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了。”聲音頓了半會，想到他們之間越來越道不清的關係，又猶豫着低語：“你…不必如此，我們還只是……”
“我曉得，可我願意對你好。”雲綰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姬夜闌打斷。
“綰綰，我永遠不會逼你，你慢慢想，但是在你還沒做選擇前，讓我對你好。”
姬夜闌說完這句，在海音石那頭低嘆一聲，此時的他不過在想着，若然，雲綰最後沒有愛上他，那他也放肆過一回，算是對得起自己的心。
此後，要他守着那十字箴言過一生，他也不會覺得遺憾了。
雲綰聞言，心中泛起一股沉悶，不曉得要說些什麼纔好？
兩相靜默許久，她才緩緩問道：“若是……我最後的選擇會讓你失望，你會如何？”
姬夜闌把選擇的權利交給她，一切憑她心意做主，她感激之餘，又十分的迷茫，甚至，很害怕……
害怕她的感覺一朝有錯，會害了兩個人的愛情。
海音石裡傳來姬夜闌的輕笑聲：“那天你跟我說，你很害怕，我一直記着……”
他停歇半會，才柔聲道：“綰綰，別怕，讓你的心去做決定，無論你的選擇是什麼，我都接受……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話到最後，竟變成呢喃，心頭劃過沉沉的痛意……
雲綰握着海音石的手驀然收緊，心中有暖意洶涌而起，即使身上的衣着單薄，也足夠她抵禦窗外的嚴寒。
“謝謝你……”自從爺爺過世後，只有這個男人會小心翼翼的在乎她的敏感，她的害怕。
“笨蛋！”姬夜闌極其不喜歡她跟他道謝，這讓他覺得，她離他很遠……
他的心有一絲沉重，爲了藏住這方情緒，故意惡狠狠的道：“北唐奕的腿治得如何了？別以爲本君不在北唐，你便不辦正事！”
姬夜闌自從把心中的愛慕告知她後，便沒在她面前自稱過本君，而今，再用這個自稱狠聲兇她，雲綰是一點也不怕。
“毒蠱已經清乾淨，就等長出的新骨全部硬化便能痊癒。”雲綰回來北唐的半個月，每晚都會偷偷潛入宮中爲北唐奕治療腿疾。
赤猙獸的角，生骨的效果十分不錯，十日前，蠱毒清乾淨之後，她才往北唐奕的腿中滲入角粉，到如今，北唐奕的腿骨已經長全。
只是，新生的腿骨十分脆弱，要養些時日，才能像正常人那般活動自如。
“那便好，北唐不太平，你多加小心，有事就找玄明，他定會全力幫你。”
想起玄明國師那老頭，雲綰忍住不發笑：“夜闌君放心，玄明國師已經幫了我許多。”
若不是玄明國師幫她擋住北唐國的權貴，她哪能這麼清閒的躲在雲府裡修習靈力。
姬夜闌聞言，總算放心些許。
少頃，他有些艱澀的說：“綰綰，我今日就要開始閉關，此後，要有段時日不能傳音給你。”
雲綰一怔，半會纔回過神來，心頭無數思緒迴轉，不曉得是悲是喜，末了，只道出一句：“那你，安心修煉。”
這段時日，姬夜闌每日都會用海音石給她傳音，每日聽到他的聲音，儼然成了一種習慣，而今，被告知暫時不能聯繫，心裡難免有些惆悵。
姬夜闌聽出她話中的黯然，心頭泛起微甜，“綰綰，我會想你的。”
聽到姬夜闌又說這種話，雲綰不由得呼吸一窒，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