書》不可能會給一個安全的任務自己的,因此,這也代表了需要去到一個危險的地方,而且,想了一想的話與神明產生關係的教團,這不是可疑之中的可疑嗎?
如果是和人類創作出來的神話中的神,又或者是那些明明只是凡人但卻胡說是神的有關,那就的確是一點也不可怕,但是,這光是想一想也能知道的,這是不可能的,能被說成是真神的怎麼可能會是那些在舊日支配者來臨的時候就逃進去幻夢境的神?
最後一個的地區已經被她以專業的知識定義爲「陷阱」,所以愛莉雅自然就不會去了。
她是想要去了解這裡的迷,但不是想要去自殺,愛莉雅可想要多活一段的時間。
雖然說,危險的地方往往總是會有謎底的答案,但是…這不代表了一個被設計好的地方也會是答案所在的。
因此,現在的愛莉雅心情可以抱著無比的期待,以及恐懼而離開了維克托的酒店,她在一條的小道上狂奔,很快就走到去一間教堂的門前。
愛莉雅望著在自己前方的教堂,毫無疑問──這和愛莉雅的想象有少許的不同。
因爲,愛莉雅並沒有看到一些與任何的神明有關的痕跡,當然也看不到神之力的存在,也沒有看到神蹟,那宛如只是一間…不,這根本就不像是教堂來的。
愛莉雅在門外站了一會兒,她的確是聽到在教堂內是存在著宛如聖詩一樣的歌聲,但語言系統卻又是非常奇特,這根本就不像是一種通用的語氣,以愛莉雅的文化完全讀不懂,只是在發音上有些像是伊斯文以及拉萊耶文,但仔細聽下去卻又是覺得似是而非。
結果還是完全搞不懂的。
而從這間教堂的外表來看,毫無疑問,這是一間基督教的教堂──至少從設計特色來看是這樣,但古怪的地方也正如前面所說的一樣,沒有任何和神明相關的特徵,那只是有那種奇特的建築特式而已,如果不是因爲愛莉雅經常也得要去到那裡吃免費的早,午,晚餐,她怎麼可能會認得這裡就是基督教的教堂?
這看起來根本就像是被一班無信者洗劫過的樣子,當然,愛莉雅本人也不信基督,她另可把自己的信仰交給克蘇魯,那位在阿撒託斯之庭(注)沉睡,其化身被封印在拉萊耶的神。
注:外界之神阿撒託斯所存在的宇宙,是舊神的封印之地,理論上所有邪神的本體都被封印在這裡。當然化身並沒有任何的限制,仍然可以在地上隨意活動。
在教堂的外面站了一會兒,愛莉雅深呼吸,讓冰冷的空氣停留在自己的身上,這一種的感覺就宛如服食了鎮定劑一樣──儘管這需要多花一些的想象力。
此時,愛莉雅的雙眼都冷靜,而且理性起來,注視著整間完全看不出有異常之處的教堂,並且伸出自己的雙手,站出了堅定的腳步,而且已經抓住了門柄,只要用力一推的話,那就絕對可以輕鬆地推開了門。
但是,她開始有些慫了,沒錯,這個沒用的膽小鬼在門柄上的雙手宛如放在冰水裡一樣的冷,並且就像是地震一樣地發抖著。
「冷靜一下,我。纔不會害怕,我可是魔法師啊,怎麼可能會因此而害怕,如果是這樣的話,之後《阿撒託斯之書》的任務又要怎樣辦啊。」
心裡對自己厲聲道,然後愛莉雅就用左手抓實了發抖的右手,瞬間右手就停上了抖震,在兩到三次的深呼吸之後,愛莉雅就推門了教堂的門,從門內傳來的光芒令到她感覺到有些的刺眼。
愛莉雅以左手略爲遮擋著光芒,身子卻沒有因此而頓下來,踏步前走,走進到教堂裡。
等到眼睛不在因爲光線而感覺到刺痛的時候,愛莉雅纔是看到了這間教堂裡的環境:和正常的教堂內部沒有分別,只是本來的基督受難像不見了,聖母像,十字架這些都看不到,反而是一些奇怪的符文以及是印記。
光是從這些完全看不起教團崇拜的對像是什麼啊,愛莉雅苦惱地想道,雖然她總是覺得取代了受難像的那個印記看起來很眼熟,但是卻又是想不起來,那到底是什麼來的。
突然之間,愛莉雅意識到本來奏響的聖詩已經是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那是一雙雙宛如弓箭的視線刺在愛莉雅的身上,她一下子就感覺一種巨大的異常感。
順著視線移動雙眼,愛莉雅就望到一班人望著她,那班人裡有男有女,有年幼的,也有成年的,每一個的表情看起來都宛如木偶一樣的莊嚴,這都是教堂裡的信徒,他們正在以一種毫無神態可言的眼神來望著她,令人非常不適服。
