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昨晚這些斷手纔出現時,都沒有陰邪之氣,因爲陰魂都被困在建木根上。
我突然想起,當年我體內這道陰魂沒有轉世的時候,是不是也跟這些孩子的陰魂一樣空洞無邪的掛在建木之上,直到雲長道借神蛇骨,強行將那道陰魂拘出轉世,纔有了現在的我。
建木一出現,我直接掏出沉吟刀揮了過去,那些斷手飛快的爬動來阻擋。
白水冷哼一聲。一道寒氣立馬將所有斷手凍住,帥哥引動魂植想將斷手拉下來,然後引動天火燒掉斷手。
可就在魂植朝下拉時,地上那具蜘蛛網裡的屍體好像突然醒了過來,那張一塊塊的肉縫合起來的臉,發出怒吼的怪笑,然後整個房子開始震動,所有的牆倒塌,只見整個房子都被建木根扎穿,朝地底深淵之中而去。我們似乎完全站立在建木根網上,四處無依無着。
四周漆黑一片,白水藉着蛇骨石照明,卻見建木根中的屍體發出含糊不清的吼叫之聲,好像是發怒又好像是痛苦,血水不停的從屍體縫合處流出來,卻又瞬間被建木根吸收。
我揮着沉吟刀將那些陰魂放下來,然後藉着魂植將陰魂拘住,白水幫我攔住想要涌出來的建木根。
當二十七道陰魂全部被纏好後,由白水護着我。念動固心咒,超度他們。
可這次唸了許久的固心咒,那些陰魂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陰怨之氣還是那麼強。
";主要的怨氣是那具屍體。";白水輕輕的瞄了一眼天花板,上面是下半截屍體,這會又變成一小塊小塊的,肢解得很好,看上去好像一大鍋剛洗過的肉,鮮血淋漓的落在篩子裡面。
地面上的網裡兜着的是上半身,這會更慘了,看上去血淋淋的,很恐怖。
我揮着沉吟刀想將這些屍塊放下來,可和那些斷手一樣,看上去只是簡單的落在建木根上,其實卻跟當初楊升身上多出來的肢體,全部都縫好連在一起的。
楊升縫合多餘的肢體,用的是";頭髮";,而這些斷手屍塊卻是藉着怨氣緊而無形的聚攏在一塊。
沉吟刀飛快的揮着,可一揮開,就好像瞬間又聚攏了一樣,怎麼都揮不斷。
白水他們也發現了這其中的關鍵,他立馬朝我道:";你們進血蛇鼎!這些肢體我借燭陰牙來解決!";
燭陰牙裡的混沌之氣過於霸道,我們撐不住。
一放出血蛇鼎,我和帥哥何必壯立馬跳了進去,白水收了血蛇鼎後,我們只感覺一陣劇烈的晃動傳來,跟着巨大的怨氣隔着血蛇鼎都能感覺到。
兇狠之人,怨氣會格外的大,楊惠明的老公一直家暴,這種人活着時有着控制不住。且發泄不完的怨恨,纔會將怨氣發泄在家人身上,可死在自己的孩子手裡,而且還如此慘死,怨氣自然更重了。
我和帥哥何必壯對視了一眼,感覺到外面怨氣似乎消失了,可白水卻並沒有放我們出去,外面似乎十分平靜。
大家都有點奇怪,但白水的實力現在超出我們一大堆,帥哥何必壯生怕我們問白水取建木血脈的事情,急忙低頭假裝看血蛇鼎,張眼四處張望:";這血蛇鼎裡我還是第一次來哈,得好發參觀一下。";
我瞄了他一眼,冷聲道:";你可不是第一次,當初你被釘在建木上面。出來後要死不活的,就進來過。";
";當時昏迷嗎,不算。";帥哥細細的打量着,滿不在意的朝我揮手。
何必壯也好奇的四處看着,我們腳下就是那條血蛇。這會似乎在沉睡,閉眼盤旋在鼎底,看上去依舊威武兇狠。
";你說孟婆湯鍋裡都沒有血蛇,卻裝了建木根和十八層地獄,還是畢麗紅帶着老螣蛇的蛇骨進去才補全了那個鼎。你這個連血蛇都有了,怎麼也沒見有個九重天什麼的,就是個鼎啊?如果有九重天,我們進來,是不是就是神仙了?";帥哥邊看,邊用手敲了敲,想得十分美好。
這是奈河一脈傳承的東西,秦姑婆沒有告訴我,孟婆又向來不肯多說,我哪知道。
聽到外面還沒有動靜,我自己纔是第一次進來,乾脆體驗一把,可隨着帥哥他轉動的時候,我猛的發現,血蛇鼎的底部好像有許多細小的符紋,看上去跟我們所用的符紋一樣,可我卻又不認識,朝何必壯和帥哥揮了揮手。
他們立馬聚了過來,帥哥何必壯對符紋研究都比我深,尤其是帥哥只是看了一眼就道:";這就是你們遊家的符紋,最難解,我們所瞭解的都是靠你給的化蛇之術解開的。這個應該是遊昊留下的吧,他在裡面呆了好長一段時間,有時清醒有時昏迷,就用符紋寫個日記什麼的也很正常吧。現在他還在白水那裡,要不將他弄出來。問一問?他也算是你祖宗,又是遊媚的兄弟,以我們現在的實力,他不肯說,就算變成屍婆影。我們都能打得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