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眼看着這男人要掐死自己,自己卻一動不能動,不由得粗嘎着嗓子出聲:“是宸妃娘娘要見你。”
容凜一聽到宸妃,陡的鬆開了手。
馬車一側的夜瑾立馬倒到一邊去深呼吸起來,然後拿眼瞪着容凜,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如此的厲害。
容凜已眯起眼睛盯着夜瑾:“你剛纔說你的主子要見我,你一個將軍怎麼會聽信宸妃娘娘?”
容凜的眼神冷厲異常,夜瑾沉了一下氣息,緩緩的開口:“這個等見到宸妃娘娘你就知道了,還有娘娘要告訴你關於你身世的事情,你去是不去?”
“我身世的事情?我是開羅皇室的第七子,什麼身世?”
容凜有些難以置信,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樣的身世。
夜瑾看這傢伙一臉懷疑的樣子,無奈的說道:“你倒底去是不去,不去的話,本將走了,娘娘還在將軍府,不能久待的。”
容凜想了想,上次宸妃還特地告訴他,關於老皇帝恨他的事情,這個女人雖然是宣王君冥的母妃,不過對自己卻是不錯的。
容凜想着望向夜瑾:“你們不會是想設套給本王鑽吧,本王倒想看看你們設了什麼套給本王鑽。”
他說完命令夜瑾:“頭前帶路吧。”
夜瑾鬆了一口氣,本來以爲他不會去的,他不去,他就完不成娘娘交待的任務,沒想到現在他卻是去了,這真是太好了。
夜瑾飛快的說道:“我們小心些,你馬車四周有人監視着你的一舉一動,所以不要被人發現。”
容凜挑了挑長眉,他身邊一直以來都有人監視着自己,不用想也知道這些人是他那個好父皇派出來的,還有一些人想必是宣王派出來的。
容凜沒再說話,隨着夜瑾的身後,悄然的飄出了馬車,兩道身影好似流光一般的飄了出去,暗處幾個保護容凜的手下悄然的跟了上去,一衆人一路直奔夜將軍府而去。
睿王府的馬車依舊一路回睿王府去了。
夜將軍府,容凜領着幾名手下進了將軍府後,用自己的內力探視了一下,發現將軍府內並沒有什麼動靜,逐不再多想,跟着夜瑾一路進了將軍府的書房。
書房裡,果然有人在等容凜,正是一身長袖錦裙的宸妃娘娘,看到容凜從書房外面走了進來,宸妃娘娘目露慈愛的光芒,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容凜不由得蹙眉走到一側坐下。
“宸妃娘娘深夜讓夜將軍攔本王,不知道娘娘攔本王做什麼?”
宸妃收回眼神,語氣有些沉重,緩緩的望向一側的夜瑾:“你也坐下吧。”
夜瑾坐了下來,宸妃娘娘心情沉重的望着容凜,慢慢的開口:“我讓夜將軍攔你來,是要告訴你身世的。”
“本王的身世。”
容凜的眼睛眯了起來,瞳眸之中滿是懾人暗芒,盯着宸妃娘娘說道:“娘娘究竟想幹什麼?”
容凜對於宸妃有些警戒,這個女人不是個簡單的角色,掌控風雷騎的夜瑾竟然是她的人,這恐怕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吧。
宸妃看到容凜對她的防備,不由得苦笑,心口一片刺痛,她深呼吸方能讓自己好受一些。
“君淵,你聽我說,我不會算計你的,我之所以今晚冒險出宮來見你,就是爲了告訴你身世,這樣你就不會一直以爲那老皇帝是你的父親了,他根本不是你的父親。”
宸妃說到這個,神容激動,眼神一片憤懣,手指握了起來,只要一想到自己心上人的死,她就覺得整顆心被撕裂了,這麼些年來,她都過得很痛苦,人前的時候要僞裝成一片無害的歡喜表情,人後卻又痛苦的想着,自己的男人是被那個人害死的。
事實上她不是沒想過殺了皇帝,可是一來自已謀害皇帝的事情被泄露出去,那麼死的不但是她,還有靖江候府的人,還有她的兒子。
她是絕計不會希望兒子死的。
最主要的還有一件事,堯景帝此人生性多疑,即便這樣的寵愛她,其實骨子裡還是有些防着她的,所以她不敢大意。
今日她之所以冒險出宮,也是因爲不想自己的兒子出事。
書房裡的容凜,周身攏着冰霜一樣的寒意,瞳眸暗涌不斷的涌起,對於他不是堯景帝兒子的事情,他並不相信,他若不是堯景帝的兒子,又是何人的兒子。
“娘娘。”
宸妃望着容凜,知道他並不相信。不過她相信慢慢他會相信的。
“你不是當今皇上的兒子,你是已死的九賢王的兒子,也是我的兒子。”
宸妃話落,書房一瞬間死寂,容凜難以置信的望着對面的宸妃,他是九賢王的兒子,他還是宸妃的兒子,這是怎麼一回事?
