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近的事情,知情者少之又少,曲漫漁倒是有些好奇,門口來人是誰。
她放下手裡的筆,才覺得自己緊繃的精神有所緩解,下樓一看,門口站着的是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而自己並不認識,他手裡拿着一個超大號的禮盒,上面還繫着粉紅色的蝴蝶結,是那種女孩子一看就會喜歡的儀式感。
“孫小姐,這是送給您的。”
男人恭敬的雙手將盒子遞了過來,確認曲漫漁接收後像是完成使命一樣還衝着她鞠了一躬。
“那孫小姐,我就回去覆命了。”
搞得曲漫漁站在自家門口一臉懵逼。
“等等。”
見來人要走,曲漫漁趕緊喊住了他,其實心裡已經有了半分猜想,倒希望這盒子是申東冉送來的。
“這是誰送給我的?”
盒子表面並沒有署名,讓曲漫漁想要進一步的確認,再者,能讓這麼一個看起來氣度不凡的人給自己送快遞,這種氣派也只有申東冉能做得出來吧?
“蘇家。”
那人回了兩個字,然後面對曲漫漁後退了一步,這才轉身離開。
聽到蘇家兩個字,曲漫漁的心情像是坐過山車一樣,從浸滿水的低谷衝向了頂端。
女人啊,就是一種情緒化的動物,她顛顛的跑上樓,迫不及待的拆開禮袋,想着申東冉這樣的人究竟會送些什麼東西。
不過,以他的情商,盒子裡面大致是一些名牌的包包和配飾吧?
她激動的小手把盒子打開,發現裡面的東西跟自己所想象的完全不着邊際。
除了都是服裝以外,可盒子裡的衣服,是一件民國時期的軍大衣,因爲歲月的緣故,衣着上有些泛黃的毛球,卻更加的彰顯了時間賦予它的象徵。
曲漫漁有些搞不懂申東冉爲什麼會送這樣一件衣服給自己,直到她把大衣從盒子裡拿出來,抖開的時候,這才靈機一動。
自己過幾天的決賽上,古着改造,如果可以用這樣一件作品參賽,那麼一定會惹人眼球的。
想着,當下便欣喜的將衣服抱在了懷裡。
臉上泛出嬌滴滴的笑意,看來申東冉的心裡也不是完全沒有自己。
這般想着,之前鬱結在胸口的那口氣,好像都消散了呢。
決賽在即,除了每天能受到陸子落的問候以外,她都一門心思放在決賽的作品上,至於申東冉嘛,曲漫漁想着,自己脾氣倒也是有些差,準備拿獎之後,再去找申東冉好好的談談心。
畢竟,每次兩人見面都是帶着情緒,總是不歡而散。
這次服裝設計的決賽,在時間悄然溜走之下到來。
主辦方給每個人都提供了一個單獨的房間,所有選手身着自己改造的服飾,在比賽開始的時候同時亮相。
而這次的投票,是現場大衆評審投票,每個人對自己作品的時間控制在五分鐘之內。
第一位出場的選手,選擇了中世紀機車復古風,看起來沒什麼新穎的。
第二位出場的選手,選擇了之前曲漫漁想選擇的思路70年代懷舊風,雖然情懷滿滿,不過卻不算出衆。
第三位出場的選手,據說是從東京淘來了有些年份的洛麗塔洋裝,視覺上的衝擊倒是不小,但未免太過誇張了。
還有一位,則是上次沒有露面直接晉級的神秘選手,這次,仍舊是沒有露面,而是讓人代爲穿着自己改造的服裝。
按理說,這並不符合賽制,可當她改造的服裝一出場之後,曲漫漁就心服口服,這樣的設計和用心,的確有資格讓賽制爲自己破格。
那位選手,選擇的是小香風,根據她的介紹,這件衣服是專門從法國幾番周折收購來的1910年香奈兒成立之前的設計,而延續了它名媛淑女的風格下,在領口做了藍紅色的碰撞色點綴,讓整個設計主次分明,眼前一亮。
而且,就以這件衣服的大價錢來說,都讓曲漫漁咂舌。
“可真是下血本啊。”
曲漫漁自言自語着,而此時的燈光已經打到了自己的身上,逆着光,曲漫漁並看不清檯下,那個嘴硬卻身體誠實的男人,又忍不住光顧了自己的比賽,並且拿着一張票準備爲自己貢獻上一份力量。
愛情啊,真不是一個小人物能爲你做多少大事,而是看一個人願意放低身段肯爲你做多小的事。
“我這個設計的靈感來源於民國時期……”
曲漫漁身着一件自己設計的藕粉色旗袍,而那件軍大衣,曲漫漁幾乎未動,只是在口袋處加了一個白色的手帕。
“我的設計來源於民國時期的軍閥太太,想表達的是丈夫外出征戰,放心不下家中的妻子,臨出征之前,把自己的外套披給妻子,而素愛貌美的太太,整日裡披着不像樣的軍大衣就是爲了感受丈夫的溫度,這是那個戰火紛飛年代的感情,雖然只是一件衣服,但是我希望你們能夠感受到那個年代的愛恨別離,以及民族榮辱和國家興衰。”
曲漫漁在五分鐘之內闡述完畢自己的作品,好像是讓臺下觀衆聽了一則小故事那般津津樂道。
其他的選手則是用餘光瞥着曲漫漁,最裡面也嘟囔着她有心計,居然用簡短的小故事來暈染自己的作品。
可誰讓她們無腦呢?
都是臺下的申東冉也被曲漫漁的這番講述征服了。
只不過,那件軍大衣怎麼越看越熟悉呢。
沒想到,這女人在設計方面還真的是天賦異稟。
五個人每個人的陳述完畢之後,曲漫漁這邊的呼聲是最高的,這也讓她心裡面有了底氣,感覺大獎即將降落在自己的身上。
以至於,回休息室換好自己的服裝再回到舞臺統計票數期間,她都低着頭不好意思的摸弄着鼻子。
如果這次自己得獎,還真是要好好感謝申東冉,如果沒有他送來的衣服,自己也不會有這麼好的創意。
很快,票數統計完畢,現場一共201票,其他三名總共獲得了56票,而頭頂的兩束光,此時正打在曲漫漁和另外一位模特選手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