這並不是因爲她看起來年幼的關係,那只是因爲她是突然之間走進來而已吧,一定是因爲這個理由,愛莉雅發自內心希望只是這個的理由。
而在衆人的視線投向愛莉雅之後的不久,站在高臺上的那個人才說道。
「不需要在意,繼續吧。」
那是一把充滿了磁性的聲音,以命令的口吻進行對話,在他說完之後,愛莉雅發現到本來密密麻麻地投向到她的視線全部地不見了,所有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注視她的人已經不存在了…不,還是有一個的,就算髮出這項命令的那一位。
愛莉雅把視線對上這位,發現到他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同,因爲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聽起來就像是初入中年一樣,但是外表卻又是和這有根本上的不同。
那是一個穿著神官服的老年人,眼神混濁,皮膚充滿了摺痕以及是老人班。
「你是?」
神官哈德格.赫克斯託發出了疑問,但是眼神卻又是非常奇怪。
因爲愛莉雅根本就不能從他的眼神當中找到陌生,怎樣說好呢?
愛莉雅就是感覺到一種像是以前在大學的時候,那些因爲打賭失敗而在懲罰遊戲開始的時候被同伴逼著向自己表白的人(自認爲)一樣討厭的眼神。
愛莉雅討厭這樣的眼神,因爲這總是令到她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但是仔細地打量一下對方的面貌,理所當然地沒有任何的熟悉感,她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但如果是不認識的話,又怎麼會有這樣的眼神?想不懂的愛莉雅還是決定不去想了。
「啊,我是愛莉雅,是觀光者啊。」
「觀光嗎?來到教堂觀光?」
哈德格以笑意的口吻迴應道,愛莉雅突然之間就卡頓了起來,因爲她突然之間想不到應該要怎樣接下去說話纔是正確的,似乎她只是光說一句話,就會被對方找到錯處然後就進入死線一樣。
因爲腦瓜想不到東西而一片空白的愛莉雅眼睛不禁朝上看了,哈德格就突然之間笑出來了。
「算了,不想說的話也沒有所謂,這裡也沒有什麼不見得人的事,那麼,要不要隨便看看?」
這個人太過友善了吧,愛莉雅發現自己有些不太適應這樣的事情,因爲她根本就看不懂對方再想什麼,不過怎樣從常識去想,這也是太古怪了吧,根本就想不通理由,不過如果自己現在馬上就回頭離開的話,那麼就會顯得更加的古怪吧。
不,不只是態度的問題,而是對方的本質上就有一種令到愛莉雅感覺到不適應的感覺,但到底是哪裡有問題?這一點愛莉雅倒也是想不懂。
「可以嗎?」
「嗯,隨便吧,還是說,你有些什麼的問題想要問?如果是外來者的話,對於我們的宗教也應該不會太清楚的,如果有興趣的話,可是隨時地瞭解一下,我們對於信徒可是非常的樂意接受啊。」
雖然愛莉雅對於宗教這樣的東西一點的興趣也是沒有,但是瞭解一下的話,的確也是沒有壞的,可是,對著一個自己根本就不認識的人就這樣說,真的是正常嗎?不管是怎樣想也好,哈德格的態度也令到愛莉雅感覺到濃厚得不正常的異常感。
「嗯,那我隨便就問了吧。」
愛莉雅一邊說,一邊走著,目光也是周圍打量著,而哈德格的腳步也是跟著愛莉雅而走著。
「你們這裡,是基督教的嗎?還是分支教派?」
「不,和他們沒有關係。」
哈德格果斷地迴應,然後接著說道:
「雖然這裡曾經是上帝的教堂,但是在真神在這裡顯現了神蹟之後,這裡就不再是上帝的教堂了,因爲上帝從來也沒有顯聖的。」
「沒有顯聖,沒有真正幫助自己的神,那麼就自然沒有值得信奉的理由。」
對此,愛莉雅也是心有感觸地迴應:
