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三皇子,我找到線索了,我找到線索了。”
剛跑進後院,冷清便是罵罵咧咧的大叫了起來,也不管現在是什麼時辰,大家有沒有在休息。
當然,北辰宣代肯定是睡不着,因爲,都過了兩天了,這還一點兒夜明珠的線索都沒有,他哪還有心情睡?
現在,他正躲在房間裡,和西廂尚文一起,研究着那兩個奇奇怪怪的卷軸呢!
“哎喲!冷丫頭,你是要拆了我這把老骨頭,是不是啊?”邊跑邊喘起,泥老頭兒是那個受不了啊!再這樣跑下去,冷清非把他拆散不可。
轉頭對着泥老頭兒笑了笑,冷清調皮道:“泥老頭兒,堅持住,堅持就是勝利,加油。”
泥老頭眉毛一抽一抽,想說什麼,又只得無耐塞回了肚裡。
也不敲門,推開門闖了進去,冷清還來不及喘氣,便是把泥老頭推到桌前,氣喘吁吁道:“三皇子,我有線索了,就是這泥老頭兒。”
北辰宣代和西廂尚文怪異的看了冷清兩眼,這才訕笑着,推過椅子,讓泥老頭兒和冷清座下,待得兩人氣喘勻之後,北辰宣代才問道:“泥老,請問你這是?”
泥老頭灌了口酒,沒好氣罵道:“都怪這死丫頭,沒事大驚小怪,我啥都不知道,我莫名其妙。”
如此,冷清纔想起自己的失態,當下,也不所皇上出的題目與兩個卷軸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給泥老頭兒,說了個遍。
“噢!”冷清說完,泥老頭明白的噢出聲。
現在,他明白,爲何冷清會如此興奮了。
理了理思緒,泥老頭才委委道來:“即然你們文試的題目,叫做連華,那肯定是與馮蠻人有關,而且,皇上說得很肯定,那夜明珠,是北蠻人進恭的,那這事,就可以定下個十之八九了。
在北蠻人境界,有一個地方,叫做蓮華,蓮是蓮花的蓮,而剛纔,外面那隻血鳳凰,便是棲息在蓮華山之中,也只有蓮華山,纔是血鳳凰的棲息地。
當年,爲了一睹血鳳凰的風采,我和友人相約,一起去了蓮華山,那日那場面,真是令我終身難忘啊!
夜外,整個蓮華山,璀璨光華,婉如天邊的仙山,一到晚上,便是散發耀眼光茫,別提有多美了,恰好,血鳳凰這等奇物,又最喜歡這等仙境之地,所以,就會依山而棲,依樹做巢,煞是狀觀啊!”
說到這兒,北辰宣代若有所思,輕聲道:“那,那光華,就應該是父皇口中所說的那種夜明珠了,也只有夜明珠,纔會在山間璀璨絢爛。”
冷清和西廂尚文震驚了,微張着嘴,說不出話來,照北辰宣代這個說法,那忌不是說,那是座寶山,一山都是夜明珠?
似是看出了冷清這個小不懂的疑惑,北辰宣代解釋道:“夜明珠是提取上等夜光石所打磨而成,而且很罕見,如果那座山,真如泥老所說,一到夜晚便是光華璀璨的話,那十有八九,那座山裡,極富夜光石。
父皇說過,夜明珠的盒蓋之上,寫着連花兩個字,那肯定,北蠻人進恭父皇那顆夜明珠,定是產自連華山。”
冷清三人點點頭,北辰宣代如此推理,倒也是合乎情理。
想了想之後,冷清問着泥老頭道:“泥老,這連華山可有什麼特別之處?有關夜明珠方面的?”
泥老摸着頭想了下,這才緩慢道:“那都是好幾年以前的事了,老頭子我都記得不大清楚了,不過,貌似,北蠻人很是害怕蓮華山,說山裡的夜光石,有陰氣,所以,從山裡取出石頭之後,都會放在族中勇士家中,意義是,要靠極強的陽剛之氣,將之鎮上一鎮,方纔會將之進行打磨。”
西廂尚文笑笑,無語道:“這北蠻人倒是很迷信啊!一塊石頭,哪會有什麼陰氣?這不是危言聳聽嘛!”
泥老頭略起鬍髯,罵罵咧咧道:“此言差矣,你是沒親眼見過那場面,所以你不知道,真的很是詭異,就拿血鳳凰來說,依山而長,長大後更是靈氣十足啊!如此,你還會覺得,那山不詭異?”
被泥老頭說得一愣一愣,冷清和西廂尚文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那照泥老頭這樣說來,這夜明珠十有八九,也會放在一個陽剛之氣強烈的人身旁,將之鎮住才行啊!
“龍去歸南山,虎騰入幽潭。
不聞天下事,獨首座空憚。
天變風雲色,龍虎皆落寒。
有朝謀籌日,定拿珠來還。”
翻開卷軸,再度將這首藏頭詩念出來,四人思考起來,這詩糾竟是何意?
