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說錯嗎,你看你一回來光是這個問題問了我多少遍了?”爲了給洛吟臺階下,軒轅宇一拍洛吟的肩膀,道:“好兄弟,我什麼時候能虧待你,上好的女兒紅兩罈子怎麼樣?”
洛吟本來還欲發牢騷,一聽有美酒,當時一拍大腿,道:“爲了好兄弟,上刀山下火海,這有什麼好說的,你按照我開的這個方子,我保證一個月就讓她活蹦亂跳的!不過,兄弟,你可得向我保證以後不要這麼虐待人家了,嗯?”說完交給一頭黑線的軒轅宇一張藥方,旋身出門,道:“酒在你書房是不是?”
話未盡,人早沒了影。軒轅宇一掃藥方,當即罵道:“你開的什麼方子!”
只見上面寫着,需要藥材:人一個;
使用方法:待到下雨天氣陰冷之時脫去外套在外受寒,等到身體冷卻回屋抱着病患,一日之內見效!
罵歸罵,軒轅宇卻是時不時朝外看着天氣,一會便讓侍女去外面看看可有陰天的徵兆,問了幾次,有些不耐煩了,這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下雨呢,再等下去不等下雨,自己就可以爲她收屍了!
“王爺,您這是要做什麼啊……”見軒轅宇褪去外衫抱起昏迷不醒的香脂朝後院走去,他的貼身侍衛趕緊上前攔住道。
“讓開,本王行事,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好好守在門外,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進來!進來一個人,小心你的腦袋!”
“是!”
軒轅宇抱着香脂來到後院,將香脂放在後院廂房,自己卻朝着一口井走去,伸手拉了拉繩子,忽的縱身跳入井內,不一會便溼淋淋的爬上來,哆哆嗦嗦走進廂房將香脂抱住,如此反反覆覆好幾次,直到香脂身上的熱度降了下來,他才安了心!
“本王不會讓你就這麼輕易的死去,我已經看着你死去一次,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絕對不能!”
許是退了燒,舒服了很多,香脂本能的將軒轅宇緊緊抱住,軒轅宇不經意露出一絲笑意,連他自己都沒有明白自己到底是怎樣的心境!
三天後,軒轅宇打着噴嚏坐在書房,一邊讚歎洛吟果然醫術高超,香脂當天夜裡便退燒了,一邊罵着這傢伙真是不夠意思,拿了酒便跑的連個人影也找不見,害得自己只好喝那些個庸醫開的破藥!
“王爺,夫人問您何時回府!”一名侍衛進來道。
軒轅宇擡頭,看着這侍衛很是眼熟,便道:“你是哪裡當差的,怎麼是你來傳夫人的話?”
那人低頭,緩緩道:“我本來是王府看門的侍衛,是您將屬下調到內府當差的!”
“哦,夫人有事嗎?”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罷了!軒轅宇懶得去想,自己雖然對她心存愧疚,但她終
究不是夜闌,能給她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能做到的也僅僅如此!
“也沒什麼大事,夫人只是思念王爺,聽說王爺在別院感染了風寒,心中着急,便催着屬下來請王爺回府,說是府中藥材齊全,照顧的更爲周到!”
軒轅宇哼笑一聲道:“她倒是有心了,不過本王一向不喜歡自己的一舉一動別人都瞭如指掌,你回去告訴夫人,有這閒心還是將自己的身體養好吧,這裡很好,就不勞她費心了!”
那侍衛一愣,知道軒轅宇已然生氣了,不敢逗留,抱了抱拳便離開了。
軒轅宇吸了吸鼻子,朝着香脂休息的廂房走去,還未進去便聽裡面一個侍女勸道:“姑娘,你還是喝些藥吧,要是王爺知道你不肯喝藥,是要怪罪我們的,姑娘,求求你了………”
自從香脂有些意識,軒轅宇便剋制自己不要去看她,不知道是怕控制不住自己殺了她,還是會對她有些什麼不該的舉動,總之他很矛盾,很糾結!
慢慢停下腳步,從微開的窗戶朝裡望去,只見香脂一身雪白中衣,烏黑長髮柔順的披散下來,顯得嬌弱而美麗,只是那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漠,嘴脣緊抿着,像是在思索着什麼,忽然她起身將藥碗一把奪過,摔在地上,冷冷道:“你們王爺想殺我,不用這麼多伎倆!”
幾個侍女嚇得臉色發白,叫道:“姑娘…………”
香脂冷笑一聲,順手摘下牆上的寶劍,抵住脖子,鮮紅的血便順着劍鋒流了下來,“去告訴你們王爺,不勞他動手--”
哐噹一聲,長劍落地,香脂回身一望,只見軒轅宇一臉怒氣站在門外,掃了一眼侍女,冷冷道:“都退下!”