容凜搖頭,一臉的不相信,語氣不自覺的寒凜冷硬。
“宸妃娘娘,你究竟想幹什麼?”
宸妃不理會容凜的震憾,她心痛的說道:“二十多年前,我和九賢王青梅竹馬,我愛他,他也愛我,那時候我們已經論及婚嫁了,可是那時候九賢王的兄長,當今的皇上登上了皇位,我沒想到他一直對我存了別的心思,有一日他說要去南陵城巡視,讓九賢王陪他一起前往南陵城。”
說到這兒,宸妃淚如雨下,痛不欲生。
如果時光能回到那一次,她一定一定會阻止他的,那一晚他們兩個人情難自禁,從而偷嚐了禁果,事後兩個人約定了,等到九賢王從南陵回來後,就請皇上下旨爲他們兩個人指婚,。
可是她等來的不是大婚的旨意,而是他護駕喪生的旨意。
那時候她就跟瘋子似的,恨不得隨了他去死,可是這時候她發現自己懷孕了,她懷了君奕的孩子。
恰在這時候,皇上宣她進宮,要納她爲妃。
那時候她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一直在宵想自己,覬覦着自己,所以那時候她便懷疑一件事,君奕是不是他殺死的,護駕之名其實只是一場戲罷了。
直到風家的一個屬下找到了她,她才確認了這件事。
風家乃是九賢王忠心的部下,當日護駕之時,風家的人也在場,同樣的在護駕之中身亡了,可是風副將有一名手下逃了出來,連夜返回了風家的老家,帶出了家族中的一個孩子,這個孩子便是夜瑾。
夜瑾被帶出來後不久,風家便遇到流匪的追殺,滿門皆被殺。
這名屬下帶着夜瑾來找她,她便給夜瑾安排了一個新的身份,從此後隱姓埋名潛伏了下來,直到他重回閔京城,得皇上的重用。
書房內,宸妃泣不成聲,不過嘴裡的話依舊沒有停下來。
她哽聲痛心的說道:“誰會想到皇上竟然安排了一齣戲,謀算了九賢王,還說什麼護駕而亡,本來我是想一死追隨他而去的,可是沒想到那時候我懷孕了。”
書房裡死一樣的沉寂,容凜此刻的心情複雜至極,望着對面痛心疾首,傷心不已的女人,看她哭得如此的傷心,他的心竟然奇異的有些難受。
難道他真的是九賢王的兒子,是宸妃的兒子。
不,如若他是九賢王的兒子,是宸妃的兒子,那麼他這些年所吃的苦究竟爲了什麼。
“難道是你把我換到梅妃身邊的。”
如果是這樣,他不會原諒她的,絕不會原諒的,即便她有苦衷,可是他過得有多麼苦,她知道嗎?
