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重做女警

——新差事

我張羅着給良妃也要送去冰果,這是我第一次病好之後看她來。院子裡滿眼的綠意讓我看到了生命的痕跡,病樹前頭萬木春,人生就是如此,誰也不該沉浸在過往的痛苦中。

“你終於來見我了,我就知道你會好的,這個就是宮中傳說的解暑聖品嗎?”

“是啊,娘娘,現在我的頭腦也清涼多了,跟這冰果一樣。”

“好啊,那我嚐嚐。”

“不可以多吃,有些涼的。”

“嗯,給丫頭們也分些。”

“早給姐姐們拿了。”

“容兒——”她叫了我一句,我一愣,因爲這樣叫我的在這裡只有她和老九,而現在沒別人了。她接着說道,“容兒,什麼都會好起來的,人的心是最柔軟也是最堅韌的,它會適應一切的。”

“是的,娘娘,我的心也是。”

“其實,容兒,老九不合適你。”

“是嗎?已經不重要了。”

“不,容兒,老九和你在一起壓抑了他的性子,所以分開也未必是壞事。”

“是,他現在自由了,不必俯就我了。”

“你就不考慮一下別人嗎?”

“娘娘,別開我的玩笑。”

“哦,好吧。”

從良妃那裡出來,我感到了關心我的人還真是多,心情也漸漸放開,人活着不只爲了愛情,所以我還是舍——得吧。

這天一大早我接到了溫恪的信,十三急急給我送來,展開一看,原來她也知道了我的事,一番勸慰,也提到了自己草原的生活,還要我過去,說是草原上的黃昏真是太美了,不只是百花坡,還有好多地方可以去玩。看她滿紙洋溢着隨心飛翔的味道,真是羨慕啊。

十三在旁邊說,“哎,要不今天黃昏時候我們也去郊外騎馬吧,我去準備。”

“好啊。”十七聽了也趕緊附和,十三就飛也似的跑了。

他們白天都去忙了,我自己閒時也在想溫恪,想草原,想起和老九無數次騎馬的日子。我不禁苦笑,之前老九還真是把我捧在手心裡,我們曾一起在郊外迎風,他總是呵護備至,如今一股腦都給了別的女人了吧。我努力甩頭,想甩開這一切,往事不可諫,來着猶可追,物來則應,過去不留,我反覆唸叨着這些句子,終於自我催眠後睡着了。

醒來已是下午了,十七回來張羅準備東西,說是這次皇阿瑪親口答應了,我們還可以稍晚些回來。

我一看怎麼鬧大了,忙問還有誰去。

“沒有,就我們四個,四哥、十三哥和我們。”

“你四哥他有空嗎?你也別老拉着他。”

“有空,是他請的旨,皇阿瑪才這麼好說話的。”

“十七,你也大了,自己也要有主意,不要什麼事都去問你十三哥。十三也是的,也都一大把年紀了,不該什麼事都去問老四,你們要活得自我些,好不好。”

“姐姐,四哥也沒得罪你,你說這麼一篇子話幹嘛啊?”

“什麼啊,我沒說他,我是說你們要有主見。”

“嘁,你不就是不想讓四哥去嗎?四哥說了,你就是卸磨殺驢的主兒,不過,他叫我告訴你,說他的用處大着呢,以後事事都有他的份兒。”

“十七,你就是個跟屁蟲,傳聲筒,揚聲器!”

“是啊,我願意!”

“這個老四有什麼好,你挺精挺靈的,怎麼到他面前就是傻子了?別是他唬了你吃了什麼藥的吧?”

“是啊,姐姐你也吃一顆吧?叫做死心塌地丸,不過四哥說你還是原樣的好。”

“別把他掛在嘴邊。”我的話對十七不起作用,因爲老四的蠱早在他們身上長了。

好久沒有騎馬了,我欣喜得很,看十三他們來的時候給我帶了一匹全身火紅的馬來,十三見我就開始獻寶,我打斷他,“別說了,看着就知道好,用你介紹啊。”

十三看了一眼老四,大概意思是,瞧她這個樣子,老四撇嘴笑笑。我覺得他現在越來越邪魅了,老是歪嘴笑。

“喂,你嘴歪了嗎?以爲自己這樣笑很有魅力嗎?我看倒像是半身不遂,口眼歪斜!”

