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戰矛被李修舞得虎虎生風,雖然他在技巧方面與吳簫還是有很大的差距,但一招一式極爲簡單且有效,還是讓吳簫暗自驚訝。
只是,修羅到底是修羅,就算李修戰力暴增,他亦是能夠從容面對,雖是徒手應戰,但絲毫不落下風,反而是李修越戰越是覺得疲累無比,只覺得戰鬥的節奏完完全全掌握在了對方的手中。
吳簫越打越是輕鬆,與李修的情況正好相反,不但是因爲其修爲高出李修太多,更是因爲其戰鬥經驗要豐富太多。
雖說李修的訓練強度也是極爲變態,但還遠比不上吳簫着從一次次生死徘徊中所磨練出來的殺人技術。
何爲殺人技術,乃是在最短的時間用最少的招式將人的性命奪走的技術,要說如何出手纔是最有效的,在場這麼多人恐怕就連納蘭都要不及吳簫。
吳簫的雙手不斷與李修的青銅戰矛交擊,發出陣陣刺耳聲音,雖然他立場不明,但在一旁的納蘭還是忍不住讚歎道:“能將氣勁佈滿雙手而讓人不易察覺,簡直是巔峰中的巔峰!”
原來吳簫雖憑恃的並不完全是自己那讓他人歎爲觀止的肉體強度,而是將氣勁悄悄覆蓋了雙手,方纔有這種效果。
只是其氣勁顏色爲罕見的墨黑色,而衆人觀其雙手乍看之下並沒有絲毫的異處,也不知吳簫又學得或是參悟什麼秘術,能夠做到這一步。要知道隨着修爲日漸高深,氣勁雖能做到收放自如,但那極具視覺性的顏色卻始終揮之不去。
對於其他人來說,這或許只是個無關痛癢的小問題罷了,但對於吳簫來說這個“小”問題說是最致命的毒藥也不爲過。
身爲殺手,隱匿性爲重中之重,一旦催動氣勁,那扎眼的黑色於瞬間就能將其暴露,這不僅將他的行蹤顯示給了對方,還會引起其他人的戒備,這對於連續刺殺十分不妙。要知道,不能一擊必殺對於一個殺手來說是一件最危險的事情。
尤其是在目標戒備森嚴的情況下,一次失敗,所付出去的代價,恐怕是吳簫所不能承受的,這不僅會增加任務的難度,更加會使他自己陷入危險之中,當然,這危險有可能是殞命也有可能是身份的暴露。
不過無論是哪一種,這都是吳簫所不希望遇到的,所以他費盡心力的在他氣勁的顏色上下功夫,終於琢磨出了一個可行的方案。
只是,很顯然這套方案並不是很完美,這一點從納蘭看出端倪便不難看出,換而言之,那便是凡是擁有納蘭修爲的強者,只要細細觀察,不難看出其中的門道。雖說能擁有納蘭這等修爲的人並不是太多,卻也不少,而且對於吳簫來說,不完美就是不完美。
每個人氣勁的顏色都可以說是獨一無二的,雖然顏色可以大致相同,但依舊存在不少的詫異,譬如色澤詫異,亦或是顏色的深淺……
另一邊,修羅閣一干人等全滅,趁着吳簫與李修大戰的空檔納蘭手下很快便控制住了局面,結果很讓城主納蘭吃驚——與那修羅閣殺手裡應外合之人竟然是自己麾下
大將。
不過,納蘭的驚訝沒有持續太久,轉而,他又沉思不語,眉頭皺成一個肉眼可見的“川“字,堂堂東皇帝國的一名封疆大吏,一城之主,竟然連城中早已被滲透都還茫然不知,傳出去,不僅會成爲政敵口中的笑柄,就是今後面對下屬也是面上無光。
吳簫瞥了一眼臉色極差的納蘭,一邊抵擋李修的攻勢一邊笑道:“我這幫下屬雖是不成器,但卻將我的話皆是銘記於心,如此我一番心血倒也不算白費。”
這話說的刻薄,納蘭心中雖是暴怒,但無奈,吳簫的實力無疑要比他強大太多,所以現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將牙齒打碎了往肚裡吞,作爲一個能爬上如此高位的人來說,能屈能伸無疑是他成功的秘訣之一。
見納蘭臉色有異,吳簫依舊毫不留情的說道:“怎樣?不服氣?不服氣便與本座手底下見真章啊。”
面對如此咄咄逼人的吳簫,那納蘭竟然從臉上擠出了些許笑容,他點頭哈腰道:“您說的是,前輩修爲霸絕當世,哪是我等可以隨意比較的。”
吳簫見這納蘭如此隱忍,當即心中就嘀咕道:“這老小子倒是個角色,可惜,如若他再衝動一點,那麼我便能印證近日所得了。”
想到這裡,吳簫心中鬱氣難抒,手中力道一時失控,竟然一擊將李修手中的青銅長矛轟飛出了手,待到他反應過來,李修已經入如炮彈一般被他轟飛了出去。
