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殺人真相

勤政帝內,所有人望着蕭書成和梅妃,最後有大臣出列啓奏:“皇上,蕭家乃是開羅第一大族,百年簪纓世家,就算沒有晏河道的案子,蕭家也該是富可敵國的,可是現在竟然什麼都沒有查抄出來,這說明什麼,說明蕭家轉移了家族內的全部家產,把這些東西全都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了,此等行爲更可惡,所以臣請皇上下旨,全城搜查蕭家的這些家產。”

一人說話,其他人紛紛出列:“臣附議。”

“臣同意。”

一大批的朝臣站了出來,堯景帝的臉色黑沉陰森得可怕,瞳眸寒光霍霍的盯着蕭書成和梅妃。

本來蕭家做出這些事,堯景帝還有些顧慮,可是現在看他們竟然早有謀算,連家中的財產都轉移了,可見其險惡用心,他絕不會輕饒了這些傢伙的。

堯景帝望着蕭書成和梅妃,蕭書成和梅妃看到了皇帝眼裡的殺意,周身上下冰冷至極,仿似一盆冰水當頭澆下來,而他們蕭家之所以有今天,都是拜自個的兒子所賜,另外一個她養着的兒子還添油加醋的欲儘快送她下地獄。

梅妃瞳眸陰驁的望着大殿一側的睿王容凜。若是蕭家真的躲不過這一劫,她絕不會放過睿王的,她要告訴皇上,睿王並不是他的血脈,他是九賢王的血脈,到時候看宸妃這個賤人怎麼躲得過去,她若死,她也必須陪着她一起死。

梅妃狠狠的想着。

大殿上首的堯景帝已經下令刑部的人:“先把蕭尚書和蕭家的人關到刑部大牢,擇日再審此案。”

“是,皇上。”

刑部尚書一揮手,殿外有宮裡的侍衛衝過來,把蕭書成和蕭家的幾位朝臣皆拉了下去。

此時蕭家的人仿若落水狗一般垂頭喪氣的,完全沒有了往日的趾高氣揚,往日那些受了蕭家氣的人,此時只覺得大快人心。

待到蕭書成和蕭家的人被帶走,堯景帝的眼睛盯住了梅妃,慢慢的又落到了睿王容凜的身上,最後冷聲下命令:“來人,把梅妃娘娘帶回關睢宮,從即日起梅妃不準出關睢宮一步,等候發落。”

這是說梅妃也是帶罪之身,等待發落。

梅妃臉色一白,身子一軟,便往旁邊倒去,她倒到地上,還看到宣王君冥嘴角志得意滿的笑容。

梅妃只覺得一顆心被人掐住一般痛,恨不得就此死過去方好。

她謀算了那麼久,捨棄了那麼多,到最後卻錯算了自個的兒子,她忘了當她把兒子換到宸妃的身邊時,兒子的位置就已經和她是敵對的了,他要謀算的人便是她了,這是她最大的失策啊,不,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毀掉蕭家。

大殿下首,已有侍衛衝過來把梅妃帶了下去。

殿內,所有人都望向睿王爺,不知道皇上會如何處置睿王爺。

堯景帝望向睿王容凜,慢慢的開口:“睿王爺最近還是安心待在睿王府養傷吧,無事不要隨便出府。”

這話算是變相的軟禁了容凜。

朝堂上,所有人都望向了宣王君冥,看來開羅的皇太子最後真的會是宣王,宣王殿下才是衆望所歸的。

蕭家這一次只怕躲不過去,蕭家倒了,睿王爺要想有什麼謀算就更難了,本來就不受皇上待見,若是母族再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只怕更不受待見了。

衆人心裡替睿王殿下同情了一把,不過再看睿王殿下,並沒有似毫的難過不甘心,不卑不亢的向着上首的堯景帝施禮:“兒臣遵父皇的旨意。”

他說完,掙扎着起身,然後往殿外退去。

大殿內,等到睿王殿下一走,宣王君冥眼冒精光的出列啓奏道:“父皇,兒臣有一事啓奏。”

“說。”

“睿王府眼下有三千親衛,聽說這些親兵個個可以以一敵十,那麼三千親衛就相當於三萬兵馬了,這樣的一羣人待在閔京城裡,可是危險的事情。”

宣王的話一落,朝臣中有人走出來附和:“是啊,皇上,皇上還是下旨收回睿王殿下的三千親衛吧,蕭家眼下在牢中,宣王殿下會不會做出什麼不當的事來呢?”

