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五章 非傾所愛

喬與之道:“就依聞大人所說。”

話雖如此,但胥府此刻已是另一翻景象,只怕是等不到喬與之明日上府了。

“救火……快救火!”胥仁西回府時,便見到一副火光沖天,雞犬不寧的景象。他的幾房小妾此時正在驚叫連連,整個院子裡擠滿了人,人人都臉上都帶着驚慌。

“怎麼回事?”胥仁西一步跨進院內,大吼道。一位親信見他回來,忙道:“剛纔忽然從西廂房開始起火,然後東廂房也起火,今晚大風,火勢蔓延,現在已經無法控制了!”

胥仁西聞言身體一歪,顯些載倒在地。幸虧親信一把扶住,“何故會失火?”

“大人,是有人蓄意縱火。”

“可有抓到何人?”

親信愧疚道:“不曾抓到,但小人搶下了他的刀,大人請看。”親信將手中的刀遞予胥仁西,胥仁西一看,頓時急之攻心,竟然一口血噴出來,“喬與之老匹夫,竟然行動如此迅速,如此心狠手辣!氣煞我也!”

“大人!”一位打扮靚麗的婦人整個撲在了胥仁西眼前,大哭道,“大人,三兒還在裡面,大人……”

“什麼?”胥仁西眼前一黑,差點兒暈過去,好半天才緩過神來:“你說何人在裡面?”

“大人,三兒還在裡面!”婦人哭得幾乎要閉過氣去。三兒是胥仁西小兒,年僅三歲。

“爲何他會在裡面,你不是好好帶着他嗎?”胥仁西聲音變色,整個人劇烈地顫抖起來。

“三兒說要與小其玩,我便將他交與小其,起火時我四處都找不見人,剛纔找着小其,竟然說三少爺不曾跑出來!”

“小其人呢?”胥仁西手指發麻,大吼。

“妾身氣不過,錯手,已經把她桶死了!”

胥仁西心頭亂顫,再堅持不住,竟仰天倒了下去,整個世界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中。

胥仁西悠悠轉醒後,見眼前一片漆黑,問道:“爲何不點燈?”

“小人這就點燈。”房裡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接着點亮了蠟燭。幽暗的燈光下,胥仁西根本看不清楚來人的樣貌,忽想起火災之事,便欠起身體,急身問道,“火勢控制住了嗎?”

“大人放心,火勢已經控制住了,只不過,胥府大部份房屋盡毀,家產以及金銀珠寶之類也幾乎已經沒有了。”

胥仁西聞言心頭一痛,想起小兒,便又問道:“三兒呢,三兒可有找到?”

“回大人,三少爺已經被燒死了。”低沉男聲不帶感情地回道。

“什麼?”胥仁西心頭急跳,頓時一臉熱汗,厲聲道,“舞姬呢?叫舞姬來,本官要殺了她!竟然害死三兒……”

“大人,九夫人也已經死了。”

“什麼?”胥仁西大吃一驚道,“她爲何會死?”

沒有聲音回答他。

胥仁西思至自己如此慘狀,咬牙切齒地罵道:“喬與之老匹夫,你燒我家產害死我兒,本官與你勢不兩立!”

“大人誤會了,燒你家產殺你小兒之人,並非喬與之。”男子說完,便動身,在房裡點又點了一根蠟燭,這幽暗的房間裡終於變得明亮了些。

“哦?那是何人?”

又亮起兩根蠟燭,房間此刻照得如白晝一般。

“是本公子。”伴隨着再一根蠟燭的亮起,胥仁西眼前出現一張少年冷漠的臉,此時正舉着蠟燭,緩緩向胥仁西靠近。

“你,你是何人?”胥仁西心下一驚,莫名覺得一股寒意直衝頭頂。

“放火,殺九姨太,以及屠盡胥府之人。”眼前的男子,烏黑深邃的眸子裡,閃出一絲絲寒光。

聽到“屠盡胥府”這四個字,胥仁西胸中一窒,差點兒又暈了過去,半晌才結巴道:“你,你,你說什麼?”

