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不能丟下我,您難道不想報仇嗎?我在丞相府那麼久,對那邊的情況還算了解,少爺帶上我,或許將來有用的上的地方!”綺羅急急的說,緊張的臉都白了。
還真是!自己只要還想替原主報仇,那就不能丟下這個女人,畢竟她對丞相府瞭解比自己多的多。
無奈,楚陳一咬牙:“罷了,你可要想好了,既然要跟着我,以後就得爲奴爲婢,再也不是丞相府的妾室,不再錦衣玉食,自由之身也……”
綺羅大喜,趕忙搶過話頭:“少爺,那妾不做也罷,我本身就是丫鬟,能跟着少爺,是我的福氣。”
楚陳沉默半晌,終於點頭,對綺羅說:“走吧。”
隨後兩人,繼續向北而行。
又走了半日,天氣漸漸黑了下來,楚陳毫無野營經驗,凍的直打哆嗦,當初的豪言壯語,這一刻讓他覺得有些打臉。
還是綺羅升起了火,周圍纔算暖和了些,兩人就着沿途摘下的野果草草果腹,然後墊些乾草在身下和衣而臥。
這時候的楚陳無比懷念起現代的生活,想自己雖然是窮屌絲一個,但也不至於風餐露宿,更不至於要這麼使喚自己這雙老寒腿。
這古話說的好,有錢走遍天下,無錢寸步難行!老祖宗的至理名言是有道理的。
還是得趕緊弄錢!不然以後真是有得受了,打定主意的楚陳,決定先想辦法賺點路資,不然還沒到北邊就得累死,尤其現在還多了個人,這不都得花錢嘛。
夜漸漸深了,兩人的呼吸逐漸沉了。
於此同時,一個身影正悄悄的接近兩人……
楚陳睡的正香,突然心下一陣不安,有聲音在耳邊一直呼喊,似乎很着急。
趕了一天的路,楚陳疲憊無比,雖然耳邊並不清淨,可眼睛彷彿被粘住了似的,一直無法睜開。
耳邊的聲音突然尖銳起來,楚陳頭腦發脹,終於睜開雙眼,只見一個男人帶着一陣寒光迅速朝自己逼近。
電光火石之間,楚陳瞬間感覺到了危險,“叮”一聲,他來不及多想,隨即祭出匕首與之相撞。倉促對應,手臂瞬間承受巨大壓力,疼的他差點握不住匕首。
清脆的撞擊聲,讓他瞬間嚇出一身冷汗。
有人想殺自己!到底是什麼人?
“誰?”楚陳大喝出聲!
對方眯了眯眼,微微看向身後。
旁邊的綺羅早就被驚醒,她急忙躲到一顆樹後,把自己隱藏起來。
瞅着對方朝自己看來,綺羅心下預感不好,大喊:“少爺救命!”
這一下子,就暴露了她的藏身位置,對方眼中寒光閃爍,轉身就要朝她殺來。
一看對方可能要對綺羅不利,楚陳少不得還是要救,欺身上前,就想纏住黑衣人。
對方看一擊不成,已經失了先機,看到楚陳上前,一言不發轉身回擊。
楚陳只能甩着發麻發痛的手臂迎接上去。
看來這黑衣人就是綺羅口中所說追殺他的人,他爲什麼要殺綺羅!或者說是受誰之託?
還有,綺羅一個沒有功夫之人,數次從中脫險,到底是對方故意,還是對方太無能?
此時正值人最困頓的時候,周圍寂靜無聲,只有兩人刀劍相對的叮噹聲和粗重的喘息聲。
這正是殺人越貨的好時間,顯然對對手並不想放棄這難得的下手機會。
而楚陳經過一天的勞累,明顯體力有些不支。
看出他的困境,對方攻擊更急更猛,一時間楚陳手忙腳亂。
“唔”衣服割裂合着入肉的聲音,讓楚陳忍不住悶哼出聲。
楚陳中劍了!
黑衣人趁機向前,想一擊擊殺楚陳。
楚陳來不及反應,看着那冰冷的劍鋒就要抵上自己的脖頸,他在心中暗呼:“完求了!想不到沒死在虎口之中,卻要死在這劍下。”
就在這時,一陣破空聲傳了過來。
“叮”一隻箭帶着風撞在那劍身之上,劍鋒被帶的偏了幾寸,楚陳立馬連滾帶爬與那黑衣人拉開了距離。
站定之後,他就看到黑衣人身後,站着一個英氣女子,再仔細一看,樂了!
真巧了,還是熟人!
只見女子全副武裝,背上揹着彎弓,腰中跨着寶劍,手腕上的連弩冷冷的指着黑衣人。
英姿勃發,氣勢逼人,這是楚陳心中默默的對南池評價,好一個冷麪美人!
“嗨,又見面了!”楚陳笑嘻嘻的跟南池打着招呼,隨後又疼的齜牙咧嘴。
黑衣人臉色變了數變,看着南池慢慢退後,最終消失在黑夜之中。
南池冷冷的盯着黑衣人慢慢隱入黑暗,並未動手。
看着男人消失不見,楚陳緊繃的神經終於放下,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疼的冷汗直流。
南池朝楚陳扔下一支瓶子:“金瘡藥。”
楚陳撿起來看了看,一個玉質的小瓶子,看着挺精緻,他揚了揚手:“謝了。”
南池不禁皺眉:“你還真是,到哪裡都能惹事兒,每次看見你都在打架,這次又得罪了什麼人?”
楚陳乾笑一聲,努了努嘴,頭朝着樹後的綺羅點去:“諾,對方找的是她。這次又要多謝南將軍的救命之恩了。”
南池點點頭,沒有多說,轉身就準備走。
楚陳朝着南池的背影戲謔:“救命之恩,無以爲報,唯有……”
哪知南池停住腳步,語如寒冰:“再說下去,就割掉你的舌頭。”
楚陳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忘了!這裡是古代,民風比較含蓄,不能輕易開這樣的玩笑。
南池走了,楚陳兩人收拾收拾,也趕緊上路了,畢竟已方一個女人一個傷者,要是對方再殺上來,那後果不敢想象。
路上,楚陳問綺羅:“你說說,你不是往南邊去嗎?怎的又到北邊來了?”
綺羅回道:“實在是沒辦法,遇到那些殺手幾次之後,我就不敢在往南走了,想着換個方向先把他們甩掉再說。”
“既然如此,他們當初爲什麼不在府裡直接殺死你,而要繞那麼大圈子,放你出府又追殺你!”
“還有,當年既然夫人已死,那麼對於你這個夫人遺留下來的陪嫁丫鬟,丞相府定然是不會留下的?怎麼會又嫁給丞相?這顯然不正常。”
綺羅一怔,顯然之前沒想到這個問題,思索半晌,忽然她眼前一亮:“或許是爲了夫人手中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