“臣等請皇上收回睿王府的三千親衛,我開羅祖訓,王爺府邸不得私養超過五百的親兵,睿王府卻有三千親衛,這分明是有違祖制的。”

這些人乃是宣王一黨的人,當然巴不得睿王府的三千親衛被收回來,不過朝中中立派的人卻不贊成這樣做。

張御吏飛快的出列啓奏:“皇上請三思,睿王爺回京後,一直安份守已,他在大曆立下了汗馬功勞,在民間的威望很高,若是因爲蕭家的事情,便收回三千親衛,恐引起百姓的敵視。”

張御吏說完,又有大臣出列附和:“是的,請皇上三思,何況那三千親衛並不是朝廷的兵馬,他們乃是睿王爺私養的人,這些人是隻認睿王爺的,若是皇上強行收回他們,只怕會引起反抗,從而爲我開羅引來禍端。”

宣王君冥的臉色十分的幽沉,手指悄然緊握,擡首盯着上首的父皇。

只怕父皇不會輕易奪了君淵的三千親衛。

不過他會幫他下定決心的,宣王暗下主意,眼下定要奪了君淵的三千親衛,只要奪了這三千親衛,君淵就形同廢人,他再要收拾他就容易得多。

大殿上首,堯景帝已經沉着的下令:“夜瑾聽令。”

夜瑾飛快的出來,堯景帝命他,安排五百奔雷騎的人盯着睿王府,若是發現睿王府有什麼動靜,立刻稟報上來。

夜瑾領旨,接下來堯景帝又連下了幾道指令,最主要的是查蕭家的案子,和蕭家貪污的髒銀到什麼地方去了。

若沒有髒銀,即便有人證物證,他們也不好定蕭家重罪。

睿王府。

容凜一回府,容臻便過來找他,追問他關於進宮的情況。

容凜說了之後,容臻的臉色微微的幽暗下去,慢慢的她開口:“眼下雖然你討厭蕭家的人,但是外人面前你和蕭家乃是緊密聯繫在一起的,所以蕭家若是死,他們肯定會咬死你,成全宣王爺,而且宣王不會坐視不動的。”

容凜點頭,這一點他也想到了,所以他正打算動手安排後續的事情,蕭家想要臨死還拉他做墊背的,絕對不可能。

他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臻兒,我們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麼做。”

容凜笑意溫潤的說道,雖然眼下身處險境,可是因爲有臻兒陪在他的身邊,他並不覺得危險或者不安,這些事他自有解決之道。

不過吃吃小臻兒的豆腐,調劑調劑生活,倒是不錯的。

外面鬧得再厲害,他的睿王府裡依舊是一片和平。

宮裡。

梅妃所住的關睢宮,此時亂成一團,宮女太監等人知道蕭家發生的事情,以及娘娘窩藏金佛的事情,人人擔心起來,個個慌亂的湊在一起議論着。

誰也沒心思去侍候娘娘了,而且現在梅妃只不過是一個帶罪之人,後面指不定怎麼處罰她呢。

若是找到了那筆髒銀,蕭家的人肯定要倒大黴,梅妃娘娘只怕也要倒大黴。

他們不會和梅妃娘娘一起吧,現在個個擔心自己的安危。

關睢宮的寢宮裡,梅妃躺在牀上,寢宮裡只有兩個人待着,一個是關睢宮的太監何安,一個是宮女明煙,這兩個人一直和梅妃近身相處,對梅妃還是有些感情的。

此刻看娘娘生不如死的樣子,兩個人還是很心疼的。

“娘娘,你不要傷心難過,還是想想辦法吧。”