“大人,胥府除大人之外,已經再無活人。但凡能走的,會喘氣的,已經全部去了陰間。”少年面若冰霜,緩緩走進胥仁西牀邊,優雅地坐下。

“你……你……你到底,是何人。爲何要這麼做?”胥仁西眼中一片驚恐,退至牀腳,緊貼着身後的牆壁。

“大人可記得前兩日,在朝堂之上,對兵部員外郎高笑百般羞辱之事?”

“你是他何人?”胥仁西欲再退,但已經沒有後路再退了,身體縮成一團,體如篩糠。

“爲手下擔當,替手下分憂,此乃爲人主上者之責。本公子便是兵部員外郎高笑之主上,公子悠是也。”公子悠嘴角帶笑,放下手中的蠟燭,道,“今日本公子到此,只想向胥大人借一樣東西,再送一句忠言。”

“你屠我全家,還想借何物?”

公子悠冷笑,薄脣微啓:“本公子借胥大人,項上人頭!”說罷,一晃神之間,公子悠長劍一揮,胸前立即濺了大片鮮血。

胥仁西雙目圓瞪,看着公子悠,嘴裡“啊,啊”地發出幾片模糊的音節。

“忠告,來世,不可再魚肉百姓,不可再與本公子爲敵。”公子悠站起身,雪白的衣袍前胸,已是一片鮮血。

胥仁西身體無力地倒了下去,至死,他都無法相信,傳說中懦弱無能的西雪國質子公子悠,竟是如此辣手無情。他竟一夜之間,將胥府滅門。

名品居內,越籬正要更衣上牀,忽然見門外一個黑影閃過,忙低喝一聲:“誰!”

門應聲被推開,一個身影靈活的轉至越籬眼前。芊芊玉手豎至脣前道:“噓……是我,越先生記得的嗎?”

火紅色的秀髮被簡單地豎在腦後,來人一身黑衣,英姿颯爽。趙籬忙整理好已脫了一半的衣裳,訝異道:“公主深夜上門,不知是何緣故?”

奇葩見他衣帶半解,露出半個結實胸膛,不由得地些尷尬道:“抱歉,深夜打擾。不知道越先生有無撿到奇葩的東西?今日在宮闈中奇葩不小心撞上先生……”

奇葩話未說完,越籬便從一旁拿出一個木偶問道:“可是此物?”

奇葩兩眼放光,連連點頭,未等越籬遞上來,便一手搶過道:“就是此物,虧是先生撿到

了,要不然真不知道去何處尋?”

越籬細長的丹鳳眼中露些許複雜,淺淺笑道:“此物手感甚爲粗糙,公主何以如此重視?”

奇葩轉過臉,對越籬露出一個笑容,那笑中,露出太多幸福與快樂,傾城傾國。越籬在她這一笑下,險些擾亂了心智。“這木偶在旁人看來,是毫不起眼的,甚至看了第一眼就不想在看第二眼,可是對奇葩而言,卻有着重大意義。”

越籬眼神透露出些許複雜,“是他人贈與你的?”

“不錯,此物,是奇葩今生收到的第一份禮拜,是他親身製作。”

“這人,對公主很重要?”

奇葩臉上一紅,但也毫不否認,“不錯,是奇葩很重要的人。奇葩從小命運坎坷,在這宮中的生活,想必越先生就算遠在林靖也有所耳聞。所有人都對奇葩敬而遠之,就連最疼我的皇姐,也無法面對輿論的壓力,不太來我院中。只有他,從來不在乎那些。這木偶,便是兒時他爲了安慰我,親手做給我的。”

奇葩說着轉過身,略微發紅的臉上露出少有的女兒姿態。向越籬欠了欠身道:“深夜打擾,實屬情不得已。奇葩在宮中行動不便,希望越先生理解。奇葩這就離開,越先生好好休息。”

說罷,奇葩轉身迅速退了出去。剩越籬一人站在房中央,他自長這麼大,還未曾見過女子夜闖男子寢宮,就爲了一個做工粗糙的木偶而已。禮教與皇家修養,對她而言,似乎全然不存在?