容凜心裡已經下意識的接受了宸妃告訴他的身世。
因爲他看過九賢王的畫像,世上想像的人雖然有,但是這樣像的兩個人還是很少的,何況現在這樣的事擺在了眼前,不由得他不信。
宸妃擡眸望向對面的容凜,看他眼裡幽冷暗沉的氣息,她的心越發的難過疼痛,拼命的搖頭。
“淵兒,請你相信,我不知道,是梅妃動的手腳,雖然那時候我擔心你會不會長得和賢王一樣,從而引起皇上的懷疑,但是我從來沒想過把你換到別人的身邊,我當時甚至於想到了要用藥物來掩蓋你的容顏,如果你真的像賢王的話,我要用藥物來掩蓋你的面容,可是我沒想到我的兒子越長竟然越像皇上,我想不透這倒底是怎麼回事,最後只能歸結出一點來,這是賢王在地下保佑我,保佑我們的兒子。”
“可是等到大曆被滅,你回京後,我完全的懵了,因爲你長得和賢王爺太像了,你纔是他和我的兒子啊,怎麼成了梅妃的兒子了,後來爲了查清楚這件事,我設局算計了梅妃身邊的夏嬤嬤,終於從她的嘴裡查清楚了這件事,原來你纔是我的兒子,當年梅妃爲了讓自個的兒子日後順利的登上帝位,便偷換了我的兒子,因爲以寧安候府在開羅的權勢,皇上不可能會冊封她的兒子爲太子的。”
書房內一片寂靜,宸妃望着對面坐着的容凜,看他華麗精緻的面容,瞬間攏上了狂風暴雨,瞳眸里布滿了戾氣,擡眸望着她。
看到兒子這樣看她,她知道兒子的心裡有一股怨氣,一股恨意,必竟他吃了這麼多年的苦,這是無法改變的事情。
宸妃心裡痛楚至極,不過她今日告訴兒子身世,不是爲了讓他認她這個母妃的。
“淵兒,我告訴你身世之事,不是爲了讓你認我這個不稱職的母妃的,我是讓你防備皇上,皇上已對你動了殺氣,我怕你真的遭到他的毒手,所以纔會告訴你身世的。”
宸妃眼淚如雨般的往下流,看到兒子對自己的淡漠冷然,她的心真的很疼很痛。
因爲這份痛,她記起自己之所以遭受這份痛,都是因爲梅妃這個賤人,所以她不會讓梅妃好過的。
絕不會。
宸妃一邊想一邊又開口說道:“淵兒,你要替你冤死的父親報仇啊。”
容凜面容一沉,眼神冰冷至極,陰沉沉的聲音響起來:“你找我,不會就是爲了讓我替他報仇的吧,你把我當成一件復仇的工具。”
容凜話落,身形已站了起來,冰冷嗜血的聲音扔了下來:“我不會成爲你手裡的工具的。”
他說完轉身便往外走去,宸妃聽了他的話,只覺得一顆心好似被撕裂般的疼,眼看着容凜朝着外面走了出去,不由得痛苦的叫起來:“淵兒,淵兒。”
夜瑾趕緊的一動,伸手攔住了容凜的去路:“王爺,娘娘這麼些年並不好過,你不要爲難她了。”
“爲難?是我爲難她,還是她爲難我啊。”
容凜一掌打開了夜瑾的手,大踏步的走出去,身後宸妃悲涼的笑聲傳出來,容凜聽着這樣痛苦的笑聲,忽地便覺得有些心疼,他停住身子回望向身後的書房,心中滿是糾結,其實他恨她,又不恨她。
因爲她也是無辜的,該死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傢伙。
容凜正遲疑間,暗處有人飛快的奔過來,正是先前他帶進夜府的手下,這手下一靠近,飛快的稟報:“王爺,不好了,有人攔截趙府的馬車,圍殺趙小姐。”
容凜一聽,整張臉都變了,先前他派人護送臻兒回趙家,並告訴那人若有人找趙小姐的麻煩,立刻稟報他,他這是爲防慕容靈仙等人找臻兒的麻煩。
雖然他知道臻兒的暗處有秦灝等人保護着,不過天山一族的人不可小視,他不敢大意。
沒想到真的有人圍殺臻兒。
容凜顧不得再去想身後宸妃的事情,閃身領着人走了。
身後夜將軍府書房裡,宸妃痛苦的自責着:“我知道,我就知道,他不會原諒我的,我是自作自受,夜瑾,你說這天下還有比我更蠢的母親嗎?竟然能把自個的兒子搞丟了,對別人的兒子寵愛有加,可是卻讓自個的兒子受這麼大的罪。”
宸妃越想越自責,越痛苦,恨不得橫刀自刎謝罪。
不過想到兒子眼下的處境,她就知道就算以死謝罪,她現在都沒資格死。
夜瑾看着痛苦不已的宸妃,很是心疼,雖說宸妃是宮裡的娘娘,不過這麼多年,一直是宸妃在照顧他,她就像他的母親一樣,所以他知道宸妃娘娘這麼多年一直不好過,看着風光,事實上暗裡的她很痛苦,明明知道高座上的那個男人殺了她喜歡的人,卻還要強作笑臉的陪在他的身邊,這絕對是一個煎熬。
“娘娘,你不要傷心,王爺會想清楚的,他會體諒你的,你多保重。”