何安勸道,明煙點頭。

牀上臉如死灰躺着的梅妃聽了他們兩人的話,總算止住了眼裡的眼淚,掙扎着坐起身,蹙眉思索着,眼下蕭家怎麼躲過這一次的劫難。

她想來想去,最後想到一個辦法,眼下只能把冥兒的身世告訴他,現在能救蕭家的只有冥兒,以冥兒的手段,若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必然有辦法做成假像,到時候只要反咬一口,說章州知府聽信讒言栽髒陷害的蕭家就成了。

所以她要告訴冥兒他的身世,對,就是這樣。

雖然他可能不會承認,但是她會讓他相信的。

身爲他的母妃,他生下來後,身上哪怕有一個痣她都仔細的看過了,所以她只要說出這些,不怕宣王不相信,就算不相信,哪怕是懷疑,他也不會急着對蕭家下狠手的。

梅妃想到這個,眼睛亮了起來,飛快的望向身側的何安和明煙:“你們退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何安和明煙二人面面相覷,最後一起開口:“娘娘,你千萬不要想不開。”

他們這是怕梅妃想不開,梅妃冷笑一聲:“我蕭家還沒死呢,我有什麼想不開的,好了,我就是想靜一靜,想個辦法,你們自去吧。”

“是,娘娘。”

兩個人退出了寢宮,不過不敢走遠,仔細的聽着寢宮內的動靜,若是娘娘真的想不開,他們也好第一時間衝進去救娘娘一命。

寢宮裡,梅妃待到何安和明煙離開,立刻喚出暗處的一名手下,這些人乃是她身邊的隱衛,是她當初進宮後,蕭家培養出來送給她的,本來有五個人,只不過後來折損了兩位,現在只剩下三個,梅妃很珍惜,不敢輕易動他們。

但現在她要送信出去,所以便喚出其中一人來。

“胡隱,立刻給本宮送個口諭出去。”

“娘娘請吩咐。”

胡隱年齡在四十歲左右,神容枯瘦,整個人看上去有些陰沉,不過對梅妃卻是很恭敬。

“立刻去告訴宣王,本宮有要事和他相商,對了,他若是不來,你就說是事關他母妃秘密的,若是這件事泄露出去,別說太子之位,連性命都不保。”

梅妃相信以這樣的說詞,宣王君冥一定會來的。

胡隱領命,閃身便走,寢宮裡,梅妃娘娘得意的笑了起來。

宸妃,你想算計我和我的兒子,做夢吧,只要我說出真相,蕭家就不會倒,我還有我兒子就不會倒,相反的倒黴的那個人是你,和你那個孽種兒子。

不過梅妃不知道的是胡隱並沒有出得了關睢宮,等到他出現欲離開的時候,暗處有幾道身影攔住了他,最後還殺了他。

當然這一切梅妃並不知道,她心情極好的在寢宮內等候着自個兒子的到來。

不過最終她沒有等來兒子,卻等來了宸妃。

寢宮外面,何安的稟報聲響起來:“宸妃娘娘駕到。”

梅妃歪靠在牀上,刻薄凌厲的面容上滿是冷嘲的笑意,雙瞳攏着怨恨一眨不眨的望着寢宮外面,只到殿門前那道美好的身影走了進來。

一看到這個女人優雅美好的神容時,梅妃只覺得心中一股恨意,手指下意識的握緊,恨不得掐死這個女人。

最近一連串發生的事情,她懷疑都是這女人動的手腳。

梅妃冷諷:“宸妃娘娘真是好手段啊,不過你以爲你能讓我蕭家和我倒臺嗎?你還是別做夢了。”

宸妃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優雅慵懶的走到一邊去坐下,她坐好後,脣角擒笑,溫柔無比的望着梅妃:“姐姐說什麼呢,我怎麼會想讓蕭家和姐姐倒臺呢。”