“失誤。”吳簫心中有些懊悔的大喊一聲,只是就算如此,他卻不能表露出絲毫異樣,當下只能冷哼一聲:“本座玩的有些厭倦了,該找點真正有能耐的玩玩了。”
語畢,納蘭忽然感到一陣心驚,就算隔着面具,他依然感到了這面具之下那銳利無比的眼神,宛如一頭蟄伏已久的絕世兇獸,在那一刻覺醒了。
而將李修轟飛之後的吳簫,忽然騰空而起,向着城主府中最雄偉的一座建築疾飛而去。
“不好!速回城主府。”納蘭轉來得及在空中留下這一句話,便化爲一道神光向吳簫追去。
但吳簫身負雷翼,速度無雙,修爲似乎還要高納蘭一籌,怎是他說追究能追上的。
吳簫靈覺敏感,在與李修爭鬥的同時,忽然感到這建築近處,環繞有一股強大氣機,這股氣機究竟有多強大,他也無法確切描述,只是依照他的判斷,若是修羅閣精英真的惹惱了這股氣機的主人,恐怕……
這讓本想離去的吳簫生出了一絲興趣,落月峽一役,他實力提升迅速,正苦於無法印證所得,這無疑是給了他一個絕佳的機會,即使這股氣機使得如今的他依舊感到膽顫不已。
果然,當他將要臨近那棟建築的時候,他的心底忽然冒出了一個聲音:“修羅閣閣主當真驚才絕豔,只是你當真認爲我東皇無人了麼?”
還沒等吳簫做出迴應,他眼前的景物忽然變得一陣扭曲,待到恢復正常之時……
這是一片巨大的戰場,無盡蠻獸騎士在衝鋒,矛鋒雪亮,穿透進對手的身體中,灑出一串
串血花,帶着屍體前行很遠。
更遠處,長刀劈斬,刀光如電,人喊馬嘶,血流成河,到處都是死屍,雙方人馬正在進行生死大戰。
一座古城雄偉矗立,不過城牆卻已破裂,到處都是血跡,天空中有強大的修士催動古寶,轟個不停。
城體雖然在發光,卻也擋不住,護城的光罩更是早已龜裂,眼看就要被攻破了。
“轟!”
一尊碧玉色的大碑從天而降,將數十位看着應是修士的人震成肉泥,將吳簫都給掀飛了出去,差點受到波及。
“這裡是哪兒?怎麼會有這樣的流血殺戮,這是一片多麼浩大的戰場啊!”他驚異莫名。
不僅有凡人兵士,還有許多強大的修士參戰,那些將領實力都高深莫測,在天上殺個不停。
“吼……”蠻獸嘶吼,劃破沙場。
攻城一方又來了強大的援兵,一羣修士駕馭異獸,如一道洪流一樣衝擊而來,將護城的光罩撞擊得快速瓦解與碎裂。
“轟!”
整片戰場都在搖動,這是可怕的衝鋒,大戰到了最後的關頭,雙方激烈廝殺。
“修士參戰,這可真是震撼!每一個都是人形核彈。”吳簫似乎被這場戰爭吸引住了,臉追究自己爲何會在此處的興趣都沒了。
吳簫驚歎,殺傷力太大了,雙方這樣交戰,波及面非常廣,儘管是修士對修士,凡兵對凡兵,但也是場面也極其浩大。
“噹噹噹……”
天穹中,一把散發神光的琵琶奏響,但所出的並不是那悅耳的曲子,音波如刀,擴散開來,不僅空中的不少修士粉碎,連大地上的凡兵也成片地倒下。
“砰!”
那一尊古碑晃動,發出一陣陣奇異碧玉色神光,抵住了異寶琵琶的攻勢,連續的音波與神光的碰撞與攻殺,天際沸騰,修士不斷隕落。
玄光閃動,有人盤坐虛空中撥動琴絃,掃殺低空的修士,吳簫亦在攻擊範圍內,十幾丈長的青光如匹練一樣落下。
“噗!”、“噗!”
有修士的人頭被斬落,血流如注,死屍一具接着一具的墜落。
“啵!”
吳簫冷哼一聲,幾近透明的氣勁遍佈全身,就直直的站立在哪兒,揮動拳頭輕易將那道青光打散,引得那一名修士一陣驚訝,撥動琴絃,成百道青光一起落下,如一片雨幕一樣。
那一名修士的舉動,實在讓吳簫有些惱怒,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家本來大路朝天各走半邊,這人偏偏糾纏不休,真是佛爺也有三分火。
吳簫面帶鬼臉面具,腳下重重一踏,向着那一名修士衝了過去,絲毫不顧及那來勢洶洶的青光,待到人已至半空,他的身影便忽然消失在了那修士的視線之中。
“咻”
破空之聲詭異出現在了另一處,而身未到,吳簫的人已到,但此時他的手中還提着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修羅之威,豈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冒犯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