十七和十三忍不住笑了,我於是覺得有了同盟者了,“連你的兩個屁蟲都笑話你了,你要不再笑一個給他倆看看?”

十三他倆忍住不笑,老四說,“他們是笑你呢!”

“甭轉移大方向,笑我什麼,分明是笑你。”

“笑你見了我就百倍精神啊,連衣服釦子都扣錯了?”

啊,有嗎,我趕緊低頭一看,哪裡有啊,這個四魔竟然騙我。十三倆人的大笑聲此起彼伏,十七笑得肚子疼,“姐姐,怎麼你一遇見四哥就要打蔫了呢?真是笑死我了。”

我怒着看向老四,他一副波瀾不驚的微笑樣子。氣死我了,“是啊是啊,你厲害,我沒精神了,我不去了。”

我扔下馬鞭就要進屋去,十七趕緊拉住我,十三也過來勸,“不行,我要他道歉。”

“我沒錯,道歉何爲?”老四說。

“有你我就不去!”

“有我你更得去!因爲皇阿瑪口諭說要我看住你。”

“好,你看着我吧,你就在門口坐凳子上看着我吧,我睡覺去了。”

“不行,要睡也等上郊外睡去。十三,拉着她上馬。”

“四哥,你們別吵了,你們樂在其中,我和十七看着都累。四哥,還是你拉她吧,我可管不了。”

十三撂開手,我看了老四一眼,上了馬,“哼,本小姐不跟霸王龍計較。”

“本小姐?是笨小姐吧?”

“你——”

十七說,“姐姐,走吧,黃昏轉眼就要沒了。”

我催馬跟着十七飛跑起來,風很快穿透心思,帶走一腔鬱悶。“這馬叫什麼名字,十三?”

“啊,四哥的馬,你給起個名吧?”

“他的馬,你怎麼不早說?”我小聲問道。

“你不讓我說的。”

“叫‘火狐’,叫‘烈焰’,叫‘赤練’,哪個好?”

老四接口道,“‘烈焰’太霸道,不適合你;‘火狐’不錯。”

“哼,偏不,就叫‘赤練’好了。”

“是我的馬!”

“你的馬?那麼不該我騎了?”

“送給你好了。”

“那就叫‘赤練’,毛色赤紅,光滑如練,多美啊。”

老四說,“我就知道你會選這個的,我也喜歡這個名字,不過我要是說這個好,恐怕你就要選別個了。”

“您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啊。赤練,快!扔下他!”

我以爲老四的馬其貌不揚,估計沒我的快,可誰知還是並駕齊驅,十三和十七也不來追我們。

郊外正是四圍山色中,一“川”殘照裡,一派朦朧夢幻、溫柔沉寂的黃昏光景。我用盡了力氣跟老四“飈馬”,老四也緊緊跟着,那一刻彷彿什麼也不用想,還真是發泄的好辦法。

等到累了就坐下來,看着遠處的夕陽快速地退去光芒,消失掉。剎那黃昏,剎那歡樂,足夠銘記一生了。十三他們還在遠處遊逛,老四跟着我坐下,事實上身邊有他這個深知我心的朋友真是什麼都不用顧及了,我可以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不被打擾。

溫柔的黃昏漸漸會變成幽靜的暗夜,然後是吞噬一切的黑夜,然後是跳躍出來的光明,世事如此循環,我的人生也必定如此,我何必執守於黑暗呢?

我的思緒到處打滾,最終又跳回原點,“老四,星星要出現了。”

我終於說話了,他看着我,“是啊,是光亮。十三說你們在草原上看星星了?”

