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平點了點頭,他要告訴衆人的意思,就是這般。一旦周王劉鎮,發現這件事情的始末之後,必然會聯繫上南蠻,繼而多路進攻巴州。如果真的是這樣子的話,那麼夏正平就必須分兵抵抗,到時候定然會危機萬分。
如今,衆人意識到了這一點,那邊能夠集思廣益,想出對付這種事情的辦法。
何士元再一次率先開口:“主公之意,怕是要告訴我們,事情隱藏了極其兇險的目的!”
“若是這般的話,那我們就有必要重視起來雍王了!”
衆人皆是知曉,巴州地界,是和雍王所處的雍州、涼州相接壤的。周王劉鎮,派人聯絡雍王,也許不只只是爲了安定後方那麼簡單,也有可能是希望雍王能夠出兵巴州的。
如果算上雍王出兵的這一路,那麼就意味着,到時候進攻巴州的就不止簡簡單單的兩路大軍了。南蠻還好,能夠在真囊管進行對付,畢竟那裡是真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更何況,鎮南關一處,還有數萬大軍了。雖然陳慶之已經殘廢,無法再指揮軍隊作戰,但是這並不意味着他不能夠坐鎮鎮南關。要知道,但凡良將,可以說是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
至少,夏正平是看的出來陳國舅有着這樣的能力的,要不然怎麼會對付南蠻二十年而不倒呢,也不可能一直擔任鎮南將軍。
反倒是雍王,卻是有些難以對付了。
雍州、涼州,自古以來處於異民族的包夾之中,雍王的軍隊驍勇善戰,他手中的雍涼驍騎,可以說是天下無敵。如果,雍王命令手中的驍騎,進攻巴州的話,那麼對於夏正平來說,那就是相當於給自己的大漢,判了個死刑。
“先生說到我的心裡去了,我們就是要將這一件事情重視起來,才能夠進行一番謀劃!”夏正平沉思了起來,雙眼滴溜溜的盯着政事堂裡的諸多官員,希望他們能夠給自己出一個主意,“諸位大人,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嗎?”
關長雲手中的青龍偃月刀,往政事堂地面上一磕,他聽着夏正平這麼一問,便是往政事堂中間一站,道:“請主公授予我兵權,我當即刻率領數萬兵馬,深入南蠻境內,斬殺其軍!”
“非也非也,關將軍莫要魯莽!”有大臣出來阻擋,“主公啊,若要用兵,恐巴州之民,又要受苦了!”
“若是不征伐南蠻,那豈不是又要遭受平白的損失?”關長雲冷哼,盯着說話的人,“常山,別人怕死,我關長雲不怕!身爲羽林軍統帥,若是不能夠上報主公,下安黎民社稷,我又有何面目存活於世間?”
夏正平望着常山,他是巴郡的郡守,當然是夏正平提拔上來的,想要知道常山究竟要表達什麼:“常山,你可有計策?”
常山聽着夏正平這麼問,並沒有着急,反而是看了看政事堂上的司徒伯懿、何士元等人,須臾之後,方纔說道:“主公啊,您卻是忘記了啊,西羌之地,有一名將,喚作馬孟起!”
“這一人,我不曾忘記。當年,在襄陰郡的時候,我與她交過手,真乃是天下驍將啊,甚至是無人能出其右!”夏正平滿臉喜色,對馬孟起讚不絕口,但他又有些疑惑,不知道常山爲什麼要提起馬孟起,“常山,這馬孟起和我們要議論的事情,有相關嗎?”
“雖不曾相關,但也可以用用!”常山咳嗽了一聲,託着下巴,繼續說道,“主公如果能否去往西羌,借的兵馬以及馬孟起,前來駐守巴州各處關隘的話,那自然能夠形勢大好!”
夏正平聽得仔細,也是算得上明白了常山的意思。西羌之人,皆是敬畏馬孟起。而馬孟起又是一員驍將,現在生活在西羌之中,曾經數次和敵人作戰,而生擒對手,名震四方。
衝着這樣的名聲,如果能夠讓馬孟起駐守巴州的某一個地方,就能夠威震周王之軍,從而使得兵不血刃,就能夠化解一些威勢。
“請人家過來駐防,還是需要一些誠意和實力的,照着常山郡守這麼說的話,怕是這樣的一個責任,就由本王來做了!”夏正平莞爾一笑,“只是不知道,那馬孟起會不會答應本王!”
