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梅妃伸手端起尿碗,便欲往嘴裡灌,不遠處的宸妃三步兩步走了過來,擡手便打翻了她的碗,冷笑着開口:“梅妃,你是瘋了,是真的瘋了。 ”
她說完轉身便往外走去,人還沒有出大殿,便吩咐身後的御醫:“派人去稟報皇上,梅妃娘娘瘋了。”
“是,是。”
大殿門前的宸妃脣角擒着苦笑,她還是做不到那麼狠心,雖然那麼憎恨梅妃,可是還是看不到她如此作賤自己。
不過這個女人活着卻是很危險的,可是現在還不到她死的時候,怎麼辦?宸妃眼瞳忽地一亮,最後領着人出了關睢宮。
當晚。
宸妃領着兩名手下悄悄潛進了梅妃的關睢宮,彼時梅妃正在睡覺,不過警覺很大,一聽到動靜便醒了過來,一看到是宸妃,心頭大駭的同時,還裝着傻乎乎的笑臉。
宸妃神容淡淡的開口:“梅妃,你別裝了,我知道你沒瘋。”
梅妃依舊不理會她,又玩手指,又是玩頭髮,自坐在牀上玩自個兒的,好像沒聽到似的。
宸妃不緊不慢的說道:“知道我爲什麼肯定你沒瘋嗎?”
梅妃沒動靜,宸妃自顧說道:“因爲就算是瘋子,也不是什麼東西都吃的,瘋子不好吃的也不會吃,而你卻什麼都吃,連尿都打算喝,這樣的你,怎麼可能是真瘋了,分明是裝瘋的,你裝瘋就是想分散別人的注意力,然後好送信出去給宣王,或者送信給皇上,所以我不能讓你壞我的事。”
她說完望向一側的手下,一名手下飛快的取了藥出來,直往大牀前走去。
梅妃看到這人靠近,驚嚇的往後退去,然後再也控制不住的叫起來/
“趙芷,你想幹什麼?”
宸妃起身踱步走到她的身邊,呵呵冷笑:“你不裝了嗎?不過這是你自找的,既然你裝瘋,我不如讓你真瘋一回,本來我想弄死你的,不過我要留着你,等到除掉宣王之後,讓你感受到這痛有多深。”
她所受過的她要一一還給他們,包括堯景帝,包括梅妃還有宣王。
梅妃這一刻害怕了,她不想自個的兒子有事啊,她伸手欲抓住宸妃的手,可惜落空了。
她翻身在牀上撲通撲通磕頭:“宸妃,你饒了我兒子吧,饒了他,他不知道,他一直以爲你纔是他母妃的,你若是恨我就讓我死吧,我死還不行嗎,你只要讓他活着就行,我死,我死了,皇上就不知道這件事了,你不是就放心了嗎/”
宸妃居高臨下的望着她:“梅妃,現在說這個還有用嗎?還有宣王若是活着,他對付的人就是我兒子,他會不死不休的,你以爲我會眼睜睜的看着他對付我兒子嗎?絕對不可能,所以我必須除掉他。”
梅妃聽了,陡的瘋狂的大叫起來:“趙芷,你個賤人,你不得好死,你們母子二人都不得好死。”
宸妃已經懶得再和她多說話,直接的揮手:“去,給她喂藥。”
“是,”一名手下飛快地走過去,伸手一把拖住梅妃,梅妃又跳又咬,不過被這手下一擡手點了穴道,她一動也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看着這人把藥喂進她嘴裡,然後擡手啪的一聲拍了她後背,那藥便全都喂進她的嘴裡去了。
她拼命的搖頭,想把嘴裡的藥吐出來,可是卻怎麼也吐不出來,她死命的瞪着宸妃,不停的咀咒着她,可惜宸妃不爲所動,直到梅妃昏迷了過去。
宸妃望着身前的兩名手下,沉穩的下命令:“以後你們負責監視她,看看什麼人接近她,必須立刻稟報我。”