“嗯。”

“有機會我們都去吧。”

我看着他說,“好,老四,謝謝你。”

“謝我什麼?”他的眼裡閃着星星的光芒。

“不知道。你領什麼情就謝什麼。”

“那可多了。我爲你做的,你不知道的可多了。”

“那我就還裝作不知道吧,只謝謝你送我馬吧。”

“好吧,隨你。”

“老四,愛是會變的,只有友情不變,你看到了嗎?”

“沒看到。我看到的是有的人的愛會變,有的人的友情也會變,而有些人不會。”

“嘁,說你自己嗎?”

“是啊,我會比別人更執着。”

“好吧,你在心裡執着吧。可事實上,你做不到老九所做的。”

“也許吧,可是我的心更堅定。”

“肉體和心,如何區分啊?畢竟心意難測,肉體可以看得到,一次不忠,百次不饒,所以對女人來說肉體上的不忠就意味着心靈背叛。”

“你這些詞真夠嚇人的了。”

他沒有再說什麼,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甚至是我以前的世界,幾乎都沒有男人做得到肉體和精神上的唯一。算了,不愛人家何必執着人家愛誰啊?

十三帶了酒來,十七也越來越能喝,有些趕超十三的意思來,我們就藉着星月喝起來。老四提到了幾家女兒的人選,要我來幫着參謀哥哥們的大婚。我又想自己也開始做壞事了,難道哥哥們以前的妻子就不算妻子,這次娶的方是正妻?

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我只好按它的規則來。不過還是以兩情相悅爲主,老四大概彙報了情況,說是他也都安排哥哥們見了幾次,我一下子興奮了,問東問西的,像個專業的媒婆。

最後我決定哪天親自溝通一下,然後敲定人選,佈置新房,等父母他們過來。一切會有老四和他手下的能人們,我也只是出出主意就可以了。

這酒後來喝得漸漸上了頭了,老四就提出回宮,我還不依不饒,要和他拼酒,因爲知道這裡數他最面,所以我就很有底氣地要和他對飲。他命令十三把我弄上馬,可是我好像自己無法騎了,只好由着他帶着。

我殘留的神智不想和他共騎,可是看向十三,他很不仗義不叫我上馬,十七也不帶我,我坐在老四身前,他擁着我癱軟的身軀,我雖然想離他遠點,可是一遠離我就要跌下來或者趴在馬腦袋上,老四說,“別以爲我佔你便宜,你這個鬼樣子,以爲我愛帶你呢?再動,你就摔斷脖子了。”

我想乖乖地,可是馬背上顛簸還弄得我要嘔吐,於是我們就時不時停下來歇會,還要慢些騎,等我歪歪斜斜下了馬,可又沒吐成,反覆折騰了老四幾次,哈哈,他的臉都要青了。我大笑,還大聲說,“活該。”

老四下了馬給我捶背說,“真想把你扔在這裡。”

“好啊,以天爲廬,那我不走了,你走吧。”

我好說歹說也不上馬了,他哭笑不得,就要發脾氣了。

我又笑說,“好啊,你真沒素質,要跟醉鬼發脾氣,你快點道歉,不然我不走了。我要躺一會,這裡看起來真舒服啊。”我是半真半假地耍他玩,他從來不伺候人,跟我這個無賴又沒辦法。好在有十三他們,又拖又拽把我帶上馬繼續走。

可算回了宮我立馬栽倒睡去。第二天十三說起來還笑個不停,說是他四哥回去一路都在罵我沒個樣子,沒個規矩,還折騰他。十三還說,“從容,四哥見我笑多了都覺得刺眼,說是我跟你學得都沒正形了。”

“哼,他有正形的不會不搭理咱們啊。”

“是啊,可是他偏偏扔不下咱們。對了,這幾天我沒有什麼事就帶你出宮去辦辦你哥哥們的事吧?”

