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首長,我已圓滿完成任務,特來複命!”正在三個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的時候,一個響亮的聲音響了起來。(小說~網看小說)往外一看,正是執行爆破任務的老兵,這不由得讓大家又驚又喜,同時也是一頭霧水。
喜得是,老兵居然安全回來了,而且看他的臉色,全是掩飾不住得意和興奮,顯然這件事辦得有是吉非兇。
驚得是,至今也沒聽到那聲期待已久的爆炸,再看老兵的背後,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這麼重要的東西,被他弄哪兒去了?
這些,都讓大家有點猜不透,太出乎大家的意料了。周隊長性子急,脫口就問:“圓滿完成任務?怎麼完成的?”
韓星和劉建良沒問,但他們臉上也持着同樣的問題。
“呵呵,你們就瞧好吧!”老兵得意是伸出手腕,亮出手表,開始倒計時:“9、8、7、6、5、4、3、2、1,起爆!”
沒動靜!
老兵的面色一沉,當時就掛不出了,脫口而出:“出事了,怎沒爆啊?”三個人的心臟,迅速地隨着老兵的這句話墜了下去,那一瞬間,韓星只覺得心裡冰涼冰涼的。
可是,這種感覺只是一瞬間,就在大家已經絕望的時候,韓星忽然感覺,腳下傳來了一陣強烈的震動,在這瞬間,韓星分明地感覺到,大地。在顫抖。
叭地一聲,劉建良手中的繪圖鉛筆應聲而斷。
爆了!大家地心裡同時響起了這兩個字。
轟!又過了兩秒鐘,一聲轟鳴纔跟着響起了來,聲音很覺悶,但又很厚重。這纔是真正的中子彈爆炸的聲音。這聲爆炸,來得實在是太晚了,大家的神經都快爲它繃斷了。
韓星暗暗咋舌。畢竟是中子彈啊,說他爆炸威力小。是跟原子彈比的,怎麼着也是200噸的當量,雖然稱不上是驚天動地,但也夠嚇人的了。
“全體指戰員請注意,我命令,在基地五公里以外,迅速用所有地重型武器向基地方向進行炮火覆蓋。一顆炮彈都不留!聽我的口令,十秒鐘準備,五秒鐘準備,倒計時開始,4、3、2、預備——放!”
轟!轟!轟!持續不斷地爆炸聲迅速響起,把韓星震得韓星耳朵發悶,耳膜都有種要被壓碎的感覺;腳下,連續的顫動此起彼伏、接連不斷。再看那三個人。都把嘴巴張得大大的的。劉建良很快發現了韓星的狀態,連忙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嘴收,韓星連忙照葫蘆畫瓢,把嘴也張了開來,這才感覺好受一些。他剛張開嘴巴。一聲更爲巨大地、甚至是超過剛纔中子彈爆破的爆炸聲就響了起來。基地內,一座小山丘坍塌了,蘑菇狀的雲朵隨之騰空而起,居然有那麼點核爆的味道。
老兵心裡一疼。他知道,老兵們在非洲經營了近十年諸備起來數百噸彈藥、裝備全部被引爆了。聽到這一聲爆炸,劉建良的臉上反而露出了欣慰之色,有點如釋重負的樣子。
劉建良發出的,其實是一個讓戰士們感到莫名其妙的命令,往基地方向進行齊射是什麼意思?就是說,無論打中打不中。基是打到打不到。都要發射。媽地,射就射吧。軍令如山,軍人的天職是服從。
威力最大的當然是武裝直升機,六架武直,24枚對地攻擊導彈,幾乎在同一時間脫離了機體,如離弦之箭一般脫離了機體,向基地中心飛去;其它的,還有步兵手中的肩扛式導彈,迫擊炮、火箭炮甚至是槍榴槍都在說話,如同放焰火一般,把那片天空照耀得如同燈怒放、五彩繽紛。
良久,巨大的噪聲才漸漸消失,終於安靜了下來。這就是戰場,動地時候,雷霆萬鈞,驚天動地;靜的時候,就是一片死寂,怪不得很多士兵從戰場上退下來以後要接受心理治療,這種環境,是可以把人給逼瘋的。