“是,娘娘。”
宸妃點頭,轉身便走了,本來她並不想弄瘋梅妃,可是眼下蕭家的事情已經查處了出來,皇上肯定會帶梅妃問事,這樣一來,這女人很可能當場便說出自己偷換了兒子的事情。
若是這樣皇上就會懷疑她的兒子是賢王的孩子了,所以她不能冒這個險,好在這女人自個裝瘋,那她就給她來個真瘋好了。
……
刑部接了堯景帝的聖旨,徹查一切和蕭家有關的人家,一時間朝中的大臣人人自危,不少受到牽連的人家,紛紛被下入刑部的大牢,整個閔京城一片慌亂,空氣中都是濃濃的壓抑。
夜瑾將軍奉命搜查汪家的密道出口,果然從汪家查到了密道的出口,並從出口進去,一路進了關睢宮的地下密室,密室裡藏着一大批的金銀珠寶,完全不亞於一個小的寶藏,看得人眼花繚亂,夜瑾立刻整理出清單,然後把東西搬運出來,上交到國庫之中。
待到做完了這一切,把手中的清單上交到皇上的面前,皇上一看,清單之上除了有晏河道的災銀之外,還有一大批別的來歷不明的官銀,這些官銀上面都有朝廷特製的印製,所以說蕭書成除了動用了晏河道的救災銀外,還動用了不少別處的銀子,這個該死的混蛋,真是太膽大妄爲了。
堯景帝當場發怒,立刻下旨,審蕭書成,讓蕭書成交待出共貪污了幾筆救災銀,系哪幾處的救災銀,還有查他平常和朝中的那些朝官勾結,結黨營私。
刑部尚書接到旨意,連夜審蕭書成,蕭書成當堂供認不諱,再不做任何的掙扎,反正事已至此,自己何必再多做掙扎。
不過蕭書成除了交出該交待的事情,還交出另外一件事情,他貪污災銀都是爲了幫助睿王爺,幫助睿王日後順利登上帝位所用,而且他還交待出睿王有謀逆之心。
刑部尚書查到最後一點的時候,大驚失色,皇子有謀逆之心,這可是大罪,這事他可不敢處理,刑部尚書立刻進宮求見了皇上,皇上連夜下旨給夜瑾,讓夜瑾派兵把睿王府包圍了,同時讓夜瑾帶人把睿王君淵帶進了宮中。
睿王府裡,容臻周身攏着冰霜,眼神森冷的目送着夜瑾把容凜帶往宮中,心頭火起,她不用問也猜出,蕭家的案子定然是牽扯到了容凜,雖然容凜之前和她說過,他已經安排了所有的後手,所以不用她擔心,但是看到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到容凜的頭上,她難免還是憤怒惱火。
所以她決定了,既然蕭墨聯手了宣王,他們背後還有慕容靈仙等人幫助,那她們又豈能坐義待斃,所以她們也要和宸妃娘娘聯手,想着,容臻立刻帶人悄悄的進了宸妃的椒宸宮。
椒宸宮裡,宸妃已經接到了消息,說蕭家的大案牽扯到了睿王,皇上下旨讓風雷騎的兵將把睿王府給包圍了,另外還下旨讓夜瑾把睿王給帶進了宮裡審問。
一接到這個消息,宸妃便坐不住了,心急如焚的在殿內踱步,恨不得立刻趕往上書房去救兒子一次,不過她卻也知道,現在兒子頂着的可是梅妃的兒子,自己若是出現,老皇帝肯定會懷疑,一懷疑,兒子更危險,所以宸妃急得在殿內團力轉。
只到殿外,青桐走了進來稟報。
“娘娘,趙家的小姐悄悄的進宮來了/”
“嬋兒嗎?快,讓她進來,讓她進來。”
宸妃揮手,青桐趕緊的出去把人帶進來。
容臻一走進來,還沒有來得及給宸妃施禮,便被宸妃走過來給拉住了,宸妃心急的問道:“淵兒那邊什麼情況,他有對策嗎,會不會有事,會不會有危險。”