“呸,趙芷,你別裝了,我知道你已經知道了當年的真相,知道了我的兒子其實是你的兒子,你的兒子纔是我的兒子,只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水性揚花的東西,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嫁給皇上,你說若是我把這件事告訴皇上,皇上會不會立刻下旨砍了你母子二人的腦袋。”

梅妃的話使得宸妃的眸光暗了暗,她淡淡的聲音響起來:“我相信在我母子二人腦袋被砍前,你們母子的腦袋一定會先被砍了,喔,對了,還有蕭家所有人的腦袋也會被先砍掉。”

“你個賤人。”

梅妃氣急敗壞的怒罵,然後不等宸妃說話,她便又怒指着宸妃:“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啊,懷了別人的孩子還能這麼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皇上的寵愛,這事大概只有你這樣不要臉的女人才做得出來。”

宸妃脣角的笑不復溫柔,而是心痛無比的。

“你以爲我願意這樣嗎,我只想嫁給我喜歡的人,只想嫁給他一個,從來不想嫁給別人。”

“若不是我的兒子,我早就死了,我寧願陪他一起死,知道不知道。”

“這麼些年,若不是兒子支撐着我,我早就忍不住去找他了,你以爲我害怕死嗎,我不怕,沒有他的日子,我很痛苦,你知道嗎?”

宸妃激動的冷喝,梅妃望着她,好半天沒有說話,最後哈哈的笑起來。

“趙芷你就是個禍水,若不是你長得太美好,皇上就不會起色心,若是皇上不動心思,九賢王就不會死,所以他是你害死的,不是皇上,你這個女人就是個禍害。”

這句話,擊中了宸妃的要肋,她臉色一片慘白,神容黯然,眼裡蒙上了一層的霧氣。

看到她這樣痛,梅妃越發得意的笑,最後陡的止住笑聲望着宸妃:“自然你想死,我便成全你,我會送你們母子上地獄。”

這話使得宸妃的神色微微的正常了一些,她望向梅妃,勾出溫柔無比的笑。

“梅妃,我說過了,就算你們母子二人死,我們也不會死,不,我兒子也不會死,我死不死無所謂,但是我不會讓人動他的,而你竟然膽敢動他,讓他這麼些年,吃了這麼多的苦,所以你該死。”

說到這個,宸妃的眼淚流了下來,指着梅妃冷聲:“你該死,你個賤人,既然換了我的兒子到身邊,爲什麼,爲什麼不善待他,若是你善待他,我不會這樣恨。”

梅妃臉上滿是冷戾之氣:“我做不到寵別人的孩子,尤其是還是別的女人和皇帝生的孩子。”

她停頓了一下悽然的笑起來:“我愛皇上,很愛他,看到他疼愛別的女人,我就心如刀絞,所以我做不到疼別的女人和他生的孩子,如果我知道這個孩子根本不是皇上的,我一定會疼他的,當他是自己孩子般的疼。”

她完忽地笑起來:“現在說這些還有意思嗎?我們還是說眼面前的事吧,你以爲我們蕭家會倒嗎?絕不會的。”

她眸光堅定的說道,只要兒子過來,只要他懷疑,他就會保住蕭家的,所以蕭家不會倒的。

宸妃脣角笑意明媚,眸色溫柔至極的望着梅妃:“姐姐以爲宣王會來嗎?可惜那個送信的人卻一一。”

她說着擡手做了一個刀砍的姿勢,表示那個送信的人已經被她讓人殺掉了。

這下梅妃抓狂了,掙扎着從牀上往下爬:“你個賤人,你竟然殺了他,你竟然敢殺我的人,還有你身邊原來竟然隱着厲害的手下。”

“是啊,姐姐不是說自己很聰明嗎,怎麼不想想,這麼多年我能順利的活着,身邊沒有人怎麼可能。”

梅妃一想到自己派出去的人被殺了,也就是宣王根本接不到她派人送去的口信,所以他不會過來,所以她蕭家一門必死嗎?