宸妃搖頭:“我不求他原諒,我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就好。”
夜瑾越發的心疼了,娘娘怎麼會不想認王爺呢。她把自個的兒子當成命根子一般的疼,怎麼可能不想認呢,這只不過是無奈的話罷了。
回頭他定要再找個時間見見王爺,讓他原諒娘娘/
“娘娘,臣送你進宮吧,若是讓皇上發現,就有麻煩了。”
“好,送我進宮吧。”
宸妃點頭同意了,起身戴好了斗篷,一路由夜瑾護送入宮。
事實上宸妃之所以這麼多年安然無恙,是因爲當日九賢王在世的時候,精心培養了幾名暗衛給她,以保護她的安全。
所以這也是她一直安然無恙活着的原因,若沒有這幾名暗衛,她只怕早就死了。
……
暗夜,有凌厲的殺戳聲響起,刀劍相撞,火花不停的飛濺。
殺氣瀰漫在整個街道之上,冷喝聲不時的響起來,容臻坐在馬車上掀簾往外張望,心裡慶幸一件事,那就是沒在帶容離一起回來,眼下馬車上只有她和秦氏,丁香和月季二人在後面的馬車上,她爲了保護秦氏,所以並沒有下馬車。
馬車外面的打鬥很激烈,趙子風領着幾名手下護衛全力和對方拼命,秦灝也不躲避這些人了,領着數名手下出來和對方廝殺了起來,另外暗處還出來一些人,加入了打鬥中,這使得她們這邊稍微的緩和一些,若是單指着秦灝等人,只怕今晚她們真有可能凶多吉少。
容臻知道那後出來的人,乃是容凜派人暗中保護她的人。
只是即便有這些人蔘與,他們似乎也不是對方的對手。
秦氏氣急敗壞的開口問道:“嬋兒,這些人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殺我們啊。”
容臻望了外面的人一眼,肯定的說道:“不出意外,這些人是天山一族的人,今天我讓慕容靈仙吃了那麼一個大虧,她不會善罷干休的,所以這些人是來殺我的。”
容臻望着外面,來的人數竟然足有二三十個,這些人個個武功很厲害,所以秦灝和趙子風的手下竟然有不少人受傷了,這樣下去根本不是辦法,容臻正想着,馬車外面秦灝已衝了過來,飛快的開口:“我護送你們離開吧。”
趙子風也在遠處喊話:“嬋兒,你快帶母親離開。”
現在趙子風知道自己的這個妹妹很厲害,所以纔會喊話讓容臻帶秦氏走,他們斷後。
相信妹妹定然可以衝出去。
容臻望了秦氏一眼,飛快的開口:“娘,我帶你走。”
天山一族的人今夜的目的是爲了殺掉她,若是她逃了出去,這些人就不會再繼續戰,這樣一來,反而是保護了秦灝和趙子風等人。
秦氏卻擔心自個的兒子:“可是你哥哥他一一。”
容臻已經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伸手拽了她閃身便飄出了馬車。
馬車對面,天山一族的人已經發現了這邊的動向,爲首的一個身穿黑衣,頭戴黑色布巾的人沉聲命令:“你,去攔住他們。”
容臻一聽便聽出這臉上蒙着黑巾的人是個女人,這人恐怕正是慕容靈仙。
容臻的眼裡滿是煞氣,臉色難看至極,她若不是顧慮秦氏,早殺了過去了。
可是因爲秦氏在她的手上,她沒辦法只顧着打殺之事,這秦氏可是寇寇的母親,她借用了寇寇的身份,沒道理還害死了她的母親。
所以容臻此時顧不得和慕容靈仙算帳,揩了秦氏閃身便走。
不過身後被慕容靈仙命令過來攔截她的不是別人,乃是慕容靈仙手下的四長老南宮勳。
出自於天山一族四大家族中長老級別的人物,身手都是十分厲害的,所以這四長老雖然脾氣火爆,不過武功確實挺厲害的,他一出手便打傷了攔住他的兩個秦灝的手下,身形一動如游龍似的直朝容臻身前奔來,一掌排山倒海的勁氣直撲容臻的面門,容臻生怕秦氏受害,趕緊的走前一步擋在了秦氏的面前,自己擡手便施了內力,欲迎上四長老的勁氣。
不過她勁氣未施出來,有一道身影更快的擋在了她的面前,硬生生的接了四長老南宮勳的一掌。
兩大高手內力相撞,威力強大無比,轟隆隆的勁氣炸出無數天坑來,而硬接了一掌的南宮勳和流雲大師,同時的倒退三步,兩個人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
對面南宮勳臉色黑沉陰森,怒沉着臉瞪着對面蒙着臉的流雲和尚,沉聲喝問:“你是何人?”