“娘娘,別擔心,睿王他是不會有事的,他已經想好了對策了,我進宮就是告訴娘娘一聲,讓娘娘放心。”
宸妃聽到容臻的話,總算放了一顆心,拉着容臻自走到一邊去坐下。
容臻沉聲說道:“除了要告訴娘娘這個,讓娘娘放心外,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娘娘。”
宸妃一聽她說的話很嚴重,立刻慎重了:“你說。”
“蕭家的蕭大人並沒有死,牢中是一個假的蕭墨。”
“什麼,蕭墨竟然沒死,這個人可是難纏的,若是他沒死,他一定會跑到宣王那邊去幫宣王的,而且蕭書成臨死的時候,說不定還把宣王和睿王的身世給告訴他了,這樣一來,宣王可就是知道身份了。”
容臻點頭,一臉擔心的望着宸妃:“所以我擔心宣王會出手對付娘娘。”
“既然我知道他知道了,就會小心的,你別擔心。”
宸妃從來不擔心自己的性命安危,因爲她不怕死,死了她就去見奕哥哥了,告訴他,她給他生了一個兒子。
不過她希望自己死的時候,再沒有人害淵兒了,讓他平安健康的生活下去。
宸妃想到這個,就暗下決心,一定要活到把這些壞人全都殺了爲止。
“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會小心的。”
宸妃慎重其事的說道,容臻望着宸妃,飛快的開口:“這蕭墨是個人精,他幫宣王對付睿王,宣王可是有很大勝算的,而且除了他幫助宣王外,宣王還和天山一族的慕容靈仙攪合到一起去了,所以現在他們那邊有很多人,我們這邊卻顯得很薄弱,所以我的意思是我們也聯手起來,一起想辦法對付他們,這些人是留不得的,若是留着,只怕事情越來越糟糕,而且娘娘知道嗎?這蕭墨的真身並不是蕭家的子弟,他是暹朱國的亡國人,他背後還隱着一大批的暹朱國的人,現在他又以死爲蕭家的子弟謀了一個活口,我想蕭家子弟現在只怕皆被他收了人心,這些人肯定會追隨他的,這樣一來,他就厲害得多/。”
宸妃驚呆了,她是完全沒想到蕭墨竟然還有這麼一重身份。
“沒想到他竟然有這重身份,這人太可怕了。”
宸妃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那個雀竟然是蕭墨這麼一個年輕人。
此人從成爲蕭家的一個庶子,到成爲開羅的種子,再到滅掉大曆,現在又來謀算開羅,此人實在是太厲害了。
所以絕對不能留着他。
“既然牢中是一個假的,而他又有這種身份,爲什麼不告訴皇上,立刻把這事稟報給皇上,讓皇上下旨拿這個人,就算他再厲害,我們也要讓他見不得光。”
容臻搖頭:“第一牢中的人和蕭墨長得一模一樣,這個人是他早就準備了,換了一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不但如此,這人還是很早之前就換過的臉然後又在臉頰邊去了疤痕,所以一般人根本不會相信這樣的事情,就算是皇上也不會相信的。”
“第二個,現在我們手裡並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蕭墨就是暹朱族的人,所以我們跑去和皇上說,他只會懷疑我們,對於我們來說反而是不利的,所以我們不能大意,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聯手對付宣王,先除掉宣王,只要除掉宣王,蕭墨就沒辦法利用他了。”