“政委,您這是幹什麼?”周隊長有點不解。
“呵呵,我放了一次昂貴的焰火,什麼也沒幹,打着好看。”劉建良笑着搖搖了頭,把周隊長晾在了一邊,呆若木雞。
這的確是一次昂貴的焰火。除了動輸機上備用的,士兵手中數十枚導彈,上千發炮彈,無數的槍鎦彈,還有那個無法估價的彈藥庫,被打得乾乾淨淨,一顆不剩。
可是韓星的心裡卻十分清楚,戰爭是政治地延續,如果說,啓用中子彈是戰爭地需要,那麼,現在消耗掉的這麼多彈藥,就是政治地需要了。
想想,韓星其實是有些後怕的。他只知道,中子彈不沒有原子彈那麼大的當量,可他真的沒想到,真正炸起來,居然威力如斯。現在才明白,無論如何,中子彈都屬於核武器,絕不是一般的常規武器可以比擬的。
韓星很清楚,儘管非洲的這個地方是一塊被遺望的角度,可是,如果這裡發生了核爆,那麼,在下一秒鐘,它就會成爲全球矚目的焦點。無數的偵察衛星會不約而同地把鏡頭對準這裡,也許就在幾個小時之後,全球各大軍事強國的間諜都會蜂涌而至,來這裡查找那怕是微乎其微的曾經有過核爆炸的證據。
無論九礦集團是屬於軍方還是地方,外國人可不管這一套,一旦被外界證實他們曾經在這個地方使用過核武器,這筆帳,肯定要算到中國政府頭上。現在國家對外宣傳的基調是和平崛起,中國無數次向國際承諾,絕不率先使用核武器。如果這件事情爆露了,那麼,給國家在國際上帶來的惡劣影響是無法估算地。
也許,就在明天早晨,美國和俄羅期的總統,英國和日本的首相,他們的辦公桌的案頭都會出現這裡疑似發生過核爆的報告。然後。全球**勢力對中國的攻擊將萬箭齊發,各種各樣針對中國地指責、抗議、遊行、示威會在全世界遍地開花。經濟大國集體對中國實行經濟制裁,衝在他們前面的**小國會立馬斷絕與中國地外交關係,轉而與所謂的中華民國建交;**分子蠢蠢欲動,恨不得立刻宣佈***立,西藏、新疆的分裂分子也會加緊活動,尤其介流亡海外的幾幫民族敗類,會如同在溺水前撿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使盡全身的力氣,向他們的美國主子搖尾巴,向曾經的祖國親人狂吠。於是,中南海地夜晚燈火通明,黨和國家領導人焦頭爛額,外交部急得汗如雨下,國防部忙得不可開交……
韓星現在已經非常理解劉建良在自己提出合用中子彈的時候爲什麼會那麼猶豫了,也充分明白那個彈藥庫爆炸的時候劉建良爲什麼會那麼如釋重負了。國家利益大於天。如果這場戰鬥給國家帶來的不是利益,而是損失,那麼,無論仗打得多漂亮,他們都是民族的罪人。也許,就差一點點。他們就捅了一個天大的簍子。
在這樣一種狀態下,韓星、劉建良他們,幾乎忘記了問老兵,在基地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他怎麼會如此輕易地全身而退。
這一切都是在返回的飛機上才揭曉的。
仗打完了,事情就簡單了。周隊長和戰士們全部留了下來,處理殘局。他們地任務很重,仗是打勝了,可勝利的戰果很脆弱,大家都知道。這批日本人是有背景的。在非洲吃了那麼大的虧,他們絕不可能善罷甘休。隨時都有可能反撲回來。現在的基地收回了,固定工事損失也不大,但彈藥奇缺,劉建良把運輸機上的裝備全卸下來了,但也僅僅夠要一場小規模地戰鬥的,必須迅速補充,這就是劉建良的事了。
還是就是基地的重建。最後的一輪彈雨傾泄,把基地內的表面建築全部毀壞了。很多東西都需要重新修整。光指望這批退役的特種兵不行,術業有專攻,得有專門的工程兵來,以前老兵們是僱傭當地的老百姓乾的,活幹得不錯,只是慢了點。老兵們經驗,是建設、管理和保存住這個基地地財富,所以,除了老頭中地那個去執行爆破的頭頭外,其它地,都留下來了。這個老兵,要和韓星一起去處理炎黃集團的事情,他在集團德高望重,是不可替代的。