“好啊,我們甩下老四,現在就走吧。”

我收拾好了,和十三往宮門走。一路他說到哥哥們見姑娘的情形,我不禁笑起來,心裡又嘆,連我的哥哥們都不能免俗啊,這些男人。

忽然十三停下來了,我下意識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前面的是老九的背影。心一下子疼起來,一陣的恍惚使我不禁停住了腳步,穩了穩心神,想要轉身躲開,因爲怕老九回頭看見我,可是我看見了十三的眼神,帶着一絲心疼,他走過來要扶住我,想張口卻什麼也沒說,我不想叫他不安,只停住腳步衝他微笑。我們站了一會,老九漸行漸遠,我想目送着他的背影可又不敢、又不甘、又不忍地站着。

這當然是我病好後第一次見他,雖然是背影。從背影看不出他的心情,也沒覺得瘦啊胖啊,也許他正很高興呢。我調整了心思想繼續和十三聊着,可是說話竟然沒有剛剛伶俐了。十三配合着我越走越慢,直到出宮上了馬。

我把全部精力都用到了張羅哥哥們的婚事上了,直到四十八年十月份,分別好久的父母終於來了,住在大哥的新居里。大家相見免不了一番唏噓感慨,但是娘看到我現在和以前一樣歡實也就不說什麼了,也不併提老九的事。然後大哥和二哥前後辦了喜事,大家都很滿意的樣子,因爲老四的權力,我的民主風格,手中足夠的錢,使一切都很順氣。

丫頭們更是常常相聚,人也齊了,我也開始想到丫頭們的婚事了。天天寫好標籤對人選,發誓要搓弄出幾對來。玄青她們我是早準備接回來的,我每天追問她們的心意,鬧得她們都害怕我了,最後一看這事還得慢慢來,我不能因爲哥哥們結婚了,就一下子把丫頭們都送出嫁了,還是順其自然吧。

而因爲老康默許,老四罩着,我常常跑出宮去爲家人忙活着,甚至覺得幸福極了。自己恢復了自由身之後,開始發覺人生仍然是充滿光彩的,而少女時期的很多快樂也比戀愛純美,因爲戀愛物極必反,總有苦澀,可是我現在天天雀躍着。

老四常常見到,十三、十七更是家裡的常客,他們都出錢出力可是也蹭吃蹭喝的,陸川老爹也愛和他們聊天聊政治。因爲老爹看出這下子我們一家子都徹底屬於四爺黨了,所以說話上也沒那麼多忌諱了,我看着他們覺得也有一種其樂融融的味道。

有一次,我逗十七,“小鬼,你來我家這麼勤,倒像是姑爺子了,我聽說你要有側福晉了,可惜我沒有妹妹啊,不過萬一我做姑姑了呢,你可以考慮一下啊。”十七好像在瞪我,拿出爺的款來,我撇撇嘴不再開玩笑。

新年前後,一切似乎都恢復了生機,老康找我談話說,十七過了年也整十四了,要選個側福晉不說,也該跟老四他們歷練了,叫我旁邊照應着。

我樂壞了,“皇上的意思是,準我跟着十七去辦差了?”

“是是,你也閒不住,況且又很有功夫,出去時也照應他們,可是得等選秀結束。”

啊,那我不差不多也是個女警了,太好了,自由啊,擁抱一下吧。

“好的,皇上,您真是太好了。現在您趕超我父親了,成爲我最敬重、最喜歡的人了。”

“行了行了,但你要注意身份,好歹是個女官,要有些規矩,別叫人笑話皇家。”

“知道。”

我雀躍着答應,出去,跟十七說,十七說早知道了,還說你得謝謝四哥。我說知道,再說以後你們不得溜鬚着我做吃的啊,誰謝誰還不一定呢。

除夕這天,我還是先在宮裡過,然後纔可以回家去,唯獨變了的是沒有老九了,我們曾經一起過了三個新年,如今各自守夜了。在宮裡的家宴上,我跟在十七身後走到十七的座位上,老九正好朝這邊走過來,我們,至少是我,不防和他走個頂頭碰,我們第一次對望了一眼,然後擦肩走過,我說服自己不要回頭看他,繼續往前走,那幾步之遙走得很艱難,但是我忍住了沒有回看他,當然也不知道他是否回頭,但願不會。