“好,除掉宣王。”
宸妃立刻同意了,本來她多少還有些不忍心,但是在兒子和宣王之間,她自然是選擇保自個的兒子的。
容臻點頭說到:“那我們就和娘娘聯手一起對付他們吧,我就不相信憑我們對付不了他們。”
“還有一個人,”宸妃緩緩說道。
容臻望着她,她不急不燥的說道:“還有定國公主,她也會和我們一起對付這些人的。”
容臻愣了一下,沒想到定國公主竟然和宸妃是一起的。
想到定國公主,她就想到了秦灝,不知道秦灝的傷怎麼樣了,待到容凜的事情處理完,她就去趙府看望秦灝,順便告訴他一聲關於定國公主的事情。
“嗯,那娘娘聯繫定國公主,我們一起出手對付這些人。”
容臻心裡多了一些高興,定國公主此人也是十分厲害的,現在她頭上頂着定國公主的名頭,本身就讓人忌憚,再加上她的心計,她們這邊更多了一些能力。
宸妃伸出手握着容臻,兩個人堅定的望着彼此,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了一些冰冷的殺氣。
上書房,除了堯景帝外,還有丞相,御吏大人,刑部尚書等人,此時上書房內的氣氛冷硬肅沉,丞相御吏大夫等人不敢說話,眼下因爲蕭家的案子,很多人牽扯在內,皇上火大得不得了,他們可不敢虎口拔鬚,何況明眼的人都看得明白,皇上這一次是打算血洗朝堂了,所以他們還是不要亂說話的好。
幾個人望了望跪在上書房地上的睿王爺,沒想到蕭尚書也夠狠的,臨死了還咬睿王一口。
這是怪睿王爺沒有護他們一個周全嗎?要不然蕭尚書就算死,也不該咬住睿王殿下啊。
書房內的幾個人都想不通這件事。
堯景帝則臉色黑沉的把龍案上的摺子摔到了容凜的面前,怒氣沖天的開口:“你看看這摺子,蕭書成可是交待了,你從頭到尾可是知道他貪污的銀子的,而且還打算用這些銀子,用這些銀子做一一。”
下跪着的容凜不卑不亢的開口:“蕭尚書是說兒臣想用這些銀子做謀逆之事嗎,想奪父皇的皇位嗎?”
上書房裡的幾個人聽得倒抽冷氣,小心的瞄上面的皇上,果見皇上整張臉都黑了,怒火沖天的指着下首的睿王爺。
“你,你個孽子,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回皇上,兒臣要說這事是蕭書成栽髒陷害兒臣的,父皇請想想,蕭書成乃是兒臣的舅舅,爲什麼他臨死還要咬本王一口,這擺明了是惱羞成怒,蕭家的這筆銀兩,兒臣根本就不知情,父皇應該知道,兒臣剛剛回京不久,怎麼會知道蕭家的事情,這些年蕭書成可從來沒有和兒臣私通過一封密信,怎麼就說兒臣知道了。”
容凜話落,堯景帝望向一側的刑部尚書,刑部尚書趕緊的站了起來,小聲的回道:“睿王爺,蕭書成交出了兩封密信,正是他寫給你留下的底稿。”
容凜呵呵冷笑,眸光幽深而血腥。
這手筆他敢肯定,絕不會蕭書成的主意,蕭書成現在自顧不暇了,還有心思寫什麼信栽髒陷害他嗎?
所以這些事是蕭墨整出來的,沒想到這個該死的賤男,竟然到最後和他直接的對上了。
以往他倒是小瞧了他,一直盯着他,卻沒想到他咬了他一口,也怪他自己大意了,不過他以爲憑這兩封信就可以讓他認罪嗎?