流雲大師沒好氣的冷聲:“路見不平的仗義英雄。”
流雲大師話落,不遠處的容臻不由得嘴角抽了抽,無語的朝天翻白眼,原來這和尚也會紅口白牙的說謊,明明是一個和尚,還路見不平的仗義英雄。
不過既然流雲和尚攔着這些人,她還是快點走吧。
容臻伸手拉了秦氏的手,身形一動閃身便往街道一側竄去,身後的慕容靈仙一看容臻竟然跑了,自己的殺人計劃就要失敗了,如何甘心,朝着身後的手下尖叫起來:“你們快攔住那個賤人,殺了她。”
不過她的手下都被人困住了,一時竟然得不了手。
慕容靈仙連死的心都有了,她派出了這麼多的手下,還害得不少人受傷了,難道竟然殺不了這個趙賤人,若是這事傳出去,肯定會被人笑死了,不行,不行,一定要殺了她。
慕容靈仙焦急異常,朝着身側的人叫得更大聲了,眼看着容臻跑遠了,她瘋了似的尖叫:“你們快點殺了身邊的人,去攔住前面的賤人。”
正在慕容靈仙抓狂的時候,身邊忽地從天而降幾個人,爲首的人飛快的開口:“公主。”
慕容靈仙掉頭一看,竟然是她手下的三長老太史鴻,太吏鴻爲人一向陰沉,和四長老南宮勳臭味相投,這兩個人平時最會爲南宮靈仙撐腰,這才致使慕容靈仙的氣焰高漲無比。
此時慕容靈仙一看三長老太史鴻出現,早歡喜若狂,大叫起來:“三長老,快,帶人攔住前面跑了的女人,今晚我定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若不殺她,不足以平息自己所受的污辱,她被睿王君淵當殿狠扇了十耳光,這恥辱她咽不下去。
那睿王不是喜歡趙嬋嗎,那她就偏要殺了趙嬋,看他能耐她何。
三長老太史鴻一聽慕容靈仙的話,早帶人閃身直追容臻。
容臻一聽身後的追逐之聲到,不由得臉色一沉,飛快的望向身後的秦氏:“孃親,你快走,他們想殺的是我,顧不得對付你,你快逃走。”
秦氏怎麼可能逃,堅定無比的叫起來:“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要死一起死。”
說話間,三長老太史鴻已經領着幾個人包圍了過來,聽到秦氏的話,嘿嘿奸笑,沙啞的聲音響起來:“既然母女情深,那就一起死吧,你們以爲逃得掉嗎?竟然膽敢羞辱我們公主,那就拿命來抵吧。”
太史鴻話一落,也不和容臻多話,他長臂一揮,強大的勁氣奔涌而來,如雪球似的越滾越大,肉眼看得見的一隻巨大旋渦大球盤旋在他的手上,他擡手便朝着容臻揮了過來,容臻已經顧不得隱藏自己內力氣息的事情了,擡手凝聚了一道真氣,真氣之中隱有銀色的光芒,仿若一道光華,在夜幕之中徐徐的亮了起來。
不過她並沒有全然的展開,便有一道身影從天而降的落了下來,同時一道強大的氣流鋪天蓋地的朝着三長老太史鴻迎面撲了過來,太史鴻臉色黑沉,手指一壓,霸道的勁氣強霸無比的直壓了過來,轟的一聲巨響,巨大的力道把對面攻擊他的人擊飛了出去,而他自己也沒有落到好處,被強大的勁氣反彈出去幾米遠方站定,此時周身的血氣逆流。
三長老太史鴻知道一件事,這來的人武功十分的厲害,雖然比不上他,但若是拼死一戰,他未必全力而退。
此人是誰?
