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伴着北辰宣代進宮面聖之後,泥老頭和西廂尚文,便是相邀去造器行,看大黑炮的製造過程去了。
對大黑炮,兩人都好奇的緊,猶其是那天,冷清一炮,將一個小山丘轟平的之後,兩人更是對這東西,好奇不止加深一分。
如此利器,在這個時代,那還不是攝人眼球之物?
皇宮門口,冷清推着北辰宣代,緩慢的朝着金巒大殿進發,第二次來皇宮,冷清便是顯得輕車熟路了,這五品左御司都當了,路得摸熟啊!不然,還不被人笑話?
步入金巒大殿中,此刻,整個金巒大殿中,老皇帝正座在皇位之上,皺起了眉頭,衆皇子則是分座在兩邊,一言不發。
太子——北辰浩明座在左邊第一位,臉上也是帶起笑意,好像,接下來,有什麼好事,會發生一樣,讓北辰浩明得意之色,盡情的顯露在了臉上。
見北辰宣代進來,衆皇子也是紛紛向自己的三哥問好。
還不等北辰宣代說話,老皇帝便是搶先道:“宣兒就不必多禮了,靠邊座下吧!”
北辰宣代點點頭,冷清則是意會的推着北辰宣代,行至了太子一旁,按照大小,北辰宣代理應座在太子之意。
落座之後,北辰宣代瞟了一眼這陣勢,是皇子和公主們都來了,到底有什麼事呢?
正在北辰宣代暗自疑惑的時候,老皇帝開口了。
“你們都來了?還有誰沒到呢?”
衆皇子異口同聲答道:“父皇,都到齊了,靜聽父皇訓話。”
這時,老皇帝的眉頭,更加是皺得緊,就連站在各位皇子公主身後的宮女太監們,都是能清楚感覺到,老皇帝臉上的憤怒。
北辰宣代心知,這個時候不出聲不行了,於是忙道:“父皇,還差大哥和七弟未到。”
經北辰宣代這一說,老皇帝陰沉的臉色逐漸散開,擡起頭看着衆皇子,老皇帝大叫道:“十五阿哥,你說說,你大哥和七哥,叫什麼名字啊?”
十五阿哥——北辰溪澤,是皇帝的小兒女中,最出色的一個,也許,老皇帝在北辰溪澤的身上,看到了北辰宣代和北辰晨休的影子吧!所以,老皇帝對北辰溪澤也是特別疼愛,這也使得北辰溪澤,受盡了小皇子們的冷眼。
北辰溪澤慢慢從座位上站起來,對着老皇帝恭敬秉報道:“父皇,兒臣不敢忘記,大哥名叫北辰晨休,七哥名叫北辰明楓,而且,七哥再過兩日,便是會回城,到時,兒臣還要找七哥,讓七哥教兒臣武藝。”
老皇帝點點頭,喝道:“還有誰不知道的,站起來,說給朕聽聽。”
老皇帝聲音威嚴,一時之間,竟是無人敢應答,就是連太子都是乖乖閉上了嘴,再是太子怎麼樣?
只要老皇帝一天不死,那這皇位便是一天輪不到他來座。
見沒人說話,老皇帝繼續罵道:“你們,竟然把自己的哥哥弟弟給忘了,朕平時是怎麼教你們的?八阿哥,你來給朕說說。”
八阿哥,有點兒戰戰兢兢,從位置上站起來,恭敬秉道:“父皇平日裡教育兒臣等,要相親相愛,愛待兄弟姐妹,且不可互相爭鬥,殘害兄弟。”
老皇帝點點頭,老淚渾濁道:“前些日子,西耀老鬼被其三兒子,把皇位給篡了,那三子,將他困死於冷宮,殺兄拭弟,座那皇位,你們做何感想?”
各位皇子們,皆是低下了頭,聽老皇帝這一說,冷清頓時體會,西廂尚文心中的那股恨,此等兄長,得而誅之。
頓了頓,老皇帝繼續道:“今天叫你們來,就是想告訴你們,朕時間不多了,如果朕死後,你們之中誰敢爲了皇位,而殘害兄弟姐妹,那你們就羣起而攻之,把他拉進朕的墓裡來,讓朕來教訓他,明白了嗎?”
衆皇子誠恐,皆是跪倒在地,大喝老皇帝萬福,萬歲萬歲萬萬歲。
北辰宣代早已是淚眼蒙朧,他腿腳不方便,跪也跪下不了。
老皇帝也不責怪他,只是揮揮手,不在意道:“起來吧!。”
待衆皇子起來之後,老皇帝才繼續道:“再過段時間,明兒就要回來了,到時,會在明王府替明兒擺宴慶祝,到時候,你們就都去吧!明兒在殺場上拼搏,爲你們換來和平,你們應該感激他,這次他立了戰功,身受重傷才能短暫的回來休息,你們要嚮明兒學習,要爲國做事,切不可只顧自己的私利。”
哎!冷清在一旁聽得那個感動啊!