容凜冷笑兩聲之後,沉穩的開口:“爲什麼只有他寫的密信底稿,而沒有我的密信呢,若是指着我認證,至少要是我的密信,而不是他的密信底稿,若這是他栽髒陷害我呢。”
堯景帝聽他的話,火大的怒吼:“他是你舅舅,有什麼理由栽髒陷害你。”
“因爲他託人到睿王府來,讓我想辦法救他,他還說若是我救了他們蕭家的人,就告訴我那批財產在什麼地方,然後他用那筆財產幫我和宣王爭皇位,可惜被我當面拒絕了,那前來送信的蕭家人,當時就說了,蕭書成說了,若是我不幫蕭家,最後我肯定要倒黴。”
堯景帝眯眼望着下跪着的容凜,說實在的,他是想借着這次的事件,把他給殺了,可是現在似乎又要被他躲了。
堯景帝想到最近以來,這傢伙每次都逢化吉,之前他沒有主意到,現在他幾乎可以肯定一件事,這個兒子能力十分的強,比起宣王來要強得多。
若不是,若不是他長得和賢王一模一樣,他現在說不定就改變了心意,立他爲開羅的太子了。
可是正因爲他長得像賢王,所以他絕不會讓他成爲開羅的皇帝,而且這個人太精明,留不得他了,所以他要殺他。
當然不是藉着今日的事情,而是暗中動手腳。
堯景帝心裡盤算着,臉上神色不動,沉穩的說道:“你說蕭書成意欲栽髒陷害你,你有什麼證據/。”
“回父皇的話,之前父皇派了夜將軍帶人監視兒臣的府邸,兒臣知道夜將軍連日查案,十分的幸苦,所以便請了夜將軍以及他手下的兩位副將一起進府喝茶了,對了,除了他們三個,還有兵部侍郎大人也在。”
堯景帝聽到容臻嘴裡的話,臉色十分的幽寒,尤其是監視二字,讓他心情十分的不暢。
不過他倒是沒有盯住這個,而是喚了外面的安太監進來,立刻宣夜瑾和兵部侍郎進宮,他有事要問他們。
夜瑾和兵部侍郎很快進了上書房,一聽堯景帝的問話,兩個人倒是沒有推託,沉穩的回稟。
“回皇上的話,確實有這事,而且臣事後想想這事不對勁,還把蕭家那個來送信的人給抓了,現扣押在夜府內,回頭臣把這人送到刑部去。”
事已至此,堯景帝想殺兒子也沒有機會了,只得作罷,再另想他法。
“好,”堯景帝揮了揮手,示意夜瑾和兵部侍郎出去,上書房裡,他又望向容凜說道:“睿王,眼下蕭家一門牽扯出大案子,那蕭家乃是你外祖家,所以你不要隨便出府,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是,兒臣知道了。”
容凜緩緩的施恩後告退,上書裡,堯景帝盯着他的背影,恨得差點吐一口血,他三番兩次的想借着這些機會除掉這傢伙,可是每回都被他躲過去了,而且這傢伙實在是太聰明瞭,每次好像都有先知之明似的,把事情安排得妥妥的,讓他根本下不了手。
不行,這樣的人,他不能留着。
若是他不像九賢王,他倒是可以賜封他爲開羅的太子,日後開羅的皇帝,可惜偏偏他像九賢王,所以這事絕不可能。
既然不能立他爲太子,這樣厲害的人,他不能留着,所以他要殺了他。
堯景帝眉頭一皺,心中已有主意,不過不動聲色的揮手讓上書房裡的朝臣都退出去。
宣王府。
宣王君冥所住的院子裡,手下正把蕭家一案的事情稟報給宣王,這讓宣王很高興。
不過他現在根本動不了,只能趴在牀上養傷。
因爲之前被睿王打了一頓,後來又被自己母妃給下令打了三十板子,他沒死也差不多去了半條命,這還是打板子的人手下稍留情了。
要不然他不死也差不多了。
宣王一想到這個,對於自個的母妃,心中便生出了怨氣,甚至於多一些憎恨。
若不是想到往日她對自己的寵愛,他都要懷疑這女人是不是他的母妃了,哪有自個的母妃能下了黑手的讓人這樣打他的,難道她就不擔心自己被打死了嗎?
君冥想到這個,便心情鬱悶起來,就連蕭家一門死罪的案子也沒讓他心頭舒暢通起來。
房裡的手下看他臉色不好,一時不敢說話。
直到門外有人推門進來,飛快的稟報:“王爺,有人過來拜訪王爺,來人的武功很厲害,悄無聲息的進了我們睿王府,我們怕驚動別人,所以沒敢和他打,他說要見王爺,有要事告訴王爺。”
君冥一聽來人武功十分的厲害,心裡便先擔心了,這什麼人,想幹什麼?