他這麼思索,是有一些道理在其中的。如今,大夏神朝已經覆滅了,申不易做了竊國之賊,建立了申朝。西羌曾經被大夏神朝統治過,按道理來說,他會選擇臣服於申朝,亦或者是自立爲一方勢力。
夏正平擔心的正是這一點,如果西羌勢力,選擇了臣服於申朝,那別說是借兵了,就是彼此通商,也絕不可能。甚至是,在夏正平危機的時刻,西羌的這一方勢力,都有可能協助雍王或者周王,進攻巴州的某些地方,想要分一杯羹。
一想到這些,夏正平就不由得冒出了冷汗,緊張了起來,若不是常山提起西羌,自己恐怕也不會想到這些東西。
“看樣子,主公似乎拿定了主意!”常山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盯着夏正平,“主公不妨親往西羌,說服馬孟起?”
“就算說不動馬孟起前來駐軍,也能夠阻擋他協助其他勢力!”
“我已經有了決斷!‘夏正平眉頭一皺,擡手阻住了常山的話語,“但是我覺得,如果想要從根本上解決這樣的一個問題,還是要說服雍王才行。”
“如果雍王選擇了和周王合作,那正如之前所說的,勢必產生巨大的危機,這是我不願意看到的。所以,我決定出使雍王,說服雍王,不要聽從周王的建議!”夏正平做出了決斷,他不想浪費時間,“給我二十年的時間,我就有可能,把巴州發展的比別人更好!”
夏正平這一句話,並不是大話,他是有這個意願的。或者說,夏正平是有這樣的一個能力的。他具有現代人的靈魂,記憶之中,一些能夠改變歷史的改革,還未曾實現。
“等一下,主公是說要出使雍王?”何士元打斷了夏正平的思緒,“我倒是想了一個辦法,卻能夠解決主公的憂愁,甚至是能夠讓雍王爲主公所用!”
衆人聞言,就是面露奇異之色,眼神之中流露出精光,一個個都盯着何士元,想要知道何士元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什麼叫做,解決主公的憂愁,同時又能夠讓雍王爲主公所用?人們對這一點,的的確確是有許多的不理解。
何士元笑了笑,朝着夏正平拱了拱手,將自己腰間的酒葫蘆摘了下來,灌了一口酒後,方纔繼續說道:“主公啊,只是要想讓這個事情成行,還需要您的付出!”
這一下,夏正平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什麼叫做自己的付出?難道說,自己出使雍王,就不是付出了嗎?不過,他臉上的疑惑,並沒有顯露太多,而是盯着何士元,用眼神表達出了自己的想法。
“主公,我聽說雍王有一個女兒,叫做許千言,貌美如花,又是極其的善良!”何士元似是有些爲難,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的意思很簡單,如果主公能夠和雍王聯姻,娶了雍王的女兒,那不就是極好的一件事情嗎?”
說到這裡,夏正平就是聽出了其中的意味,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他很明白何士元這麼講的意思是什麼。
雍王之女,就是許千言。據說,雍王將這個女兒視爲掌上明珠,和夏正平一般年齡。按道理來說,二十一歲的女孩,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是三五個孩子的母親了。可是,雍王將許千言視爲掌上明珠,到現在都還沒有爲她尋找到一門令他滿意的親事,何士元提出的這樣辦法,真的可行嗎?
如果用更爲現代的叫法,那就是許千言已經是一個大齡剩女了,當然夏正平也是一個大齡剩男了。
夏正平並不看好這樣的計謀,因爲一旦真的這件事情成功的話,那麼久就相當於,把雍王和夏正平綁定了在一起。事實上,根據落鳳坡下制定的計策,夏正平首要任務,是取得巴州爲家,如今夏正平是做到了。而其次,就是取雍涼之地和蜀王封地。
如果夏正平真的和雍王聯姻的話,就如同剛剛所說的那般,綁定了在一起,就意味着雍王與夏正平將會互爲脣齒,否則的話,一旦彼此相戰,就會遭受到諸多詬病。
不過,這只是普通人的想法,如果在夏正平這個現代人的眼中看來,娶了雍王的女兒,只是第一步,大可以用雍王的女兒做人質,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軍師之言,我大概清楚了其中的意思!”夏正平想通了許多,爲了自己的那個夢,他也只能這麼做,“雍王之地,以後圖之,我們險要解決眼前的事情纔對!”
“主公能這麼想,那簡直是太好了!”
“一旦聯姻成功,我相信主公能夠爭取得到二十年的休養生息的時間!”
沒錯,夏正平現在想要的,就是二十年的休養生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