奇葩從名品居出來,趁着四下無人,便迅速經過長廊,正要轉彎,忽然迎面撞一個不明物體,將奇葩整個人撞翻在地。不過來人也沒好到哪裡去,同樣被摔了個四角朝天。

趁着夜色,奇葩還沒來得及看清被撞到的人是誰,就忽然見眼前寒光一閃,一股冷氣直擊腦門,奇葩心下一驚,本能避開。心忖這人也太兇狠了些,不就撞了一下嗎,有必要一劍刺死自己?若不是自己反應快,此刻豈不是血濺當場,一命嗚呼?

對方見一刺不中,竟然迅速又揮出一劍。奇葩一愣,趕緊避開,接着就見那劍花如雨水一般密集地向自己刺來。奇葩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情況難道是遇見刺客了?

恍惚之間,兩人已經對了數招。準確地說,是奇葩已躲開數招。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對方長劍揮霍,奇葩手無寸鐵,只有一個木偶娃娃。長此下去,今晚這條命就必須留在這裡了。

千鈞之際,奇葩忽然想起那日司空落徒手抓自己的槍,便豁出去效仿一次,一手抓住對方的劍,用力往自己這裡一拉。對方大吃一驚,整個人向奇葩俯衝而來,奇葩也是頭一次運用這詭異的一招,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便與對方來了個親密接觸。

奇葩後背砸在冰冷堅硬的地上,疼得她一身悶哼,而對方整個壓在她身上,更是令她無法呼吸。兩人相撞的一瞬,奇葩聞到他身上濃重的血腥味。

手心由於剛纔手用力拉劍,亦拉出一條深深的傷口,此刻正疼得鑽心。對方似乎也稍稍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見劍已脫手,便迅速翻身掐住了奇葩的脖子。

奇葩只覺一股涼意直衝心臟,此人的狠絕程度是她無法想象的。看來今日他不殺了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罷手。奇葩奮力掙扎,卻顯得毫無作用,感覺到脖子簡直要被人掐斷一般。要死了嗎?

真的要死了嗎?

她不想死,腦中還在想,公子悠還未回覆記憶,她怎麼能這麼不明不白地死?想到這裡,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奇葩竟然伸手用力抓住對方衣領,用力往下一拉。

既然沒法打贏你,我咬也得咬死你。奇葩拉着對方的衣領,用力往下一拉,對方措手不及,便被奇葩拉至眼前,接着嘴上一陣尖銳刺痛。

“唔--”對方一聲慘叫下,鬆開了手。忽然獲得空氣,奇葩也忙放開了對方,劇烈咳嗽起來。這纔有空從懷中拿出一根火摺子一晃,明亮的火光中,對方一身白衣盡染鮮血,臉色鐵青,嘴脣上還在汩汩冒血。

奇葩目瞪口呆道:“悠?”

公子悠趁夜潛回府,沒想到在家門口被人撞了個四腳朝天,以他的謹慎自然要滅口。情急只下也沒顧來人是誰,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此人竟然是奇葩!

公子悠此時一張臉和豬肝差不多顏色,奇葩更是半晌不曾說出話來。火摺子的光一瞬即逝,四周又陷入一片黑暗當中。

“悠,這個……我剛纔是去……”奇葩此刻簡直是有一千張嘴都說不清楚了,她總不能說自己半夜三更地潛入林靖使臣房中,而對方正要脫衣服上牀吧?

公子悠冷哼一聲,站起身來,對奇葩哪裡回來,或者是準備去哪裡一點興趣都沒有。

“悠,你要去哪裡?”

公子悠冷着一張臉,道:“回去。夜深了,公主沒事還是不要四處晃盪的好。”

奇葩咬了咬嘴脣,忽然想起公子悠剛纔的情境,他身上的大片血跡從哪裡來的?