不過手下又稟報道:“那人說他是來幫助王爺的,並不是找王爺麻煩的。”
君冥趴在牀上好半天沒有動,手下小心的瞄着他,直到揮手:“去把人請進來,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
“是,”手下退了出去,很快領着一個身着黑色長袍,戴着黑頭篷的人走了進來,這人進來後徐徐的摘掉了頭上的黑色斗篷,露出一張俊逸華美的面容來,脣角是溫柔如水的笑意。
不過一看到他,宣王便受了驚:“你,你不是死在牢中了嗎?”
蕭墨輕笑着轉身把斗篷放在房間一側的案几上,自坐到一邊倒了茶來喝,一邊喝一邊說道:“這個你別管了,我來是幫你的。”
他一說,君冥直接不給面子的冷笑起來:“別說笑話了,你會幫我嗎?你坑我還差不多,你這是想幫着睿王來坑我吧。”
蕭墨不動聲色的望着他,慢吞吞的說道:“我若告訴你一件事,你就知道我幫你還是幫睿王爺了。”
君冥趴在牀上沒動,蕭墨也不理會他,徑直說道:“宮裡梅妃娘娘當日生下了一個皇子,娘娘一心想讓自個的兒子當太子,可是身爲蕭家女,她深深的知道一件事,皇上忌憚蕭家,他是不可能讓蕭家女生下的兒子坐上太子之位的,所以娘娘想到了一個主意,她把自個的兒子換到了皇上寵愛的妃子那裡,把那妃子的孩子換到了自己的身邊。”
蕭墨先開始說的時候,君冥壓根不理會,可是說到後來梅妃把孩子換到皇帝寵愛的妃子身邊時,他想到了什麼似的輕顫了一下擡起頭來望着蕭墨,同時他的手緊握了起來,心一下子提起來。
蕭墨沒理會他,繼續往下說:“娘娘把那妃子的兒子換到自己的身邊,並不喜歡他,她喜歡的從來只是自己的兒子,所以對換到身邊的兒子不理不睬的,後來這兒子被皇帝選做了一枚棋子送到了大曆去,一待就是二十年。”
蕭墨說到這兒,牀上趴着的宣王君冥已經尖銳的拍着牀叫起來:“閉嘴,蕭墨,你胡說,你胡言亂語。”
蕭墨望着君冥,一字一頓的說道:“難道王爺一點感覺都沒有嗎?娘娘從來不疼睿王爺,若是睿王爺真的是娘娘的兒子,你以爲娘娘會不疼他嗎?還有娘娘從來不對付宣王爺,我們蕭家也從來不對付宣王殿下,難道這一切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嗎?”
君冥臉上開始冒冷汗,他想到了之前自己對付梅妃的種種,驚駭得說不出話來,只知道拼命的搖頭。
“不,你在騙我,你在騙我,我不是梅妃的兒子,我是宸妃的兒子。”
“你是不是宸妃的兒子你應該心中有數,自從睿王回京後,你難道沒發現宸妃娘娘對你與往日不同了嗎?這次你捱打,聽說還是娘娘下的令,你知道娘娘爲什麼下令讓人打你三十大板,那是因爲她在報仇,她知道了自己的兒子被梅妃換到了身邊,所以她纔會這樣做的,對了,你知道宸妃娘娘爲什麼一眼便認出了睿王爺是她的兒子。”
君冥冷眸望向蕭墨一聲也不吭,現在他的心裡亂如麻,他沒想到從小到大疼他愛他的人竟然不是他的母妃,他的母妃是梅妃。
不,他寧願自個的母妃是宸妃,她那麼溫柔,那麼優雅,那麼的疼自個兒,她怎麼會不是自個的母妃呢,就是現在他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再一想自己先前對蕭家所做的事情,害死蕭家的事情。
可以說,若是他真是梅妃的兒子,那麼他就是蕭家的罪人。
“不,我不是梅妃的兒子,我是宸妃的兒子。”
君冥抱頭吼叫起來,他不要是梅妃的兒子,他憑什麼是那個女人的兒子。
蕭墨看他不能接受的樣子,並不着急,又往下說:“睿王爺長得和已逝的九賢王一模一樣,宸妃娘娘一看到他便知道他是自己的孩子,你道爲什麼?因爲宸妃娘娘和九賢王有染,所以睿王是她和九賢王的孩子,不是皇上的孩子。”
蕭墨雖然說得平淡,事實上在蕭成書告訴他的時候,他驚憾莫名,沒想到宸妃竟然如此膽大,膽敢懷着別的男人的孩子嫁進宮諱,她這是有多不怕死啊。
房裡隨着蕭墨的話落,忽地安靜了下來,一點聲響都沒有,牀上趴着的宣五君冥忽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掙扎着下地,雖然屁股上傳來的痛意讓他難受,但是心頭的興奮卻又使得他激動。
“蕭墨,你說我七皇兄不是父皇的孩子,他是宸妃和九賢王的孩子?”