“我要見皇上,我要告訴皇上,你個賤人和九賢王有私情,睿王根本不是皇上的兒子,他是九賢王的兒子。”

宸妃懶懶的起身,慢條斯理的說道:“你以爲我會讓你見皇上嗎?而且你以爲就算你見到皇上,我一點後手沒有嗎?當日我和皇上同房,可是流有處女血的,這一點皇上是知道的,而且驗身房的人可是驗過的,我是完壁之身,至於你,呵呵,我想,說不定是假的,信不信我會讓你百口莫辯。”

梅妃不敢置信的望着宸妃:“你太可怕了,你還是人嗎?你根本是妖怪。”

“我若是妖怪,我就把你們一個個吃了,我若是妖怪,我就算化身爲魔。也要救回我奕哥哥,而不是讓他就這麼死了。”

宸妃尖銳的冷叫,她今日之所以如此精明,都是因爲當日君奕所授,他和她說,芷兒,一個人要想活得開心自我,就要掌控全局不能把什麼都倚賴在別人的身上,因爲那樣你會患得患失,一個不慎很可能就會全軍覆沒,所以任何時候,都要掌控着全局,你纔會成爲最大的贏家。

事實上奕哥哥纔是最大的帝皇之才的人物,先帝在世的時候,最寵他,一心想讓他當開羅的皇帝,可是那時候先帝老了,可他還小,而且最重要的,他和當今皇上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知道皇帝嫉妒他,處處謀算他,他只想用自己的一顆心捂熱皇帝的心,因爲他的母后臨死的時候與他說。

奕兒,父皇和母后都會死,這世上你血脈親人,只有一個,就是皇上。

可是他倒底還是沒有捂熱皇帝的心,不但如此,還慘遭皇帝的殺害,所以很多時候,親情纔是最可怕的。

宸妃想到從前的種種,哈哈笑起來,轉身便往外面走去。

身後的梅妃望着她的背影,尖叫起來:“趙芷,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絕不會,我蕭家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有事的。”

門前的人停了一下,回身又走了回來,一直走到梅妃的面前,居高臨下的望着梅妃,然後慢慢的蹲下身子望着她:“你以爲蕭家還翻得了身,你就做夢吧,你知道爲什麼蕭家翻不了身,因爲宣王會一直咬住蕭家,直到蕭家所有人都下入大牢爲止。”

“至於你,爲什麼還活着,那是因爲我想讓你看着,你兒子是怎麼從高高在上的雲端墜落到地獄的,你們一一。”

宸妃眼神似幽靈,一字一頓的補充:“你一們,我誰也不會放過的。”

她說完站起身,轉身便往外走,身後的梅妃絕望的叫:“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可惜門前的人不理她,早走了,梅妃痛苦的伸手抓自己的頭髮,不,她不能坐義待葬,她要把信送給自己的兒子,她要見兒子。

冬日的夜晚,寒冷而肅沉,好像一塊沒有溫度的石頭一般。

刑部大牢,冷寂死沉,忽地有十幾道身影仿若幽靈似的撲了過來,一路直奔刑部而來,眨眼的功夫潛伏在刑部一角,其中爲首的人命令一人去西北角縱火。

火光很快耀了起來,這使得刑部亂了起來,不少兵將喊着救火,一路直奔西北角去救火去了。

這些守牢房的人前往刑部一側去救火,而一直潛伏在刑部一角的黑衣人,身形一動,直奔刑部大牢而來,爲首的人手起刀落,眨眼便解決掉幾個人,而另外的人也沒有絲毫的猶豫,迅速的動手腳解決掉不遠處幾名守牢門的兵將。

很快,這些人衝進了刑部,一路直奔牢房之中。

今日刑部大牢裡除了關押着蕭家的人外,還關押着前章州知府。

這些人並不理會蕭家人,一路直奔牢房裡面獨自關押前章州知府的牢房。

牢房裡的前章州知府被甬道的動靜給驚動了,嚇得一哆嗦,飛快的站起來,待到這些人奔過來的時候,他早嚇得面如死灰似的吼叫起來:“來人啊,有人殺人了,快來人啊。”