至於劉建良,原本是應該和韓星一起去處理炎黃的事情的,但現在不行了,他現必須回去,強行動用了中子彈,等於是捅了個天大婁子,在組織原則至上的中**方,無論結果多麼完美,可這種行爲必須要有人出來負責任。當然,負責人的人應該是韓星,而且他原本就做好了承擔一切責任的準備,包括打暈劉建良,挾持周隊長,都是板上釘釘,鐵證如山。所以,幾個人在議的時候,劉建良率先提出自己回國覆命。韓星明白他的心思,搞不好劉建良回去後就會大包大攬,把什麼都攬到自己身上,但韓星沒跟他客氣,一來南非那邊有千頭萬緒的事要做,二來他也打算好,在劉建良回到國內之前,自己的電子郵件就會先一部到達。做人,應該敢於負責人,這是韓星一貫的原則,以前在十三室的時候也都是這樣:功勞大家的,責任我一個人背。
現在,什麼事都安排好了,大家可以安下心來聽老兵說故事了。
飛機上,老兵端起喝了一口水,開口就是一句:“小日本的實力不是吹出來的,論戰素養、單兵作戰能力,他們並不在我們之下,應該說,兩國的特種兵完全處在一個檔次上。”
“哦?”韓星有點驚訝,問了一句。
“說實話,我這次進基地是有十足十的把握的。之前沒告訴你們,在基地的時候,我們發現,有處山體可能是因爲地震什麼的。裂開了一條縫,很窄,可能容得下一個人側身擠進去。當然,普通人是做不到地,我試過,有一處最窄的地方,大約有十七八米的樣子。必須完全屏住呼吸,儘可能把肺裡的空氣呼出去。才能通過,而且,這裡落差也很大,還彎彎曲曲的。我身上又帶了一個揹包,得把揹包拿下來,舉過頭頂,難度還是比較大的。”
老兵說得輕鬆。可韓星一想就明白,那天裂縫,不知道有多兇險。五分鐘不呼吸,還要持續不斷地在高低不平、彎彎曲曲地裂縫裡移動,難度可想而知。如果沒經過專門的訓練,只怕沒出去就被夾在裂縫裡窒息而死了。何況,託着一個十來斤重地東西,用那種極不舒服姿勢移動。並且不能發出什麼明顯的聲響,也不能有照明,隨隨想想都知道有多難受。
“那段窄道我爬了有五分鐘,然後,歇了一會,恢復一下面力。繼續向前。”老兵地話再一次證明了韓星的猜測,那十幾米的路走得真的是太艱難了。劉建良是內行,他比韓星更明白通過這段通道的難度,所以,他看老兵的眼神,充滿了欽佩和讚賞。
“等我出了窄道,進入了基地的邊緣,這才發現,日本人比我們想象得要強大地多。他們的固定哨、流動哨安排得非常科學、計算得異常精密,沒有一點點空子可鑽。在長達十分鐘的時間裡。我找不到任何機會往中間滲透。只能在基地的邊緣兜圈子。”
在聽這段敘述的時候,韓星雖然知道任務最後完成了。可他還是感覍自己的手心在出汗。你想啊,孤身一個人,在狼窩裡潛行,居然兜了十分鐘的圈子,那感覺可能比平時的十年都要長,要知道,這十分鐘裡,只有一點點細微地疏忽,老兵的命可就沒了。
“他們的巡邏方式,顯然是經過精心設計的,到現在我都想不通這是怎麼一樣佈置法,以後有時間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我感覺,這幾乎就是一個巡邏陣,無論你處在什麼位置,活動的空間都會被一點一點地壓縮,除非你能找到一個突破口。當然,我有信心用冷兵器除掉一組流動哨,但那和用槍沒什麼區別,他們絕對會發現,這麼幹不是冒險,而是送死。就這樣又堅持了十分鐘,我有種感覺,自己象是一條被網住的魚,漁夫一點一點地收網,一點一點地收網,到最後,我已經被逼進了一個角落,根據我觀察到地他們運行的規律,很快,兩組流動哨就會在這裡交叉換位,到這種地步,那就得短兵相接了?”
