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便打了電話給微生:“微生,過來醫院一趟,我要去下超市。”
兀白來看望曲漫漁時,曲漫漁還在頂着一頭亂蓬蓬的油發睡覺。
“大小姐,別睡了!知不知道!曲優優遭封殺了”兀白焦急的拍打着還在睡夢中的曲漫漁。
平和的呼吸聲在一陣狂轟濫炸中醒了過來。
“恩?怎麼還是醫院?這夢還有連續劇的?”曲漫漁迷迷糊糊的吐了一句令身旁的兀白幾近汗顏。
“快醒醒!曲優優被封殺了!”又一陣天旋地轉。
“請曲漫漁女士的家屬注意音量,醫院不允許大聲喧譁。”護士小姐嚴厲的瞪了瞪兀白,示意她小點聲。
“你說什麼?!”反應過來的曲漫漁突地大出好幾個音倍喊道。
護士小姐此時臉黑的不能再黑。
如果說曲漫漁討厭曲優優已經到了一種境地,但絕不會想讓她再走當時爾言的老路,她知道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得到這個消息的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總之心裡空落落的。
兀白就知道曲漫漁是這副模樣,便嘲笑她一臉聖母的表情,說什麼壞人遭報應天經地義,沒必要爲之悲傷什麼,同情可以。
曲漫漁笑了笑,沒再說話。
曲優優怎麼會一聲不吭被封殺了?《餘生不負》的劇場難道會是她演藝生涯的最後一部劇?她得罪了什麼人遭到了封殺?前天打電話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一連串的疑問充斥着曲漫漁的大腦,使她又接近崩潰。
墨夷買了早飯過來,一大袋零食和“肉”。
他輕輕推開門,看見兀白坐在那裡正和曲漫漁說着什麼,他笑笑放下了手中的大袋子。
“咦?他是剛來…還是之前就在?”曲漫漁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大對勁時。
“剛來吧,我來的時候沒看見他,怎麼了?”兀白打了滿臉的問號回到。
墨夷站在那裡笑了笑挽了下袖子凸顯出了那剛剛被咬過的痕跡。
“天!申東冉,你是被狗咬了嗎?快去打疫苗!不能傳染給曲漫漁啊!”兀白吃驚的指着那紫紅色的印記叫道。
霎時間,病房裡尷尬的不止一人。
墨夷眼神微妙的看向坐在牀上臉色通紅的某人,並直了直身子向她走去。
“我怎麼會怪你呢,你是我愛的人。”深情的表白絲毫沒有掩飾的說了出來,這纔是申東冉的作風。
兀白愣了愣就是不知道一早上到底錯過了什麼好故事,她佯裝着玩手機卻聽到了這樣一句話,差點沒被酸死。
微風輕輕,你聽見我聲音,我在向你靠近。
被表白的某人此時渾身散發生機的跳下了病牀跑到零食前,隨手抓了一包零食就往嘴裡塞。
墨夷知道,每當曲漫漁尷尬的不知所措時就會狼吞虎嚥。
只是有些事情看在眼裡不說出來,也會非常可愛。
就比如,曲漫漁的腮幫子上沾了一粒粟米條的渣子。
這算不算兩人又重歸於好了呢?還是說渙然冰釋。如果喜歡大於吃醋大於盲目,那麼未來會更美好更甜蜜,這人人都懂不是麼?
所以曲漫漁正在考慮怎麼樣反應纔不算尷尬又可以挽回之前的感情。
世間唯有真愛不可錯過,我們都不要太較真,有些事情剛剛好,就是時光給我們最美好的詮釋。
曲優優被封殺後,申東冉一連接到了幾次恐嚇信。
他笑到原來對方還不傻,知道是他一手策劃的事情就足以聰明;只是眼裡閃過一絲冷漠的他,遠遠望去都會讓人感到恐懼。
如果曲漫漁沒有暈倒,或許他還是會心慈手軟一忍再忍的放曲優優一馬。而對於別的女人動了自己女人,讓自己女人傷心一下,那麼不擇手段也要全部還回去,不論是誰。
就憑他說過:“你是我愛的人。”
時光苟延殘喘,無可奈何。
下了樓的墨夷,坐在車上靜靜的看着車外人影幢幢。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讓曲漫漁感到恐懼亦或者不安。是因爲工作的事對她疏離了太久還是因爲對曲優優的照顧大過了對曲漫漁的愛。
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他只是害怕,害怕曲漫漁不再那麼狂熱的喜歡自己,害怕有更好的人在未來的某一天代替了自己。
什麼時候她開始在自己的心裡生根發芽,是第一次見到她禮貌激動的神情?還是後來兩人獨處她對自己不一樣的感情?還是在每次他以小叔的身份教育了她後她都乖巧接受的性格?還是那晚他無可救藥的意亂情迷吻了她?他不記得了。
他只是暫且知道,曲漫漁對於他來說,已經足夠重要。
申東冉接到曲母的電話時,已經回到了公司。
“墨夷啊,聽說曲漫漁發燒了,很嚴重嗎?”曲母擔心的聲音從那邊傳來,任誰聽都會有些心情複雜。
“是啊,昨晚就發燒了,不過已經恢復了,剛纔還大吃特吃我買的零食呢!”墨夷故意放鬆了心境說。
很少有人會聽到墨夷如此口語化的講話,他們所認識的墨夷都是高高在上彬彬有禮的男人,而不像此時,就像個孩子和一家人說話一樣客氣。
聽到墨夷輕鬆的回覆,曲母也就放了心,她暗自慶幸自己的女兒能夠有個這麼優秀的男人陪伴,可由於家族的事情橫亙於二人之間,仔細想想這事也不能有過多的插手,也就隨二人的緣分定吧。
曲母再掛斷電話前又添了句:“墨夷啊,你和曲漫漁在一起我不反對,可是你也知道的,雖然澄清了關係但在貿易上的合作伙伴來看,我們還不得不掩蓋你身份的事情。你還需要多多考慮一下。”
掛斷電話後,墨夷這邊得到的是長久的一陣安靜。
一手抵住眉間的細發,緊鎖眉頭的他起身站在了一扇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象風起雲涌,爲焦慮的神情上又平添了幾分不安。
其實他擔心的不是這種關係怎麼橫亙在二人之間,也不擔心貿易上有什麼損失,畢竟七年隱退的他損失早已嘗受過。他如今最擔心的,是那個很多很多疑慮卻又很愛很愛自己的那個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