「如果說那是一個真的可以幫到自己的神的話,那麼信奉它,捨棄舊的信仰,那當然沒有任何的問題了,信奉神明的目的也只是爲了自己而已,期求也只是爲了自己而求,不管是怎樣的神明,就算是魔鬼也好,如果能得到除去了心理作用之外的好處,那麼信奉也沒有問題。」
「不過,現在信奉神明的理由,很多的時候也只是因爲有親友,有愛人是這個的宗教,又或者長輩是這個的宗教,所以才爲了加入他們的圈子,尋找相同的話題纔會加入到該宗教的吧。」
雖然這根本就不是應該和別人說,特別是不應該和宗教人士說,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愛莉雅就是很自然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連她自己也沒有感覺到異常,只是愛莉雅也沒有發現,哈德格的眼眸裡閃出了不正常的光芒。
「那麼,要不是試一試信奉我們的神明嗎?加入我們<黃衣兄弟會>(注),如果神明的奇蹟沒有降臨的話,那麼再拋棄信仰也不晚,這裡的任何一個信徒也不是感受到天主教那些聽起來和神明根本沒有關係的見證,而是親身地體會到,超越了常識之外的奇蹟。」
注:黃衣之王哈斯塔的結社,他們主要的敵人是猶格斯星人(米.戈),對於人類種族,國家之類的完全沒有任何關心的地方。他們都受過精神訓煉,用這種的能力去找出那些冥王星人在地球的代理。有傳言說,威爾伯.沃特雷的死亡以及其弟弟都是因代理人的策畫而步入死亡的。
「奇蹟嗎?」
愛莉雅喃喃地迴應。
「沒錯,是奇蹟,不管有怎樣的不幸,怎樣的悲傷都可以跨過去的奇蹟。」
說到去這裡,哈德格眼中的詭異光芒更加是快要從眼睛裡跳出來,而愛莉雅的雙眼也是開始地陷入了惘然,但片刻之後,愛莉雅的眼神就凝聚了,以堅定的目光迴應道:
「不了,不管是幸運也好,不幸也好,這都是屬於自己的,如果需要尋求神的奇蹟纔可以變得幸福,如果連努力也不去,光是把所有的希望都送到去神明的手中的話,那麼,還需要自己幹什麼?」
「如果沒有辦法的話,那麼信奉神明,尋求超自然的奇蹟這是很正常的事,可是,如果沒有去到絕路的話,爲什麼不靠自己的努力走下去?」
哈德格聽到了愛莉雅的話之後,眼睛裡的詭異光芒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是嗎?如果這就是你不相信神明的理由的話,那麼,你所認爲的那一天很快就會到了,因爲,這都是…」
「咦?你剛剛說了什麼?」
「不,什麼也沒有。」
哈德格似乎是想要隱藏什麼,愛莉雅只是感覺到可疑,但也沒有太在意。
「那麼,我先走了,下次再見吧。」
說完之後,愛莉雅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教堂,這個的時候,在教堂裡的衆信徒擡起了頭,他們帶著相同的眼神,以相同的語氣說出了相同的話。
「你是走不了的,因爲這是從最初的時候就安排好的事,就算什麼也不幹也好,你最終也會來到這裡,因爲,這可是命運以及機遇的骰子所決定好的東西。」
此時,教堂裡看起來非常的詭異。
……
愛莉雅在離開了教堂的時候就像是發了瘋的一樣跑了起來,走了一段時間之後,她纔是停下來,吸了一口氣之後向懷中震過不停的魔導書發出了提問,天知道它是怎樣出現在愛莉雅的身邊,她明明記得自己把它放在家裡的。
「爲什麼,爲什麼在剛纔開始就一路叫我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阿撒託斯之書》從愛莉雅的懷裡走出來,然後顯露出它的身姿,它以嘲笑的語氣道:
「因爲你可是我的主人啊,怎麼能成爲其他人的一部分呢?」
「你是什麼的意思?」
「沒有注意到嗎?果然主人你是傻瓜啊。」
《阿撒託斯之書》似乎越來越懂得怎樣氣人啊,愛莉雅感覺到自己的青筋都像是要暴起了一樣,這是氣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