“悠受傷了?”

“勞公主掛心,悠好得很。”公子悠轉身,一瞬間工夫就已經不見了蹤影。奇葩站原地,他爲什麼那麼生氣,明明剛差點兒被他掐死的是我纔對,他憑什麼這麼生氣?

奇葩嘆了口氣,一想起公子悠那張鐵青的臉,她便懊惱得想死。

公子悠鐵青着臉回到自得苑,脫下一聲浴血的白衣裳,又命晶兒打了水來洗浴,依然沒辦法驅掉心中那鬱悶之氣,腦中不停地回放着被奇葩一口咬住脣的畫面。

“臭女人!”公子悠一邊洗着臉,用手沾了沾脣上的傷口,綿延着的疼痛氣得頭頂都像要冒出煙來了。

晶兒戰戰兢兢,公子悠平時都淡然自若,從沒見今天這般發火過。前幾日去某家大人府上偷銀子,回來時心情還挺好,賞了晶兒好些錢。她實在想不到,究竟是什麼事,會令這個平時冷得像快冰的男了氣得像燒了火一般?

晶兒正在納悶,忽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公子悠與晶兒同時一愣,如此深夜,誰會上門?晶兒迅速將地上的血衣塞進牀底,公子悠手持長劍。

悠,是我,悠是不是受傷了?”

公子悠放下劍,那一瞬間晶兒看見他眼中的火光更強烈了。

“悠?”

晶兒正要去開門,公子悠忽然吼道:“不許開門!”他現在也顧不得犯上不犯上了,反正奇葩表面上是公主,但地位之低微比宮女還不如。

“悠,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是你!”雖然明明不是奇葩的錯,但想起公子悠被自己咬得滿嘴鮮血,心裡就頗不是滋味。

見公子悠沒說話,晶兒又要去開門,公子悠怒道:“是不是本公子的話你現在都不聽了?要不要把你再送回洗衣房?不許開門!”

晶兒聞言,只得站定。

奇葩在門外可憐兮兮的,還在嘗試解釋:“在那種情況下,如果我不咬悠,悠不是會殺了我嗎?”

“你閉嘴!”公子悠忙制止她再說下去。

她確實爲了保命沒錯,這一點公子悠心裡清楚,但是爲什麼這麼生氣,他自己也不清楚。

奇葩見公子悠不再說話,便在門外嘆道:“悠,雖然你已經忘記了奇葩,但是奇葩是不會放棄的。我知道,悠一定會回來……”

公子悠聽到此話,無疑是火上又澆了一把油,“我不是公子悠!不要拿對待公子悠那一套來對待我!公子悠已經死了,永遠也不可能再回來了,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奇葩在門外愣了一下,語氣忽然變得滄桑起來:“悠忘記了沒有關係,奇葩可以幫助悠記起來……”

房門忽然被“譁”地拉開,公子悠滿臉怒氣道:“我再說一遍,我不是公子悠,公子悠已經死了,一個死人怎麼可能回覆什麼狗屁記憶!你給我走,我跟你這樣貨色的公主一點共同點也沒有,馬上遠離我的視線,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公子悠實在是被氣得不輕,是他佔了別人的身體,同樣也佔了那個人身上的悲劇。就連那個人的愛人,也被他給佔了。但他難道是願意的嗎?他是可以選擇的嗎?奇葩心裡只有公子悠,可此公子悠非彼公子悠,他根本就不是奇葩要等要愛的人,他根本沒有那個人的記憶,如何可以記得起來?

“可是……”奇葩眼巴巴地看着他,一雙美目含着點點淚光,“你不是公子悠,那,你又是誰呢?你明明,就是他啊……爲什麼你就是不承認呢?”

公子悠被這樣一雙目光看着,心裡翻江倒海的全是怒火和負罪感。他殺人無數,無論男女老少他從沒有手軟過,可是這一刻他卻有了無力感。不是公子悠,那他又是誰?