容臻已經發現來人是容凜了,容凜硬接了三長老太史鴻的一掌,被他的內力給震飛了出去,容臻的臉色陡的難看,心疼至極,身形一縱,飄然直往容凜的面前飄去,人到半空,手一伸接住了容凜,攬着他徐徐的往下墜落。
地上,睿王府的數名手下已經趕了過來,幾個人心急的開口:“王爺。”
其中有一人飛快的說道:“王爺受傷了,我們定要抓住這些人。”
三長老太史鴻一聽自己打傷的竟然是開羅的王爺,若是這事鬧到皇上面前,他們肯定討不了好,雖然開羅的皇帝有些忌憧他們,可是若是他們惹急了他,只怕他照樣和他們翻臉,所以趕快撤吧。
三長老想着,身形一退,急速的往後撤,待到奔到慕容靈仙的身邊時,三長老飛快的說道:“公主,趕緊撤,我打傷了開羅的王爺,若是被開羅的皇帝知道,查下來我們肯定要倒黴,所以我們還是趕緊走。”
慕容靈仙一聽這話,也不安了,一揮手,領着一批人迅速的撤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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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竟這裡是開羅的地盤,自己在人家的地方打傷了人家的王爺,這事怎麼說怎麼不好,所以她們還是別讓人抓住把柄,以免雙雙交惡。
慕容靈仙領着人迅速的撤退,這裡趙子風,秦灝等人鬆了一口氣,可是看到自己的手下全都受傷了,又趕緊的招呼人把這些受傷的人擡回去,至於另一側的容凜,臉色十分的蒼白,嘴角竟然溢出血來,他靠在容臻的懷裡,聞着容臻身上熟悉的味道,只覺得周身的舒坦愉悅,他懶洋洋的都不想起來了。
容臻卻擔心的叫起來:“睿王爺,你怎麼樣了?有沒有怎麼樣?”
容凜搖了搖頭,虛軟無力的說道:“趙小姐不要擔心,我沒事,趙小姐送我回睿王府便行了。”
容臻沒說話,倒是一側的秦氏已經有些動容了,這睿王爺一直護着自個的女兒,她可是看在眼裡的,尤其是今晚,若不是他出現,只怕她們母女二人都要死了,所以秦氏便先接受了容凜。
她望向容臻說道:“嬋兒,你送睿王爺回睿王府吧,趕快找人給他醫治一下,不要耽擱了。”
容臻望了望容凜,看他臉色蒼白,知道他和天山一族的三長老對接了一掌,已受了內傷,不由得心疼的點頭:“好。我送他回睿王府。”
容凜一聽容臻的話,就差歡呼起來了,好,真是太好了。
不過因爲受了內傷,確實沒什麼力氣,所以依舊虛弱的開口:“那有勞趙小姐了。”
容凜身邊的幾個手下,趕緊的備了馬車過來,侍候了容臻和容凜二人上馬車,十一郎乘機竄進了馬車,其他人都被留在外面了。
睿王府的馬車一路離開,暗夜的街道上,一身狼狽的秦灝,臉色十分慘白,他伸手按住自己的膀子,眸光幽幽的望着駛離的馬車,心裡說不出的痛,雖然他做夢都想看到容凜和容臻和好,可是真看到他們走到這一天,他又忽然好難受,真的好難受。
夜幕之下,秦灝的臉白得可怕,一側的趙子風終於發現了他的異常,不由得心急的叫起來:“你怎麼了?”