“那你是怎麼出來的?”劉建良稍加分析,就能想象出老兵的處境,可他想不通的是,按着這種形勢發完下去,老兵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難道有奇蹟出現?
“呵呵,要不你們猜猜?”老兵賣了一個大大的關子,這把韓星急的,汗都快下來的了。其實,韓星是一個非常有耐心的人,可老兵所說描述地情況,會讓任何人都會忍不住想知道迷底。
“呵呵,簡單,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在日本人基地地戰鬥打響了,日本人的注意力被轉移了,對不對?當然,打那邊地目的本來就是爲了給你做掩護,這是我們計劃中的一部分。”劉建良哈哈一笑,可能是對自己的運籌帷幄很得意。
“不好意思,你錯了。”老兵一點沒給劉建良面子:“說真的,這纔是我x本人讓我覺得最可怕的地方。那邊打響了,日本人的基地當然會有動靜,但是,絕對是忙而不亂,一切都是井井有條。特別是負責巡邏的人,幾乎沒受任何影響,該幹嘛還幹嘛,當時我幾乎絕望了,再過五秒鐘,我就要和小日本來個臉對臉。”
韓星和劉建良都爲老兵的話感到震憾。臨危不亂,處變不驚人的自古有之,這是一種大將風度,中國人中間有,日本人中間有。可是,如果在危機面前能夠保持井井有條的是一個集團,一支部隊,那麼,這個部隊的戰鬥力將是恐怖的。這說明這個集體有鐵一般的戰鬥紀律,豐富的戰鬥經驗,說明這支隊伍有着一個能力同衆的指揮系統,有着一個殘忍嚴酷的訓練方式。非但如此,它還能夠說明,能夠產生這樣強大軍隊的國家,擁有着一羣素質極高的士兵和將領。
其實老兵也清楚,有些事情,有的人羣是可以做到的。比如中國的特種兵隊伍,絕大多數都是能夠做到的,他們是精英中的精英,但有的羣體就很難做到。比如他們訓練的黑人,這些黑人,體內流淌的似乎是種自由奔放的血液,無論平時對他們的約束有多麼嚴格,訓練有多麼嚴厲,可是,一旦遇到突發*況,他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其實,論身體素質,無論是速度、力量、還是靈活性,黑人似乎都比白種人和黃種人強一些,可即便是在冷兵器的時代,也沒大聽說過黑人中出現過什麼非常強大可以戰勝白人和黃種人的武裝力量,這恐怕不是偶然的。基地的士兵,是被日本人害了的,同,他們也是被自己害了的。守着這麼堅固的工事,坐擁如此強大的防衛力量,結果被敵人兵血刃地就給一窩端了,這不怨自己又能怨誰?在戰場上,你能責怪敵人的強大我狡詐嗎?
劉建良這時候插了一句:“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不怕流氓狂,就怕流氓高智商。我們必須時刻警惕日本人。這個民族,能力舉世公認,但他們的狼子野心也昭然若揭,咱們的國家,只有團結而又強大的時候,才能讓他安穩一點;只要出一點點問題,他們出會跳出來狠狠地咬咱們一口。”
韓星沒搭這個茬,他實在忍不住了,衝老兵嚷了一聲:“喂喂,別賣關子了行嗎?趕快說出來啊,我不着急,看書的還着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