“是的。”
“哈哈,真是老天助我,就他這樣的孽種,還企圖和我奪皇位,他憑什麼和我奪皇位啊。”
君冥興奮的就差手舞足蹈了,本來他以爲自己走進了死衚衕,沒想到老天原來準備了這麼大一個禮在這裡等着他呢。
“那我們還等什麼,快走,你立刻和我進宮稟報父皇,說睿王是宸妃和九賢王的種,這樣我們就可以讓父皇下旨處死睿王了。”
蕭墨微微的蹙眉,望着君冥,脣角不自覺的勾出輕視的冷笑,自個的娘被關押在宮裡,蕭家即將死很多人,而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卻不關心,現在竟然只關心睿王是宸妃和九賢王生的事情。
他這樣,無非就是爲了那高高在上的寶座罷了。
梅妃啊梅妃,你這樣真的值得嗎?得了這麼一個白眼狼似的兒子。
蕭墨心裡想着,臉上神色卻不顯,他飛快的開口:“宣王殿下,眼下不宜進宮去稟明這件事,因爲這件事只是我父親說的,並沒有任何的證據,所以你若是進宮,難道就不怕他們反咬一口嗎?宣王殿下忘了自己剛被皇上懲罰了嗎?若是這件事再搞出什麼烏龍來,那麼吃虧的就是宣王殿下,而不是睿王。”
君冥一聽蕭墨的話,不滿的盯着蕭墨:“你不是說睿王長得和那什麼九賢王的很像嗎,難道這一點還不夠嗎?”
“這天下相像的人太多了,難道就因爲長得像,便判他死罪嗎,再一個皇上和九賢王乃是親兄弟,這世上侄像叔的事情多了去了,沒有證據,就算你到皇上面前說,皇上也沒有辦法治他們罪。”
君冥一聽這話,立馬惱火了,轉身又往牀上走去,隨之趴到牀上,冷聲說道:“那你來幹什麼的?”
“我說了,我是來幫助你的,雖然眼下不能說出這件事,但我們可以先對付睿王,算計睿王,等到睿王聲名狼籍的時候,我們再一舉把這事說出來,睿王必死無疑,再無翻身的機會。”
蕭墨說到最後一句,君冥又有些高興。
想到可以除掉睿王,他就高興。
這個賤男竟然膽敢冒充皇室的血脈,竟然膽敢和他搶皇位,太該死了,他一定要親手除掉他。他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他根本不是他父皇的兒子。
君冥想着望向蕭墨,慢慢的開口:“好,你留下來幫我,若是日後我登了高位,定然會下旨替蕭家平反,讓你坐上你原來的位置。”
蕭墨眼神暗了一下,最後沉聲開口:“謝宣王殿下了。”
“好了,我再讓你見一些厲害的人,”他說着望向房間一側的手下:“去,把天山一族的慕容公主請過來。”
“是,爺。”
手下很快走了出去,一會兒的功夫,便帶了幾個人過來,爲首的正是天山一族的慕容靈仙,慕容靈仙一進來便看到房裡多了一個華美俊逸的男子,這人她是認識的,蕭家的蕭墨,不是說他死於牢中了嗎。
“你竟然沒死。”
慕容靈仙稀奇的開口。
蕭墨微眯眼望着眼面前的女人,眼底波光詭譎,這女人可是天山一族的公主,若是一一。
蕭墨不動聲色的開口:“公主言重了,我蕭家雖然該死,但好歹要留下一點血脈。”
“那你爲什麼不躲起來,還跑到宣王府來幹什麼?”