“救命啊,”

突兀的叫聲,在牢房裡回聲很大,不過外面的人,一擡手一枚石子打了進來,打在了前章州知府的身上,前章州知府瞬間動彈不得,只能睜着一雙驚恐的大眼睛,再叫不出一聲來,外面的人已經打開了牢房。

爲首的人提刀便往前章州知府脖子上砍去,刀光霍霍,眼看着便要殺死前前章州知府。

忽地從牢房上方的橫樑上,冒出一把長劍來,嗖的一聲格開了長刀,救了前章州知府一命。

這忽然冒出來的人,使得牢房內殺人的人,臉色陰沉,外面甬道上一人飛快的開口:“不好,有人,我們快撤。”

他們一招失身,轉身便往牢房外面奔去,不想牢房外面響起了紛雜的腳步聲,很快有叫聲響起來:“有人闖牢房殺人了,快抓捕罪犯。”

“抓捕罪犯。”

這十幾個衝進牢房殺人的人,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個個望向最後面爲首的人:“怎麼辦?”

“沒想到我們竟然落進了對方的埋伏圈裡,殺出去。”

“對,衝出去,”一言落,有人往外衝去,外面的人往裡衝去,兩路人馬在牢房門前狹路相逢,最後廝殺成一團。

不過雖然衝進牢房中殺人的十幾個人身手極端的厲害,可倒底不敵人家人多,很快有人受了傷,有人被生擒了,最後死的死傷的傷,抓的抓,竟然一個都沒有逃得掉。

刑部尚書接到稟報,連夜升堂,最後從這些被抓的人嘴裡審出了幕後的指使真兇。

早朝的時候,刑部尚書立刻把此事啓奏了皇上,皇上震怒不已,在金鸞殿上大發雷霆之火,怒罵睿王君淵膽大妄爲,竟然企圖殺掉前章州知府呂放,以達到救蕭家人的目的。

眼下蕭家沒有搜查出髒銀,呂放就是人證,若是呂放再一死,最後就憑一本密冊是不好定蕭家罪的,所以睿王爺纔會冒險欲殺死呂放。

大殿上,所有朝臣面面相覷,個個小聲的嘀咕。

不少人認定了這事只有睿王君淵可以做出來,誰讓睿王府有三千親衛呢,要做什麼事容易得多。

大殿一側的宣王君冥,飛快的出列稟道:“父皇,兒臣啓奏,請父皇下旨把睿王府的三千親衛收回,若是不收回,只怕七皇兄後面還會有什麼動作。”

堯景帝這回真的動怒了,他一直想拿到致蕭家死地的證據,因爲蕭家在開羅根深蒂固,他早就想除掉蕭家了,現在就差這麼一批髒銀了,只要找到髒銀,他就可以收拾蕭家的人。

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背後拖他的後腿,想殺掉呂放,救蕭家人。

當然這是因爲睿王君淵和蕭家是一體的,所以他不能不收回他的三千親衛了,當然這一次他定無話可說了。

“來人,立刻傳朕的旨意,宣睿王進宮。”

他倒要看看現在這傢伙還有什麼話說,竟然膽大妄爲至此。

大殿內,立刻有人前往睿王府去宣旨,傳睿王進宮。

勤政帝內,宣王瞳底滿是陰冷的笑意,臉上卻是一片溫潤,誠懇的上前稟道:“父皇,兒臣請父皇收回七皇兄的三千親衛,不要再重懲七皇兄了,必竟蕭家乃是七皇兄的至親,他這樣做也是情有可原的。”

宣王話落,大殿下首的朝臣有人出列,沉聲開口:“宣王此言差矣,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這些人私闖刑部大牢殺掉了不少守牢門的人,難道那些守牢門的人不是人嗎?請皇上下旨重懲睿王。”

不少朝官跪了出來:“請皇上下旨重懲睿王。”

最後大殿內有一多半的人跪了下來,請堯景帝下旨重懲睿王君淵,此等行爲實在是太膽大妄爲了,竟然如此置國法不顧,明知道呂放乃是朝廷重要的人證,竟然還派人暗中去刑部殺人。