香脂回望着軒轅宇,嘴角微牽,道:“你休想問出什麼來………”
軒轅宇雙眸凝冰,步步逼近,“香脂,你不要逼我!”這個女人頻頻挑戰自己的底線,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可是該死的自己爲什麼就是下不了手呢!難道僅僅因爲那張有些神似的臉麼?
香脂看着這個隱忍的男人,突然有些好笑,他這樣的表現會讓自己覺得自己和他有些什麼,可是自己對他一點印象也沒有,“王爺你這樣的舉動會讓人誤會的,你要殺便殺何必假惺惺呢,你一向不是心狠手辣嗎?”
軒轅宇冷眼望着這個讓自己無可奈何的女子,突地翻身撿起地上的長劍,直指香脂,“不要以爲我下不了手!”
香脂雙眼微閉,往前一步,雪白脖頸一道血痕,軒轅宇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香脂睜眼,是自己的錯覺嗎,爲什麼軒轅宇雙眸竟然現出不忍,不會!他是個冷漠狠辣的人,怎麼會同情一個刺殺他的刺客呢,一定是她的錯覺!
軒轅宇一把扔了長劍,上前抱住香脂,顫聲道:“你難道非要如此逼我嗎?闌兒………”
香脂渾身一震,他,他居然抱着她,可叫出來的,確是別人的名字。這算什麼,這一刻香脂忽
然意識到,他之所以不殺自己,完全是因爲自己和另外一個女人很酷似。眼前的情況對於從來沒有感情處理經驗的香脂,倒是感到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王爺你認錯人了,我的名字叫香脂。”說不清爲什麼香脂居然鬼使神差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香脂話一出口,軒轅宇一僵,將香脂扶正,細細打量,道:“你在說什麼?”
“王爺說笑了,我從來沒有來過延京,又怎麼會見過王爺你呢,你不過是認錯了。”
軒轅宇沉默了,好半天才擡頭,抓着香脂的雙肩沉聲道:“那爲何你來刺殺我,是誰讓你來的!”這個幕後的人居然會派香脂來刺殺自己,他到底還知道些什麼?
哼!想變着花樣騙我,你也太小看我香脂了,我什麼樣的人沒見過,能被你耍嗎?既然你想玩,本姑娘就陪你玩到底!“我也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救我的人告訴我,我的家人都是被王爺殺害的,我與王爺有不共戴天之仇,等到我傷勢復原,她便給我了王爺的詳細地址,我便來了!”
香脂隨便編造,看着軒轅宇緊皺的眉頭,繼續道:“那人說王爺您心狠手辣,最喜歡折磨人,會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能,告訴我只要失手就立刻自殺,這也是我幾番自殺的原因,王爺,你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你真的殺了我的家人?”說完紅了眼圈,這是這幾日香脂唯一一次在軒轅宇面前服軟,軒轅宇嘆了口氣,將香脂擁入懷裡,道:“不是,你被人騙了,我怎麼會殺你的家人呢,你的家人就是我啊!”
香脂心底冷哼,這位王爺還真是癡情,爲了得到一張與心愛女人酷似的臉,當真是什麼都豁出去了。她究竟能不能離開,就看她怎麼演下去了:“這,這怎麼可能?”
軒轅宇承認是有些失態了,可是失而復得總會讓人有些不理智,就連一向冷靜自若的軒轅宇也不例外,經驗證明在這樣的情況下是很危險的,於是果然軒轅宇正預備再感人肺腑的說上兩句,香脂早已是雙眸一冷,一把小匕首便刺入了軒轅宇的心臟,軒轅宇不可思議的望着一臉決絕的香脂,“你真的就如此恨我?”
一把推開軒轅宇,香脂恢復一臉的漠然,“王爺,談不上恨,我不過就是一個殺手而已,殺了你有一萬兩黃金,我不爲別的,爲錢而已!”說完頭也不回,越窗而去!
軒轅宇捂着胸口,鮮血不住的往下滴,他知道自己死不了,因爲他的心臟位置比別人稍微偏移了那麼一點點。
只是,這個女人以爲她是誰,居然真的當成自己是夜闌了麼?
如果是夜闌要他去死,他可能真的不會反抗,但這個女人。
十七冷哼了一聲,他一定會把他抓回來的。
不但要抓回來,還要好好的讓她明白明白,誰纔是主。
軒轅冷緊緊捏着胸口入注的鮮血,臉色越來越蒼白。終因體力不支而昏倒在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