北辰宣代腦袋飛速運轉,捏着畫有老鼠的那個卷軸,自語道:“三小姐,你屬什麼啊?”
冷清蒙了下,半天才反映過來,回道:“屬鳳啊!怎麼了?”
泥老頭拍了冷清腦袋兩下,沒好氣罵道:“天下有屬鳳的嗎?什麼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
冷清吐了吐小舌頭,調皮道:“我屬羊的。”
說完,冷清猛然一頓,看着卷軸之上畫着的老鼠,大叫道:“莫非,這個老鼠,是要告訴我們,夜明珠在一個屬老鼠的人身上?”
北辰宣代點點頭,無耐道:“有這種可能,但是,光知道這些,還根本不夠,屬鼠的人,天下大把多,找誰去?唯一的答案,還是在這首藏頭詩中。
細看第一句,其實應該讀作:虎去歸南山,龍騰入幽潭。
這樣讀纔對,可爲何要反過來,讓我很是不解。”
冷清這個時候,來勁兒了,開始賣弄起來,誇誇其談道:“其實,這就是你們有所不知了,其實,龍的祖先叫做恐龍,原本是生活在陸地上的,所以說,叫他歸南山,是正確的,而老虎的祖先,最初是生活在水裡的,所以,要入幽潭,明白了嗎?”
哎喲!三人那個面面相覷,聽着冷清這番解釋,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好一會兒之後,北辰宣代才笑道:“三小姐此番解釋,很是精僻,宣代佩服佩服。”
冷清拱拱手,倒是顯得領教一般,實在是十分自得啊!
想了半天無果之後,泥老頭才灌口酒,笑道:“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這夜明珠藏在哪個地方纔是,其它的都不重要,只要知道夜明珠藏身的地點,那纔會有眉目。”
三人點點頭,泥老頭這話,正中眉心。
不在文試的問題上糾纏,冷清轉而問道:“對了,泥老頭,我給你那問題,你思考的怎麼樣了?”
泥老頭灌酒的動作一頓,好一會兒之後,才罵罵咧咧道:“年輕人,着什麼急,不是半個月嗎?現在也不過過了三四天,那麼急幹嘛?還怕老頭兒這賴賬啊?”
冷清輕笑,攤攤手道:“我倒不是怕你賴賬,只是覺得吧!找不到答案就別想了,乖乖做我小弟得了,免得浪費時間。”
泥老頭那個哭啊!自己整人幾十載,今日,倒是被一個小姑娘難住了,難保這面子掛不住啊!無耐之下,泥老頭這才實話實說道:“噢!是這樣,我把問題,給太子爺他們了?”
這一說,三人來興趣了,冷清忙問:“爲什麼啊?”
泥老頭搖頭擺腦,好一會兒,纔將太子爺想招他進揮下的事情,給冷清他們解釋了清楚。
聽完泥老頭這番話,冷清臉上的笑容越發美麗。
冷清倒是想知道,太子爺那兒的那些個草包,到底能不能解出這個物理問題,解得開,算她認栽,解不開嘛!冷清自是笑他們無能。
想到這兒,冷清指着泥老頭兒道:“好,即然是如此,那如果他們解開,那我們的賭注就不算了,是你先食言的。”
泥老頭虛咪着眼睛,無所謂道:“行啊!隨你怎麼說都行,你怎麼說,就怎麼是了。”
不知泥老頭打的什麼鬼主意,如此無所謂的態度,倒是挺值得人深思。
四人在屋裡談得正歡的時候,屋門卻是被敲響。
冷清起身開門,卻是見泥雨站在門外,對着泥雨笑笑,冷清問道:“什麼事啊?”
泥雨看了看相府外,回道:“小姐,宮裡來人了,說是皇上招三皇子進宮,讓我們通報一下。”
偏頭看了眼房間裡,正佇目深思的北辰宣代,冷清問道:“皇上招見三皇子,所謂何事啊?”
泥雨搖搖頭道:“那人沒說,只是叫三皇子快進宮,好像所有皇子,都被召去了。”
冷清輕噢了聲,吩咐道:“那你下去吧!餵養好血鳳凰就是。”
泥雨點頭,乖巧告退離去。
冷清關上門,返身回屋裡,北辰宣代伸了個懶腰,嘆道:“唉!最近父皇頻頻召見,看來,他那個身體……”
泥老頭是一奇人,聽聞北辰宣代如此說,泥老頭也是慢悠悠道:“那外面不是有隻寶貝嗎?取碗血於老皇帝喝,包老皇帝延年益壽。”
北辰宣代驚訝,失聲道:“泥老,此話當真?”
泥老頭笑而不語,卻是嘆氣連連,沉默一會兒之後,泥老頭才道:“這只是暫時的辦法,老皇帝已年邁,生老病去,也是必不可免的,三皇子,就略進孝心吧!”
北辰宣代沉默,一切皆在不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