所以此等行徑,絕不輕易饒恕。

大殿上,堯景帝臉色黑沉陰森,如果說他最想除掉是蕭家的話,那麼另外一個想除掉的對象便是這個睿王。

現在他看到他越來越難以忍受,只因爲他越看君淵越覺得他和自己的九皇兄很像,他就越懷疑梅妃這個賤人和九皇弟通姦才生的這個孽子,要不然爲什麼這麼像。

不過堯景帝沒有立刻下旨定罪,他倒要看看君淵,怎麼解釋。

睿王君淵來得極快。

一進殿便對着上首的堯景帝施禮:“兒臣見過父皇。”

大殿上首的堯景帝,直接當殿冷喝出聲:“君淵,你好大的膽子,竟然私派手下親衛前往刑部去殺前章州知府呂放。”

大殿內的一衆朝臣個個望着睿王,卻見睿王爺風華無雙的面容上沒有半點的不安恐慌,反而是不卑不亢,優雅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沉聲說道:“兒臣不知道是誰說兒臣派人前往刑部大牢殺人的。”

殿內的一衆朝臣看睿王如此臨危不亂,倒是不少人佩服他。

只是現在那些殺人的已經交待了,由不得他狡辯了。

堯景帝怒火狂熾的冷喝:“刑部尚書已審了那些人,那些人交出幕後的指使者便是你。”

堯景帝話一落,大殿一側的宣王君冥接口:“七皇兄,我們知道你要救蕭家,但是你這樣的行爲是不妥的。”

容凜擡眸,眸中幽幽暗芒,脣角是瀲瀲輕笑。

“八皇弟,你以爲我睿王府的三千親衛會隨便的經人一拷問便交出本王來嗎?那你真是太小看本王了。”

容凜話落,大殿內的衆臣面面相覷,其中有人不禁猜測,難道說昨天夜闖刑部殺人的根本不是睿王的人,那又是誰啊?

不少人臉上佈滿了驚悚,堯景帝聽了容凜的話,心咯噔一沉,若不是君淵做的,又是何人做的?他精明的瞳眸微微的眯起來,眼光無意間掃到宣王的身上,不由得不安起來,不會是宣王爲了栽髒陷害君淵吧?

堯景帝正想着,下首的容凜又說道:“刑部尚書可有提審呂放,問問呂放是否是本王派人殺的他。”

刑部尚書一怔,他倒是把呂放帶了過來,不過並沒有提審呂放,呂放難道知道是誰背後欲殺他。

堯景帝本來想責難睿王,不過當着滿殿朝臣的面,不好表現得那麼明顯,只得命人把呂放帶進來。

呂放給堯景帝磕了頭後,起身站好。

堯景帝問呂放:“昨夜的刺客,你知道是何人派出來的嗎?那些刺客交待幕後的指使者乃是睿王爺?”

呂放一聽,又再次的跪下稟道:“回皇上的話,不是睿王殿下派人殺的臣。”

呂放的話一出,大殿內立時一片議論。

堯景帝的臉色也黑了下來,呂放又往下說道:“因爲昨天睿王爺派人給我送了一封信,說夜裡有人要刺殺我,讓我小心點。”

“若是真是他派的人殺我,絕不會派人給我送信,而且他派了一個人隱在牢房裡保護了我。”

正因爲睿王派人給他送信,所以他一直沒敢睡,盯着牢房門口,所以看到這些人一出現,他便大叫起來,當然他不知道牢房中隱着一個人保護他。

呂放話一落,容凜不卑不亢的開口:“回父皇的話,兒臣之所以保住呂放,就是爲了保住自己,因爲蕭家被抓,兒臣也置身於風口浪尖之上,兒臣怕有人藉機謀算兒臣,所以便派了一人暗中保護呂放,若是兒臣指使的人殺呂放,兒臣又豈會派人保護呂放。”

