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白的話還沒說完,程穎便攔了一輛計程車離開了。
她低頭看着手中的兩個保暖瓶,扯了扯嘴角,做蘇逸痕的老婆真是夠了,不僅要應付婆婆的打壓,還要應付小三的挑釁。
悻悻的走進醫院,病房裡,蘇逸痕已經醒來了,臉色略顯蒼白,眉頭緊緊皺着,而葉琴則在一旁小聲的詢問着,生怕他有任何的意外。
“媽,我來了。”
葉琴擡頭,臉色立即變了,冷哼了一聲,“伺候逸痕吃東西。”
“是。”
將兩個保暖瓶放在一旁,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拿起了程穎那個,倒了粥。
“我不想吃。”
“吃一點吧,胃口也好受一點。”葉琴安慰着,隨後又瞪了一眼沐小白,“還不趕緊喂逸痕吃!”
沐小白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將勺子湊過去,他象徵性的喝了一口,眉頭立即皺了起來。
“一股子刷鍋水的味。”
“怎麼會呢。”沐小白愣了一下,喝了一口,很好喝啊,哪裡有什麼刷鍋水味?
葉琴一臉的不悅,沉聲問道,“沐小白!你什麼意思?害的逸痕住院了,我說了你幾句,你就不樂意了?”
“沒有,婆婆,這粥不是我做的,是程穎送來的。”
葉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嘲諷道,“記住,你纔是逸痕的老婆,外面那些女人要是送來毒藥你是不是也給逸痕吃?”
沐小白啞口無言,面對如此挑剔的婆婆,她真的是有些應付不來,不過她也不在意,她臉皮夠厚,葉琴樂意怎麼說怎麼說唄。
她又倒了自己熬得,遞給蘇逸痕吃。
他這次倒是沒有再刁難,吃了小半碗,便不吃了。
葉琴有事兒出去回去了,她則留在醫院照顧蘇逸痕。
“蘇逸痕,那個……”她咬了咬脣,臉上帶着幾分尷尬,“我不是故意的,你不會生氣吧。”
“別煩我。”他煩躁的閉上眼睛,蒼白的臉孔略顯虛弱。
沐小白抿了抿脣,鬆了一口氣,百無聊賴的拿起一本書坐在一邊看書。
“渴了。”
“就在你左手旁邊。”
“你拿給我。”
沐小白擡起腦袋,眉頭皺了起來,低聲道,“蘇逸痕,你的手又沒傷到。”
“嘿,木頭,我媽一走,你就無所畏懼了?別忘了是誰害我進醫院的。”
蘇逸痕眼睛眯着,嘴角微微的翹起,染上幾分玩味的笑容,深黑的眸子帶着幾分調侃。
哼,被他抓到軟肋了,她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了半夜酗酒,錯的本來就是他。
算了,能忍就忍,反正從一開始就忍到了現在,也不差這一分鐘。
嘟着嘴巴,走到他的身邊,將水杯遞給他。
“餵我。”
“蘇逸痕,你手斷了?還是沒發育全啊?四肢萎縮了?”沐小白瞪着眼睛,毫不客氣的問道。
蘇逸痕聽到她這番話並未生氣,眯着眼睛,“膽子大了啊,伺候爺喝水,別讓爺再說第二遍。”
她望着他那張欠扁的臉,氣呼呼的將水杯遞到他的嘴邊,因爲動作太大,水杯直接撞到了他的嘴上,杯子裡的水左右搖晃,灑出來很多。
“伺候爺喝水,這麼大怨氣?”
“你又不是小孩子,還需要伺候嗎?還是你根本就沒長大?”
沐小白反脣相譏,她最煩類似他這種紈絝子弟了,一張口就是爺,吃飯喝水都恨不得別人喂到嘴裡。
“你沒試過,你怎麼不知道我大不大?”
混蛋!他在調戲她?
眼睛狠狠的瞪着蘇逸痕,白皙的臉頰瞬間紅了上來,又聯想到了昨晚的那個吻,該死,雖然是意外,但是這讓她以後怎麼正常的面對他啊?
“就你?病怏怏的,誰知道能不能用。”
沐小白狠狠的嘟囔了一句,把水杯放在一邊,低頭大步走出去。
蘇逸痕望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帶着幾分玩味,這個女人,明明心底強大的像是個老虎,表面卻又裝作純良小綿羊,不過,沒事兒逗逗她,還蠻有趣的。
沐小白站在病房門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背靠在牆邊,小臉上染上幾分鬱悶,今天才結婚第二天就搞成這樣了。
以後她該怎麼跟葉琴,還有蘇逸痕鬥智鬥勇啊,真是累心。
“小妞,你是門神嗎?”
沐小白擡頭,瞥了一眼站在對面的男人,男人長得很清秀,戴着一副眼鏡,一股子文人氣息,但是說話卻又顯得有些輕浮。
“找蘇逸痕?他在裡面。”面無表情的躲開,又低頭躲在一邊。
“咦,我看你有些眼熟呢,你是那個誰?”男人抓了抓頭髮,臉上帶着幾分疑惑,費勁的想着她是誰。
“奇怪啊,逸痕住院了,你守在門口乾嘛?我不記得醫院裡有你這個護工啊。”
“蕭南笙,你給我滾進來!”
病房裡傳來一聲爆吼,蕭南笙渾身一顫,嬉笑了一聲。
“二哥,你急毛線啊,沒聽到我在跟小姑娘聊天啊。”
“你妹的小姑娘,老子的女人你打算聊什麼?進來我跟你聊聊!”
蕭南笙的表情立即僵了一下,尷尬的看了沐小白一眼,咳嗽了幾聲,“咳咳,咳咳,嫂子,純屬誤會,純屬誤會,我說怎麼看嫂子這麼面熟呢,原來昨天婚禮上看見過,可惜了,可惜了,我跟你說啊,二哥這個人……”
“還不給我死進來?”
蕭南笙的話被打算,又嘿嘿的傻笑了兩聲,推門進去。
沐小白的嘴角抖了抖,好吧,昨天的主角難道不是她嗎?居然這麼快就忘記了?
不過不得不說,跟蘇逸痕在一起的人,沒一個是穩重的,都這麼輕浮,瞬間對蕭南笙就沒有什麼好感了。
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這句老話是一點都沒錯!
傻呆呆的在外面又站了一陣子,雙腿有些酸,又不能直接回家,還不如進去了。
再說了,蘇逸痕也不是猛獸,還怕他把她吞了?
手還沒觸到把手,門就打開了,蕭南笙站在門口,嬉皮笑臉的開口,“嫂子,快進去吧,二哥等不及了。”
等不及毛線?這個該死的臭男人,胡說什麼?
臉又熱了起來,不行,她不能再多想了,雖然她不是個臉皮厚的,但是也知道,他們這類人最愛逗人了,她越是表現的羞澀,他們越開心,真是惡趣味!
“他等不及什麼?”
沐小白嘴裡嘟囔着,直接推門進去,看到室內的春光,她整個人都被雷到了,呆呆的杵在門口,目瞪口呆。
“你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