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寂,室內一片靜寂,沒有任何的聲音,所以沐小白輕而易舉的聽到了自己心臟猛烈跳動的聲音,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臉,滾燙滾燙的。
意外,權當是一個意外,蘇逸痕肯定是把她當成程穎了,所以纔會吻她的。
低頭,望着還在熟睡的男人,腦海裡再次的浮現起剛纔那尷尬的一面,猛地起身向洗手間走去。
用涼水拍了拍臉頰,降了溫,這才覺得好了很多。
算了,就把他當成幼兒園的小孩子,小孩子也會時不時的吻她,她不也沒在意嘛。
走出洗手間,伸手又摸了摸他滾燙的額頭,眉頭緊緊蹙在一起,吃了藥怎麼燒還沒退啊?
將毛巾用涼水侵溼放在他的額頭上,安靜的趴在牀邊望着他,不知不覺也累了,就這樣蹲坐在地毯上,雙手搭在牀上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身子被架了起來,她這才驚醒。
撞見一雙深邃的眼眸,她的心又開始打鼓了,但是很快便安靜下來了,是蘇逸痕。
“你醒了?”
她的小臉上透着一絲驚喜,連忙將手探向他的額頭。
他似乎不願意被人觸碰,在她的手伸過來的時候,下意識的躲了一下,眼底是不加掩飾的厭惡,粗重的鼻音開口,“別碰我。”
“乖,你發燒了。”沐小白依然用哄小孩子的語氣,將他的手按住,另外一隻手向他的額頭探去,還是很熱。
“怎麼退燒藥沒用嗎?咦,你的身上怎麼起小紅點了。”她的手輕輕的揉了揉他的脖子處,一大片小紅點。
蘇逸痕臉色極其的難看,將她的手拍開,冷冰冰的開口,“誰允許你碰我了!”
真是狗咬呂洞賓,她好心好意的侍候他,卻遭到他嫌棄了,真沒良心。
倘若不是因爲她才生病的話,她才懶得管呢。
“你生病了!”
蘇逸痕的臉色又黑了一分,彷彿是記起了昨晚的事情,痛苦的咳嗽了一聲,扯了扯衣服,將襯衫的扣子扯掉了幾次,露出大片的肌膚。
“記起來了,你把我關在浴室了。”
沐小白乾笑了一聲,沒有接話,但是卻明顯看到出他語氣的煩躁,低頭瞟了一眼他赤裸的胸膛,也全都是滿滿的小紅點。
“你身上怎麼起小紅點了。”
她疑惑的問道,小手再次伸過去,帶着幾分試探,再次被他一掌拍開,他的語氣透着幾分疲倦,“你的手要是再碰我,就砍掉喂狗。”
說完這句話又倒了下去,眉頭緊皺,閉上眼睛像是十分難受的模樣。
沐小白悻悻的看着他,她纔不會跟病號一般見識呢,再說了,刁難的人她也不是沒有遇到過。
“你當我願意理你啊。”
嘆了一口氣,將他的衣服一把扯開,發現他的身上密密麻麻的長滿了小紅點,她這才慌了。
難道是過敏了?
這個傢伙要不要這麼脆弱啊?不過就吃了一些退燒藥,怎麼會過敏呢?完蛋了,事情鬧大了,被婆婆知道,肯定不會給她好果子吃。
“蘇逸痕,你醒醒,醒醒!”
沐小白撲倒牀邊,不管不顧的拍了拍他的臉頰,語氣帶着幾分焦急,“蘇逸痕,你快醒醒!”
“別煩!”
他煩躁的推開她的手,語氣惡劣,完全沒有昨天那麼的配合。
她真的急了,猶豫了一番,還是決定告訴葉琴。
急診室外……
“啪!”
葉琴狠狠的甩了沐小白一巴掌,惱怒的罵道,“掃把星,才結婚第二天,你就要害死逸痕。”
沐小白捂着右臉,臉頰火辣辣的疼,眼底帶着隱忍的淚。
她怎麼知道酒精跟那些藥會產生過敏,再說了,他還是半夜喝的酒呢。
“娶你真是個錯誤!”
葉琴嫌棄的瞥了她一眼,焦急的望着急診室裡。
半個小時後,急診室的門打開,醫生走出來,“夫人放心,二少沒有什麼大礙。”
葉琴這才鬆了一口氣,臉上的擔憂纔算減少,“謝天謝地,謝天謝地。”
一行人走到病房門口,葉琴轉身瞥了沐小白一眼,沉聲道,“回去熬點粥,逸痕醒來要喝。”
沐小白低眉順耳的點頭,望了一眼病房門口,便轉身離開了。
“喪門星!”
走了兩步,便聽到葉琴的咒罵聲,她的身體僵硬了一下,臉色染上幾分難堪,繼續往回走。
她現在纔到蘇家,孤立無援,拿什麼跟葉琴鬥?不過也讓她真正的認清了,蘇逸痕那天說的的確不錯,在蘇家,她就是一個外人罷了。
回到蘇家,默默的走到廚房裡,李媽連忙迎上來,“二少奶奶,我來熬吧。”
“不用了,婆婆讓我熬的。”沐小白牽強的扯出了一絲笑容,打開火,熟練的煮粥,她很小的時候便懂做飯了,所以煮粥對她來說,真的是小意思。
李媽嘆了一口氣,安慰道,“夫人也是怕二少爺出事兒,急了才那樣說的。”
“我沒在意,真的。”
本來蘇逸痕的病就是她弄出來的,挨一巴掌,被罵兩句也沒什麼。
熬完了粥,便去了醫院,在醫院門口,卻正好碰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在門口猶豫的徘徊着,似乎在忌憚什麼,不敢直接進去。
沐小白低頭裝作沒看見,大步向醫院走去。
“沐小白?”
程穎拉住她的胳膊,臉上透着驚喜,“逸痕是不是這所醫院?”
“恩,在。”
程穎看着沐小白懶得搭理的模樣,火氣一下子便上來了,語氣也變得硬起來,“沐小白,是你害的逸痕進醫院的吧?”
“跟你有關係嗎?”
沐小白平靜的問道,她對程穎沒有什麼好印象,不單單因爲她是蘇逸痕的女人,反正對她沒有什麼眼緣。
“哼,逸痕娶你是被逼的。”
“我知道啊,那他現在也是我的合法丈夫,請問這位小姐,你是哪位啊?”沐小白淡淡的開口,眼神裡閃過一絲銳利。
她性格簡單,但是不代表她能任由人欺負,一個葉琴,她對付不了,忍了也就算了,難道連一個程穎也要忍?
那她活的豈不是太累了?
“你……”程穎緊緊咬着脣,美眸中帶着不甘,隨手將手中的保暖瓶塞到她的手中,“逸痕剛纔打電話給我,要我熬粥,你送進去!”
“我憑什麼。”