容凜說完,又接着說道:“兒臣一直相信蕭家是清白無辜的,所以何需多此一舉。”

容凜說完,大殿下首議論聲更多,沒想到卻不是睿王爺,不是睿王爺,又是何人。

難道真是有人栽髒陷害的他。

容凜擡眸,眸光幽幽的望着大殿一側臉色不好的宣王殿下,他慢吞吞的說道:“父皇,兒臣王府的三千親衛,身上都繪有圖案,每一個人身上都是一種圖形,圖形當中便是此人的身份記號,若是父皇不相信,可以下旨查這些人身上是否有圖案,所以就算有人想冒充本王府邸裡的人,都是不能夠的。”

容凜說完,堯景帝的心裡沉甸甸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事已到此,他已經知道是誰栽髒陷害的睿王,一定是宣王,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爲了讓他收回睿王府的三千親衛,可是他知道不知道,他這樣做,很容易給自己惹來麻煩。

他一再和他說,不要輕舉妄動,不要輕舉妄動。

君淵此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他偏不聽,這下好了,竟然招惹了出這件事來。

堯景帝不想把這件事再往大了扯,立刻沉聲說道:“沒想到背後的人竟然如此的膽大妄爲,不但到刑部去殺人,還公然的栽髒到睿王爺的頭上,該死的東西。”

他一言落,望向大殿下首的刑部尚書:“你立刻給朕去嚴查,看這些人背後究竟是什麼人指使的,若是查出來,絕對嚴懲不貸/。”

大殿內,宣王鬆了一口氣,周身的冷汗,衣服全粘連在身上,他真害怕父皇一怒治他的罪。

他知道父皇一定懷疑到他的頭上了。

不過看現在這狀況,父皇是想保全住他了。

宣王剛鬆了一口氣,大殿下首的容凜又緩緩的開口了:“父皇有所不知,昨夜兒臣除了派人保護了呂放外,還抓住了兩名刺殺呂放的刺客,經睿王府的親衛盤查,這兩人交代出背後的指使者乃是宣王殿下。”

容凜話一落,朝着殿外冷喝:“把人帶進來吧。”

大殿外面,弦夜很快押了兩名黑衣刺客進來,這些人動作僵硬,形動不便,是被人提進來的,他們完全不能自控。

此時一進大殿,只用一雙赤紅的眼睛盯着容凜,可惜容凜絲毫不以爲意,懶洋洋的望着這兩個人。

不過容凜還沒有開口說話,身後的宣王君冥已像一道光般的衝了過去,對着那兩個人怒吼起來:“說,你們究竟是受何人指使的,竟然栽髒陷害了本王,說本王指使你們去刑部殺人的。”

他話落,擡手啪啪的兩下,便解開了兩名刺客身上的穴道。

這兩人身上的穴道一背解,立刻動作俐落的一咬嘴裡的毒牙,自殺而亡了。

大殿內,衆人一起望着這戲劇性的一幕,好半天反應不過來。

而宣王君冥卻是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轉身望向身後的容凜來:“七皇兄,這兩個人怕是受不了七皇兄的屈打成招,所以受的七皇兄的指使吧,七皇兄這是一定要栽髒陷害皇弟我嗎?難道是因爲晏河道一案,所以七皇兄憎恨我,所以纔會這樣屈打成招的,用兩個人來指認我。”

容凜望着宣王傷心的樣子,不由得脣角泛出冷笑,幽冷的聲音在大殿內響了起來:“宣王殿下真是好手段,明明是本王抓的刺客,本王還沒有來得及問他們話,你便出手解掉了兩個刺客的穴道,害得他們咬毒自殺,八皇弟這是認爲沒有人證,本王就沒辦法證明這兩人交待的事情嗎?”

“八皇弟這是想反咬一口,讓人認爲是七皇兄我誣陷你嗎?”

容凜說完,陡的朝着大殿下首叫了起來:“閻大人,高大人,昨夜本王審這兩名刺客的時候,你們可是在場的,你們來說說,當時這兩名刺客是怎麼交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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