“我不是他。你走吧。”公子悠閉上眼,在心裡嘆了口氣。面對這個女人的深情,不是給他的深情,他感到深深的無奈與難受。

奇葩用力忍了忍眼淚,終是沒有讓它從眼眶裡掉出來。轉身,走了出去。

“什麼?吏部尚書被滅門?”奇葩剛從院子裡練完晨槍,小玉就給她帶回一個驚天消息。

小玉點點頭,神秘地道:“據郭公公講,今日蓮王和太子在殿上鬧得挺兇,太子竟然要帶人去搜蓮清殿,蓮王自然是勃然大怒,兩人差點兒當場打起來。”

奇葩瞪大了眼,半晌才緩過神來,森然道:“吏部尚書被滅門,這可是震驚朝野的大事。可有何眉目?”

小玉放下手中的食物,道:“昨日喬與之過壽,胥尚書去送賀禮,送的竟然是喬府失蹤多日的夜明珠,兩人當時就鬧了個不快,胥尚書連席都沒入就負氣離開了。之後胥府火光沖天,接着全家老小被屠,蓮王黨稱是喬與之不平他當衆羞辱自己。所以才下如此狠手。”

奇葩聽罷怒道:“怎麼可能爲了一顆夜明珠滅了整門?這於理不合。”

“可不是嘛,太子也如是說,然後一口咬定是蓮王從中作梗,才導致了這場悲劇。”小玉附和道。

“結果呢?”奇葩忙問。

小玉搖搖頭:“小玉就知道這些了。”奇葩聞言皺了一下眉,臉上隱隱一出現擔憂之色。“北蘇朝野動盪,且林靖對北蘇虎視眈眈已久,現今出此驚天大案。恐怕天下無法太平了。”

奇葩放下手中的銀槍,對小玉道:“你在此好好呆着,我去去就來。”

“公主要去哪裡?”小玉對着奇葩的背影叫道,但卻只能看到她紅色的秀髮從門口迅速的飄過,接着就沒了蹤影。

清晨裝滿陽光的房間,越籬伏案而坐,手中和狼毫洋洋灑灑,紙上便躍然出現一個笑容甜蜜的女子。越籬嘴角帶笑,嘴裡輕輕念道:“佳人如畫,回眸一笑……”

“越先生真是好雅性,剛從朝堂回來便作詩?”奇葩一閃聲就就出面在屏風的另一頭。

越籬忙捲了桌上的墨畫,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道:“公主真是神出鬼沒。不知公主今日又是爲何而來?”

“越先生此次來北蘇,不知道是有何公事?”奇葩開門見山問道。

越籬轉過身,紫色華服輕輕從桌邊劃過,眼中笑意不減:“文化經濟學習交流,哪樣不是公事?”

“蘇城之戰,林靖國定不會善罷甘休吧?這次派先生前來……”

越籬心裡一動。仔細地看了一眼奇葩道:“公主聰穎,在下正是爲此而來。蘇城,林靖勢在必得,此次在下就是來與北蘇談判的。”

“有何條件?”奇葩忙問。

越籬淺淺笑道:“此事,並不方便告之公主,公主可以去問您的父王。”

奇葩臉色黯淡下來,她是想去見父王,但父王未必會見她。

“說到蘇城之戰,公主戰場上的驍勇在下已有耳聞。公主久居官中,不知這一身的武藝是從何處來?”越籬起身,親自給奇葩倒了杯水,遞至手上。

奇葩接過道:“是我師傅教的,他是位神秘人,奇葩最近這幾年,也已經再沒有見過他了。”

“還有這等奇事?公主乃女兒身,爲何卻對習武有興趣呢?”

奇葩聞言苦笑:“不瞞越先生,奇葩從小命運坎坷,雖爲公主卻並無地位可言。習武,也是爲了保這一條命而已。小時候經常會被人毒打,所以,也是爲了防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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