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想聽到更多你們的聲音,想收到更多你們的建議,現在就搜索微信公衆號“qdread”並加關注,給《盛寵》更多支持!大理寺的告示貼出來沒幾天,京城東門外的小樹林裡就出現兩具戴着面具的屍體。
那面具妥妥地就是大理寺告示上畫的那種樣子。
一個清晨進城的村民發現了這兩具屍體和麪具,忙不迭地去城門口報了案。
大理寺丞王之全接到消息,親自帶着衙差過來查看。
“大人,您看,這是不是聖上要通緝的那兩個面具?”一個衙差從那兩具屍體面上摘下面具,呈到王之全面前。
王之全看了看,道:“包起來,給聖上送去。——是不是,不是我說了算,要聖上說了算。”
這兩個面具很快送到夏昭帝的案前。
他手上已經有守護者五個面具,再加上這兩個,七個面具算是齊全了。
這些面具十分獨特,不是一般人能夠仿造的。
夏昭帝只摸了摸那面具的材質,就知道正是守護者剩下的那兩個面具。
“……這是棄卒保車了?”夏昭帝似笑非笑地敲了敲桌子,“這麼爽快就把面具拋了出來,看來他們是鐵了心要一條道走到黑了。”
“可惜了那兩個替死鬼。”王之全惋惜說道,“他們肯定不是聖上要找的兩個人。”
夏昭帝點點頭,“當然不是。不過,朕要找的本來也不是人,而是面具。”他輕撫着這些面具,道:“這些是太祖皇帝留下來的東西,要供奉到雲閣。”
雲閣是大夏皇宮裡最高的建築。雲閣最高處掛着重瞳圖的大殿。只有皇帝和四大國公才能進去。
夏昭帝咳嗽兩聲,將這七個面具袖了,帶去雲閣。
站在重瞳圖前。夏昭帝沉吟良久,將這七個面具放到了重瞳圖下面的香案上。
從雲閣出來。夏昭帝心情格外舒暢,似乎連多日來纏綿不去的病也好了許多。
他回到御書房,大筆一揮,下了詔書。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赤一、黃三、紫七忠於國事,爲國捐軀,乃忠臣之首。可入忠烈祠供養之。欽此!”
一紙詔書昭告天下,將赤一、黃三和紫七的牌位送進了雲閣旁邊忠烈祠。
忠烈祠裡供奉着大夏開國以來爲國家做過巨大貢獻的臣子將軍。
一千年來。也只有三個人的牌位進了忠烈祠。
一直在暗處的守護者,是頭一次有人進忠烈祠。
……
周懷軒得知消息,心裡纔好受些。
他跟着朝臣進宮,專門去忠烈祠前叩拜上香。
夏昭帝也親自去上香默哀,盡了自己的一份心意。
叩拜結束之後,夏昭帝將周懷軒留下來說話。
“懷軒,有件事,朕想和你商議。”夏昭帝滿臉笑容說道。
他面色潮紅,但是精神振奮,倒不顯得虛弱了。
周懷軒擡頭看着夏昭帝。頷首道:“聖上請說。”
“守護者,從此就不復存在了。雖然還有一個青五,但是朕聽你提過。說那個青五是假的。所以事實上,所有的守護者,已經全軍覆沒了。”
周懷軒點了點頭。
“太祖皇帝首創守護者,是爲了我大夏皇室,不落入異族之手。如今看來,墮民成不了氣候,我大夏有懷軒這樣的戰將,不會有那種事情發生了。”夏昭帝緩緩說道。
周懷軒似乎明白了什麼,坐直了身子。定定地看着夏昭帝,“聖上您的意思……?”
“朕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和想容白頭偕老。”夏昭帝感慨說道,“不過你也知道。這個心願是無法達成了。”
周懷軒默然,沒有說話。
“這個心願雖然不能達成,但是朕和想容有個女兒。——這件事,已經是上天對朕天大的厚愛了。”夏昭帝慈祥地看着周懷軒,就像在看女婿一樣。
周懷軒皺了皺眉,淡淡地道:“聖上,您到底想做什麼?”
“朕想認回女兒。”夏昭帝收了笑容,肅然說道。
“當初不敢認她,是擔心那些躲在暗處、神出鬼沒的守護者。一旦被他們發現思顏的真實身份,他們的手段層出不窮,是一定要置她於死地才罷休的。”夏昭帝心有餘悸地說道,“從她出生開始,這孩子就受了無數的罪。我把她生了出來,她卻一天都沒有享過我的福,我對不起她……”
說到盛思顏,夏昭帝甚至不再用“朕”自稱,只用了平常百姓用的“我”字。
這一刻,在周懷軒面前的,不是威嚴不可冒犯的帝王,只是一個渴望和女兒相認的父親。
周懷軒想起了自己的父親,鼻子有些發酸,他別開頭,看着地面道:“……這件事,我做不了主。您還是問問思顏吧。”
夏昭帝猛地點頭,“當然要問!當然要問!她不點頭,我不會亂來的。不過……”夏昭帝可憐兮兮地看着周懷軒:“我知道她聽你的話。你就幫我說說好話,行不行?”