老皇帝年邁如此,居然還是想着兒女們,只能說,這樣的父親,很盡職了,只是說,這羣孩子爭不爭氣的問題了。
低頭看了看身前的北辰宣代,冷清嘴角略起一抹笑意,至少,北辰宣代還算爭氣吧!雖是腿殘,但才氣到了那兒了,想擋都擋不住。
如此,老皇帝好像是在交待後事一樣,說了很多很多,直到把各個皇子,公主們,都是說得淚眼連連的時候,老皇帝才作罷,託着疲倦的身體,離開了。
老皇帝一走,皇子公主們,又恢復了活力,談笑的談笑,離開的離開,不一會兒,便皆是消散蹤影,剛纔還滿滿的金戀大殿,僅僅一瞬,便是變得安靜下來,聊聊無幾人。
擡頭看了下,冷清發現,剛纔的十五阿哥竟然還在,而且,還有兩個大一點的皇子和一個小女孩兒,也跟着十五阿哥站在一起。
此刻,四人正盯着北辰宣代,笑意盈盈。
“溪澤,幕縱,你們怎麼還不走啊?”隔得老遠,北辰宣代便是擡起頭,對幾個弟弟妹妹說道。
四人邁開步子,來到北辰宣代身邊,北辰溪澤低聲道:“三哥,你要小心,過段時間,我們都要離開都城了。”
“什麼?你們要離開?去哪兒?”北辰宣代感覺,就像是自己耳朵出問題了,聽錯了一般,失聲的叫了起來,多不可置信。
北辰溪澤點點頭,哀怨道:“父皇時日無多,再留下來,我們也可能遭遇不測,在不遠的幾個都縣中,我們都建好了王府,等七哥的事結束之後,我們就準備起程了,到時,歡迎三哥到溪王府來玩。”
北辰宣代一臉苦澀,揮揮手,讓冷清推着自己,闇然離去。
看着北辰宣代無力的背影,三個小皇子和一個小公主,眼中皆是流出了淚水。
因爲,他們都知道,如若老皇帝一過世,那北辰宣代定會是第一個遭秧的人,不殺北辰宣代,不足已震攝朝綱。
北辰宣代早已是案版上的肉,隨時等着太子去宰割。
……
馬車上,冷清將神傷的北辰宣代抱於懷中,冷清的心,卻是很痛很痛。
也許,是老皇帝的一番話,觸動了冷清吧!冷清現在才覺得,生活在帝王之家,也不一定就好,類似北辰宣代這樣。
他多無力啊!
從冷清懷中掙扎起來,北辰宣代直視着冷清,平靜道:“三小姐,冷將軍握有兵權,如果出事,那冷家將是第一個開刀對像,宣代早已想好一計,可以保將軍家萬全,三小姐勿必聽宣代之言。”
冷清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因爲,北辰宣代接下來的話,可能會很傷她的心,直視着北辰宣代,冷清道:“你說吧!我聽着,看我能不能答應你。”
北辰宣代笑笑,點頭道:“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你們就把宣代的人頭獻上去……”
“不行,不行,不行。”
北辰宣代話還未說完,冷清早已是哭喊着,將之堵了回去。
要她獻上北辰宣代的項上人頭,冷清如何做得出來?哪怕是死,冷清也絕不會把北辰宣代的人頭獻上去。
將冷清抱於懷中,北辰宣代所有話語,皆是堵在了嘴中。
面對冷清的深情,北辰宣代早已無法自拔,如果真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北辰宣代…….
哎!當然,這些都是後話,說多了也無意義,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想辦法,把夜明珠之迷給破解了吧!
趁着老皇帝還尚在,北辰宣代決定,還要讓父親再次看到,自己拿到詩燈大會第一的場景,闊別三年,北辰宣代依舊是當年英姿煞爽的北辰宣代。
“要死,我們就一起死吧!反正,我已經死過一次了。”躺在北辰宣代懷中,冷清小聲嘀咕。
北辰宣代不大聽得清楚,疑問道:“清兒剛纔說什麼了?”
冷清笑笑,低聲道:“沒什麼,讓你不要擔心,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一定相信我,好嗎?”
聽着冷清的話語,北辰宣代不知是哪兒來的安心,重重點下了頭。
冷清擁有聽水樓這樣的殺手組織,要保護北辰宣代安全逃離皇城,那定是不在話下,別看冷清這段時間,一直忙於詩燈大會。
暗地裡,她早已是吩咐泥雨做好萬全準備,以防止任何意外的發生。
如此,一輪紅日,緩緩的爬下山頭,天漸漸黑了下去,馬車一路絕塵,朝着將軍府奔馳而去。
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