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落十分有耐心的等着,他相信曲漫漁會答應自己。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響亮的聲音終於迴應了訂婚現場的所有人。
“要再次訂婚,有沒有徵求過我這個第一任未婚夫的同意?”
瞬間,齊刷刷的目光投向身後傳出聲音的位置。
曲漫漁也聽出來那是申東冉的聲音,瞬間擡起頭,眼神都明亮了起來。
陸子落則是雙手握拳垂下。
這個陰魂不散的傢伙居然來鬧自己的訂婚現場,他憤怒無比,可嫁不嫁這件事還得曲漫漁親口說出出來纔算。
陸子落並沒有衝動,並不想破壞他苦心等了好些天的儀式。
申東冉的眼神投向擡上的曲漫漁,雖然她看不到,但是兩個人很有默契的望着對方。
這也讓申東冉向前的步子邁得更加堅定。
要說這一切還都歸功於黎小婉這個神助攻。
申東冉走到臺前,大步邁了上去,頗爲挑釁的看了陸子落一眼。
“你要幹嘛?”
陸子落臉色陰沉語氣冷冰冰的哪裡還有剛剛那種神采奕奕的模樣。
可申東冉壓根就沒有理他。
這種情況下,如果曲漫漁不願意自己出現恐怕早就出口拒絕了,但她一直沉默在旁,不得不讓申東冉懷疑,她對這場訂婚宴的真實想法。
“跟我走。”
申東冉轉過身,不由分說的拉住曲漫漁的手腕,輕輕用力,把她帶到自己的身邊,只見她微微的咬着脣。
我靠,當衆搶親?也太刺激了吧?
曲漫漁的心跳也跟着劇情發展劇烈了起來,場下一片譁然。
怎麼?孔大少爺每次訂婚都要整得這麼轟轟烈烈嗎?
一次鬧劇可以當做是失誤。
兩次未免就……
在場許多人紛紛猜測來搶親的男人是誰,其中有那麼一兩個眼尖的認出申東冉也都不敢說話。
陸子落見申東冉帶着自己的未婚妻欲勢要走,趕忙擋在了兩個人的面前。
他只覺得曲漫漁心軟爲難,把一腔怒火全都撒在了申東冉的身上,眼看未婚妻都要跑了,也顧不上什麼儀式氛圍了,陸子落手臂高擡,輪着拳頭就朝申東冉的臉上砸去。
賓客們看好戲的同時也倒吸一口涼氣。
“這人是誰啊,膽子挺大的,孔少爺的未婚妻都敢搶。”
一個不明狀況的遠房親戚唏噓。
“要我說,應該問這個曲漫漁是何方神聖纔對,我看搶親的那個人長得就跟漫畫裡走出來的人物一樣,你看那鼻子那眼睛,上帝雕刻他的時候一定用了不少的時間,怎麼這麼好的便宜事兒都讓瞎子給佔了?看來老話說的沒錯啊,上帝爲你關上一扇門就會爲你打開一扇窗。”
另一個二十左右歲的女聲羨慕得恨不得眼珠子都要跳出來了。
“你說這孔家這豪門大戶的,怎麼娶個媳婦這麼不容易啊,你看吧,這搶親要是搶成了,明天咱們P城的圈子裡,又不缺茶餘飯後的談資笑料了。”
事不關己,這些人嚼起舌根來也是一丁點都不留情。
“讓開。”
在座的年輕姑娘眼看陸子落的拳頭就要打在申東冉的臉上,卻被申東冉反應機敏的用掌心擋了下拉。
霸道且帥氣。
說話乾脆利索,連多餘的一個字都不屑說出口。
不禁是旁觀的人犯花癡,曲漫漁也有點陶醉這種偶像劇裡男主爲女主正面剛的情節了。
接下陸子落的那一拳,申東冉反手使勁的扭了一下陸子落的胳膊,疼得陸子落滿臉通紅,額頭竟然還滲着汗水。
畢竟是自己攪亂了人家的訂婚宴,都是P城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申東冉也不算用盡全力,還收了三分力道。
重重的甩開陸子落。
申東冉把曲漫漁帶出會場。
就算自己看不見,可曲漫漁卻緊緊的跟着申東冉的步調,步子邁得極快,申東冉帶給自己的那種安全感,是前所未有的。
沒有什麼原因,就是相信,把手交給申東冉,那麼自己就不會摔倒。
搶親全程,兩個人甚至沒有一個字的言語交流。
這一切水到渠成,心意相通。
訂婚的誤會也就不言而喻了。
黎小婉車內的音樂開得震耳欲聾,眼神卻一直盯着酒店的門口,開心得好像飛上雲霄了一般,心心念唸的等着申東冉出來。
當她看到申東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激動得恨不得馬上跑過去。
但。
下一秒,黎小婉看到申東冉向後伸長的胳膊牽着一個曲線完美身材高挑的女人。
那是誰?
她瞬間懵逼了。
跑出酒店的曲漫漁氣喘吁吁。
“我跑不動了。”
這段路雖然不遠,可發生的事情刺激啊,她彎着腰,雙手扶着膝蓋,調整氣息。
“在這等我把車開過來。”
看曲漫漁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時不時的拍着胸口,慌亂得好像個小兔子,
申東冉忍不住笑了。
也是這麼多天以來,頭一次面帶笑意。
“好。”
曲漫漁乖巧的應聲。
申東冉心中也早就有了答案,這場訂婚宴並不是她想要的。
也就是說,她的心裡也許還能放下自己。
明明不遠的距離,申東冉偏偏戀戀不捨的回頭望了曲漫漁兩次。
身後也沒人追來,估計是孔家的宴會主場已經亂成一片了,根本沒人顧得上自己和曲漫漁。
遠處。
黎小婉定睛一看,發現門口的人正是曲漫漁。
原本的計劃發展到最後一步,竟然出現了這麼大的BUG!
怎麼回事?
她不是跟陸子落訂婚了嗎?
爲什麼會跟書陌哥跑出來?
黎小婉一時難以接受,可也顧不上想那麼多了,如果自己坐以待斃,恐怕跟申東冉的關係又回回到冰點。
這麼想着。
黎小婉拉開車門,小跑着來到曲漫漁的面前。
曲漫漁聽到腳步聲,不算重,應該是個女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而又沒有接下來一步的動作不禁警惕得率先開口。
“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呵,這耳朵夠尖的啊。
黎小婉心中腹誹,一把抓住了曲漫漁的手,三伏天裡,冰冷的掌溫讓她打了一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