周懷軒閉了閉眼,雙脣抿了一抿,道:“聖上,您真的想好了?——雖然守護者已經不復存在,但是因爲守護者被外人攻破過,那個假青五還潛伏在暗處,一旦公開思顏的身份,他們再針對思顏下手怎麼辦?”
夏昭帝聽出了周懷軒的推諉之辭,笑了笑,道:“……朕不公佈她的身份,難道就沒人針對她了?你別告訴朕,你們神將府的那些事情,都是因爲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世哦!”
周懷軒倏然回頭,目光銳利地看了夏昭帝一眼。
“……其實我先前按着不認她,更多地,是囿於祖訓所限。守護者存在一天,她就不能進宗室族譜。如今守護者終結了,那條祖訓也壽終正寢。我才能讓她認祖歸宗。”夏昭帝嘆息着乞求周懷軒,“你就看在我年老體弱的份上,成全我這個老人多年的心願吧!”
周懷軒笑了笑。道:“您還不到四十歲……”就不要倚老賣老了。
“還不到四十?馬上就要到了。”夏昭帝不肯放棄,“我沒有納妃的打算。也不會再有孩子了。如果不認回思顏,我死之後,她的日子更加難過。”
周懷軒垂眸看着夏昭帝面前的書案,還是道:“您和思顏商議吧。如果她同意,我不會反對。”
夏昭帝皺了皺眉,道:“懷軒,你是擔心思顏成了公主,你做駙馬很丟面子?”
大夏皇朝的駙馬是不能做朝廷的實權官兒的。
當然。周懷軒是神將府一系,跟朝堂沒有關係,所以縱然盛思顏是公主,朝廷也管不了他的位置。
周懷軒淡淡地道:“她心思重,您好生跟她說。”
夏昭帝聽了這話,簡直有滿腹苦水要向周懷軒傾倒:“……我就知道她只是看起來好說話!那副執拗的脾氣,擰起來簡直跟她孃親一模一樣!”
周懷軒微微一笑,站起身來,“那是您的問題。您想法子解決吧。”說着,告辭而去。
從宮裡回到清遠堂。周懷軒看見盛思顏在給阿寶講故事,教他認字。
周懷軒默默地立在盛思顏身後。
阿寶本來一直皺着眉頭聽盛思顏給他念那些兒歌故事,已經很不耐煩了。
擡頭看見周懷軒來了。簡直是從心底裡笑出來。
他朝周懷軒招了招手,大聲叫了一聲:“爹!”
盛思顏回頭,纔看見周懷軒來了,忙笑着站起來,道:“你回來了?”又問忠烈祠是什麼樣兒的,宮裡面的場面大不大,嘮嘮叨叨不停地說話,聽得阿寶都用手堵住了耳朵。
“阿寶你這是什麼樣子!”盛思顏不留神看見了,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指着阿寶的胖腦袋氣憤地道:“娘給你念了一下午的書,你不是打哈欠就是走神。現在倒好,連耳朵都堵上了!——你以爲我不敢教訓你是不是!”
阿寶依然用手堵住耳朵。朝着盛思顏嘻嘻一笑,胖胖的小臉笑起來像一朵花。
盛思顏瞪了他一眼。
周懷軒脣角微勾了勾,伸手攬住盛思顏的肩膀,一手抱着阿寶,跟她一起往屋裡行去。
“我剛從聖上那裡回來。”周懷軒將阿寶放到窗下的長榻上,讓他玩耍,自己轉頭跟盛思顏說話。
“哦,聖上的情形怎麼樣?病好些了嗎?”盛思顏坐到他身邊,關切地問道,“這幾天我爹都不用進宮了,說聖上朝政繁忙,暫時讓他不用進宮。你說病還沒好呢,怎麼就能不看病呢?”
周懷軒想了想,道:“好些還是咳嗽,面色有些潮紅。但是除此以外,精神頭兒還不錯。”說着頓了頓,看着盛思顏道:“有件事,聖上想跟你商議。”
“跟我商議?”盛思顏很是吃驚,“我又不懂朝政,有什麼事要跟我商議?”
“……聖上想讓你認祖歸宗。”周懷軒低聲說道,看着盛思顏澄淨的鳳眸出神。
“認祖歸宗?”盛思顏皺了皺眉,“你是說……?”
周懷軒點點頭,“守護者已經不復存在。聖上說,宗室裡的阻力已經沒有了,他可以讓你進皇室族譜。”
盛思顏低下頭,手指擰着衣帶,久久說不出話來。
她的孤女身份,確實是她心口的一根刺,特別是在阿寶出生之後,這根刺扎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但是真的要跟夏昭帝相認,盛思顏又有些心神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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