他低首一看,卻發現秦灝的手臂受了很重的傷,大滴的血往地上滴去。
趙子風不由得心急起來:“你瘋了,受傷了爲什麼不說話。”
趙子風沒想到今晚秦灝竟然會出現,還救了他們一命,而且他看他似乎和他的妹妹很要好的樣子,這是怎麼回事。
趙子風雖然滿心的疑問,不過卻顧不得多想,伸手便扶住了秦灝,因爲秦灝身子發軟,轟然的往地上倒去。
他竟然昏了過去。
趙子風趕緊的扶着他,把他往馬車上架去,一衆人攙的攙扶的扶,一起回趙府去了。
睿王府的馬車上。
容凜虛弱的躺在軟榻上,幽暗的燈光之下,他的臉色白得沒有一點的血絲,容臻看得心驚不已,伸手輕觸他的臉頰,心顫的開口:“你怎麼樣,是不是內傷很重?”
容凜搖頭:“沒事,我不會有事的,臻兒,看到你爲我心疼,我受傷也高興,我現在真的很開心。”
容凜笑了起來。雖然臉色蒼白,但是這笑一點也不影響他的魅力。
十一郎在一邊上竄下跳的控訴着,主子,他裝的,他絕對是裝的。
容凜幽幽的一記冷芒射過來,這隻猴立馬安靜了下來,不過仍不忘爲自己爭口氣,翻着白眼嘟嚷,欺善怕惡,哼。
容臻沒理會十一郎,這貨和容凜一直不對盤。
看容凜臉色不好看,她真的很心疼,很不舒服,尤其是除掉了心結之後,其實她很爲他心疼,這些日子他過得並不好,她是看在眼裡的,尤其是堯景帝,竟然這樣對待他,容臻心裡一股氣惱。
容凜自然看出了她的心疼,把她的手緊握着,捂在自己的胸口:“臻兒,你摸摸看,它跳得好厲害,它又活了。”
容凜話落,容臻沒說什麼,一側的十一郎直接的眼翻白口吐白沫的倒地上,順帶的抖簌了兩下,爺要死了,肉麻死的。
容凜氣得一擡手便把這貨給揮了出去,外面的十一郎大罵:“你他媽的又欺負猴爺,猴爺不會善罷干休的,猴爺我要一一。”
“本王想吃燉猴腦了,大補。”
一句使得外面安靜了下來,容臻看他們一人一猴的笑鬧,不由得笑起來,時間彷彿又回到了從前。
她嬌喃低語:“你啊,又嚇唬十一郎。”
容凜聽着她的嬌語,心裡是滿滿的柔情,修長如玉的大手緊握着她的手,再也不鬆開。
他拉着容臻坐到軟榻上,慢慢的把自己的腦袋給枕到了容臻的腿上,然後舒服的閉上眼睛,笑從脣邊流淌出來:“臻兒,這樣真好。”
沒有任何的陰謀詭計,沒有任何的算計,更沒有任何可怕的殺戳,這樣就好啊。
“臻兒,以後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好不好?”
只要有她,他就覺得人生其實也沒有那麼糟,還是很美好的。
“嗯,”容臻輕聲應了,不過這樣溫軟的容凜,她還是很少見到的,即便是從前,他的溫軟中還是帶着一些霸道的,而現在卻是全然的溫柔,此刻的他微微的閉上眼睛,枕在她的腿上,就是一個無害的萌寵男人,容臻的手忍不住伸出來,輕摸他的臉,整張臉的線條較之從前更立體了,他瘦了,不過他這樣全然放鬆的姿態,一直軟到她的心裡。
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不是他的霸道,也不是他的寵,而是全然的信任。
“容凜,我們會好好的,一直好好的。”
容臻話剛落,容凜忽地睜開黝黑的瞳眸,脣齒瀲灩的笑道:“臻兒,住到睿王府來,好不好?”
------題外話------
容凜:此時不動腦子,就是沒有腦子,所以爺要讓臻兒住到睿王府來。
十一郎:你個騙子,猴爺要揭穿你的真面貌/
容臻:我是去呢,去呢,還是去呢,好爲難啊。
笑笑:小臻兒,你這樣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