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下樓時,客棧掌櫃的正痛心疾首的跟捕頭交談,那一酒窖的酒被秦莜嵐給毀了一半,慪得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了。不過明顯對方是他惹不起的,所以掌櫃的也只求能得到等價賠償。
“王爺,王爺您慢着。”聞訊趕來的縣官見君無恨與秦莜嵐下樓,連忙迎上,一張滿是皺皮的老臉笑得跟朵綻開的菊花似的。
閃過對方的碰觸,君無恨微微皺眉:“你就是本縣縣令?”
“下官劉哲,恭迎王爺駕到。”縣令劉哲連忙行禮道。
因着即將在縣令府上居住,君無恨也不願對他太過冷漠,遂放緩了聲音道:“馬車準備好了嗎?本王現在就要離開這裡。”
“準備好了,準備好了。”縣令一邊給君無恨與秦莜嵐帶路,一邊樂呵呵的說道:“下官已經命人將府上廂房重新佈置,王爺能到下官府上下榻,真是讓府上蓬蓽生輝。下官已備好薄酒,給王爺接風洗塵。”
“免了。”君無恨拒絕道:“夜色已深,本王想早些休息。”
縣令一拍腦門,笑道:“王爺說的是,下官考慮不周到,竟然大半夜擺宴,真是汗顏。”
“雖然擺宴不成,但弄成宵夜也還可以。”秦莜嵐插話道:“折騰了大半夜,我倒是有些餓,就當吃宵夜好了。”
見秦莜嵐這麼說,縣令立即附和道:“這位夫人說得是。王爺儘可把它當宵夜,改明兒下官再擺宴給王爺接風洗塵,壓壓驚。至於那些夜裡敢襲擊您的歹人,下官一定竭力抓他們歸案。”
來之前,縣令已經由捕頭口中得知發生的事情,敢動王爺的全天下沒幾個,他自然不想淌這蹚渾水,所以也就做做樣子。
君無恨當然不會信一個小小縣官能抓到柳清和的人,便也不理會他的話,直拉着秦莜嵐上馬車,儘管趕往縣令府上休息。這一晚發生的事情不少,他要好好想想下一步該怎麼做。
此時,柳清和帶人到鎮上一處舊宅。
讓衆人去休息後,柳清和留下左右副手手,坐在椅上眉頭緊皺。
“你們覺得秦莜嵐的話能信嗎?”他擡頭對站在眼前的手下問道。
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拱手道:“少爺,我們覺得秦莜嵐的話可以信,但不能全信。”
柳清和點點頭:“我聞她說話似有所隱瞞,應該有些話沒有全說。若不是不想把事情鬧大,我就把她帶回來仔細詢問。如今,倒讓君無恨留下她,也不知是福是禍。”
“這件事,屬下覺得還是稟明相爺看他如何吩咐比較好。”另一人想了想,小心翼翼道。
沉默片刻,柳清和嘆口氣:“去吧。讓人飛鴿傳信給父親,把這裡的事情告訴他。這件事波折太大,已不是我能處理了。”
“是!”兩人拱手而去。
柳清和一人坐在屋內,徐徐嘆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