這一次是宣王君冥開了口:“蕭墨是過來幫我的,以後我們一起聯手,努力的除掉睿王。”
慕容靈仙望了望蕭墨,最後望向宣王君冥:“我幫你可以,我只要一個人,就是趙嬋,你們可以去殺去睿王,但是趙嬋一定要歸我。”
慕容靈仙的話一落,一側的蕭墨手指陡的一握,眼裡射出冷芒,不過很快被他壓抑了下去。
房裡君冥哈哈大笑:“好,只要除掉睿王,我就親手把趙嬋送到你的手上,怎麼樣。”
“爽快。”
慕容靈仙說完,望向蕭墨和君冥:“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另外兩個人開口。
定國公主府,定國公主生了病,府上大夫束手無策,定國公主府的人送了信進宮,堯景帝心疼自個的這個妹妹,一道聖旨下了,讓定國公主府進宮治病。
因此定國公主進宮治病。
容凜和容臻二人領着人進宮探望定國公主,順帶正式的見見這個姑姑,因爲容凜聽容臻說,他母妃的意思是這個姑姑也和他們是一起的,既如此,大家自然要團結在一起,這樣纔好對付宣王等人。
怡和宮,從前定國公主府所住的宮殿,現在定國公主依舊住在這宮殿裡。
寢宮裡,宸妃正問御醫:“公主怎麼樣了?可有什麼要緊的。”
“回娘娘的話,公主主要是鬱結太深,所以使得脾肺受損,因脾肺受損,飲食便受了影響,所以她的身子越來越虛弱,這導致她很容易生病,這次便是受了涼,引發的傷寒,若是尋常人,這傷害也沒什麼不好治的,可是因爲公主脾胃虛弱,所以比常人難治,除了治傷害,還要調理脾胃,要不然藥不入經脈,這病難去。”
宸妃望向牀上的定國公主君莫言,發現她臉色臘黃,瘦弱,整個人顯得很虛弱,連說話都沒什麼力氣,而且眼下臉頰還帶着一些詭異的紅,看樣子應該是發熱的原因導致的。
宸妃看到她這樣,很心疼,說實在的君莫言從前就像她的妹妹一般,她是真的很喜歡她的。
所以看她生病,她很着急。
“你快開藥吧,調脾胃的藥和治傷寒的藥一起開吧,一定要好好的調理公主的身體。”
御醫跪下回道:“回娘娘的話,公主的身子越來越不好,這與她的心思有關,要想身體調好,首先要不鬱結不憂思方能調好身子。”
牀上的君莫言瞪了御醫一眼:“去開藥吧,哪來那麼多的廢話。”
御醫應聲告了安退出去開藥,牀上的君莫言揮了揮手,宮女退了出去,她掙扎着欲坐起來,卻因爲太費力從而咳嗽了起來。
宸妃趕緊的走過去,伸手拉着她:“莫言,你不要多想,快點治好身子要緊。”
君莫言搖頭:“我這身子就這樣了,怕是隻能撐着一些日子了。”
她說着伸手抓着宸妃的手:“趙姐姐,你幫我一件事。”
“你說,”宸妃聽到這聲久違的稱呼,眼淚便控制不住的流下來,緊握着她的手。
君莫言咳嗽了一聲,掙扎着說道:“我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你幫我照顧好心菱,她那麼小,我不放心她,至於灝兒,他大了,用不着我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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