我在十七旁邊站着,知道一定有很多人在看我了,我面無表情,定住目光看着稍遠的地上,不和任何人交流眼神。事實上,我在回憶着老九的樣子,方纔看到他一眼的樣子。他仍然是那麼醒目的人,衣飾閃亮,神情冷峻,眼睛和我對望的一瞬波瀾不驚,讓人覺得他本該這個樣子,一個皇子,一個紫禁城裡長大的倨傲的甚至參與皇權之爭的皇子。他本來就不該有兒女情長,本來就不該一心遷就縱容我。

現在好了,在他的眼底我一閃而過,沒有留下一絲影子,即使在這個充滿回憶的時刻。可是我的腦子卻非得回憶不可,一個個鏡頭纏繞着我,不肯離開。之後在家宴上,我的眼神也開始不受控制了,我飄過太子那裡,掠過老四,老四和我對望了一眼,他的眼裡有什麼我來不及去想了,然後我看到了老五看我時的哀傷,接着老七,老八,停在了老九身上。

他坐在十七對面的這排,其實本該皇子們坐在一排的,可是今天娘娘們分佈在老康兩側,於是我就可以偷看他了。他正在舉杯傾盡,我祈禱他不會看到我,因爲我想好好記住他,還不想叫他捕捉到我狼狽退讓的眼神。

我的心正在長篇大論地抒情,老九,胤禟,糖糖,爲什麼不肯原諒我?爲什麼投入別人的懷抱?爲什麼如此傷害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即使黑夜也沒有回憶啃噬你的心嗎?難道是夜夜歡歌讓你沒有孤獨的時刻嗎……而我的眼神自然也受到了心的影響,以至於十七拽了我一下,我趕緊收回內心的脆弱的告白。

回了神就看到老四怪異的目光要射穿我,我心虛地溜了一圈,除了從老十開始在十七這排我看不到眼睛之外,老八他們大概都看出我的心思了。那麼老九呢,他就沒看我一眼嗎,好像沒有。我的眼神又溜到了那裡,他擡了一下頭又低了下去。

我的軟弱和尊嚴開始較勁了,很快我恢復了長久的性格特徵,我不要爲了一個男人心傷如灰,既然他已無心,何苦掛懷?算了,我微笑了一下,不再看他了。

家宴其實是很熱鬧的,呼呼喝喝的就有老大、老十、十四等人,我也漸漸退出局內,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望着他們了。太子不如以前那麼高調,老四仍然是清冷樣子,老五也不十分熱衷出風頭,老七更是百無聊賴,老八也學了老七的雲淡風輕,每個人都是一道風景,都有一顆叫人憐惜的心。

而我這邊的十三還是意氣風發的樣子,十七也一邊顧着我的感受,一邊和大家玩笑。我想到兩年之後的情形是不是很可怕呢,對了,十三,我要教他輕功,也許可以躲過一劫。

我也想起了溫恪,不知她過得如何,這樣的日子,只有明月千里寄相思了。

熬到了家宴結束,十七要送我回去,可是怎能讓勤嬪娘娘等着兒子團聚呢,我拒絕了。

十三說:“從容,不要一個人回去了,這天太晚了。”

當然不行,我拒絕道,“不,你們還都要到德妃娘娘那裡站一站的,我就自己回去了。”

十三還說,“四哥也要出宮的,讓四哥送吧。”

不,我誰也不想,我要一個人回去。老四走過來卻說,“也好,以從容我們也不必擔心。”

我對他笑了笑,“謝謝大夥,今年我沒那麼富了,不過禮物還是有的,等過幾天到我家吃飯吧,慶祝我們新的一年。”

老四說,“新——年,好啊!”

就這樣回了家,一堆人,在熱熱鬧鬧中也過了一個除夕夜。在這裡我就是焦點,有了家人的包圍,我什麼都不想,只體會沒有愛的人生,原來也可以這樣純粹而滿足。

選秀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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